? 顾念儿清秀漂亮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踌躇着说道。
“我想问问,那日,你早在那里,对么?”
金戈一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想明白顾念儿口中的“那日”是童玉定亲那天时,眸光中有了几分探究。
顾念儿显得有些惶然,对金戈的目光躲躲闪闪。
“对不起,我只是以为、以为……”
“你说得没错,那日我是听到你与张小姐说的话。只是,我无意听到的。”
她与她都不是知情人,是以,她并非有意如此。
金戈的直接让顾念儿甚是惊讶,恍然抬头,又见金戈的目光坦然而真诚。
不禁脸上一红,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话。
“我是回去以后猜想的,金小姐你……”
“我不介意,相反,我与七小姐实际是同病相怜。咱们都是身不由己之人,我是没有指望的。希望七小姐你不要放弃,你的奢望。”
此言一出,顾念儿的脸顿时羞红一片,她瞄了一眼她身后敛眉垂目默然而立的壁月,怕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金戈到是觉得,若伏洛非娶顾家之女不可,顾念儿总比顾嫣好。
起码她还是知书达礼的女孩,本分不惹事,更不会装疯卖傻。
虽说心性胆小了些,性格又怯弱了些。可也不笨,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更难能可贵的是,凡事会惦量,事后还会现到一些不同寻常。
呃……
金戈摇了摇头,心中苦笑。
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给伏洛牵起了姻缘。
这不是给自己树敌吗,难道她认为她帮他找的,他就一定能接受么?
或者,她觉得,伏洛与她再也不可能了。
又可能,她的心已经生了变化。因为,她鼓励顾念儿的时候,竟然不像以前那般……心痛。
当下,金戈与壁月去了医馆,转道回府时已是傍晚。
为防夜长梦多,当晚,金戈便让壁月再探顾府一趟。
直到凌晨,金戈等得昏昏欲睡时,被一阵吵闹惊醒。
金戈旋即奔出屋,但见东北方有火光。府内几个下人急急奔向府外,金戈拦住管家徐伯。
“徐伯,怎么回事,你们拿着水桶干什么?”
徐伯放下手里的水桶,道:“小姐快回屋,顾老将军家失火了。”
远目。『**言*情**』
远水救不了近火呢,等你们跑过去,人家可能烧得房梁都不剩了。
徐伯见小姐望着火光出神,又道:“刚才顾家门童来求救,老爷让我派些人过去搭把手。那顾家全是些家眷,怕是抗不住。”
顾家向金家求救?!这是什么概念,不是冤家么,不是仇人么。
……糟了,壁月还在顾府。
“我也要去。”
金戈提起裙子就往外跑,徐伯眼明?眼明手快一把拽住她正色道。
“我的小姐,你还是快快回屋吧,这大半夜的不要乱闯。”
“徐伯放心吧,我不乱闯,我就跟着你好不好。”
“不好”。
徐伯当即拒绝,放下水桶,要把金戈带回房。
金戈知道这么晚了跟着去顾府当真不好解释,可又不能把事情挑明了说。
只得趁徐伯一个不注意,“吱溜”一下窜到徐伯身后,拔腿就跑。
徐伯当下欲哭无泪,转身提着长袍,迈着老步边追边叫。
“小姐,小姐,快快回屋,外面危险。”
金戈像一匹脱僵的野马般,跑得飞快。
徐伯一个眨眼就看不到小姐的踪影,当即懊得一拍大腿,转身就向老爷屋子奔去……
金戈趁着夜色窜进街道,随着灭火的人群涌向顾府。
到了府门前却见冲天的火光至后厨窜起,左右观察了一下,趁大伙都跑进顾府灭火之际,她却沿着顾府的围墙悄悄绕至顾府后门。
隐在黑暗中的她,刚刚看见后门闪出一个身影,来不及细看。只觉背后一个麻袋劈头盖脑的套下,正要大呼。后颈蓦然一痛,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
金戈后知后觉的现,自己被套了,不但被麻袋套了,还被圈套给套了。
顾府早不失火,晚不失火,偏偏在他们现了异样的时候起火。
好吧,套就套了。只是这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是哪里。
唯一好使的便是嗅觉,可金戈最最不想用的就是“闻”。
这味道也忒难闻了些,一大股粪便味道不说,还有些霉腐之气。
金戈动了动麻木的四肢,反绑的手依然没有太多的知觉,脚也被绑得紧紧的。
身边传来呻吟,着实吓了金戈一跳。
又一声低吟传来,身边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有人坐起身。
“这位……姑娘?!”
“啊?谁?!是谁在哪里?!”
果然是姑娘。金戈抚额望天:姑娘,你就不能小声点么。
“姑、姑娘?!”
女孩在唤她,接着身边便有了热气,黑暗中那个女孩朝她挪了过来。
这次金戈只“嗯”了一声,她当真不明白自己是在哪里了。
那女孩却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般,又往她身边靠了靠。
嗯,挤得有些紧了。
“姑、姑娘,你可知,这、这是哪里?”
暗中翻了个白眼,金戈压住自己额际的青筋,淡淡道:“我也不知道。”
此话一落下,那姑娘竟开始“嘤嘤”哭起来,边哭边说。
“我,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明明和馨儿回府的,怎么醒来却到了这里,这是哪里呀……爹……娘……”
金戈蹙眉,半晌开口道:“小姐是哪家府上的?”
此女报了姓氏,说了一个地名,金戈泪目,她是真的不认识这家小姐。
“姑娘你又是哪里的?”
“呃……我是张府的小丫头。”
估摸着金戈随便掐的一个名头,那姑娘也不知道,只“哦”了一声,便没了下。
随后,金戈又听到几处呻吟,顿时升起无力感。
莫非,她夜半出来当真遇到那逼良为娼的强盗了?还是,别人给她设的一个局?!
是以,金戈闭上嘴不再多说半个字,到是身边的赵姑娘又开始抽抽噎噎。
“姑娘,我们定是遇到强盗了,怎么办啊,我好害怕。”
怕毛,要真是遇到强盗,她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起码,她性命无忧。
若遇到别的,她就得惦量一下自己的小命了。
陆陆续续又听到几位姑娘“嘤嘤”的哭泣声,本来在黑暗中醒来就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再听到赵姑娘那么一哭诉,这些几位哭得更凄惨了。
金戈还在自己的脑回路里打转,将这段时间的行踪仔细想了个遍,觉得并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莫非真的遇到强盗了?!
那还真是……内流满面啊!
却在这时听到一个声音从某个墙角响起,颇为冷淡:“哭什么,没出息。”
金戈仔细听了听,好像离自己并不远。
看来,这间屋子并不大啊,就是不知道关了几个姑娘,敢情要让他们一二三四的报个数不成?
一些姑娘停止了哭声,其中一个弱弱的怯怯的声音说。
“咱们都被抓来了,还能怎么着。说不定过几日便被卖到各地妈妈们手里,这一辈子……这一辈子就完了。”
“就是就是。”
此话得来好几个姑娘的附和,紧跟着哭声又起,且越泛滥之势。
金大小姐却有着与众不同的心思,她开始暗喜:强盗神马的弱爆了。我哥那么牛x,想必还没出京都就被截下。
可是,金大小姐却没想到,她的小算盘落了空。这群人趁火打劫,早已将他们运出了京都。
这些姑娘小姐的议论引来墙角的冷嗤,好久听得那姑娘又开口。
“哭有什么用,哭就能让他们放了你?真是无知。”
……真是直接……姑娘们哭得更凶了。
赵姑娘吸了吸鼻子,哀怨的问:“姑娘又是哪个府上的?”
墙角的冷声顿了好一阵,许是这一问引起了大伙的好奇,哭声渐渐弱下来,一时这室中静谧。
“城中韩家。”
韩家?!金戈一愣,不就是京都的官商韩仁家么?
那家老爷也是娶了不少的妻妾,个个都给他生了孩子。这位韩小姐又是哪一个妻妾生的,怎生也被掳来了?真是人生处处不惊喜啊,也不知这韩家小姐认不认得她。
姑娘们有熟知韩家的,开始你一句我一言的将获救的希望落到韩小姐身上。
估摸着韩小姐是个冷淡的孩纸,不管姑娘们叽叽喳喳的怎么说,她只是对付一两句,甚至只给一个冷哼便算。为此,姑娘们渐渐失去了兴致。
韩家再大又如何,遇到这么一个面冷心冷的姑娘,估摸着也是姥姥不疼,爹娘不爱的主儿。倘大的韩家失踪个把小姐也不算个事,是不。若寄希于韩家救人,怕是要落空了。
唯一的希望随着韩小姐的冷淡而崩溃,姑娘们又抽抽噎噎没完没了的哭。
哭了一会儿就有人开始互通姓名,稍显勇敢点的开始策划逃走。
赵姑娘碰了碰金戈的胳膊肘,小声问:“张姑娘,你的主子会找你吗?”
金戈突然有一种韩小姐正在疑神静听的感觉。
默然想了一阵,金戈轻声道:“就怕主子说我逃跑。”
赵姑娘了然点头,又说:“如果得救了,你还回不回张府啊?”
金戈仰望向黑暗,没有再语。结果,又听到韩小姐的冷哼。
金戈都不知道,她一个人在那里到底哼个什么劲,莫不是听出她的声音了。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便有人开锁。
姑娘们立即噤声,赵姑娘甚至向金戈身上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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