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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南邻森林与黑土森林交界处的附近有几座高耸入云的雪山,其中一座雪山的顶端,空气寒冷,雪花飘飘,九个高大的黑衣人周身魔气翻腾,他们站在空旷的山顶上静静等待着。不远处的地面上玉正浑身是血,他的双膝、肩膀以及爬雪山的双手严重受伤,玉正无力的躺在地上微微的呼吸着。
自玉正说出虞舜大地战甲的消息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咻”的一声,一个黑衣人在雪花飞洒中登临山顶,他对着九个黑衣人中为首的说道:“消息我用铁鹰传了出去,刚才我也收到紧急铁鹰的回复,消息是真的而且东西已经找到了,王爷命令我们斩草除根。”
“嗯。”为首的黑衣人淡淡回复了一下。
铁鹰?王爷?铁鹰是朝廷工部精心研发出的一种大型机械鸟,一直是朝廷的象征,除了大典之外没有任何组织机构胆敢使用,如今这些黑衣人竟然有铁鹰作为传讯工具,而且他们嘴中的王爷又是谁?玉正至今没有听说过地魔宗或者任何一个宗教里面有外号叫做王爷的存在。
这些黑衣人显然将玉正当作必死之人,他们之间的谈话一点不避讳玉正。他们说完之后浑身的魔气突然消失不见,一股凌厉的杀伐之气在他们身上散发出来。
玉正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面前这些人不是地魔宗的人,自己竟然被骗了,他也不知道是哪个王爷知道自己身怀大帝战甲的消息。玉正原本已经准备受死,可是受此大骗死在谁手中都不知道玉正非常不甘。
眼看为首的黑衣人抬起手指就要点向自己,玉正血肉模糊的手掌在腰中一阵乱翻突然摸到两个锦囊,玉正赶忙掏出一个红色锦囊拆了开来。
为首的黑衣人看到玉正奇怪的动作也没阻止,他认为这只是玉正的垂死挣扎,毕竟双方的实力有天壤之别,任玉正三十六计也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然而当玉正拆开锦囊之时,小小的锦囊里面源源不断窜出黑色的风,这股黑风速度很快,下一瞬间整个山巅都刮着黑风,黑色的风妖冶而诡异,遮天蔽日。黑衣人们看到这股黑风时面色大变,其中有人惊叫道:“彼岸天魔!”
这股黑风自锦囊窜出之后,玉正只感觉自己原本就不清醒的大脑变得更加恍惚,隐约间似乎见到了自己的父亲以及老师等早已逝去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更是感觉时光倒转自己回到了从前的生活,不过下一会玉正的大脑就清醒过来,因为这股妖冶的黑风离开自己。
整个雪山顶端的黑风慢慢收缩最终围住十个黑衣人,黑衣人们运转体内元气抵抗黑风,然而黑风十分诡异无孔不入竟然穿过他们的元气保护涌入他们体内。黑风入体之后这些黑衣人变的很奇怪,有的抱头痛哭,有的傻不拉几的笑着,还有的人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他们似乎集体陷入幻境之中。
看着面前这些黑衣人的动作,玉正觉得诡异至极,颇为害怕的扔了手上的红色锦囊。原本必死的他现在绝处逢生,他也知道时间宝贵,要趁这些黑衣人清醒过来之前离开此地。玉正盘腿吸纳了一会天地元气,以元气制止住全身伤口继续流血,深吸了一口气朝着雪山下方迈步而去。
下山总比上山易,迅速离开雪山之后玉正一刻也不敢停歇。他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半个时辰或者一个时辰或者更多的两个时辰。
跑着跑着玉正的意识开始模糊,他的双腿只是依靠惯性在奔跑。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光线变暗,脚下的泥土渐渐变为黑褐色,周围全是光秃秃的树木充满了腐朽的味道。
玉正冲入一片雾霭之中,他左看右看发现自己迷路了,怎么也离不开雾霭之中,抬头看天,只觉得天空和光秃秃的树木们都在不停地旋转。玉正体内不多的元气早已枯竭,身上的伤口经不住奔波不停地在流血,没过多久他倒在这片雾霭之中。
黑土森林里面不分昼夜,阳光常年照射不进,森林里面经常有雾霭流动,谁也不知道这些雾霭是怎么产生的,来自哪里去向何方。森林里面的植被全是光秃秃的,一片死寂,没有任何的动物在这里生活,这里与相邻的南邻森林景色有着天壤之别。
黑褐色的泥土充满着诡异的气息,在这里没有时间的概念,这片森林自上古诞生一直保留到今天。森林之外的日落月升、斗转星移在这里面完全感受不到。
玉正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一天,两天,或者更久。等到他醒来的时候他的肚子咕咕作响,而且奇怪的是他全身的伤都好了,缠绕着他的雾霭也消失不见。
望了一眼四周,他浑身冷汗都冒了出来,之前他浑浑噩噩的逃命意识不太清醒,醒来时立马发现自己已经在黑土森林里面,他的小腿都禁不住抖了一下,这里可是一教之主、彼岸大能之人一去不复返的禁地。
不过自己也是没办法,如果自己不逃离雪山,等到那十个黑衣人什么时候清醒过来,自己要死翘翘,如果自己不是跑进黑土森林,也许现在被清醒的黑衣人就在某个地方给逮住了,还是要死翘翘。
这样想想,玉正觉得自己还蛮聪明的,反正都是死,不就进入到黑土森林么,再说自己能之前受伤的时候能跑多远?现在应该还在黑土森林边缘。玉正大脑一阵自我安慰之后盘腿吸纳周围的元气,自己身上的伤虽然痊愈但体内纳元海中没有一丝元气。可是没过多久,玉正又睁开眼了。
“奇怪了,周围怎么一点元气都没。”玉正站了起来望着周围枯萎的树木自语道。
“你现在才发现?”
“对啊,我吸纳不了一点元气。”玉正回答完之后顿时觉得毛骨耸然,这里明明没有其他人,刚才哪来的声音,他转身大叫一声道:“谁?”
“有意思有意思,一个小小的纳元境小娃竟然遭到十个大典彼岸境的修士追杀,真是小题大做,他们十个人随便哪个人轻轻吹一口气你都会死一百次。”一个饱经沧桑的声音再次响起。
玉正无法把握到这个沧桑的声音来自何处,身体在原地转了一圈眼睛望向四处还是见不到任何人,周围光线昏暗,这里只有光秃秃充满腐朽气息的树木以及脚下黑褐色的泥土。
“你到底是什么人?”玉正再次问道。
“轰”的一声,玉正说完话之后头顶一个大石块落了下来,玉正急忙躲避。这个大石块砸到地面上地面没有一丝凹陷也没有一点尘土,因为整个黑土森林地面上的泥土沾有大帝的血液。
大石块有一人之高,上面很多血红色的链子缠绕,大石块缓缓转过身,玉正看到了石块正面。石块的正面有个头发蓬松的人,他低着头,身上的衣服破乱不堪,他的双手手脚包括脖子都被血色的链子紧紧裹着动弹不得。
玉正能够清晰地感应到面前这人绝对的强大,尽管他没有刻意释放,但淡淡的威压在他身上散发出来。如果他想对自己不利,自己应该连骨头都不剩下,想到自己身上的伤莫名其妙的一下痊愈,玉正的话语变得礼貌多了问道:“这位前辈,我的伤都是你治好的?”
“还不算太笨!”光听这人的声音,他应该是个经历过很多故事的人,不然声音不会如此沧桑。
“前辈,您刚才说我是被大典的人追杀,您怎么能确认?”玉正得知身上的伤都是他治疗好的,话语自觉地尊敬多了,尊称“您”。
“怎么,小娃,难道大典的人就不能杀你?莫非你是大典的人皇还是哪位皇子?先是小娃你重伤慢慢跑进黑土森林,过了不久又来了十个小娃,他们身上的杀伐之气浓郁,不是久经沙场的人是无法拥有杀伐之气的,我看他们既不像北方异人又不像南方蛮人,他们只有可能是大典军方的人。”石块上的人缓缓说道。
听着这位前辈的分析,玉正感觉十分震惊,大典军方的人要抢夺虞舜大地战甲并要杀人灭口,难道这是当今人皇的旨意?可是人皇只要召见自己,自己定然就会亲口说出下落。自己至今待在茂名郡城就是为了见到青州刺史再告诉刺史大人一切事情。玉正顿时感觉事情扑朔迷离。
“十个黑衣小娃来了之后,黑土森林边缘又来了个人,这个人是个高手。”石块上的这位前辈沧桑的话语中开始带着凝重,他继续说道:“大典历朝历代确实人才辈出,此人像个书生,不过四十岁出头而已,一身修为已经深不可测,按照大典的规矩,此人非王即侯。”
非王即侯,镇远王!玉正大脑里突然蹦出这个名字,他自己将一切都想了一遍此事不可能是当今人皇下令,如果是人皇要见自己,自己逃离平安郡之后就不会躺在镇远王府中醒来,而是早就被送到典京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在这青州境内,镇远王手握重兵,一手遮天,如此小题大做能够随意的就调来十个彼岸境的修士抓捕自己的除了镇远王之外再没有其他人做到。镇远王竟然为了虞舜大地战甲残害朝廷臣子,不说自己是平安郡都尉之子,自己也是大典的举人。
玉正突然又想到了典倾城,难道这次秋猎的一切都是她和她父亲演好的?典倾城和黑衣人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得到大帝战甲互相配合演出的一场戏?想想自己前往雪山之巅差点性命都丢了去采摘血崖梅,到最后别人竟要夺宝杀人,玉正心中一阵刺痛。玉正的大脑很乱,他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想着一切。
良久,努力的抛开大脑中的一切,尽量让自己不去想之前发生的事,玉正首先要保证自己活着,杀父之仇、屠城之恨还未报,自己不能死,自己要离开这个黑土森林。玉正抬头对着石块上的人冷静的说道:“这位前辈,您为什么要救我?我一个小小纳元境界的修士能帮助到你什么?”
玉正这番话说完对面石块上的人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你腰包里的红色锦囊是怎么来的?”
红色锦囊?平安郡灭城那晚自己和许志、吴德宝前往艳花馆途中遇到一个算命先生,大家让他算命之后对他颇为不屑,认为他恐吓、诅咒大家,不过事实证明算命先生算的是对的。之后玉正离开艳花馆再次来到算过命的地方,算命先生之前用的石桌上就留有三个红色锦囊。
玉正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拆开的红色锦囊里面有个短竹,上面写着“子时前离郡南逃”,当晚自己确实按照竹子上所写一直往南逃,他也不知道如果自己子时之后再走会发生什么。
而第二个锦囊就在上次逃命之时打开了,在雪山顶端玉正原本必死之人,十个彼岸境的修士随便哪个人吹一口气自己都会渣都不剩,结果打开锦囊放出了“彼岸天魔”一时间让黑衣人纷纷陷入幻想之中,这才让自己有时间迷迷糊糊的跑进黑土森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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