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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君和水神君愈战愈烈,小道士脸色变了数下,“既然是鬼谷的人,为何还要助纣为虐。”
“鬼谷行事根本不需要理由。”
小道士沉默起来。
天和夏雨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不知道陈掩瑜报出了师门,都在推测接下来事态会如何演变,是谁开始退让,还是死战到底的结局。
这一对峙就是两天。
夏雨走了,陈掩瑜和小道士的对峙不能成为他们停止行进的理由,但天没有离开的念头,李丞等人继续锻炼斧头技。
次日傍晚,火君魂力用完,被陈掩瑜送回净土,水神君返回到小道士身边,身影淡化消失。
小道士趁此机会将昏迷的南博皖救出,并喂了丹药。
夜半时分,天阶夜色凉如水,一直是月明星稀,有白鹤从天边飞下,小道士骑鹤带着昏迷的南博皖离开,从始至终陈掩瑜表现的就是恶人,不可理喻的恶人。
期间,陈掩瑜告诉天现在可以离开,不能耽误他的时间,但天对此置若罔闻。
银白的曙光渐渐显出啡红,弥漫的雾气渐渐消退,青草叶片上沾满滴溜晶莹的水珠,闪烁着瑰丽的彩辉。
不知名的鸟儿在草丛中唱着歌,原先槐树的地方站着一位秀丽女子,槐精成功化形,藤妖与槐精相拥,之后一妖一精向陈掩瑜拜下。
藤妖和槐精性格相似藤妖是冰冷少语,槐精则是羞涩沉默。
“你们有名字吗?”
妖族除了血脉传承外,都是鸟兽点智修炼,这类后天形成的妖精没有姓氏。
“请大人赐名。”
“一个是藤妖,一个是槐精,你叫千藤,而她在月夜下化成人形,就叫月槐吧。”
“谢大人赐名。”
千藤和月槐亦步亦趋,陈掩瑜扭头道:“你们不要跟着我,这样让我很不习惯,做自己的事去吧,等会你们坐在那飞舟上,我们去中州。不过我不知道是把带入光明还是深渊,或许那里的生活不比这里好。这里你们活的自由,没有规则的束缚,那儿,法则林立,有时候即使是我也没法违逆法律,一个人力量有限,注定不能与国对抗。”
“中州没有妖与人和平共处的地方,真的,你们不知道几百年前的大战,人族对妖魔是何等的厌恶,我怕保护不了你们,我已经失去了一个朋友。”
陈掩瑜看向千藤道:“你虽然打算跟随我,但要为月槐着想,你们最好的归宿是在这儿,妖界在南蛮,要横跨一域才能到,并且好像只能出不能进,我不知道如何安置你们。”
“我不想因为我的妥协把你们放入危险之中。”
“大人,跟随为誓死,为我与槐考虑,恩情在心,然,血印之由,必须,跟随大人,用血铺平,前路。”
“你大可不必如此对我而言,你们在此地好好生活就是最好的结果。”
“非也,跟随,已定。”,千藤倔强地下拜。
陈掩瑜示意他们在此地等着,他走向木马,天在此地等了三天,陈掩瑜必须对其有个交代。
“你决定带他们走了。”
“没办法,我已经把危险和他们说了,但不听劝。”
“我虽然首次前往中州,但知道中州人对妖抱有的恶意,那股恶意也会波及你,你要想好。”
“伤害他们的人我必定杀之,我不管他们以前是否杀生,双手是否沾满血腥,只要他们以后不做恶,我就保护他们。”
“你会很累的。”
陈掩瑜说道:“有时候我宁愿累点,但是有些事情不受控制,我没有办法。”
“我记得有谚语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把可能的危险想清楚,到时候尽量避免吧。”
“嗯,多谢你了。”
“我只是想去中州,但去了后做什么还不知道,所以不早说耽误我时间之类的,我的时间很多,我要做的就是挥霍它们。旅途过于无趣,正好找些乐子,天卫也需要时间整合。”
“对了,他们的住处想好了吗?如果没得话,我这里有架小型飞舟,我让天卫制造好,让他们架着飞舟跟上吧,虽然速度不高,不过可以与木马捆绑在一起。”
陈掩瑜点点头,李宁等人已经将木板卸下,正在组装。
那是比飞鸟级飞舟还要小的空行舟,动力来源不是炼炉,而是磁悬浮力和风力。
虽然藤妖和槐精能够飞行,但在荒野上可能被猛禽袭击,或者遭到人族的追杀,就像小道士那样的以卫道士自居的人族。三百多年前,妖族与人族的血战记忆犹新,凡是和妖族扯上关系都不是好事。
飞舟仅供四人乘坐,月槐包了团槐树下的土壤,跟着千藤上了飞舟。
相隔三天,木马再次奔腾,横冲直撞,不断把草丛中的鸟兽赶跑。
一片连绵不断的平原,在天空下伸展,没有山丘,像风平浪静的日子里的海一样平静。
可在第二天正午,天看到了惊奇的一幕。
夏雨的飞舟正焚烧,冒出滚滚黑烟,枯草上蹿起新的火苗,四下蔓延,越烧越旺。
天空的黝黑云中飞舟一侧伸出五根巨大炮管,狰狞恐怖。舟身是黑铁厚重的颜色,飞舟样式张狂。
云中飞舟投射的大片阴影下,夏雨一行正被黑衣人攻击,护卫且战且退,百丈高空上,夏雨手下的空骑正与云中飞舟的空骑缠斗,局势胶着,不时有人惨嚎着掉落,犹如无助的秋日落叶,砸到地上就是肝脑涂地的下场。
看到轰隆赶来的木马,那架飞舟好像鱼儿摆尾,继续攻击。
天停了下来,他看到了先前送请柬的空骑,不过自己与对方没有过多交集,所以他打算避开他们绕行,不想惹麻烦。
不过在木马走到一半时,意外发生了。
轰!轰!轰!
蓝天白云下,三具雷火炮旋转炮台,同时开炮,呼啸着的炮弹拖着白色的气浪压迫下来。
在中途炸开,天空全是弹片密集的轰鸣,像暴雨来时那样漆黑一片。
木马遇到危险时迅速张开防御阵法,但依旧被这股冲击力撞得摇晃起来,龟甲上的木楼摇晃最为剧烈。
牛首里,小狗撞到内壁,愤怒地咆哮,天怒道:“我原先不想掺浑水,是你们逼我的啊。”
飞舟上的人明显没想到木马可以承受这一击,飞舟转向,六具炮台同时开火。
木马没有躲闪,而是变形。
一如之前面对千足兽般,木马变形,木楼和铁塔下缩,龟甲侧面张开密集的射击孔。
连在木马上的梭车和顶上千藤的飞舟全部断开连接,木牛流马的马腿收起,外界所有的小装饰缩进去,木牛流马好像膨胀的高背乌龟。
陈掩瑜主动从牛首里退出,站在李丞等人前方。
黑鸽作为天的眼睛清盈的叫唤,凌乱的羽翼扬起,倾身飞翔。
一切都好像是前奏,任陈掩瑜也没有想到,木马竟然有飞起来的趋势。
木牛流马是陆行机关,这是陈掩瑜的思维定势,但今日才知道,它也是飞行机关。
股股柱状热烘烘的白色蒸汽从龟甲底部喷出,将木马托起,木马助跑几段然后跳跃飞起。
龟甲主体上的银色符纹不断点亮,木马速度越来越快。
木马很快跟上云中飞舟,避开飞舟的炮口继续上飞,此时的木马还真像奋力爬空的乌龟。
天操纵木马左右躲闪,将自己的侧面对准飞舟,龟甲的射击口射出细碎石头,木马旋转,好像一只鹰隼,向上斜飞,到达某处百丈以上后,然后空中当车,猛地坠落下来,而下方就是云中飞舟的甲板。
操纵黑舟的人也不是普通人,飞舟尾部加速,避开木马的蓄势一击。
但是那些石头已经射入炮台附近,然后收到莫名的吸引力,紧紧贴在炮身。
简单来说,雷火炮是由雷石和火种的撞击产生巨大能量,推动炮弹射出,从而达到攻击的目的。
雷火炮怕高温和磁石,在拥有强大力量的同时有鲜明的缺点。
果然,那一侧的雷火炮发生问题,为了防止炸膛,炮身收回舟内进行检查。
看到云中飞舟一侧失去攻击力,天继续依靠速度和云中飞舟缠斗。
飞舟甲板上腾空十人空骑,骑乘的是蝠隼,这一队空骑躲开那些明显的射击孔,快速拔高,如同一只利箭射向木马顶部。
高空的风速很大,骑手努力控制骑兽,同时举起了镶嵌符纹的爆裂箭矢。
木马在陆地上只能前进,转向,后退,但在空中就好像换了一个转态,借助喷射口,前后左右都可以行进,所以用空骑阻挡木马是最大的错误。
空骑以灵活闻名,防御力差,木马看似是笨拙的乌龟,但论起灵活与空骑不相上下。
在速度相同的前提下,木马的武器明显多于空骑。
作为木牛流马的设计师,天有绝对的自信,这不是夸张,而是在激烈的空战中,一根铁条都是成为杀人武器,别说天专门为战争设计的武器。
天的操纵越来越快,牛首内的操纵台很是复杂,尤其是天从牛首两侧拉出两块操作板后,上面满是不同的线条,各种符号,各种形态的木头。
天的攻击就是信号,李丞等人已经冲向夏雨等人,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这在很多地方都是真理。
千藤和槐精紧紧护在陈掩瑜身前,陈掩瑜发现了那空骑和之前在祁连山脉遇到的空骑很是相像,空中的黑点很像是蝠隼空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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