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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和曹操等人在长乐宫门外等了半天,却不见何进再出来,心中暗觉不妙,袁绍高声喊道:“请大将军上车回府。”喊了几声不见动静。
忽然,二人身边不远的地方“啪啦”一声,两人转头急看,从长乐宫的围墙里扔出个人头掉在地上。他俩儿跑过去捧在手中定眼一看,赫然是何进的首级。这时,只听到围墙内张让喊道:“大将军何进谋反,现已被诛杀,其余胁从人员,尽皆赦免死罪。”张让这么做其实是想警示袁绍等人,如果敢跟他们作对,何进就是榜样。
可袁绍哪能想那么多,一看到何进的首级,立即头脑发热,连声高喊道:“宦官聚众谋杀朝廷重臣,愿剿除叛乱的,跟我一起杀进去。”消息传到青琐门外,何进的部将吴匡首先在门口处放了一把火,然后与张璋、袁术带兵一起杀进宫中,只要见到宦官,无论年龄大小,一律格杀勿论。许多没有胡子的人也被误当作宦官而被杀死,皇宫里顿时血流成河。袁绍和曹操见援军到来,便砍开长乐宫门杀了进去,赵忠、夏恽、郭胜、孙璋、张恭、韩悝几人与袁绍在宫廷内撞个正着,六人转身跑到翠花楼门前被追上,袁绍下令将他们六人砍为肉酱。
张让、段珪杀完何进之后,听见袁绍高声喊话,知道自己失算。他二人连忙伙同毕岚、栗嵩、高望、宋典四人带领部分小黄门来到长乐宫中,对何太后谎称道:“太后娘娘,大事不好了,大将军带人杀进宫来,这是密谋造反,咱们赶紧离开这里。”说完将何太后、汉少帝、陈留王以及其他附属官员一起劫持,从天桥阁道逃向北宫的德阳殿。
尚书卢植听说长乐宫发生政变,带兵赶到天桥阁道,正遇到张让带着大部队往北宫撤退。卢植大吼一声:“大胆张让,竟然敢劫持皇上。”双方顿时混战在了一起,段珪死于乱战之中,何太后这时才明白张让说了假话,趁他们战斗不注意,自己偷偷躲到一旁。卢植见张让带的人多,打了一会儿便撤退了,何太后也跟着卢植一起跑了。
另一面吴匡、张璋杀完了外围的宦官之后,带兵来到宫廷内,看到何苗提着宝剑出来,吴匡喊道:“何苗与张让等人同谋杀害大将军,理当处斩。”众人齐喊道:“愿斩奸贼首级为大将军报仇。”何苗见对方人多,想要转身逃跑,心慌意乱之下却摔了一跤,吴匡和张璋见状连忙带兵赶上前去,将他团团围住砍为肉泥。
卢植带着何太后遇到了曹操,双方汇合之后,曹操一面组织兵士救火,一面请何太后临朝摄政,上表应当派兵追击张让等众,寻觅皇帝的下落。
张让等人劫持少帝一干人来到北宫,连夜奔走已经是身困体乏,只好在此休息片刻。过不多时,袁绍带兵随后追来,张让只好让众位小黄门前去抵挡,自己同其他几个中常侍带着少帝、陈留王等十几人步行出谷门奔逃。
出了洛阳城跑了一天,夜色将至之时,众人一路来到北邙山。河南中部掾闵贡带着几名骑兵已经追到,闵贡远远大喊道:“张让,你敢挟持皇帝,逆贼休走!”张让停住脚步,指挥众人尽力抵抗,双方一场血战,闵贡骑兵全部阵亡,而毕岚、栗嵩、高望、宋典四人也尽皆被诛,其他随行官员挣脱绳索也都在与宦官战斗中被杀。张让见闵贡气势压人,知道大势已去,转身向汉少帝跪倒磕头,流泪道:“张让一生为汉朝尽忠职守,没想到众位大臣不能与我等相容,愿陛下今后多多保重!”说罢,携着剩下几个小黄门投黄河自尽了。
闵贡哭拜在汉少帝面前,道:“微臣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汉少帝连续奔走,早已又累又饿,突然乱事平息,心中忽有所感,顿时放声痛哭,陈留王刘协也跟着哭了起来。三人哭了一会儿,闵贡小心道:“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请上马,咱们回京城去。”三人环顾四周,战马只剩两匹,其余都或死或跑,于是汉少帝自己乘坐一匹,陈留王与闵贡乘坐一匹,慢慢往洛阳而去。
走了一夜至天亮时,迎面遇到司徒王允、太尉杨彪、中军校尉袁绍,左军校尉夏牟,右军校尉淳于琼以及后军校尉鲍信,一行数百人前来接驾,君臣见面之后不免又皆大哭一场。众人将皇帝和陈留王的马匹车帐更换好以后,浩浩荡荡回都城去了。先前洛阳街头有小儿歌谣道:“帝非帝来王非王,千乘万骑走北邙。”果然不久之后应验如此,汉少帝没坐几天皇帝,便由陈留王接替皇位。
车驾行了不到十里,忽然面前尘土飞扬,旗帜盖天,出现一队人马。汉少帝与众官所带人少,立时大惊失色。袁绍挥刀冲到队伍最前面,喊道:“来者何人?”那队人马中,突然转出一将,身材肥胖,面容和善,只见他急问道:“天子在此处吗?”汉少帝刚经历一场大风波,这时又起波澜,心中害怕,浑身发颤,口中不能回答任何话语。陈留王刘协却牵马来到车队前,指着那人道:“我乃陈留王刘协,你是何人?”那人见这不到十岁的孩童气宇不凡,暗暗称奇,低声道:“回禀陈留王,在下凉州牧董卓。”陈留王道:“你是想来保驾,还是想来劫驾?”董卓忙道:“当然是为了保驾而来。”陈留王道:“你既然是保驾而来,为何见了天子的车队还不下马参拜?”董卓大惊,慌忙下马,在道路的左侧跪倒磕拜。陈留王微笑道:“你这胖胖的大官倒也识得大体,好了,起来吧!”董卓斗胆问了几句这两日二人的遭遇,陈留王叙述过程中,言语极为流畅,并没有含糊其辞的地方。董卓心想:“这陈留王年龄不超过十岁,可比那十几岁的皇帝更像皇帝。”自此董卓心中颇有废辩立协之心。
随后,董卓领兵在前面开道,车队一路到了京都洛阳,汉少帝与何太后见面之后,自是不免一顿相拥痛哭。袁绍、曹操等人进宫各处巡察整理,却发现不见了传国玉玺。
董卓,字仲颖。出生于凉州岷县一个地方豪强家庭。自小便养尊处优,形成了一种放纵任性、粗野凶狠的性格,这使得当地人都很敬畏他。不仅乡里人不敢招惹他,就连周边的羌人对他也不敢有丝毫怠慢。他依仗地主豪强的出身和富足的资产,经常与羌族部落酋长交往。酋长们为了保全自己,也愿意迎合趋附董卓,并与他结为好友,以求相安无事。董卓与人交往丝毫不吝惜花销,每当有人来家作客,他便杀牛宰羊款待对方,以博取他们对自己的支持和拥护。董卓经常扮演游侠豪杰这样的角色,在当地享有“健侠”的美名。同时,还收罗大批失意、落魄的无赖之徒成为手下,这些人为董卓的义气所感动,后来都一直至死效忠于他,比如现在的部将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华雄、胡轸等人。西羌一直是东汉政府最棘手的民族大问题,自公元108年开始,羌人就不断发动反叛,涉及范围相当广泛,持续时间也长久。到了汉桓帝年间,西羌问题不仅没有得到平息,反而声势更大,这也是由于汉朝地方官吏对他们的残酷剥削和压迫造成的。羌人不断杀死汉人官吏,侵占州郡,东汉政府束手无策,只得求救于地方豪强。于是,从公元167年开始,董卓青云直上,从羽林郎一直升到凉州刺史。而后,他先后用计击败羌族部落的起义和边章、韩遂、马腾、王国等人的造反,彻底平息了凉州战乱。此时的董卓拥有庞大的军事实力,名义上是凉州刺史,其实便如凉州霸王一般。东汉朝廷加封他为凉州牧之后,渐渐感觉他势力太大,为了遏制董卓权势,于公元188年封董卓为朝廷的少府。董卓明白这个明升实降的用意,便婉言拒绝,不肯就任。灵帝病重时,急忙下诏董卓,拜他为并州牧,所属部队隶属皇甫嵩。董卓自然知道皇帝如此安排的用意,他拒绝交出兵权,而后却率领自己所属部队进驻河东,以观朝廷政变。近期在河东伺机而动的董卓,收到大将军何进的密令,大喜过望,立即召集人马,连日引军向京都进发,并按李儒的意思,上表汉少帝,以图名正言顺。可是,董卓却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还没来得及赶到洛阳之前,何进却在争斗中被张让等人杀死。
董卓进了洛阳城之后,心想:“要想征服百官,控制朝廷,就必须先得拥有强大的军事力量做后盾。可是这次初到洛阳,我所带兵力不超过五千人,嗯,不如我这样做!”他私下里吩咐各将,以后每隔四五天就带领本部,晚上悄悄溜出洛阳,第二天早上再浩浩荡荡从洛阳城正门进来,要战鼓震天,旌旗招展。朝廷官员以及所有洛阳人们一看这阵势,以为董卓军队正在源源不断涌入洛阳,大家都被董卓如此强大的实力所吓倒,对他都不敢有丝毫违拗行为。
董卓听说何进的部将吴匡、张璋等人杀了何苗之后,统领了所有何进和何苗的部队,他便有意拉拢,时不常地让自己的弟弟董旻前去慰问,并送些厚礼过去。吴匡和张璋知道董卓的实力,董卓对自己如此厚爱,哪能不唯他马首所是瞻,于是董卓不费一兵一卒便收编了京城的禁军,拥有如此军权的董卓,自此以后在朝廷里说话行事肆无忌惮。
后军校尉鲍信见董卓横行朝野,就对袁绍道:“如今董卓拥有精兵强将,他这个人素有野心,如果现在不想办法除掉他,将来朝政必受其牵制。董卓军队暂时人员混杂,军心尚且不稳,组织也不严格,正好可以趁这个时候消灭他。”袁绍听完只是点点头,没有任何回音。其实袁绍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呢,只是朝政才刚刚稳定一些,他想先观察一下形势再说,董卓现在没做出太过格的事情,他也不想以卵击石。
鲍信一看他不说话,就去找司徒王允说自己的看法。王允道:“现在洛阳城刚刚平静一阵,咱们最好还是不要节外生枝。”鲍信这才明白大家原来都是这么想的,他不想自己在这里委曲求全,就带着本部兵马投泰山去了。
董卓到洛阳一个月之后,见朝廷里各方面都已趋于稳定,自己在朝廷也有足够的发言权了,便迫使汉少帝下诏免除刘弘的司空职务,然后自己取而代之。这天,董卓问李儒道:“贤婿,我想废掉汉少帝,改立陈留王为皇帝,怎么样?”李儒想了一下,道:“主公,汉少帝懦弱无章,此时正是夺取天下的好机会,要是不当机立断,怕以后会有变化。我想应该明日就在温明园中,召集朝廷众官商议此事,如果有不同意的,直接杀掉,以武力树立威信。咱们这样威胁大家,估计不会有不同意的,只要大家都支持你,事情就好办了。”董卓听到这话,心中大喜,面露笑容。
第二天,董卓在自己府里大摆筵席,遍请朝中所有大臣。众位公卿都很畏惧董卓,要是不去的话,弄不好会惹得他恼羞成怒。等大家都入席了以后,他自己却慢悠悠地骑着马进来,然后下马缓步走入席位,腰里还配着宝剑。待到酒过三巡之后,董卓忽然喊道:“好了,歌舞声乐先到这里吧!我们有要事商议,闲杂人员先退下。”众多下人急忙退出花园。董卓满脸傲气,高声道:“我有句话要说,大家都听好了。当今皇上愚昧懦弱,不能敬奉宗庙,没有资格再担任天下的君主。我从国家和汉室江山方面考虑,想效仿伊尹放太甲,霍光废昌邑。建议现在应该废掉少帝,改立陈留王刘协为天子!”在场的众位大臣都慑于董卓的势力,对他这样独断专行、随心所欲的发言都不敢出声。
这时,有一个人突然站起来,把面前的桌子一推,大声道:“要废掉皇帝?你是什么人?不过一个刚刚任职的司空,却敢在此胡言乱语。现今天子是先帝的嫡传长子,刚刚即位几个月,如今年纪幼小,怎么能看出他有什么过错呢?你在此妄谈废帝,莫非是想要谋划簒逆吗?”众人定眼一看,原来是武猛都尉、并州牧丁原,字建阳。
董卓眯着眼睛,满脸怒气,撇嘴道:“丁原,顺我者生,逆我者亡,你太多嘴了!”说完拔剑砍向丁原,只听“当啷”一声,旁边横出一戟挡住了这一剑。这戟把董卓的右手震得发麻,急忙看是何人敢举戟挡自己这一下。只见那人站在丁原身旁,生得气宇轩昂,双目有神,身高体壮,威风凛凛,满脸怒气地正在瞪着他。
李儒一看事情不妙,赶紧上前把董卓的宝剑轻轻拉了回来,然后满脸堆笑道:“今日宴席桌前,不谈论国家大事,等到明日在朝堂上再议也不迟,大家都快停手。”说完转身背对着丁原向董卓连使眼色,董卓知道这持戟的武将非同小可,也顺着话收起了宝剑。众位官员怕如此下去丁原吃亏,都纷纷劝说丁原先回去。丁原心想,自己在董卓的地盘上闹翻了,他未必会善罢甘休,此地的确不宜久留,便带着那武将回去了。
董卓见丁原离开之后,用手大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喝道:“刚才我说过,顺我者生,逆我者亡,大家都听明白了吗?”事先有丁原这么一闹,顿时让尚书卢植有了心气,再回想起黄巾之乱时,此人代替自己被贼兵杀个大败,更是让自己心存芥蒂,只听他道:“董司空言论废帝之事只怕不妥。昔日太甲为王时,不修德政,昏暗暴虐,破坏了商汤法制,伊尹多次规劝无用,无奈之下才果断采取措施。而霍光是因为昌邑王登位二十多天却作恶三千多条,他不得不上拜太庙而废掉昌邑。现在天子刚刚即位,虽然年纪还小,但是聪明伶俐,并且毫无过分行为,怎么可以说废掉就要废掉呢?董公一直都在凉州任职,从来没有到朝廷里参议过政治,从黄巾之乱领兵就可以看出,你也没有伊尹和霍光的才能,难道想在这里强行让我们同意你的意见吗?”
董卓被卢植说得哑口无言,气急败坏之下又拔出宝剑来砍卢植。侍中蔡邕急忙劝阻道:“董公,这可万万不可啊!卢尚书品行布誉天下,海内尽人皆知,如果杀了他,恐怕天下所有人都会认为你是个暴怒之臣。”董卓听蔡邕这话,想了一下,就把宝剑又插回剑鞘里。王允见局面越来越混乱,便道:“今日在此相会,大家都喝了不少酒,恐怕想法跟平时都不一样,废立皇位的事情还是改日再谈论吧!”然后转身对董卓道:“司空大人,我们这些人已经酒足饭饱,就先告辞了。”众官赶紧跟着王允一起向董卓作揖,随后纷纷离开了温明园。
第二天,董卓还没起床,郭汜便匆匆来报:“丁原带着几千人马在洛阳城外向您叫阵呢!”董卓大怒道:“丁原何等人,居然还敢跟我叫阵,立刻整顿兵马迎敌。”郭汜得令,立刻筹备去了。
一个时辰之后,董卓与李儒等人带兵五千来到城外,两军相隔百米站定。昨日丁原手下那位猛将,只见他头带束发紫金冠,身披云舞百花袍,胸扣琉璃黄金铠,腰扎狮蛮玉麟带,手持方天画戟,背挂檀木硬弓,阵前驱马来回驰骋,真如天神下凡一般。董卓看了半天,都有些傻了,忽然才想起来问李儒:“此人是谁?”李儒道:“此人姓吕名布,字奉先。他是丁建阳收的义子。”董卓道:“嗯,我从来没见过如此英俊的武将,看他骑马来去纵横,必是武艺高强,看来咱们不可轻敌。”忽然旁边一将道:“主公,待我前去试他一试。”董卓侧头一看,原来是猛将华雄,董卓刚说了一句:“先等一下。”只听对面丁原喊道:“反贼董卓,竟然胆敢要废旧立新,你该当何罪?”董卓大怒,骂道:“你这不知死活的老家伙,还敢来跟我叫阵!”他话刚说完,对面吕布挥戟冲了过来,自己旁边的华雄舞刀迎了上去。二将相对冲锋,刀戟一碰,火花顿时四溅,吕布还没觉得怎样,华雄的大砍刀差点儿没脱手而去。两人停住马匹,你来我往斗了二十几个回合,华雄渐渐刀法散乱。他感觉自己不是吕布的对手,便横着猛砍一刀,然后顺势拨马回到阵中,吕布乘胜追击。丁原看到吕布胜了,挥军冲向董卓部队。董卓见吕布势头太猛,根本就不可阻挡,慌忙带兵转身就跑。董卓部队打败仗是家常便饭,士兵们撤退极有章法,丁原追杀起来极为费力。
董卓领兵退向洛阳城西侧五十里下寨,然后聚集部将商议对策,只听他道:“华雄,这吕布武艺貌似比你高强啊!”华雄连忙低头作揖道:“请主公重重责罚!”董卓微笑道:“我罚你做什么,技不如人也不是你的错,还好没有损失我一员虎将。”华雄听到这话,满脸通红,然后跪倒拜道:“多谢主公不杀之恩。”董卓哈哈一笑挥了挥手,然后转头对李儒道:“吕布乃是世间难得的勇士,我想把他据为己有,你看有没有这个可能?”李儒还没等说话,只听一人哈哈大笑道:“这件事很容易啊!”
董卓循声往那边一看,原来是中郎将李肃。董卓喜道:“哦?你有办法?”李肃道:“吕布跟我是同乡,曾经我们还做过同窗好友。我愿意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吕布前来投奔主公,怎么样?”董卓高兴得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惊喜道:“我想听听你准备怎么说服他?”
李肃道:“我先跟主公简单说说吕布这个人,他从小就喜舞枪弄棒,爱马如痴,聪明好学,一点即透。公元176年的时候,鲜卑部落对我朝疆界进行掠夺,朝廷迫不得已大举南迁,吕布随着他父亲南撤到了山西境内,后来归附在并州刺史丁原的部下。他曾经担任丁原的主簿,与他文武双全颇为相符。但是吕布有个弱点,他有些见利忘义,如果主公舍得割弃您的坐骑——赤兔马,再外加丰厚的重金礼品,我再把主公待人接物的品德这么一说,一定可以成功。”
董卓听完默不作声,金银财宝他从来不当回事,便是封吕布一个高官职位也易如反掌,可这赤兔马乃是极品之物,自己得来不易,确实很舍不得。他心想:“要是这吕布取了东西,不投降怎么办?可是不奉送这些礼物,他也肯定不会来,真是让人难以抉择。”他想半天,还是拿不定主意,问李儒道:“贤婿,你看如何?”
李儒捻了捻胡子,沉吟道:“李肃的主意很好,吕布是个武官,我看在丁原手下也不怎么太受重用,要不当初怎么能让他做主簿呢?既然李肃说他见利忘义,主公想要称霸天下就不应该吝啬一匹马了。”
董卓这才下定决心,对李肃道:“好!就依照先生所言,赤兔马归吕布了,外加黄金一千两,明珠五十颗,翡翠玉带一条。”李肃试探着问了一句:“主公,如果吕布收了这些东西还是不来投奔您呢?”董卓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成与不成,你都是我的好谋士,我不会追究。”李肃这才放心带着礼物回自己营帐去了。
等到黑夜来临之时,李肃带着一个从人慢慢步行走向丁原的大营,那赤兔马由那从人牵着,马背的两侧各挂着一个装满财宝的箱子。距离还有十里的时候,他二人被丁原部队巡逻的哨兵发现,李肃气定神闲地道:“你们快去向吕将军汇报,就说故人李肃来访。”军士一面立即回去报告,一面引着李肃进营。
来到寨子门口,吕布已经等候在此,见到李肃到来,便拱手笑道:“李肃兄,多年不见,小弟甚是想念,我在此有礼了。”李肃急忙还礼,微笑道:“贤弟一别多年,仍旧光彩照人,真是可喜可贺。”两人说笑之间,来到吕布帐中,李肃眼睛示意那从人将两个装着礼品的箱子送进帐内。二人互相又寒暄几句,吕布猛然想起,道:“来人,快去备好酒宴,今晚我要与兄长一醉方休,哈哈!”李肃道:“贤弟太客气了。”
过不多时,在吕布帐中摆好酒菜,二人推杯换盏,言语极为投机。李肃见吕布微有酒意,趁帐中就他二人,便道:“近日见到贤弟的父亲,真是雄风不减当年。”吕布闻言,哈哈大笑道:“兄长已经喝醉了,我父亲早已去世多年,你如何见到的?莫非你在梦中去了那阎罗地府?”李肃也跟着笑了一会儿,然后道:“贤弟,我说的是你义父丁建阳。”吕布听到这话,顿时笑容全无,低声道:“哦,是这样啊!对了,兄长是如何见到的?”李肃察言观色,试探道:“先不说怎么见到的,怎么好像提到你义父,将军的心情有些变了,莫非在这里过得不太舒适?”吕布长叹一声,道:“唉!不瞒兄长,我确是不太开心。义父用人总是疑神疑鬼,什么事情都不放心,对我还算能过得去,而张辽、高顺等人早就对他心存不满了。”
李肃心中暗暗高兴,知道此行有益,道:“不想丁建阳对待下属竟然如此轻薄。”吕布又道:“我在此间,也是迫不得已,实在是出于无奈啊!唉!”李肃微笑道:“将军有纵横天下、翻江覆海的本事,建功立业,光宗耀祖还不是犹如探囊取物吗?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行事决策怎么可以说出于无奈呢?”吕布道:“我想功名天下,可惜一直未遇到能让我心服的主公。”李肃道:“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将军是时候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了。”吕布猛一抬头,顿时酒醒了一半,探问道:“兄长此行对我必有目的,既然你我兄弟肝胆相照,请对我忠言相告。”
李肃见帐内没有旁人,便低声道:“将军,不如攀附在英雄身边,可以趁势名扬天下。”吕布忙问道:“兄长一向在朝廷做事,你看谁可称得上是英雄?”李肃捻须道:“以我观察,朝廷里只有董卓可称为英雄!”吕布瞪目道:“你说什么?他想废帝立新,也配称为英雄?”李肃笑道:“贤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汉少帝才德皆无,胆小怕事,如何能做得皇帝?反观陈留王,他虽然年纪幼小,但聪明伶俐,做事果断,将来必为国家天子。董公这是为国家的未来着想啊!”吕布闻言,默然不语。
李肃继续道:“董公为人仗义疏财,在凉州地区做官时,众多当地豪强都愿意依附在他身边。”吕布听着有些心动,道:“原来是这样啊,可惜,可惜!”李肃心中暗喜,却问道:“将军可惜什么?”吕布摇了摇头,道:“我纵然想要投奔于他,可惜这两日来的相斗,他必然疑心我有诈降之嫌啊!”李肃哈哈一笑,道:“董公若是没有宽广的胸襟,怎会有那许多死心塌地为他效劳的人呢?似我这般毫无本事的人都能在其手下做个虎贲中郎将,将军若是去了,那不是平云直上吗?”吕布心下一横,道:“我有心投奔,请兄长教我应当怎么办?”
李肃点了点头,拉起吕布到那两个箱子前面,他俯身打开箱子,然后对吕布道:“将军请看,这是董公仰慕将军,特意派我送来的。”吕布长期在丁原手下做事也从来没见过这许多金银之物,顿感心跳加快。李肃斜眼看他表情后,面露得意之色,然后拉着他来到帐外,指着一匹马道:“将军认识这马吗?”吕布大惊,用手指着那马失声道:“这,这,这是赤兔马,天下极品,今日在战场上见董公骑乘。”李肃微笑道:“这马已经易主了,董公愿意送与将军。”吕布心中一片温暖,自己再无阻塞之感,立即向李肃作揖道:“兄长,我意已决。”
李肃连忙拉着他回到帐中,道:“贤弟真的下决心了?”吕布昂然道:“我堂堂八尺男儿,岂能这样默默无闻过一辈子,但是我去投奔董公,却没有见面之礼啊!”
李肃道:“那还不好办,礼物就在眼前!”吕布立即醒悟,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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