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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正要准备挥兵赶赴汜水关,忽然又接来报:“袁绍集合王匡、桥瑁、鲍信、袁遗、孔融、陶谦、刘岱、公孙瓒共八路诸侯一起攻打汜水关,守将徐荣御敌不住,正在向洛阳撤军。”董卓闻讯连忙找来李儒、吕布等人商议,李儒思考了一下,道:“相国,如今我军失去了大将胡轸,以致士气低落,贼军声势浩大,以众击寡地袭取了汜水关。袁绍是关东反贼的盟主,而其叔叔袁隗是当朝太傅。如果他们里应外合,我们将难以应付,不如尽早先将袁隗除掉,以绝后患。然后请相国亲自统领大军,驻守虎牢关抵御强敌。”董卓同意李儒的看法,派李傕、郭汜领兵一千前往太傅袁隗的府里。
那袁隗见到李傕、郭汜顿时知道来意,便喊道:“二位将军,我与侄儿袁绍、袁术早已断绝关系,这些相国都是知道的。”谁知李傕便跟没听到一样,只见他拿出诏书,宣道:“太傅袁隗蓄意谋反,唆使亲侄袁绍、袁术勾结乱党,想要里应外合推翻汉室基业,今所查属实,全家男女老幼满门抄斩,钦此。”待李傕宣读完毕,郭汜冲兵士们高喊了一句:“动手!”袁隗大喊冤枉,可是谁能听他分辨,顷刻之间,袁隗府内血流成河。
李傕、郭汜将袁隗一家上下尽数诛杀之后,又令士卒将其家产洗劫一空,金银财物都一件不少地送回相国府。董卓大为高兴,吩咐重赏那一千军士每人白银十两,李傕、郭汜每人黄金一百两。而后董卓一面令人将袁隗的首级送到关东盟军的营地酸枣县,一面亲自统御大军二十万,带领李儒、吕布、李肃、樊稠、张济等将一起前往虎牢关把守。这虎牢关距离洛阳城仅有五十里,由于此处山高地险,历来都是保卫洛阳城的天然屏障。
袁绍正在与曹操商议进兵策略,忽然传报洛阳城使者给袁绍送来一件礼物。等他打开一看,见到叔叔袁隗的首级顿时晕了过去,曹操急忙唤来随军医官施救。过不多时,袁绍悠悠醒转,眼光迷离,语气无力,只听他断断续续地道:“孟德,我心力憔悴,恐怕不能再担任盟主职务。”曹操听到他说这大损三军士气的话,心里大惊,急忙将守卫斥退,然后转头扶起袁绍,道:“本初,我知道你伤心至极,但是,现在你统御十八路盟军,肩上的担子非轻。董卓这老贼竟然敢杀害朝廷重臣,咱们这个时候更要团结一致,攻陷洛阳城,将那老贼碎尸万段。”袁绍呆呆地点了点头,道:“那下一步咱们该当如何?”
曹操凝神注目道:“全军启程赶赴汜水关,同时命令孙坚重整部队进攻洛阳城南侧,形成两面夹击之势。”袁绍应允,下令全军离开酸枣,并传令第十一路军豫州刺史孔伷、第十三路军北海太守孔融和第十四路军徐州刺史陶谦共同进兵汜水关。大军行进到一半时,探子来报,董卓亲自领兵二十万据守虎牢关,并任命吕布麾下部将张辽为前部先锋,李肃为军师,引兵三万离汜水关二十里下寨。董卓委派张辽为先锋之后,又觉得他只有二十一岁太过年轻,恐怕难以担当重任,便又派樊稠领兵一万在张辽后面五里处下寨,随时等待接应。
袁绍与曹操带领五千骑兵先于大军达到了汜水关,众位诸侯出门来迎。礼毕之后,大家先后进账。袁绍道:“董卓害了我叔叔袁隗,真是气煞我也。”
曹操道:“这是董卓向我们盟军示威,前方探子来报,敌将张辽统兵三万离此处二十里下寨,谁敢出战?”话音一落,立即有人应道:“我愿出战!”大家定眼一看,原来是北平太守公孙瓒。
袁绍道:“伯珪(公孙瓒的表字)武艺惊人,可以出战。”
公孙瓒带着弟弟公孙越以及刘备、关羽、张飞引兵二万来到张辽大营门外挑战。寨中的弓箭手射住公孙瓒部队的阵脚,张辽引兵出来御敌。
那张辽自从归顺了董卓之后,便逐步得到重用,若非他年纪尚幼,早已提拔为将军。这时,只见他手持灿银枪,道:“来者何人?先通姓名,然后再战。”
公孙瓒用马鞭指着张辽,道:“我看你年岁不大,真是误入贼阵,我乃北平太守公孙瓒,你还不快快下马受降。”二人正说话间,关羽仔细打量张辽,见他小小年纪却仪表端庄,看来这小将军非同寻常武将。公孙越却不耐烦听他们啰嗦,又欺负张辽年幼,拍马舞刀便上,张辽挺枪来迎。
两人在阵前战了不到三个回合,公孙越便连遇险招,若不是张辽性格温和,他早已翻身落马。关羽暗叫不好,提起青龙偃月刀便冲上去助战,张辽见来者身手不凡,便弃了公孙越来战关羽。这公孙越倒也识相,知道自己武艺与张辽相差太远,赶紧拨马回阵了。
公孙越回到阵中再看阵前,关羽和张辽你刀我枪战得不可开交。关羽刀法娴熟,每一招都是势大力沉,又稳又狠,而那张辽却在马上闪展腾挪,异常灵活,烂银枪几乎全取守势,毫无破绽,二人战了六十余合不分胜负。张飞在下面观阵了半天,心想:“这少年将军比我还小着几岁,武艺竟然如此高强,二哥战了这许多回合都不能将他击败,真是岂有此理。”想到这里,张飞碰了碰旁边的刘备,道:“大哥,这张辽武艺如此厉害,我想上去相助二哥。”刘备还没回话,却听张辽阵中有人鸣金收兵。关羽、张辽各自虚晃一招,便拨马回营。
张辽回到寨中,原来是中郎将李肃鸣金,他见张辽回来,道:“小将军武艺果然不凡,今日与你对阵的那个大胡子武将姓关名羽,前一阵斩杀我军大将胡轸的正是此人。”
张辽恍然道:“将军神威,果然名不虚传,我拼尽浑身力气才抵挡住他的进攻。”说完之后,他低头看着地面,心中对刚才这一番拼斗,真是又有惊喜,又有后怕。
公孙瓒引兵回到汜水关,公孙越去向关羽表示感谢援助之恩。云长哈哈大笑,言道:“公孙将军太过谦了,你连日奔波气力不加。若非如此,那由得关某莽撞行事。”关羽脸露笑容,心里却想:“这张辽如此年纪竟然将我的进攻封得极为严密,佩服,佩服,真是好本事,好武艺!”
却说张飞今日阵前看到张辽如此武艺,心中老大的不服气,当晚深夜带着三千兵士前去偷袭。张飞引军距离张辽营寨还有半里时,远远看到那营寨里好像毫无动静,心中大喜,料想敌人定是早早休息了,此时正是我张飞立功的好机会。待到离寨一百米时,张飞大吼一声,引着众将士一起冲进张辽的营寨,火把照个通明却不见半点儿人影。张飞心中暗叫不好,恐怕已经中了敌人的埋伏计,连忙下令引兵撤退。可跑出营寨半里有余之后,回头观望周边以及张辽营寨里还是毫无动静,士兵们跟着张飞跑来跑去却累得气喘吁吁。张飞心中疑惑,令人再去打探,回报却说营寨里遍地狼藉,敌人好像已经撤军了。正在此时,刘备、关羽领五百骑兵来到这里,张飞刚要说话,只听刘备道:“三弟胡闹什么,半夜三更不在关上休息,却领三千军士到敌营来做什么?”
张飞瞪大眼睛,道:“我想今晚偷袭张辽的营寨啊!”
关羽却道:“三弟,张辽已经不在这里了,你不知道吗?”
张飞一头雾水,道:“啊?不知道啊!”
刘备恨恨道:“你,你这个傻瓜!傍晚探子已经回报,张辽退军了,你不了解军情,却在这里连夜胡闹,做此无用奔波。”张飞这才知道所以。
原来,那李肃怕张辽年少好胜,明日再要出战,便对张辽道:“小将军,今日我看敌方阵容整齐,我方营寨不大稳固,恐怕难以抵挡对方攻击。不如回兵至虎牢关,向相国说明敌军实力。倘若输了这一场争斗,我军士气将会大大降低。”张辽对刚才的拼斗还心有余悸,那还想能不能胜了这一仗,听李肃这么一说,正好顺手推舟回关再说。当天傍晚,张辽便与李肃引军西撤,樊稠在他后面五里处下寨,听说张辽撤退,亲自前来打听情况,得知盟军如此厉害,也跟着一起回虎牢关了。
过了几日,袁绍挥军西行,率领数十万军队杀奔虎牢关而来。董卓听李肃回报,袁绍阵中竟然有武艺高强之人,对这群乌合之众也不敢掉以轻心,下令吕布亲自领兵五万在关前安营扎寨。王匡部队先前被敌将徐荣偷袭得手,觉得面上无光。为了找回颜面,这次大军向虎牢关进攻时,他引兵冲到了最前面。吕布听说敌兵来了,亲自带领三千骑兵飞马出迎。两军相对列阵,吕布出阵时,让人看到果真是一表人才,三国演义中曾经写吕布道:“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果然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众人心中不禁暗暗喝彩。
却听王匡高声喊道:“谁敢出战?”
河内名将方悦心中不服,应答道:“我去战吕布!”只见他挺枪纵马,犹如离弦之箭,从阵中杀奔而出。来到阵前与吕布对战了五个回合,那吕布几招之内便已摸清了方悦的枪法路数,方天画戟一招正中方悦的咽喉,将他刺于马下。吕布随手一挥,三千铁骑直冲过来,王匡部队大败,兵士毫无抵抗之心,纷纷四散逃走。吕布挥展方天画戟,好似虎入羊群一般,杀得王匡兵士血肉横飞。一场屠杀惨不忍睹,幸亏这时孔融、陶谦各领兵五千及时赶到,两军形成左右合击,吕布的骑兵抵挡不住,只好引兵而退,王匡这才幸免遇难。
三路军队都损失了不少人马,便退至距离虎牢关三十里处下寨,袁绍等众随后几天慢慢聚齐。这日,袁绍等人只听王匡、孔融和陶谦分别讲述吕布铁骑厉害,英勇无敌。忽然帐外传报,吕布领兵前来搦战。袁绍看着曹操,只听曹操道:“吕布前来挑战,不可轻敌,众将一起御敌。”袁绍亲自领兵出迎,见吕布气势宏大,心里颇有退兵之意。
河中太守张杨部将穆顺自持武力过人,挺枪跃马直冲吕布而去。那吕布见这来将身形笨钝,持枪姿势破绽百出,便假作毫不在意。等到对方奔到眼前,只看吕布身子一侧躲过穆顺的攻击,手上方天画戟斜着探出。穆顺一枪不中,与吕布的赤兔马交错之时,却忽然觉得自己身子飞了起来。他身子在空中又听到众人一阵惊呼,却看见自己的坐骑已经跑到了敌方的阵营里。“马跑了,我这是在哪里呢?”穆顺心中刚想到这里,人却已经没有了呼吸。原来他身子竟然挂在了吕布的画戟上,枪头已经刺穿了他的左胸口。吕布一击便中,而且单手就能保持画戟上挂着一个人而纹丝不动,这等力量足以令双方军士大声惊呼了。
北海太守孔融部将武安国远远看到那穆顺挂在吕布的画戟上,心想此时正是偷袭战胜他的机会,只见他提起铁锤飞马而出。吕布远远看到只是冷冷一笑,右手将方天画戟轻轻一抖,穆顺的尸体便落在了地上。他见武安国身形平稳,武艺看似不低,便拍马迎上。双方在阵前锤戟交锋,十余个回合之后,武安国渐渐力气不加,防守招式慢慢散乱。只听吕布大喝一声,方天画戟横着一伦,武安国举锤想要抵挡。却没想到吕布此招是个虚招,只见他中途硬生生地停住画戟,然后左手持着画戟的尾部在身前划了一个圈,那画戟上的月牙刃立即扫向了武安国的右手。武安国再想抵挡已经来不及了,幸亏他反应奇快,只见他右手一松,左手一送,铁锤离手而去,挡住了吕布这一攻。武安国趁此一个顿挫,自己连忙拨马而回。
袁绍见势头不好,转身刚要喊撤退时,曹操忽然喊道:“弓箭手发射!”其实吕布见武安国弃锤回阵也就停手了,对方人多势众,自己就算天下无敌也不能以一当百。盟军的弓箭射住吕布的阵脚,袁绍见吕布如此勇猛,下令鸣金收兵。
众位诸侯回到营帐之后坐在一起商议,曹操道:“这吕布乃是世间的勇士,咱们应当另想妙计,如果能将吕布擒获,董卓不难除掉。”
徐州刺史陶谦道:“虎牢关山势险峻,乃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真是令人好生头疼。”
陈留太守张邈道:“如果咱们绕过虎牢关,直取洛阳城呢?”
豫州刺史孔伷连连摇头,道:“不可,不可,两军交战怎能舍近求远?如果对方于我军行进路中设下埋伏,后果不堪设想。”众人正在商议之中,帐外探子来报,吕布领兵又来寨前五里处谩骂搦战。
袁绍大怒道:“吕布,欺人太甚!此间十四路诸侯一起发兵,我不信拿不住这匹夫!”众军来到阵前,公孙瓒亲自挥动长槊单取吕布。双方战了近二十回合,公孙瓒渐渐感觉自己不是吕布的敌手。只见他躲开吕布一击,然后长槊在吕布面门上连点数下之后,拨马便往本阵奔回。张飞早就知道吕布马快,见到公孙瓒拨马往回跑时,他早已挺矛跃马而出。
原来,张飞前几日偷袭张辽不成,心中一直憋着一口闷气,这时碰上吕布追赶公孙瓒,自己心中也实在是来不及多想能否有把握胜他。吕布马上要追上公孙瓒时,手中画戟已经朝公孙瓒的后心刺去,忽然听到一人吼道:“三姓家奴休得猖狂,你家三爷爷在此!”吕布侧眼一看,此人浓眉大眼,黑脸虎须,膀大腰圆,身形威猛,心中暗暗称奇,弃了公孙瓒便回身来战张飞。方天画戟和丈八蛇矛这么一碰,顿时火星飞溅,两人双手各自发麻,都感觉好似震裂了虎口一般,二人心想,此人真是自己平生从未遇到过的强手。
双方交战在一起之后,两人各自心中不敢大意,都是见招拆招,斗得旗鼓相当。本来吕布比张飞大了十多岁,马战经验又十分丰富,要战胜张飞原本不难。可是张飞此时刚刚二十四岁,正是勇气和精力最鼎盛的时候,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加上张飞心里知道面前的吕布武艺非同小可,是以自己采取七分守势。两人战了六十多回合之后,吕布开始渐渐地攻多守少,慢慢以上风的形势与张飞打成平手。
云长在下面观战多时,起初他深知三弟防守能力,倒也不怎么担心他的安危,但是看到后来见益德攻少防多,已落下风,便拍马舞刀上前助阵。关羽的青龙偃月刀上前这么一砍,吕布急忙收回攻击张飞的招式,用方天画戟往大刀侧面一拨,解了这招。张飞却顺势丈八蛇矛往前一送,吕布来不及收回画戟,却能用画戟的尾部挡开这矛。三人丁字站位,连斗了二十回合,关羽、张飞两人却战不倒吕布,原来那吕布见关羽来袭,顿时完全采取守势,将自己的前后左右舞个风雨不透。
这时,刘备斜刺里提着雌雄双股剑前来助阵,三人围着吕布犹如转灯一般。吕布前挡后拨几下便立即发现,刘备的武艺与张飞、关羽二人相差甚远,便往刘备面上虚刺一下,那刘备急忙闪开。吕布荡开了阵角,双腿在赤兔马上一夹,那马瞬间带着吕布窜出包围圈。吕布头也不回,倒拖着方天画戟,退回本阵。三人在他身后举着兵刃,拍马追赶。
其实在关羽、张飞的两面进攻之下,吕布本来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但是自己号称武艺天下第一,宁死不愿在两个无名小辈面前言败。刘备在阵中又何尝没看得分明,他心想:“前几日,二弟在阵前斩了敌将胡轸,那广陵太守张超分明是嫉妒我等,要是今日云长、益德联手害了吕布的性命,我兄弟三人更会招来无数嫉妒,恐怕今后生存都难以保证。”他挥舞双剑上来助战,正是要给吕布一个撤退的机会和理由,果然不出他所料,吕布引兵而退。
袁绍等人哪知道刘备的心思,见到三人打跑了吕布,尽皆欢喜,十四路军马一起冲锋,喊声震天动地。吕布见盟军声势好大,自己兵将士气已经低落,无法回身战斗,只好带兵往虎牢关而去。董卓在关上远远看到吕布引兵败回,急忙拉下吊桥让他们进城,然后组织弓弩手准备射退追兵。刘关张三人追到虎牢关下,看到关上城楼青罗伞盖之下,一人体态肥大站在那里。
张飞高喊道:“此人必是董卓,擒获吕布有何用处,不如先拿下这老贼,那就容易斩草除根了。”说话间就要引兵攻打虎牢关。
谁想他刚接近关前,天上便箭矢如雨而下,刘备和关羽连忙把张飞唤回。袁绍等人追到虎牢关三里的地方,远远望见这关隘实在是难以攻取,便引兵退回营寨。袁绍心中对刘备、关羽、张飞颇为嫉妒,但想这三人也算有功之人,便让曹操对他们论功行赏,以示自己乃是仁德公正的盟主。
这一路进攻暂时按下不表,却说孙坚占领了阳人县之后,渐渐积蓄了力量。华雄斩了孙坚的部将祖茂,立了大功,董卓加封华雄为平南都督。华雄得胜回到梁东县不久,听说孙坚进占阳人县,自己稍稍整顿部队。十几天后,便立即带领一万五千人马,前往攻击。
华雄部队行进到广城时,离阳人城还有几十里。这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连续奔波致使士马劳累,华雄要求在广成住宿,秣马厉兵,养精蓄锐,准备乘深夜进兵,天明时分忽然攻城,打孙坚一个措手不及。
哪知探子早已回报了华雄的进兵,孙坚找来程普等人商议道:“华雄斩了祖茂,我没找他报仇,他倒先来准备偷袭我军了。”
程普道:“主公,对方行军到广成数百里,现在已经是人困马乏,我们不如趁他们立足未稳,连夜偷袭,定可大获全胜。”孙坚点头称善。
孙坚亲自率领二千骑兵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悄悄到了广城附近。这时,华雄的军队由于是在夜间到达,也没有准备堑壕工事防御,将士们刚刚解甲休息,孙坚等众突然杀到。华雄军众黑夜之中,都睡得迷迷糊糊,来不及穿上盔甲便仓促作战,许多士兵被孙坚的骑兵像砍瓜切菜一般的劈死。在黑夜之中,孙坚忽然发现一将特别引起他的注意,这人身上没有穿盔甲,从营帐里出来左右观望了一下,然后迅速跑向一匹战马,骑上之后就向北而逃。孙坚心念一动,连忙弃了此地,自己单独追击这人,待到两人相距四五十米左右时,孙坚取下画鹊弓一箭射过去,那人应声落马。孙坚引马走到那人身边,借着月光定眼一看,果然便是华雄,孙坚指着躺在地上还没有死的华雄,愤恨道:“华雄,你杀了我爱将祖茂,我岂能饶你。”说罢提起古锭刀将华雄砍得身首异处,孙坚拾起华雄的人头,想起祖茂英勇,不禁泪水涔涔而下。
孙坚在广城一战大获全胜,顿时名声四起,威望更加显著。随即一面整顿军马要转攻梁东县,一面派人去后将军袁术那里催促军粮。部将纪灵对袁术道:“主公,孙坚节节胜利,名声大震,倘若他顺利地占据洛阳城,借助功劳而逐步在京城发展势力,咱们恐怕将难以制约。如果这样任由其发展,那岂不是‘除却一狼,又增一虎’吗?”袁术听了这些挑拨的话,心想:“纪将军说得很有道理啊!人心隔着肚皮,谁知道那孙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物,倘若真让他得了势力,咱们可如何是好。”于是,袁术对孙坚的来使道:“军粮尚未筹措完备,请孙将军再等些时日。”
孙坚在阳人县等了数日,眼看军中无粮,士卒军心涣散,令他焦虑万分。孙坚驻地阳人县距离袁术所居的鲁阳县有一百多里,孙坚无奈之下只好亲自乘马,直奔鲁阳拜见袁术。到了袁术帐中,孙坚心情非常激动,只见他面红耳赤,高声道:“袁将军,我孙坚与华雄交战损失惨重,但是这不会动摇我进兵洛阳城的决心。我之所以如此献身不顾,完全是上为国家讨伐逆贼乱党,下为将军报效杀叔私仇。孙坚与董卓本来并无刻骨仇恨,不想将军您却听信旁人的拨弄之言,对我大起怀疑之心!”
随后,孙坚又在地上画来画去,详细地为袁术分析当前形势和各方面的利害关系。袁术心中大感愧疚,不知道应该如何应答。只听孙坚继续道:“现在大功即将告成,如果因为军粮供应不上而前功尽弃,岂不是太可惜了。当前的这种形势,跟吴起洒泪西河,乐毅功败垂成,是不是完全一样!请将军明察深思,早些做出决断!”袁术大悟,马上下令道:“来人,将我方军粮分出大半调拨给孙坚将军。”
孙坚作揖称谢,转身立即回到阳人县。等到袁术粮草运到,军心顿时稳定,经过了半个月的整顿,正要准备出兵梁东,忽然有人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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