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科回到家,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跟钮钴禄穆扬阿一说,“阿玛,千万不要跟别人说起我的行踪,只说我是在家养病,具体怎么说,一会太医院的人会来。”
钮钴禄穆扬阿叹口气,“怎么弄得跟个做贼似的啊?你一个人去这么远的地方,又不带人跟着?行不行啊?”
厂科暗道,一个人都不带的话,确实是不方便,“我让罗三炮在家接替张大牛,张大牛跟我去吧,罗三炮的手腕断了,出去执行秘密任务的话,太过扎眼。您放心,越是带的人少就越安全,从这里到广西路径数千里,带人又能够带多少人,就算是把整个锐健营都带去也没有用啊。”
钮钴禄穆扬阿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情绪也很低落,想着这次厂科走了,不知道下回回来还能不能再见一面!却强笑着不想让他伤心,“你放心去吧,家里没有事情!”
厂科也能够看出钮钴禄穆扬阿的情绪,他自己本身因为分别和钮钴禄诗诗的事情,情绪也不好,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两个人都心有灵犀的拥抱了一会!钮钴禄穆扬阿在厂科的背上摸了摸,“阿玛知道你是干大事的人!不用担心我,人老了总是要有这么一天的!你顾着你自己,顾着你姐姐,有事情的时候,想着点儿诗诗和灏蕾,我就安心了!诗诗的事情是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就安排好的!这之前阿玛都还不认识你!你不要怨阿玛啊!”
厂科到底是没有忍住,在钮钴禄穆扬阿的肩膀上面哭了起来,哭的不能自己!“我知道,我没有怨过您!命运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的,您别操心了!我会照顾好自己和诗诗,灏蕾的!”
两个人再没有说什么,该说的都说过了,再要说的话,这一世只怕都不够两个人说的!厂科按照自己吩咐的事情,又跟断了一只手的罗三炮嘱托了几句话!毅然的带着张大牛离开了!厂科没有跟秋韵道别,他让钮钴禄穆扬阿过两天再告诉秋韵,他不想再弄一场生离死别了!
他和张大牛化妆成两个包袱商人离开,带着大大的斗笠,穿着粗布衣裳,别人倒也不能够看出来,厂科为了不让人跟踪,带着张大牛在城中坐了无数个茶馆,逛了无数个店铺,又弯了一个大圈子,这才在天色将暗的时候出了京城,以他的武功,又这么小心,应该是能够反跟踪的!
张大牛笑道,“大人,用得着这么小心吗?难道还有人追杀我们?”
厂科用眼睛瞪了他一下,“怎么跟你说的啊!叫表弟,别再叫错了!”
张大牛大汗,想着要跪下,“我怎么敢叫您叫表弟啊?这不是折煞我了吗?”
厂科没有好气的说,“找打了啊?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记着,再叫错一次,就给你赶走!”
这一吓还真管用,张大牛颤声道,“大~~~~~~表弟!小人再也不敢了!你把我赶走了的话,我怎么养活秋月啊?”
厂科心情稍稍的好了一些,“嗯,还敢称呼自己是小人是吧?你当别人都说傻子啊?记着,你现在是我表哥,咱是包袱商人,出来是找些小买卖做的,包袱里面有人参,咱是到南方贩卖人参的小老百姓,记住了吗?记不住的话,我让秋月改嫁罗三炮!”
张大牛一下子跳了起来,“记住了!记住了啊!您不能有这个想法吧?”
厂科看他这么激动,心情又好了一点,“瞧你那点出息,为了女人什么都不顾了啊?对了,你跟秋月成亲也有俩月了吧?秋月怀上孩子了没有?”
张大牛有些不好意思,“没有,看过大夫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知道是我不能生育,还是秋月不能生育,哎。咱马上要三十了啊!好不容易娶上了媳妇,真着急呢!”
厂科忽然扒开张大牛的裤子,吓了张大牛一跳,“大~~~~~~~表弟!您要干什么啊?”好在这里已经是京郊荒野,并没有什么行人。
厂科看了看张大牛的那话,啧啧两声,“皮太长了!都包住了!现在的大夫就是不行,不用担心,等将来我放到欧洲去游学的那班人回来,我让学医的人给你动个小手术,保准能生娃娃的!”
张大牛大喜着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多谢大人了!”高兴之下,又忘记了厂科刚才的嘱咐!
厂科大怒!“不用你跟着了,你滚吧!”
张大牛一张白胖的脸庞憋的通红!“大~~~~~~表弟!再给一次机会啊!叫了这么久了,哪能说改就马上改掉嘛!”
厂科嗯了一声,比出一根手指,“最后一次机会,再要是叫错的话!自己滚蛋。”
张大牛连忙忙不迭声的应承着,这人是够忠心,就是太笨,也不能说是太笨,心思大部分用在偷懒上面去了!出了京畿范围,厂科让张大牛摘掉了斗笠,两个人就在荒郊的树边升起了一堆篝火,对付**,厂科这样做的原因也是为了确认没有人跟着自己!这大冷的天,如果不升起篝火,一定要被冻死的!武功再高也会冻出内伤来!
已经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的厂科,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怎么都睡不着,睁着眼睛想着心事,寒冷的北风将篝火吹的摇摆不停。
张大牛抱着肩膀,“大人,要不然咱还是连夜往前面赶一赶路吧?这里是京郊,许多沿途客商的,路边有许多小客栈。”
厂科瞪了他一眼,“哪儿这么多事情?我都受得了,难道你比我还金贵吗?”
两个人正说话间,厂科见到远处的一颗大树后面有人影晃动了一下,马上从靴子里面拔出自己的短枪飞身过去!两个跟他一样穿着老百姓衣服的人同样抱着膀子冻得不行了!
厂科知道这些人不是皇帝的人就是鬼子六的人,他不想多问什么,“不用跟我说你们是谁的人!马上给我滚!再敢跟着我,自己知道下场!”说着拿他的短枪晃了晃。
两个人已经被冻得僵硬了,吓得连滚带爬的离开。
这两个人刚走没有多久,厂科看见远处又有两个人走了,知道现在跟着自己的人是走的差不多了!才稍稍的安心,看来自己的反侦察能力真的不咋地,在京城瞎转悠了这么久,一个人也没有甩掉!
第**挺过来了,后面厂科也渐渐的适应了这样的生活,这个时代做小买卖的人是最让人瞧不起的,他们过着的,大都是这样的日子,实在忍不住了才会去住一宿客栈的!厂科通过在荒郊宿营的方式,确定了没有人再继续跟着他们,也已经出来直隶的地界了!
他选择的路线是上次来京城时候的路线,他虽然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张乐行去说,但他还真的想见一见张珍藜!虽然这很危险,但咱是多情种子,怎么样也应该有个交代的!厂科知道,在古代,女人是真的会等自己一辈子的!他想告诉张珍藜,如果不行,就不要一直等着自己了!毕竟他跟公主定亲的事情,此时一定传遍天下,张珍藜也一定会关心自己的事情的!
一路无话,继续向南,越走天气越好了一些,京城的冬天是零下二三十度,到了安徽地界,就不太冷了!厂科是最怕冷的,但是从京城过来后,竟然觉得零度左右的气温,非常的暖和!
张乐行不知道女儿这段时间是怎么了,一直都是闷闷不乐的躲在房间里面,这毫州城是捻军的天下,虽然名义上面还有官府,却是一个空架子了,安徽巡抚蒋文庆和捻军首领张乐行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只要他不到省会安庆来,随便他干什么!
张乐行进了张珍藜的闺房,“藜儿,你这段时间是怎么了?病了吗?瞧一瞧大夫吧?”
张珍藜将厂科的画像揉搓成了一团,“爹,我没有什么,您不要管我了,我歇几天就好。”
张乐行叹口气,“我多次派人去打探那个天公子的下落,没有音讯啊,你别担心,我都跟整个捻子打过招呼了!不会有人为难他的!他的姓比较少见,只要有人碰到姓天的人,一定给你带来!”
张珍藜听他这样一说,心中更是凄苦,不自觉的垂下了泪珠儿,他只怕正跟公主在**快活呢!你又上哪儿去寻他!“爹,这人死了!不然早回来了!咱在江北的势力这么大,他不死了的话,早就可以返回了,您不用再操心了,女儿没有什么的。您先出去吧,让藜儿静一静。”
张乐行叹口气,走出了女儿的闺房,心事重重的向外面走去,这段时间他自己的日子也挺郁闷的,天公子没有下落,苗沛霖又投靠了官军!听说正组织团练要对付自己,这人本来是他的军师,是他的左膀右臂,现在倒戈相向,对整个捻子的士气影响很大!整个捻子说起来有几万人,却不像是太平军那般精诚团结,这些人名义上面在张乐行的领导下,实际都各有山头!张乐行只是因为资格老,实力强,才被推为首领!实际上除了毫州附近的八千多人,并没有多少的能够实际控制的人马!有点类似国军时期的老蒋!
厂科进入了毫州城,他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正大光明的去见张珍藜!打听张珍藜和张乐行的住处是很简单的事情,在个小茶馆喝杯茶就能够打听到!张乐行在这毫州一带就是土皇帝!拥有八千骑兵的军阀在这个年代是什么概念啊!快赶上僧格林沁的蒙古铁骑了!
倒不是说厂科没有胆量,他还是决定等张珍藜出来的时候再见她,自己总归是内心有愧的!而且怕这样明目张胆的找上门去,等下再偷偷的走了,也不够洒脱,他这次是肯定要去广西走一趟的,为了自己的事业,也为了当初赛尚阿对自己的知遇之恩!人家毕竟是钮钴禄穆扬阿的至交好友!
厂科等了数日,始终没有见到大宅院中的张珍藜出门,听张府的护卫们说,小姐已经多日闭门不出了!厂科自然知道张珍藜是知道了自己跟公主订婚的事情,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也更加的关心张珍藜的现状!正想着不如就公然上门去算了!他是一个放不下的人,虽然才跟张珍藜有过一面之缘,但张珍藜给了他战神勋章中的力量,厂科确信两个人之间是有爱情的!他不能让爱他的女人受苦!
可是他在等待的过程中,也看出了毫州城里面似乎并不像是表面一样的太平!这在厂科以前是不能看出来的!但他现在有了战神勋章五成的军事才华!他觉得哪里不对劲!张乐行的部队都是骑兵,这几天总有小股的骑兵进城,有时候进,有时候出,而厂科这一路过来,并没有看出张乐行有要对付官军的打算!他不对付别人,估计是有人要对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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