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宋纪元在春香楼喝的烂醉,他的心情如同跌进了悬崖,丢了半条命却死不了。绝望,痛苦,伤心,无边无际的难受朝他滚滚而来,他好像有人刺他一剑,让他死了算了。
站在一旁的女人见他一直绷着脸也不敢向前,乖乖的按照吩咐倒酒,没有丝毫暧昧的举动。
过了好久,宋纪元一把推开那女人的手,有些粗鲁,声音里带着戾气。“滚出去!”女人吓得连滚打爬的离开,他的眼神变得浑浊,不知道看着什么发呆,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小玥,我的小玥,为何你已经嫁人了,还是入宫成了皇兄的女人?小玥,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十年,十年来不让任何一个女人靠近,因为我怕你嫌弃我不再干净。可为何就算是这样,你也没能等到我,没有将我的承诺和誓言当真?小玥,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他拿起酒壶,张开嘴往里面倒酒,因为喝了太多酒拿不稳,酒水洒出来很多,他歪歪斜斜的走到窗户边,看着每天都张灯结彩的烟柳一街热闹的景象,心被刺痛,这繁华好似在讽刺他的孤独和悲伤,让他想要将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摧毁。
春香楼外,宋纪元的随从忧心忡忡的站在那里东张西望,今天主子的情绪很不好,好似在宫中受到了什么刺激,从来不沾菲菲之气的主子竟然会跑到这里来喝酒,他可真急坏了。
这王爷逛窑子传出去名声可真不好。再加上自家主子这些年在战场上屡立战功,得罪过不少人,若被人抓住把柄,去皇上那里告一状,终归是麻烦事。可是他不敢进去劝阻,王爷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对谁都笑呵呵,可其实脾气不小,真的动怒时,谁也不敢惹。而今晚看来就是碰不得的狮子,会吃人。
宋纪元松开握着的酒壶,酒壶很快从二楼掉在一楼,发出的咣当声被外面的繁华遮住,静静的躺在地上,无声的诉说着哀伤。他跌跌撞撞的端着一壶新的酒壶走出春香楼,随从见了,赶忙上前去扶他。
“王爷,王爷!”
宋纪元推开他,绷着的脸始终是凌厉严肃的。他站在春香楼的门口,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突地就怒了,将酒壶一丢,从随从的手里抽出长剑,站在街道中间。风吹起,他的衣角在空中飘飘,带着落寞哀愁,眉心紧紧皱着,像极了恶魔。
随从看着自家王爷这副模样,有些惊讶,这样冷凛的主子,他在王府十几年,是第一次看到。
“杀,杀,杀!”其实宋纪元已经喝醉,本能的说着这些话,做着这些是,因为心里太难受了,需要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街上楼里的热闹将他的愤懑痛苦催生到一定的临界点,所以才产生了杀人的念头。也许,在他的内心深处,也住着残忍的恶魔,只是一直都沉睡着,未曾苏醒。
嘴里这样喊着,长剑在空中乱舞,看上去就像个疯子,随从见事情不妙,有两个人近他的身想要阻止他,剩下的几个人疏散人群。
宋纪元有些生气,对于阻止他的人发出进攻,那些随从只能小心闪躲,更怕伤了主子。就这么闹了个把时辰,他好似累了,才停了下来,手臂垂了下去,人瘫坐在地上,很没有形象,像只斗败的公鸡。
宋熹元拥着季雨晴,眉头不自觉的紧皱,怀里抱着的女人很乖巧很安静,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问。
白天的事不停的在他脑海中重复上演,苏浅薇被宋纪元握着的手那么的刺眼,他想到这儿,禁不住用力的抱了抱季雨晴,她的骨头有些疼,忍不住发出了声音。
宋熹元这才放开她,眼里有些许的心疼,“爱妃,弄疼你了?”说着,唤来太监德福,让人将季雨晴送回去。
夜已经深了,同样没入眠的还有苏浅薇,她借口不去侍寝,更多是因为心情很乱,这种混乱的情绪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大野哥哥!脑海中浮现出宋纪元那张兴奋激动的的脸,不禁有些惆怅。在孩童时期,这个突然闯进她生命的男孩儿,给了她短暂的温暖和快乐。虽然他总是会突然出现,突然消失,可每次都会给她惊喜,新奇的礼物,好吃的糕点,还有那温柔的疼爱。
犹记得那天,他带着她最爱吃的东坡肘子出现,将热腾腾的肉肉放在她面前,细心的帮她把肉从肘子上弄下来,笑着看着她吃,冒着气的肘子肉让她开心的吃的满嘴都是油。他却在她吃完以后,突然握住她的手。
“小玥,以后我一定要娶你过门,让你做我的妻子,以后我都疼你宠着你,我一向说话算数,你要记住我的承诺,一定不要忘了!”
当时她听到他的话,呆愣在那里久久无法回神,耳边一直重复着这句话,也不知道怎的,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有人对她说会以后都宠着她疼着她,这是她最渴望的生活。被人捧在手心,她也想尝一下滋味。于是默默的点点头。
这些感动温暖,与爱情无关,只是自私的想要有个依靠,不再过颠沛流离的生活。
可惜,没过几天,她就跟着母亲离开了湖边的房子,随苏爹爹出了盛京。在离开盛京的时候,她回头看着这座带给她无限伤害和痛苦的地方,默默的说再见,想要将这里的一切全部抹掉,而后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于是在离开以后,她极少去回忆这里发生的人事物,渐渐的,大野哥哥,大野哥哥给的承诺,也慢慢的在记忆中淡出。
想到这儿,她苦笑着,对不起大野哥哥,也许上天注定,我们不可能回到过去。也许从你隐瞒自己的身份开始,我们就注定没有交集!所以,不要执着,千万不要执着才好!
在睡着之前,苏浅薇的心有些许颤抖,她想着,她没有去侍寝,皇上会不会误会她是见到了宋纪元,两人之间有什么不为外人知的关系,心情不能平复,所以才谎称不舒服的!这一想,将所有的瞌睡虫都吓跑了,她猛地坐起来,为自己今天的考虑不周而害怕。
她是因为见到了宋纪元而心神不宁,但并不是因为情愫,而是担心皇帝问起他们之前曾经的关系,她不知道如何回答,至少暂时没想到完美的托词!眼神在黑夜中闪了闪。对不起,为了自保,我也只能拉你下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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