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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婶越说越激动,头顶的五毒之火越烧越旺盛。
吃酒的叔伯婶子们,纷纷出言劝解。二婶偏激的说旁人偏心的不待见她,都喜欢母亲,她让所有人都滚蛋。
家里人出于好心,却招到这样的待遇,愤怒的起身离席,大多人脑门上也出现了火丝。父亲摇摇摆摆的起身,一个个把人按回位子上,醉醺醺的说:“新媳妇进门,当婆婆教儿媳妇以后不受欺负的本事了。再说婆娘们吵架,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让他们吵去,哥几个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喝酒,好酒好菜的浪费了多可惜。”
父亲挨个把人按得坐下的时候,一道黄光匹练把他们头顶的火丝集体扑灭。经过父亲玩笑似的醉话,叔伯辈的还真当啥事没发生,又开始喝起酒来。
母亲原本没把二婶的话当回事,父亲的行为让母亲眼睛一下红了。母亲肯定知道父亲的事,她能理解,但不代表不在乎。
“躁舌。”
我看了二婶好一会,心底叹息一口气,嘴上愤怒的骂着她,凑过去对着她的后颈就是一下。
“嗯……”
二婶闷哼一声,晃了晃软倒在地上。两桌人都看傻了,孙龙从桌边冲过来,抡起拳头就打。
“找死。”
我利索的躲过他的拳头,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他脚下不稳往一边倒的时候,我再次以手为刀砍在他的后颈,他步了二婶的后尘。
“哼!”
小然见我放到两人,在一边生气的嘟着嘴。用她的话说,五毒攻心只要不搭理,点燃毒火的人找不到发泄的对象,就会伤害自己,不管不顾才是最好的选择。
“怎么说也是一家人,难道看着二婶不想开,跑去跳河上吊?”
家里人见两人被打晕,指责我出手太重,我低头听着,小声的给小然解释。
“你就迂腐吧!这婆娘心底的嫉妒不消,就算没有红尘晦气的催发,总有一天会走极端。孙龙贪欲太重,两母子凑在一起,以后不出事都难。病的是人心,你这也治标不治本……”小然懒得插手孙家的事儿,她让我自己看着办。
我被长辈训了好一顿,拉着母亲回家。我蹲在土灶口放柴禾,母亲掌锅烧吃的。不一会,父亲踩着醉步,摇摇晃晃的靠在厨房门腔上,哈着酒气说:“老四,救人还被人责备,是不是感觉挺憋屈?”
“您说呢?”我没好气的顶了一句,不爽的把柴禾往灶里猛塞。母亲说:“火大了!”
我这才发现柴禾塞满了土灶,火烧的旺盛无比,不管是做啥子菜,都得烧焦。
“烧火丫头,滚出来把火弄小一点。”父亲对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唾沫上沾着一团光晕射向了地下。一身破旧长衫上沾满油脂,头顶插着柴草,头发里冒着烟的漂亮小女人从地上冒出来,她油腻的手指擦了擦裤腿,打着哈切说:“找我啥事?”
“烧火!”父亲看了一眼土灶,满脸晦气的对我说:“这是老子封的灶王爷,村里的事没有她不都知道,想知道什么找她,以后别来烦老子。”
母亲炒着菜,对我和父亲的对话一点都不惊讶。反而敢对父亲瞪眼的烧火丫头看母亲的眼神很慈祥,她走到我身边,一屁股坐下,把我往里面挤,她对着灶里一指,火焰瞬间变的不大不小。“小四,快叫陈奶奶。”
父亲哈着酒气,叫上屋外的小然,不知道在院里谈啥。
烧火丫头是一个半阴神,外公的祖师一直带在身边的怨鬼,母亲嫁给父亲她就跟着来了咱们村,父亲摆神坛把她弄成了村里的灶王爷。她生前是个小丫鬟,不过伺候的女人很牛逼,叫陈圆圆。
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女主角,陈圆圆。
经过烧火丫头的解释,我才知道鬼也是有阴寿的,有些鬼吸人阳气是为了凝聚阴魂的同时增加阴寿。同时,阴神期以下的鬼活着比人更难,太阳、雷电……带着阳刚之气的玩意都是鬼的天敌,还有以替天行道为己任的人,专门找它们麻烦。总之鬼想在阳间混,随时要有灰飞烟灭的准备。
陈小环被吴三桂赐死,如果不是外公师门祖辈出川西过云贵正好遇到她,她可能已经烟消云散。如今她虽然只是一个小村的灶王爷,但她的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算鬼里面的土豪,不用担心随时会挂掉。
“原来吸收活人的阳气的鬼,都他娘的是穷鬼!”
陈小环兴奋的唾沫乱喷,我心底忍不住冒出了这样一个荒谬的想法。
“还不叫奶奶?”陈小环挺着啥也没有的胸脯,一副老子不叫人,她要发飙的样子。
“您看着还没我大,您别为难我行吗?”我真的喊不出口。她很不爽的说:“老娘哪里没你大了?”
“您哪里大了?”
“老娘几百岁了。”陈小环被我盯着胸脯,气恼的拿她的年纪来说事。我呵呵傻笑着说:“几百年都长不大,哎!可悲!”
陈小环怒了,跳起来,掰着指头数落我小时候的糗事,一件一件的往外面吐。
“某人八岁掉茅坑……十三岁扒消家台某媳妇的窗子……十四岁……”
“停!陈奶奶,您是我亲奶奶!”我一阵告饶,她才停下。她得意一阵,严肃的问:“你想知道什么事?村里除了你的槐树林,你爸的房事,没有我不知道的。”
村里以免小娃崽上学要走几个村,谋划起盖小学。在挖台基的时候挖出了一张棺材,撬开棺材里面的尸体还没腐烂,不过,尸体见风就烂的渣也不剩了。
之后开棺和看着开棺的人,都家事不顺,或者伤风咳嗽……出了这个事,消家台和孙家台各自找了一位风水先生来瞧,奇迹般的是两个神棍一起把话头指向了隗树林,这才有了村里人去槐树林找茬的事情。
更深沉次的原因陈小环也说了,咱们村除了孙,消两个姓,还有一台杂姓的。杂姓的人一直被孙消两台的人压着,在这件事里没少做手脚。而且这事还扯上了镇魂石,有父亲呆在村里,三教九流的人不敢动咱们村的镇魂石,三十年来不少人让自家后辈嫁到了杂姓台上,也没少给孙、消两个台上的人灌输一些思想。现在时机已到,三教九流的人让埋下的种子集体发力,弄得人心浮躁。
从老子冲冥婚开始,村里人谈老子闲话,三教九流的人就是无形的推手。他们的目的就是制造矛盾,有矛盾就有负面情绪产生。
虎子哥带着陈家的浊气回村是个引子,人们被挑拨起来的负面情绪是根本。内外相合这才让村子被红尘晦气笼罩,冲破了镇魂石。
“格老子的……这他妈的就是喊着要替天行道的奇能异士?”我憋着邪火,低声骂着,对三教九流的印象降低到了冰点。陈小环无所谓的笑了笑:“天意如刀,人心难测。人心的恐怖还排在天意之上,谁都有自己的小算盘,难道村里人就没自己的小心思?那些人只是利用了人心的欲望罢了,很难说清谁对谁错!听陈奶奶的,有些事没必要太过较真,较真你就输了。”
“您活了几百年,看多了世态沧桑。我不行,我才十六岁。他们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老子就是看不过眼,老子倒想看看他们怎么进葫芦山谷?”
和陈小环走出厨房,我盯着笼罩着村子的红尘晦气,发誓要给这群人一点教训。普通人不是能随便被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中的!
“不好了。”三姐气喘吁吁的跑进家门,着急的又说:“村长和书记带着村里人,陪着好几个人到家里,说让你给个说法。”
三姐说的家是隗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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