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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我了!没想到我东方博纵横龙廷上下多年,连那南宫青云都不曾在我手下讨得半丝好处,今日却在他儿子手上吃下这么大的一个亏!”东方博刚回到府中便忍不住大发雷霆,暴怒之下的他,不再压制自己的修为,强悍无比的气劲瞬间将屋内的一干桌椅饰品绞的粉碎。
正当东方博大发雷霆之际,一道黑影诡异的闪过,紧接着他的身后便传出一个犹如夜枭般沙哑难听的声音:“启禀家主,南宫青云与南宫天羽半路又折回皇宫,不知所为何事。”
东方博闻言收敛了外散的气劲,挑了挑眉,满脸阴鸷道:“哼,南宫老匹夫还能干吗,无非是暗中拉下脸找国主求情去了。”
“就南宫家那根废柴,连给少爷小姐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此刻,东方博不禁脸上露出了极为自得的表情,傲然道:“哼,旭日自然不用多说,云儿的资质虽不如旭日妖孽,但也属上上等,更甚,清儿虽身为女儿身,资质却犹胜云儿一筹,我东方家,将来必定一门三杰,他南宫青云拿什么和我比?”
“家主所言甚是,此次那废物竟然不知死活的提出比斗,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东方博听了之后突然一扫脸上的自得之色,转而神色凝重的说道:“那小子虽然废了,但无奈南宫青云和南宫灭却不是好对付。虽然我与南宫家交恶,但单在修炼一途我也不得不对南宫家的人说一个服字,那南宫天羽若不是幼年遭人暗算,将来必定是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角色。”
“哦?家主对那废物的评价如此之高?”
东方博脸色数度变换,双眼之中中猛的突的闪现过一道精光,声音越加低沉,冷声笑道:“哼,你追随我多年,随我与南宫家博弈至今,可曾见得南宫家中有哪个是省油的灯?枭,你太令我失望了。”
“属下知错,但一个药罐子又能掀起多大的浪?枭不明白,为何家主似是对这南宫天羽颇有些忌惮。”
东方博忽然怪笑了起来,而言语中似有似无的带着些许担忧:“南宫家就是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水,连国主都看不通透,其内之人更是不可小觑。南宫青云之流的也就算了,我与之交手多年,虽不说知根知底,但我自信,我东方博也不输于他们!只是,这南宫天羽……”
说着,东方博的眉头不由得紧锁了起来,双眼中寒光数度闪烁:“此子,绝对留不得!不知为何,他总让我觉得有些心神不宁!虽然此时,他还有些稚嫩,不过俗话说久病成妖,假以时日他也许会是我东方一族的心腹大患!”
说完,东方博又犹如自语般的问道:“我已经有多久没有像今日这般失态了?”
“家主,您今日确实是失态了。不过,来之前我已经照您以往的吩咐将见到您发怒的仆人尽数杀死,没有留下活口。”
“很好!枭,将其他几部人马尽数召回,未来几天,龙庭上下不会安宁。”
这厢东方博在动着歪脑筋,可谁想狐狸在算计猎物的时候往往会把自己也是猎物这一点忘记,此刻自信稳操胜券的东方博恐怕做梦也想不到他本人已经成为了他人眼中的肥肉。
国主景明初时误以为吴箫与南宫青云的去而复返是为三天后的比试求情而来,心中早就做好了诸多的盘算,但吴箫的表现却把景明打击的不行,景明见到南宫青云的第一句话便是:“青云,你知道你前来所为何事,我已经想好对策了。”
听到景明这么说,南宫青云摇了摇头苦笑着看了看身旁的吴箫:“这次你可猜错了。”
吴箫见到景明也不拘束,脸上堆起了人畜无害的笑容直接说道:“听闻景叔叔最近想要扩充军备,但苦于国库空虚。这不,羽儿承蒙景叔叔宠爱破格敕封为侯无以为报,想送份大礼给景叔叔。”
“哦?”景明闻言,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莫不是你想让你父亲私下里贿赂我?”
吴箫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两声:“咳咳,景叔叔,这钱我是送定了,但这却并不是由我父亲来出。”说完,吴箫便在心中暗笑,这景明不愧是做皇帝的人,人如其名的精明!这时候还不忘要敲上一笔,不过这次的冤大头吴箫显然是不想当。
没等景明询问,吴箫也就开门见山:“不知景叔叔认为东方博来替家父上捐如何?”
吴箫刚说完,景明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本来他已经计划好,要借着这一次吴箫与东方博的赌约要从南宫青云身上大赚一笔,只要等南宫青云返回求情,他便卖人情于南宫青云,随后……只不过现今事情似乎并没有按照自己想象的那样,不由得,景明也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见景明脸色有些微变,吴箫也不再打哑谜,笑道:“景叔叔,我也不瞒你,我来,无非是为了三天后的比斗。不过,我却并非是服软来的。”
“你这臭小子,有什么鬼点子就快说,别在这儿吊人胃口。”一旁的南宫青云也是有点不耐烦了,忍不住出声催促。
吴箫摇了摇头笑道:“我只需要景叔叔拿出一些本金,在各大赌庄中压我胜即可。”
闻言,景明脸上的神色立即变得有些古怪,半天才出声道:“天羽,不是景叔叔看低你,只是你现在的情况……”就在景明开口的同时,吴箫身旁的南宫青云的脸色也不由得一黯,虽说没有哪位父母喜欢听别人贬低自己的子女,但此刻景明说的无疑是事实。吴箫是废人,永世不能踏上修炼的道路,这一直是身为人父的南宫青云心中的一根刺。
不过吴箫此时却不为所动,颇为自信的继续说道:“呵呵,景叔叔无须担心,您只需答应羽儿的一个小小的要求,羽儿保证您这次一定会赚的盆满钵满。”
“这……”
见景明还是有些迟疑,吴箫伸了个懒腰,声音有些慵懒:“富贵险中求,若是景叔叔还不放心,那么这样如何,您在赌局中亏多少,由南宫家双倍偿还。”
景明没有立即回答,反而是有些玩味的问道:“哦?天羽你刚刚意思是说你代表南宫家?”
吴箫面对景明的反问只是保持着人畜无害的笑容,作出疑问状:“景叔叔,这有何不可吗?按照东皇国律例,王位的世袭者除了血缘,还要讲究资历。毫无疑问,目前在两者之上南宫家中无人能出我右,以我如今的身份地位,若是连此等小事都做不了主,岂不是枉费景叔叔你的一片苦心。”
景明眼中隐隐闪过一丝异色,同时微不可查的瞥了南宫青云一眼,沉吟道:“兹事体大,你景叔叔还需思虑一二,不过你的要求,朕倒是可以先答应下来。”
半个时辰后,吴箫与南宫青云的车辇离开了皇城,一路上南宫青云的脸色愈加的阴晴不定,双眼射出有些骇人的目光,而这些目光则全部落到了吴箫的身上。
虽说身为一个杀手的基本要素之一就是不轻易受到外物的影响,无论在何时,都要保持最平稳的状态。但无奈南宫青云此刻的表现实在是有些……
“父亲,你不要用这种目光看着我,这让我有些心烦意乱。”吴箫选择了最先打破沉寂。
南宫青云那张显得严肃无比的脸并没有丝毫的改变,他冷哼一声:“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都敢与国主谈生意了。”
吴箫此刻真的对他这位老爹十分的无奈,这老爹什么都好,就是常常对自己紧张过了头。不过转念一想现如今他是五岁的身体,成年人的脑袋,任谁都不会认为五岁的孩童能掀起什么风浪,毕竟吴箫此时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了。
吴箫叹了一口气,稚嫩的脸庞上极为奇异的出现了些许阅尽沧桑之感:“我若是不适当的展现出一些不同寻常之处,国主又怎么能如此爽快的答应我的要求。恕我直言,我对南宫家家主之位以及东王的王位甚至这一切都不感兴趣。我如今选择展露锋芒,只是为了震慑一些人,好让我以后的日子能清闲一些。”
“哼!幼稚!孩童就是孩童,虽有些小聪明,但你始终没有了解到这世道的残酷!”南宫青云一脸嘲笑之色,他眼神有些复杂与古怪的看着吴箫,似是有什么要说,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父爱深沉如山,这是前世身为孤儿的吴箫所不能理解的,等到他理解的那一刻,为时已晚。而南宫青云今日说的这句话,在往后深深的刻在吴箫的心中,对他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车辇依旧平稳的前行着,忽然,闭目养神的吴箫睁开双眼匆匆说道:“父亲,我想独自在这皇城的街上逛逛。”说完不等南宫青云反应便翻身跳下马车,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出奇的是,南宫青云并未追出,只是拍着额头露出些许的疲惫之色,叹道:“雨怜,这就是我们的孩子吗?这是我们的孩子吗?”不过很快南宫青云便又恢复一脸的冷酷之色,连声音也变得如腊九寒冬中寒风一样冰冷,他凭空吩咐道:“保护好世子周全,若有差池,提头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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