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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敢算计啊。”,人群后方,蹲在单调黑石上的中年人说道,脸部瘦骨嶙峋,说话时脸上的皱纹全堆在一起。
“为何?”
“他们想破阵,但不想自己出钱,就拿别人的钱破阵,并且取得了首先进入的权利,好东西都让他们得了。其他人受到欺骗也没有怨言,毕竟他们得借助之力破开阵法。”
“他们,不是酒道人要钱吗?”
“很显然,三大宗门在算计药师和散修,漏洞太大了,连我都能看出破绽。”
“赵秋屏长的是面善的脸,狡诈的心。”
“过分强调时间,忽略危险,是其一,酒道人来历不明,赵秋屏对其就差推心置腹了,茅义升的攻击只是掩人耳目的伎俩,此为二,红线内会死人,还不知道破阵结果如何,赵秋屏就胆敢入内,他是对酒道人信任,还是自信能从阵法的杀威中逃出,这是第三点。”
“短时间建立生死的信任,哼,赵秋屏那张温和的脸,相当妥善的话语,让他们失去了自主性,他人只想破开阵法,谁会在意其他,哪怕是显然存在的行为缺陷。樊门,清河道的一把手入阵,留下其余弟子震慑他人,让人产生阵法恐怖的念头,为他们首先进入宫殿提供。”
“除了宗门的人,其他人的托当的不错。”
“那少主,冯奕……”
“只是起监视作用,赵秋屏不受伤,他就无事,我倒要看看这出戏怎么演?”
“那他们打算做什么?”
“目的很快就明确了。”,他看着骑在纸鹤上的酒道人说道,“别让那老头走了,我要夺他的道法。”
“属下去安排。”
……
力士已经踏出二十三步,离第一根石柱还有十多丈,他们不是在扛鼎,而是改成怀中抱鼎。
符纸发挥的威力越来越小,燃烧后的爆发力被压缩在很短区域内,对银线的冻结力变低。
赵秋屏从首排退到最后,由管昆笛当做尖锋。
六人连贯一气如锋利铁锥,穿破坚硬的空气,划破银线。
酒道人的声音传来,颇显严厉。
“力士必须把鼎放在石柱下,符师在坚持半个时辰,剑客,必须凿透二三石柱间的阵壁。”
酒道人猛灌一口酒,对着下方吐去,酒液散成酒雾,笼罩红线内区域。
酒雾如网落下,亮闪银线被腐蚀,变成烂泥样的物体。
力士怒吼,肌肉暴起,露出古铜色的胸膛,如虎狼般快步前走。
宫殿只有一门,正是外有十二石柱分的南门,宫殿后方为石墙。
符师对视一眼,按照事先安排,共同使出旷廓妖符,是以妖血制作的三阶符纸。
旷廓妖是冰妖兽,蓝色蛇蜥状的妖兽,从雪域风雪中孕育的妖,不过拥有智慧的极少,故以妖兽而称。
三只旷廓妖兽同时睁开眼睛,嘶叫一声,纷纷吐出寒气团,竟形成清晰冰道。
寒气团过处,银线沾染冰雪,如腊冬的堆雪枝杈。
“进!”
管昆笛道,白勺剑射出剑芒,恰似火树梨花,锐金剑意被他当做兵之矛尖,主为破防,一下子推进十丈。
十三息,被酒雾沾染的银线恢复原状,三方几乎同时停下,压力陡增。
作为强者的十一人各尽所能,酒道人不断心算,雷电不断从银线中挣脱。
“符师停,固守原地。”
“剑客左移三步,继续前进。”
酒道人边看着铜镜边说道,“还有三丈,力士快些。”
“剑客停下,避开那道粗线。”
一道灼热的雷光飘过,领头的徐清面色冷峻,双手持剑,剑刃分光。
铛!
铛!
大鼎分别落下,鼎足撞在石板上蹭出火花,力士身上的汗水不断低落,热气腾腾。
力士没有离开,而是静静等待酒道人的命令,他们只剩下直立的力气,消耗太大。
随着大鼎的落下,鼎周的银线很快被吸收,石柱上的符纹也被牵引,两鼎之威顿时显现。
阵中几人能够阵法的威力变小,剑客一行最为敏感,徐清能够感觉到束缚减小,他快步前进,剑客最后踏过第一根石柱,先排开始面对第二和第三石柱。
……
狂生喝了口兽血,对木魁等道,“我们就直接过去,把你们的气势亮出来,人都喜欢欺软怕硬,这是他们的劣根性,畏才是你们立身根本。”
“我想我们最好留在这,那宫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是好地方?什么意思,那不是雷宗的重要地方吗?”,狂生指向顶峰宫殿,疑惑道。
“极道殿,雷宗的底层弟子的天宫,宗主与宗老修炼的地方,人称,殿存一日,宗门就不会覆灭。”,木魁转过身肯定道,“但他此时是坟墓。”
坟墓?狂生注意道木魁话语中的词语,道:“你还知道什么?”
木魁悠然说着,“胜者控制战局,将雷宗搜刮干净,雷宗的残余自封于宗门遗址,试图绝迹重生,达到不朽之身的层次,但终究是不可能的,修真者也会死,不可能不死不灭。”
狂生不露痕迹地观察厌火和浮鼬,道,“也就是说现在里面都是渴望长生的尸体,宫殿是死穴。”
木魁道,“你这样说也不是没有道理,但看你这么弱,能够得到雷宗的功法器物等,实力必将提高数分,内心没有想法吗?”
狂生一晃神,袍袖横甩,“我敢保证试图修炼的人都会惨死,我比你更懂当今时代,还有修炼体系,我不想进去了,就在这里看热闹。”
木魁对狂生的突然转变十分好奇,公冶普辙没有疑问,因为废墟的事情由狂生做主,外面的事交给他。
公冶普辙好奇道,“胜者是谁?能够覆灭雷宗,并逼其封宗的庞然大物又是谁?”
“不知道,那时候三人对付我,我支撑不到一刻就被打出了原型。”
木魁平静地说起上古秘辛,但脚下的晃动的藤蔓显示其心境并不轻松。
狂生道,“我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要藏着掖着,要知道,同舟共济方是正理。”
“那你是否可以将自己的目的告诉我们呢?”
公冶普辙的护卫一如既往在四处警戒巡视,防止他人的探查,这样的事他们做的很熟练,一路上由于他们的预警避开了不少大型异兽,也找到了很多灵药。
“就像我和他达成协议一样,我也可以把这件事告诉你,不过你用什么来保证不会泄露。”,狂生指着公冶普辙道。
浮鼬伸着懒腰道:“不需要理由,我们与你们相见是因果,我们原本是应该离开此处的,不过厌火既然答应护卫你,我们也会帮忙。”
狂生对她说道,“浮鼬,同为妖族,此时的外界可不是当年,妖族已经避世,因为一些历史原因,妖族的声誉并不好,还有你们的身份,千年前的精怪,一听名字就会让人兴奋,特别是对那些有收藏癖的人来说,你们是珍宝。”
“你在威胁我们?”,浮鼬撇嘴道。
“不不,我在陈述事实,我只想告诉你们,你们的禁锢锁链还未取下,发挥不了全盛时期的力量,与其出去后摸不着头脑,倒不如跟着我们,至少我们对这世间熟悉,无比的熟悉。”
“而你们可以为我们提供人身保证,就是厌火说的护卫,这是很划算的买卖,你们获得自由,游历世间,我是你们的眼睛,我们获得安全,你是我们的盾牌。”
浮鼬和木魁对视一眼,木魁道:“你希望我们做什么?”
“那个,制造混乱,你们会吗?”,狂生眨眨眼道,“我说的是能让这座山彻底颠覆的混乱,哪怕是一半也行。”
“保护你们绝不是简单的事情。”
银字浮现在石柱上空,如纷飞鸟雀,字迹酣畅淋漓,众皆仰视,但每看一眼都会产生后退之心。
“终于来了,你们顶住压力,看老夫来破掉它!”
酒道人的怀中好像有许多东西,他又从中取出一副卷轴,张开后,里面只是空白,酒道人将卷轴抛向阵中。
哗!
卷轴被雷电覆盖,萦绕不绝,甚至激荡出蓝光电浆。
阵中的人听到耳畔的轰隆声响,雷声不绝,头昏脑胀。
卷轴很快将雷电吸收干净,兜了一圈后,把空中的字符收入卷面,那些银字成为卷轴上的字迹。
酒道人看到卷轴缓缓向他飞来,手中是个轴盒,小心翼翼把卷轴放入轴盒后才深深呼出一口气,随即一脸坏笑,也不知道他为何发笑。
不过,银字消失后,剑客很快破开石柱间的隔膜,浮现空中的银线忽闪忽现,好像下一刻就会崩溃。
二与三之间是大坎,它的破开意味着成功一半。
从宫殿后方蔓延来的银线夹带寒霜,使得宫殿其他地方的银线都出现簇簇电花,阵法运转好像出现停滞。
酒道人饮酒,再次喷出酒雾,轰隆声中,“释放全部剑意!”
剑意或锋锐,或悠长,或爆裂,或冷寒,不断射出。好像军中的弓弩连射,剑意带出尖啸,空气被打碎。
噌噌蹭!
剑意把空气片成百八十片,银线也如柳絮随风飘散,隔膜被凿碎,剑客脚下不停,不断突进。
进进进!
酒道人从怀中一把木剑,随手掷下,木剑在半空膨胀,巨木状的大剑从天而降,正好落在第六石柱与宫殿之间,四五六石柱的隔膜瞬时被剑意打破。
六名剑客停下,调整着呼吸,酒道人收起铜镜道:“好,接下来,分别离开。”
ps:今天光棍节,流派正好七十七节,祝大家有情人终成眷属,风之左敬上。
(还有,我好奇背-景这个词怎么犯禁了,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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