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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一个肩能挑山的大老爷们,绝对不能就此低头,不然以后的日子还咋过?
我坚持不道歉,小然不哭了,她让小姑奶奶抱着她的牌位钻进了花生香的棺材。小然飘在棺材上面,眼睛眯成了一道月牙,说:“你不哄我,我们就分房睡!”
“我怕你啊?”我刚说完,感觉有点不对劲,分不分房有区别吗?
小然哼了一声,钻进棺材再也没了声息。我敲响桃子婶的棺材,没一会,桃子婶闭着眼睛把棺材盖推开一个细缝,说:“怎么?想跟婶子挤一起?”
习惯成自然,我对她的挑逗已经可以做到视若无睹,着急的问:“老道士的尸体呢?”
“吵醒我就为了这个?你不知道睡眠对女人来说有多重要吗?”轰的一声响,棺材盖合上。我又敲了几下,一条筷子粗细的小花环蛇游出棺材,对我吐着蛇信,威胁的意思十足。
我盯着小蛇,用力一拍棺材,小蛇射过来咬在我手腕上。它还没来等急松口,甩了几下尾巴,蛇身垂直向下不动了,花色小身板肉眼可见的开始变黑,看样子死得不能再死了。
“呜……没良心的孙四,婶子好不容易养的一条蛇,还准备让它陪着我过下半辈子……”桃子婶飞快的打开棺材,穿着秋衣坐在棺材里,看着小蛇,哭得凄凉无比。
我呆呆的站着,笨蛇不知道啥时候从地上蹦起来一口吞掉了吊在我手腕上的小花蛇。桃子婶哭蛇,哭的更伤心,一副我不把小蛇赔给她,她就不活了的样子。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我抬脚要踩笨蛇,小姑奶奶咬着笨蛇的尾巴拖到一边,一爪子拍在笨蛇脑袋上,拍着拍着,它们两拍出了鬼屋。
桃子婶哭了一会,恨恨的说:“你不陪我的小蛇,别想要老道士的尸体。”
轰的一声棺材盖上,我看着四张寂静的棺材,也他娘的想哭。
我琢磨着怎么让老道士入土为安,打水洗完澡换了身能见人的衣服,回孙家台去找虎子哥。刚走出槐树林,几个警察带着小道士迎了上来。
“槐树林老汉,记住我叫长安,这次我认栽。我会回来找你的。”小道士低着脑袋顿了好久,不带任何烟火气息的说完这句话,他向警察表示没事了,又被警察带走。
我看着小道士的背影,心底为老道士感觉不值,这小子只记得仇,连他师父都忘了。至于他的威胁?等他解决身上的麻烦再说吧!
去二叔家没找到虎子,二婶在门口洗着衣服,她当没看见我似的。我磨蹭一会,忍不住喊了一声二婶,她也没说话。我没在意她的态度,认真的说:“您要是看到虎子哥,让他千万别去市里。”
二婶搓衣服的手停下,抬起头冷笑两声,破口大骂:“你娃见不得我们家好……”
她后面的话,骂的很难听。我默不吭声的往他家地里走,找着二叔,才知道虎子哥跟着孙福禄去了市里。二叔着急的问到底有啥子事?我总不能说是城隍给的警告吧?随便的敷衍了他几句。
屁股着火似的找着父亲,父亲和大哥正在地里除草,我把父亲喊到一边说了鬼母孙公子的事,父亲看了我良久,说:“你听说过临县的小人湾吧?你亲外婆和舅舅是小人湾里最强悍的厉鬼,他们一直没放弃过一家团聚的念头,他们上次动手是你出生的时候,还好是正午……这也导致你先天就沾了鬼母的鬼气……”
老人们说的小人湾就是鬼村。
“他们为什么不在大哥三姐他们出生的时候动手?那可是半夜子时!”
“他们想一家团聚又不想你娘早夭,才冒着正午的时辰动手,结果怎么样让老天帮忙选。这也是我一直带着你娘躲在村里不出去的原因之一。”父亲叹息着,浑浊的两眼更加浑浊。
父亲的心情我似懂非懂,我追问他当年为什么要发誓说不关乎至亲的生命,他不会出手的事。他瞪着眼睛骂:“大人的事小孩甭瞎打听,老子还要除草。没事就滚犊子!”
我踏进久违的家门,母亲看到我也没啥多余的情绪表露,她忙着手上的事,说:“锅里还有点稀饭,肚子饿了,自个去弄。”
“好咧!”
吃着粥,我听着母亲讲家里的琐事,一碗粥吃完,我强忍着颤抖说还有事,踏出了家门。
“慢点跑,别摔着了。”
我小跑的离开,听到母亲在身后喊着,我抬起手摇着,喊:“放心,我会小心的!”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不耐烦的说,晓得咧,您甭乱操心。
在大棺材里一觉睡到天黑,吃过三姐做的饭。我穿着布衣,腰间缠着老柳枯藤吊着小酒壶,背上装着小然牌位和圆规的双肩木匣子,小姑奶奶坐在肩头,笨蛇趴在脚边,我们一起踏上了去市里的路。
此行的目的有两个,第一个是赚钱养家,从桃子婶那赎回老道士的尸体。一条小花蛇桃子婶开价一千块,一个月不还给她,老道士就真会成能动的尸体。
第二个是去市里找虎子哥,女城隍不可能拿这事开玩笑。
花生香面无表情的把我送到村头,她一直站在那里。我走了好远,回头还能看到她模糊的影子,直到看不到她。
“嘭!嘭!”
我敲了几下背后的箱子,小然躲在牌位里赌气怎么也不肯出来,我想找个人说话都不行。小姑奶奶带着笨蛇祸害沿途的毒虫、老鼠……
市与县城的方向截然相反,走大道去市里如果马不停蹄也要走一天一夜,走小道的话可以节约大半天,途中还能路过不少镇子,顺便打听打听有没谁家中邪,看能不能赚点钱。
“来客人啦!快出来接客……”
大概二更天的样子,我故意绕了远路经过土地庙,拿着元宝蜡烛香给泥巴像点上。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呼呼的风声,我瞅了半天也不见女城隍,于是扯开嗓子喊了一句。
等了一会,她还没出现。我扯着裤头,盯着神像说:“再不出来,老子撒尿了。”
知道有城隍我自然不会真解裤子,万万没想到小姑奶奶蹦到神像顶耍起流氓,哗啦啦的尿了神像一头。“我的个乖乖……快跑!”我撒丫子就跑,小姑奶奶淡定无比的哆嗦一下,跳到我背后盒子上,两只爪子抓着我后脑勺,叫得非常欢快。
听到它得意的叫声,老子恨不得捏死它。我来找女城隍也是想打听一下,哪里有鬼闹人?免得自己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小姑奶奶倒好,尿了人家一头,别说帮咱,不削咱都已经谢天谢地了。
“呼!”
一口气跑了半里地,看到远处的村子,我吐出了一大口气,心想,女城隍应该不在家吧?
“喵!”
小姑奶奶从地上蹦到我怀里,缩着脑袋往衣服里钻,我敲了它一下,它居然一点抗议的表示都没有,拼命往衣服里拱。
“色猫别耍流氓,尿城隍的账老子还没跟你算呢?”我倒提着它的后腿,它身体下垂闭着眼睛装死。又一阵凉风吹来,我缩了缩脖子,抬头看了看天,天上有些星星,小声嘀咕:“没变天啊?怎么回事?”
“啪!”
小姑奶奶蹬了蹬后腿掉到地上打了个滚,蹦到我肩膀上,挥起爪子,爪子上的肉垫砸在我侧脸发出一声清响。我刚要发火,它对着一旁摇动的草丛喵了一声,闭上眼睛从肩膀上砸到地上,四脚朝天一动不动,再次进入了装死状态。
“格老子的,你咋个不早点说……”我蹦到一边才想起阴阳眼有时效的,不定女城隍早来了,只是我没看到她。
女城隍头上冒着火苗,映红了她整张秀丽的脸,霸气的宫装唰唰响着,胸脯起伏的幅度不是一般的大。
她老人家发真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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