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罗德里安胳膊上的刀疤虽然已经愈合了,但是还是能轻易的辨别出来,当时陆莫封肯定是想毁了罗德里安的一条手臂。讀蕶蕶尐說網
他作为一个自由的大盗,如果没有了胳膊,他的这一生就会被束缚。
是这是哥哥做的,顾倾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你到底怎么惹着他了。”顾倾看着那道伤疤,还是忍不住问道:“其实,我哥哥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
她敢肯定,罗德里安一定做了什么陆莫封绝对无法忍受的事情,不然的话,陆莫封不会那么丧心病狂,吧……
“亲爱的,你真的好偏心那。”罗德里安哀怨的说着,露出一个笑容。仿佛在说,纵然你这样爱着别人,我却会永远守护着你。
没错,陆先生在这件事情上做的没错。因为他偷走了属于他的珍宝。
罗德里安至今都难以忘记当时陆莫封的表情,他暴怒着,就像是失去了整个世界。
因为当时他的珍宝,醒过来的第一句话,是,“你是谁。”
罗德里安在心里轻叹着,如果不是谢银光揽着,他早就亡命了。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手臂上的伤疤,一把水果刀而已,却让陆先生挥了这样的威力,真是恐怖的男人。
好吧……
她对上罗德里安的笑容,觉得自己说这话都没底气。
陆莫封其实是最最不讲道理的人,顾倾心里知道,但是还是想为他辩解。
“真是个爱的小姑娘。”罗德里安把袖子放下来,看了看时间说道:“走吧,亲爱的,带你去找一把钥匙。”
“什么钥匙。”顾倾埋怨道:“我都跟你奔波一整天了,能不能休息休息。”
今天一整天,简直上演了一场逃亡大戏。游了那么久,惬意的时光还没有享受一点点,现在又要去找什么钥匙。
“不行啊。”罗德里安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如果现在不去的话,就会失去这次机会。”
顾倾叹息,只能跟着他去。
……
佛伦伦萨是极富盛名的艺术之都,佛伦伦萨美术学院也相当出名。
黄昏的美术学院,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似的,堵着一层奇异的光辉。
罗德里安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辆脚踏车,顾倾坐在后座,被这里的美景惊呆了。
他们一路走着,天色渐的暗了下来。
到达了一个小广场,十个左右的人坐在台阶上,他们仰望着一个男人。
顾倾看着那个男人,心里涌现出奇异的感觉。
那个人长的很温和,看起来年过不惑,但是两鬓却有着白。他的浑身上下散着一种柔和的光。他大概讲到了什么高兴的地方,轻笑起来,声音很好听,天生有一种令人信服的能量。
顾倾盯着他看,那个人像是有感应似的,朝着她看过来,露出一个笑容,“倾倾,你终于来了。”
顾倾在那一瞬间泪流满面,她说,“爸爸。”
她的脑子中卡塔一声,顾倾眼前所有的光都消失了,她像是掉进了一个深深漩涡,一点挣扎的能力都没有。
那个人是她的爸爸,顾倾。
一顾一倾城的,顾倾。
……
她是顾倾,她在美国生活。
她妈妈叫做苏烟,她的爸爸叫做顾城。
他们一家三口生活的很幸福,是这些幸福,却在一天统统被打破了。
顾倾穿着白色的裙子,藏着天花板的隔层上。说好的,今天一起去公园玩儿的。
爸爸说,这样时不时的出去转转,对身体好。是现在藏着房顶上,一句话都不敢说。
妈妈说,她要是出声音了,就会把她丢到海里去。
“把东西叫出来吧。”带着面具的人手里拿着枪,房子里的各个角落都有人把守着。
苏烟跟丈夫紧紧的握着手,克制着自己不往天花板上看,在心里乞求着她的女儿不要出一点声音来。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顾城很镇定的说道:“如果你们是听信了什么传言,来找我们的麻烦,那么你们一定是被误导了。”
他们在美国安居数年,从来没有的罪过别人,在研究所的生活也很简单。
忽然有这样的恐怖分子找上门来,一定是听到了某种传言,或者受到了挑唆。
“不愧是研究者的脑子,转的真快。”对方嗤笑一声,“既然知道我们听了传言,那么久把东西交出来吧。”
苏烟咬着牙说道:“既然敢找上门来,你们也知道我们的背、景,就不怕受到报复吗。”
对方切了一声,忽然抬手。
扑哧,很小的一声,如果气球泄气。
是就是这样一声,苏越痛苦的叫了一声,她捂住了肚子的一个部位,源源不断的血液从她的指缝间流出来。
那些鲜红的,热烈的血液,染红了她的裙子。
“这个地方呢,不会让你的妻子立马死掉。”对方优哉游哉的说道:“但是会让她流血过量,慢慢死去。所以,她是活着还是死去的速度,全都取决于你拿出东西的速度喽。”
顾倾看着妻子因为疼痛,清秀的面容有些扭曲,他反而没什么过度的表情,冷静的几乎残酷。
他伸手想帮苏烟包扎伤口,对方用枪逼着他推开一些。
“这不符合游戏规则。”那人晃了晃手里的枪,“顾先生,要快点做决定哦,不然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妻子死掉了。”
顾倾趴在天花板上,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她看见妈妈已经躺了下来,她的手缓缓移动着,沾着血,写了个no。
妈妈,好痛啊,我好痛啊,你不要躺下。
小顾倾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去,她咬着手掌,看着妈妈的血像是水一样,聚集在她的身边,那样浓郁的颜色,几乎要把整个世界染红了。
妈妈,我好难过,什么时候能说话啊。
“头儿,东西,找到了,扯吧。”一个小喽喽兴奋的大喊了一句。
持枪的男人抬起枪,砰一声打中了顾城的心脏,顾倾倒在地上,白色的衬衫染成了红色,他用尽了最后一点力量,抓住了妻子的手,然后闭上了眼睛。
那些人很快的就撤退了,房间里很安静,很安静。
桌上的花瓶里插着白色的栀子花,那是顾倾最爱的花儿,今天早上苏烟刚刚插好的。
地上放着一个大篮子,里面装着口的食物。沙上搭着一件小外套,苏烟怕下午回来变天,特意找出来的。
小顾倾瞪大了眼睛,紧紧的盯着地上躺着爸爸妈妈。
爸爸,我坚持不住了,怎么办啊。
是妈妈不让我出声响,我要是违背了她的意思,她会不会难过呢。
爸爸,妈妈,我好难受啊。
半个小时之后,这座静静的房子终于有人来了。
莫华一进门,看到地上躺着的顾倾,又看到他的手紧紧的抓着苏烟。她沉默了半秒钟,忽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就流了眼泪。
随后来个一个少年,面容清冷,举手投足带着优雅贵气。
他走进去,看到地上那个no,正在想着什么。
吧嗒一声,有什么东西滴在他的脸上。
他抬头看过去,从天花板的夹缝中,看到一双明亮的眼睛,滴在他脸上的眼泪。
少年看了一下,找到地方,打开通道,轻轻地拍了拍手,“来,到我这里来。”
天花板的夹板太过狭小,只够一个小孩子待着。
那个小姑娘看了他一眼,慢慢地往外爬着。
少年伸手将她抱出来,她白色的小裙子上,沾染上了灰尘。
小顾倾咚咚的顺着楼梯跑下去,盯着地板上的顾倾跟苏烟看着。
苏烟因为疼痛的折磨,脸上还有汗,但是她的面容清秀而温柔,就像是平日里一样。
顾倾拉着妻子的手,一如多年的姿态,从未改变。
少年站在她的身后,听到小姑娘清亮的声音响起来,“这是死亡。”
少年沉默的面容上,终于出现了一点波动。
不知者无罪。
几岁的小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是罪过。太过早慧,伤的更深刻。
穿着白裙子的小姑娘,走过去,静静的在爸爸妈妈中间躺下,闭上了眼睛。
她白色的小裙子像是一朵栀子花,血液渐渐的浸透了她的裙摆,就像是花瓣在流血。
小姑娘的容貌很好看,她躺在血泊中,脸上带着泪痕,但是却露出了一个笑容。
少年看着这一幕,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言语的能力。
这个孩子,恐怕是病了。
莫华一边擦着眼角的泪,一边走过来,看着地上的那个小姑娘,静静的躺在两个人死人身边,怨毒的说道:“这是报应,这就是报应!”
……
顾倾倒在地上,她就像很多年前,蜷缩在地上,表情安静。
罗德里安丝毫不意外,但是这个潇洒自由的绿眼大盗,失去了惯有的笑容。
他俯身把顾倾抱起来,说,“亲爱的,对不起。”
顾城从阶梯上走过来,抬手摸了摸顾倾的头,和蔼的说道:“我的小姑娘已经长这么大了,她很美,是不是?罗德。”
“是,她很美,很好。”罗德里安低声应了一句。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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