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伏洛的突然出现,让金戈心里的伤再次被揭开。
她不知道,是他在折磨她,还是她在煎熬他。
曾经那么熟悉的两个人,却在蓦然之间变得那么陌生。
走过凤羽身边时,金戈暼见他面色不善,略顿了一下身,弯腰凑到他身边轻声道:“你最近需要多休息,不用等我。”
语毕,细观凤羽,只见他嘴角微扬,虽然仍是面无表情,却没有阻止她离去。
一路急行来到书房,正要推门,里面的对话却让金戈顿住了手脚。
金哥哥说:伏洛,你最近的情绪太重,现下正是紧要关头,若继续这样下去,你会有危险。
伏洛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
金哥哥又说:既然选择放弃她就不要想得太多,只是希望你还记得当初为何进宫,你问问自己,就真的忍心将她推给别人吗。
金戈知道,哥哥口里的“她”是指自己。
又是一阵窒息的沉寂,金戈在门外听了半晌,屋里再也没有出声音。
深呼吸一口,金戈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持平常心态。
推门而入,她恰好对上伏洛的双眸。两人再次怔在那里,眸光流动着难以抑制的情意。
金戈终于没忍住,还是率先开口了。
“你被指婚有几分真几分假?你进宫是为了什么?你是真要把我推开,还是因为身不由己?”
尽管金戈觉得自己问得很平静,可是,她还是抑制不住颤抖。
伏洛移开视线,倒剪双手立在窗前,深锁的眉头仿佛永远解不开的结。
金戈上前,欲要抚平眉间那抹伤,谁知伏洛将头一偏,便与她保持了距离。
手抬在虚空,金戈忡在原地,心中一片凄凉。
这到底为何,伏洛,你真如哥哥所说,是铁了心要把我推远是不是。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金戈收回手,再次立在伏洛面前。
她放下自尊,放下女孩子该有的矜持,放下一切去求他,去问他。因为她一直相信,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伏洛眼中闪过一丝哀痛,却没有回答。
金戈没有捕捉到他眼中那抹心碎,怔怔的看着一直深印在她心里的他,落下潸然的泪。『**言*情**』
伏洛,你何至于此。有什么困难我愿意与你一同渡过,有什么苦我也愿意与你一起经历。为何你要撇开我,自己独自承担。
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就那么不值得一起拥有人生么。
她落泪,他心痛如刀绞,可他硬生生忍住不置一词,不动分毫。
他如此决绝的推开她,实际是在推开自己,让自己远离她。他可以不为别人,但他不可以不为她。
“戈儿,别这样。”
金哥哥早料到妹妹会跟来,起身关了门拉过金戈坐下,替金戈拭去泪水。
他也气愤伏洛不顾妹妹的低声下气,他更不忍两人如此伤情。
“哥,我没事。”金戈努力平复心绪,坐到哥哥身边,暼了一眼伏洛,低头再不语。
伏洛艰难的收回目光,敛起情绪,袖中紧握成拳的双手却出卖了他的思想。
金哥哥暗自叹了口气,替妹妹倒了杯茶,问伏洛:“你今天找我是为何事?”
这一问伏洛才开始转移注意力,恢复心神时,眉间凝起重重的纠结,对金家兄妹毫不避讳:“龙印不见了。”
啥?!
这话从伏洛嘴里说出来平平常常,就像在说我家的菜昨夜被偷一样。
可在场的三人皆知此话的份量是何等的重,龙印丢失,唯一能说明的就是天子再也没有资格当天子。
“什么时候的事?”
事到如今,金哥哥根本不用避着金戈,他是什么身份,她终究会知道。
现在他没有必要遮遮掩掩,当然也不会刻意的去解释。
“傍晚”,伏洛回答得很简洁,盘桓在眉宇间的全是难解之色,“皇上要用龙印,却现不见了。”
金哥哥也拧起眉头,思忖了一会儿才说:“最近宫中防备森严,入宫盗窃的可能性太小,你在宫中排查的结果如何了?”
金戈抬眼看看伏洛,又望向金哥哥。
想那伏洛为皇上的左膀右臂,领兵设防;裴常为影卫营,专搞刺探;顾太蔚……
目前为止,顾家有些嫌疑,顾太蔚虽领兵守京,但排不排得上号还说不定。
如此一来,皇上的暗中势力已逐步形成,羽翼开始丰满。那么哥哥呢,他在皇上的队伍中是个什么角色。
金哥哥说完这番话后,心里能肯定自己的妹妹会高深莫测的推理一翻。
不过,她若不知情就别让她知情,这是为她好,等一切结束以后,就再也不算什么了。
而伏洛则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他当然会第一时间排查宫中,来找金执是因为他排查的结果让皇上有些举步维艰:是将计就计呢,还是逼对方现身。
若将计就计,皇上在龙印丢失、消息又被不怀好意的人刻意传出引得满城风雨的情况下,如何保证他的皇位稳定。
若逼对方现身,按他们的计划,实在不是时候。若捉蛇不打七寸,被反咬一口,死的那一方就会是自己。
思及此,伏洛抬头望向金戈,问出的话却有几分莫名:“戈儿,当初皇后为何追杀你?!”
金戈当即没有反应过来,那声“戈儿”让她心中漾起几分甜蜜,仿佛回到初时的他们,他总是笑着唤她。
随后,金戈才想起伏洛的问话,思考了半天才明白他所说的“当初”是指在蓟国那一次。
他们竟然知晓一切,却只字不提。
有那么一瞬间,金戈有一种世人皆知唯她不晓的感觉。蓦然,又想起刑场一事,不由得问道:“莫非,在刑场追杀我的也是她?!”
她就知道皇后不是好人,说不定就是那幕后的人。那啥,常言道,最难防的就是枕边人么,怪不得皇上举步难行,龙印被盗。
谁知这次金哥哥和伏洛都摇头否定,金戈惊讶后顿时泄气,现自己好像变笨了。
见金戈满脸的失落,伏洛心中一软,缓声解释:“皇后只是其中一个点而已,是不是她盗的龙印还有待确认。导致我们如此被动的,主要是真正的幕后之人一直不现身。”
“这样说来,刑场的事你们也知道?!”
金戈的语气里带得有些不满,为嘛不早点知会她一声呢。她是受害人呢,有权知晓情况吧。
哪知金哥哥和伏洛又冲她摇头,气闷的金大小姐不信正要忿忿追问,伏洛却展颜一笑。
“戈儿别误会,刑场会被劫我们的确知晓,但有很多事我们也是事后才知晓的。
比如你们被追杀,裴大人说过应该是对方在劫走胥妃时无意间现你们也在场,便起了心,想趁乱将你和凤羽给杀了。”
“还要杀凤羽?!不是只杀我吗?”金戈觉得自己听糊涂了,怎么凤羽也被对方排上黑名单了。
“嗯。包括凤羽”,金哥哥肯定了伏洛的说法,“这也是我们没有料到的,对方的行事越来越诡异了,所以戈儿你自己要小心。”
金戈挠了挠脑袋,点头,她还是有些想不明白也。
伏洛又好气又好笑,那张小巧的脸上全是迷茫,却还愣愣的点头,她到底是明白,还是不明白。
其实,金戈不明白。
当初在蓟国,她是因为无意中听到皇后与蓟国宫里的某人密谋才被追杀的。这样一来,是不是表示皇后与蓟国一直有勾结。
然后就是凤羽要求住在金府,事情也很蹊跷。
再细想胥妃将雷雷交给她前后所生的事,凤羽似乎处处都表现出知情人的模样,是不是说明凤羽私下一直在刺探并知晓他们的一切。
最后,刑场被追杀,说不定就是凤羽的苦肉计。
金戈主观意识里就认为定幕后的人就是凤羽,把这些说给金哥哥和伏洛听了。两人沉吟了好一阵子,才摇头。
“在我与你到关谷前,他的可能性很大。皇上当初派我们去关谷实则也是为了打探蓟国,摸清他们到底有何意图,只是……”。
说到这儿,伏洛顿了顿,黑瞳中有着金戈读不明白的情绪。
见金戈半知半解的看着自己,不由得轻叹一声,又道:“后来,凤羽虽然行事有些偏异,可关谷逐渐趋于稳定,这也表明凤羽的态度。”
“可他好像什么都知道,既然要与我们和好,为何还在私下不停的探查?”
金戈觉得伏洛他们是不是被凤羽给骗了,那丫就长着一张天使的面孔,魔鬼的心。
伏洛看到金戈撅着嘴,一脸认真的辩驳,差一点伸手要捏捏她的脸蛋。
好不容易稳住情绪,吁了一口气才说:“做为一国的王子,对邻国的动向了若指掌是要责任,不能因为合作就放弃了随时应有的警惕。”
“哦”,金戈了然点头,自我解释道,“怪不得凤羽在雷雷的事情上那么主动,还专门找了他的人当奶娘。”
“是。不过,戈儿你只说对了一半”。
伏洛心神又一荡,想要摸摸金某人那颗浆糊脑袋,“胥妃生下皇子时连皇上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胥妃会涉险将太子送到你手里。”
啊?!
闻听此言,金戈当即定在那里。
她以为这是皇上的主意呢,结果都是胥妃自己包办的,胥妃果然继承了胥家的风范。
“想必当时胥妃已经查觉到皇子有危险,但她一直隐瞒不说,皇上又难以分心,你以那样的身份来宫里,她肯定就想到了你。”
“我怎么能保得住,我自己都身不由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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