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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易显然是赌场的常客,赌场里面不时的有熟人和小易打招呼。
“周小易,你今天怎么就带五串铜板啊,以往你都是带十串铜板啊。瞧瞧你,五串铜板不够玩啊,这么快就输光了!”
一刻钟时间没到,周小易便从赌场里面灰头土脸的出来了。
“哼!芷环这个小贱人以往半天能写出五纸好字,半个月也能交出三幅画作。今天小爷我就只取到两纸字和一幅画,这小贱人害的小爷我今天在赌场玩的不够尽兴!哼!这小贱人到了今天还不让小爷我碰,一个瞎子而已,还把自己当成昔日的大小姐看,找个晚上小爷我非要把你给做了!”
周小易站在赌场门口恶狠狠道。
玉正和身旁的陌生男子都是修士,元神念头散出,即使他俩距离周小易很远,但周小易的话玉正俩人听的清清楚楚。
陌生男子脸色平静似乎习以为常,可玉正已经怒发冲冠,他没想到世上还有周小易这种人,靠欺骗一个女人获得钱币,然后再拿骗到的钱前去逍遥快活。
现在周小易在赌场里输了钱竟然怪罪到芷环身上,周小易竟然认为是芷环这些日子写字作画少了,导致他获得的钱币少了,这才让他在赌场里玩的不够尽兴。
要知道芷环身体不好,她双目失明、身体咳嗽不止,而且她中午就只吃了一个包子,身体一直处于饥饿状态,她能够写字作画已经很不简单了。
玉正一声冷哼,他的拳头噼里啪啦作响,他就要上去狠狠地教训周小易一顿,可是他身旁的陌生男子一只手按在了玉正的肩膀上示意玉正不要轻举妄动。
冷静下来想了一下,玉正发现自己还是有点冲动,他收回了迈出的步伐,选择了听从陌生男子。玉正不动声色的站在远处和陌生男子一起继续跟踪着周小易。
周小易今天靠卖芷环的字画共获得了七十块铜钱,他在赌场里花了五十块铜钱之后,腰包里还有两串铜钱。
烟花巷、赌场都位于弦歌县城城北,所以城北这里治安稍乱。周小易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下午的时候他就在城北各条街巷里面穿梭。
周小易显然对于城北的地形颇为熟悉,他也对各户人家很有了解,似乎知道某些人的生活习性。
下午的时候,玉正看到周小易趁别人家主人不在,他胆大包天直接翻墙入院偷窃。周小易的腰中带有匕首,看来周小易如果被人发现很有可能会利用匕首行凶。
玉正一直漠然的看着周小易的一切,在玉正眼中,周小易已经等同于一个死人。
夜幕终于降临,一下午的时间,周小易共偷窃了三户人家得到了一百多铜币。
朝廷吏部在九州上设有钱庄,钱庄由各地的官府管理,朝廷禁止任何人或者组织私办钱庄,这与朝廷禁制私自贩盐是一个道理。
钱庄在每个郡城、县城里面都有,百姓们平时也乐意将钱财放入钱庄里面由官府看管。故此百姓们平时放在家里的钱财较少,所以周小易虽然行窃了三户人家但总共也只得到十串多铜币而已。
周小易拿着钱币喜滋滋的再次来到城北大道,这次他来到了烟花相柳。由于周小易不是什么大官也不是什么大财主,没有鸨儿前来招待他。
招待周小易的只是普通的小厮而已,周小易往桌上撒了十串铜币要了个姑娘便逍遥自在起来。
一个多时辰之后,周小易一脸醉意的离开了城北。他走路摇摇晃晃,周小易在大街上花了五个铜板随便的买了两个馒头,接着他带着两个馒头往城西走去。
周小易来到了芷环的破屋子,芷环早已听到屋外的动静站起身来。周小易进到芷环的房间后将两个馒头往床上一扔,然后他就张开双臂想要抱住芷环。
芷环虽然失明,但其它感官十分敏锐,她脚步微退,声音略微焦急道:“小易,你怎么每晚身上都那么重的酒味?”
周小易身子颠三倒四,他不停的试着抱住芷环,可是芷环却能在这狭小的屋子里一次次的避开他。
“我……我不是和你说……了么,马上就要郡试了,这些日子我在同官府里面打……打好关系,少不了应……应酬,所以就多喝……喝……喝了点!”周小易嘴里稀里糊涂的说道。
周小易抱了许久都没抱到芷环,他傻傻一笑说道:“吃……吃的在床上,你的字画卖不到几……几个铜板,实在买不起什么好吃……吃的。马上就要郡试了,剩下的日……日子你要多写……写字作画,不然我考不上举人,我就无法替……替你爹伸冤,呵呵……”
说话这番话周小易带着醉意离开了芷环的房间。
“哼!一个瞎子而已,还摆什么大小姐的架子,小爷我忍你两个月了,明晚小爷就把你给做了!”周小易离开芷环的屋子后,一路上跌跌撞撞,他骂骂咧咧。
周小易离开芷环的屋子后,玉正便跟着身旁的陌生男子离开了这里。
玉正俩人离开了弦歌县城后来到了县城外的一座小山丘上,站在山丘上玉正同陌生男子一同俯视着脚下繁华的弦歌县城,他俩眼中光芒闪烁,整整一夜无话。
等到天明的时候,玉正身旁的陌生男子率先开口了。晨风袭来,陌生男子的声音划破了整夜的寂静,他淡淡道:“今晚你会去?”
“不错,今晚我会去!”玉正斩钉截铁道。
陌生男子微微叹息,他说道:“有一个樵夫在山林里砍柴的时候遇到了一只受伤的小羊,樵夫抱起小羊后发现不远处有几匹狼虎视眈眈的盯着他怀里的羊。但是碍于樵夫手中的斧头,这几匹狼不敢靠近樵夫。
樵夫挥舞着手中的斧头吓跑了那几匹狼,然后樵夫简易的将小样受伤的腿包扎了一下。之后樵夫找到了一个自认为安全的地方放下了怀中的羊,可是樵夫没走多远便听到身后传出狼嚎声。樵夫往回走只看到几匹狼正在分食一只羊。”
玉正闻言说道:“芷环可以算作那只受伤的小羊,周小易亦可当成恶狼,可是我并不是樵夫,我是修仙之人,我自有大神通改变一切!”
“呵呵!”陌生男子似乎在嘲笑,他说道:“你也知道你是修仙之人,也就是说你知道你是人,你并非仙,更并非上天!你纵然有大神通也改变不了狼吃羊这个事实!樵夫自以为救了小羊,实际上樵夫什么也没帮助到,只要樵夫离开小羊,小羊依旧要被狼吃掉,樵夫只是拖延了小羊死亡的时间而已!”
玉正眉毛一扬,他说道:“但是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小羊被狼吃掉,我就是知道小羊会死,我也会带走它,况且小羊在我手中未必会死!”
“呵呵……要知道,森林里像这样的故事每时每刻都在发生,你一个人能够帮助到多少小羊?杯水车薪,徒劳而已!”陌生男子嘲讽道。
玉正只是思考了一会儿便坚定道:“我能救多少是多少!最起码我无法容忍狼群在我眼皮子底下吃掉小羊!纵然我只是杯水车薪、飞蛾扑火,我也无怨无悔!”
“好一句纵然只是杯水车薪、飞蛾扑火也无怨无悔!”前一刻还在嘲讽玉正的陌生男子突然这时为玉正喝彩起来,陌生男子道:
“虽然你的道和我的道有很大的不同,但是我还是得为你喝彩!你和我见过很多的书生都不一样,许多的书生榆木脑袋,只听书上的话,整天摇头晃脑之乎者也,一点不懂变通,就是当今大典朝廷里面都有不少腐儒。我也正是看出来你并非真正的朽木,所以昨天才会带你来到弦歌县城!”
此时玉正疑问道:“敢问兄台,昨天的所见所闻和大道无情究竟有何关系?难道昨天的见闻是大道无情造成的?”
“大道无情,大道无情!”陌生男子喃喃自语,他并没有回答玉正的问题,他儒雅一笑道:“等你今晚办好你的事,明天你继续跟着我即可!”
随后玉正同陌生男子时不时的交流着,陌生男子说到叫玉正别再一直喊他兄台兄台,喊他一声黄兄就行,玉正也告知黄兄称自己玉弟就好。两人都是聪明人,很有默契的没有告诉彼此自己的全名或者说是真名吧。
玉正虽然和这位黄兄对于某些问题的见解存在巨大差异,但是总体上玉正和他聊的颇为融洽。黄兄虽然话语里有些极端与厌世,但他确实知识渊博并且为人光明磊落,玉正和他交谈起来大有一种相逢恨晚的感觉。
两个武夫之间可能会有不打不相识的场面,但玉正同黄兄并不是武夫,他俩动口不动手。玉正和黄兄算得上是不“论”不相识,这里所谓的“论”就是为了某个问题而进行不停的讨论、议论的意思。
黄兄道:“玉弟,既然你执意今晚要去帮助芷环,那么你对芷环有何了解?”
“黄兄,要不是你昨日带我来到弦歌县城,我还不认识芷环。除了昨天我亲眼见到的之外,其它的我一无所知!”玉正实话实说。
黄兄道:“玉弟,你和她萍水相逢,就真的愿意帮助她?”
“不错!黄兄,我是不能容忍狼群在我面前分食羔羊的,虽然我无法改变狼吃羊这个事实,但是我能帮助多少羔羊我就愿意帮助多少羔羊!哪怕我被狼群伤害!”玉正坚定道。
黄兄这时道:“既然玉弟你如此执着,我也不妨告诉你一下芷环的故事吧。芷环的家族原本是弦歌县第一富商,她的家族就是靠着制作乐器再贩卖乐器为生,芷环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可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芷环的家族暗地里遭到了不少人的妒忌。
芷环的姐姐芷弦貌美如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出了名的才女。不过因为芷弦曾经拒绝嫁给弦歌县县长做小妾,芷环一家算是得罪了弦歌县县长。后来不知为何东州神武侯竟然知道了芷弦,神武侯年轻有为,不过二十八岁便已累计无数战功直至最终封侯。
神武侯知道芷弦的美貌之后立马派来手下前去迎接芷弦,他的手下还带来了大量的金银财宝,这可羡煞了不少人。虽然神武侯在战场上神勇无敌、锐不可当,但是他的为人并不是就说有多么的好,相反神武侯这人有点荒淫,贪恋女色,他妻妾成群。
芷弦自然不喜欢神武侯,所以她就拒绝了神武侯。正是因为芷弦的拒绝,芷弦一家的灾难降临了。神武侯身为东州武将之首,手握重兵,受命于当今人皇,不知道有多少人家挤破了脑袋都想和他攀上关系,想不到芷弦竟然会拒绝神武侯,这让神武侯很没面子。
仅仅一晚过后,东州神武侯府突然传来消息,东海郡弦歌县芷弦的父亲与前朝余孽勾结,罪名成立。半日之内,州府派来官兵与弦歌县官兵联手将芷弦全家人都抓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神武侯的把戏,可是没人敢站出来为芷弦一家说话。
神武侯当今大红大紫,颇得人皇青睐,没人敢得罪他。他坐镇东州,在这东州他算得上是一手遮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等到东州刺史大人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迟了,不过刺史大人还是倾尽全力保全住了芷弦的妹妹芷环。
因为此事东州刺史上书给朝廷要严惩神武侯,朝廷方面确实回应了东州刺史并且惩罚了神武侯,不过这些惩罚不痛不痒、无关紧要,这些所谓的惩罚只是给东州刺史一个面子而已。
芷环一家全部被抓,得罪了神武侯下场可想而知。芷环因为太思念姐姐与哥哥以及父亲、母亲等亲人,长时间哭泣导致自己失明。而周小易当时是芷环家族大管家的儿子,周小易父亲死后周小易便顶替了他父亲的职位给芷环家卖命起来。可是没过几年,芷环家族就遇难。
芷环家族被灭后,剩下芷环孤苦伶仃一个人生活在弦歌县城城西的破屋里。周小易因为芷环一家灭亡也丢失了饭碗,他知道芷环能歌善舞、琴棋书画直追她姐姐。接下来我不说想必你都能猜到了。
这一切的事情都发生在三个月前,据说神武侯知晓芷弦的名声是因为弦歌县县长因为遭到了芷弦拒绝后,弦歌县县长心怀报复所以故意将芷弦推荐给了神武侯,果然神武侯知道有如此美貌的女子后果然动手了!”
玉正在一旁静静的听着黄兄说故事,听完之后两个人齐齐的叹了一口气,一直到晚上两人都没有再交谈了。
日落月升,白天悄然过去,月牙高挂天边,繁星点点。
玉正没有多说什么,他朝着弦歌县城方向走去,而黄兄则跟随在玉正的身后。
不一会儿,玉正便来到了城西芷环的屋子外。玉正来的时间刚好,只见芷环的屋子里芷环端坐在凳子上,周小易一脸淫秽之色站在桌子旁。
周小易欺负芷环失明,他自怀中掏出一张纸,这张纸中包裹着一些粉末,他将这些粉末倒进桌子上的茶杯里。
昨晚一切后,周小易对着芷环说道:“环儿,喝了这杯茶吧!”
芷环也没多想,接过周小易手中的茶后便慢慢喝下,没过多久芷环的手捂着自己额头便倒在了地上。
“环儿?环儿?环儿?”
周小易在屋内连忙喊了三声确定芷环彻底昏过去之后,他恶毒道:“小贱人,当初东州刺史大人保你出来,我还以为你和刺史大人有什么关系。如今三个月过去了,刺史大人对你不闻不问,看来我是白担心了。你这小贱人还真当自己是以前的大小姐啊,平日里还不让小爷我碰,今晚小爷我要将你全身上下摸个遍,哈哈……”
就在周小易说完话弯腰准备抱芷环上床的时候,一道充满寒意的声音突然传入他的耳中,这道声音中充满凛冽的杀气:
“你没有白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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