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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完全降临大地,平安郡城西大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在一个拐角处,玉正和许志、吴德宝三人以及身边的六个保镖站在算命先生的石桌面前。
算命先生此时递给玉正三枚铜钱说道:“这位小友,将钱币放在手心,双手合拢,握住钱币,静静想着你的前程,然后上下摇晃数次,将钱币撒在石桌上,连续摇六次、撒六次即可。”
玉正依着算命先生的话把钱币握在手心然后撒在桌面。撒完六次钱币之后,算命先生的手在石桌上一挥,玉正的随从放在石桌上面的钱财和三枚硬币一起消失不见,与此同时石桌中央出现一个古朴的八卦图。
玉正等人在平安郡从小混到大,对于算命这东西也是知道一些皮毛,看的出来这位算命先生就是用简简单单的周易八卦给自己测前程。
许志对于这个算命先生是嗤之以鼻的,认为他们也就看出自己等人身世不凡然后故意编些好听的话来让自己打赏一些钱财,毕竟这种事在许家大院不是没遇到过。
算命先生对于玉正钱币撒出的六次结果了然于心,接着就在周易八卦上测算起来,可是不一会儿就微微皱起眉头,这让玉正心里一突,拱了拱手问道:“先生,请问这测试结果如何?”
算命先生的目光从石桌上的八卦图转移到玉正身上,他的目光所触之处,玉正顿时感觉自己无所遁形,好像自己全身上下所有的秘密都毫不保留的呈现在算命先生面前,包括前天晚上翻墙跑去沈家大院偷看沈家二小姐洗澡这件事也被算命先生发现了一般,玉正感到惊吓的同时脸不禁也红了起来。
“奇怪,奇怪,有意思,有意思,”算命先生说道:“这位小友,这是下下之卦,刚才贫道观看了你的面相,你的两眉之间灰暗并略带黑气,印堂发黑本不一定导致血灾,但是你生活长期放荡导致你气血不足、元神涣散,你的生命危矣!何来的前程?”
“呸!你这老东西,玉兄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相,你这骗子还敢在平安郡招摇撞骗,今天非拆穿你不可。来来来,你既然那么厉害,那你就继续给小爷我看看面相。”说罢,许志带的随从往石桌上扔了一些钱财。
算命先生不温不火,丝毫不动怒,定眼看了看满脸肥肉的许志,观察过他的面向之后说道:“咦!你的双眉之间也有较浓的黑气。你的生活放荡而奢侈,脸上气虚、血虚,唇裂舌焦,这也是大灾之兆,命危矣!”
“啊呸!哪来的老东西,你知道小爷我是谁么?敢诅咒我!看来你是不想在这郡里混了。”
许志听完之后怒火中烧。
玉正自从听了算命先生的话就有点心不在焉,毕竟被谁说自己活不了多久都会有点不开心和郁闷。眼看许志真的想动手打人,虽然按照玉正等人在平安郡的身份就是真的多打了几个人、多挑戏几个姑娘也没什么事,但玉正现在只想清静清静,制止住了正在气头上的许志。
算命先生的眼神似乎不经意的扫过玉正等人,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他蓦然从石凳子上站起,望向了城西大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喃喃道:“真是怪哉,整个郡城的百姓印堂都发黑,这座城里也阴气重重、死气缭绕,这里已自成绝地,此地不宜久留,大灾必将出现。”
“吆,瞧你这危言耸听的,照你这么说,整座郡城的人都要死了?我看你是诚心不想活了吧,别以为岁数大了,我们就不敢揍你,还特么的印堂发黑。大灾确实来了,我看是你的大灾现在就来了!”吴德宝气冲冲的说道。
“哎,算了算了,咱三个不还要去艳花馆乐呵乐呵么,不就一个破算命的么,他的话怎能当真,岂能让他扫了咱们的兴致。”玉正一边拉架一边扯着这两个人的胳膊艳花馆的方向走。
一提到艳花馆,许志顿时就眉飞色舞起来,说道:“玉兄说的对,小爷我还要去找我的小翠去,一个臭算命的,不理也罢,啊呸!走起。“玉正三人便这样去往了城西。
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算命先生静静的盯着玉正的背影,深邃的目光里充满了诡异。
艳花馆内灯火通明、香烟缭绕,“这位爷,”、“呵呵,”、“这位官人”、“不要嘛”、“再来一杯”、“让爷我摸摸”、“老子有的是钱”等话语在一楼内传来,一片喧嚣和热闹,甚至有个明显喝多了的中年男子,一边摇摇晃晃的走路,一边还大喊“初恋,初恋,我的初恋在哪里啊”,最后一头扎在了玉正桌子上的鱼汤里。
“晦气晦气,初恋都丢鱼汤里了。”玉正一脚便将喝醉了的中年男子踹在地上,转头对着正在啃肉的许志说道:“许志,你的小翠今晚被别人包场子了啊,亏你还是个男人,有点出息么。“
一提到这话,许志脸上明显肉疼了一下回应道:“唉,玉兄,小爷我家虽然有钱可终究还是个商人,楼上那货色虽然家业没我家大,可是他去年运气好在平安郡考中了举人,小爷我虽然一向看他不顺眼,可现在我也奈何不了他。“说完还抬头恨恨的朝着二楼的某个房间里忘了一眼,估计他的小翠就在那个房间里正服侍另一个男的。
“许志你这话可就说错了,吴韵文那小子一向和咱们不对头,他定是知道你晚上会来找小翠所以才提前过来包了小翠。吴韵文是个举人又怎么了?难道我们这里就没有人对付他了?你别忘了去年郡试玉兄也同样中了举人。“吴德宝说完还朝着玉正使了眼色。
玉正也很配合的咳了一下嗓子,随手将耳前的一缕长发往脑后拉了一下,然后拿着扇子引起风来,一脸的春风得意,样子颇为风烧,这倒让路过的一些小姐和丫鬟看的有点出神。
玉正缓缓说道:“许志,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吴韵文明知道你爱好小翠这一口,还敢这样做,明显不将你放在眼里。不将你放在眼里,就是不将哥几个放在眼里,我和姓吴那小子同是朝廷举人,你尽管出手,出了事我负责,我负责不了我爹罩着。“
大典皇朝崇尚武风的同时,文风也在稳定的发展着。朝廷一直以来认可士、农、工、商的关系,许家虽然在平安郡是第一富贾,可正如许志所说他家毕竟只是个商人家庭,钱财虽多但地位低下。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立德于心,建功于世,宣德功于言,泽被后人,所以“士”一直排位第一。吴韵文也是商贾弟子,他的家庭同许志、吴德宝两家是很激烈的商业竞争关系。他在去年郡试中考得了举人身份,现在的自身地位就是高了许志,任何人冒犯一个朝廷认可的举人,那可要承受朝廷的怒火。
“好,玉兄,我一直等着就是你这句话,吴韵文那小子一直以来吊儿郎当的,我看着就不顺眼,现在故意找我茬,我去找他算账。”说罢,玉正三人都站起身来,熟练的抄起了屁股下面的凳子,就这样嚣张的往二楼客房赶去,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吊儿郎当。
玉正三人身后的六个保镖相视一眼无奈的笑了笑,显然他们的主子并不是头一次干这种事了,只得跟着上去护主各家少爷的安全。艳花馆内其他人看到玉正等人的架势也知道去闹事,不过只是多看几眼并没几个人上去阻拦,因为在这种烟花柳巷几个公子哥为了一个姑娘大打出手的事情很常见。
上了楼梯到了二楼,许志径直的朝着一个房间走去。房间还有两个守门的人,这两个守门的一眼就看到玉正等人来者不善,未等他们走到跟前便大声说道:“玉公子、许公子、吴公子,这间房间我家少爷已经订过了,不知三位公子所为何事?”守门人说话的声音故意提大了一倍恐怕就是为了提醒房间里面正在逍遥快活的吴韵文。
“所为何事?姓吴那小子是不是在里面?”玉正向前一步问道。
“这……不瞒玉公子,我家少爷正在里面休息。”守门人回道。
玉正淡淡哦了一声,突然一脚踢向守门人的肚子,吴德宝也立马抡起凳子砸向两一个守门人。
可怜的两个守门人反抗也不敢反抗就只能洋装受伤躺在地上了,今天就是反抗玉正和吴德宝,玉正和吴德宝身后的保镖也饶不了自己,吃的苦头更多。可是就算不反抗,自家的少爷出了什么闪失,自己回到家中肯定也要受到责罚。反正不论怎样都会受罚,回到家要受罚,还不如在这里不反抗少挨点打,再说就算真打还打不过对面,对面六个保镖加上三个纨绔的公子哥,自己就两个人,四拳难敌十八腿啊。
“是谁?”房间里面的人明显听到了外面动静匆忙的问出一句话。
听到这句话,许志的眼光一亮,这就是吴韵文的声音,于是一脚踢开了房间门率先走去。
房间里面的吴韵文估计刚刚听到他的手下说话声才从床上爬起来,衣服穿的有些凌乱。许志目光一瞟,床上还有个以被子遮着身子的姑娘,脸上涂了不少胭脂,原本充满青涩的脸庞现在带点恐慌,
至于身子在被子下面就暂时没看到了。
“原来许志一直号小萝莉这口,”玉正心中一阵鄙夷。
“是你家小爷我。”许志挺着个胖胖的肚子走进房间中一脸怒火。
“许志,你可知道我是谁,我是朝廷认定的平安郡举人,你一个小小的商贾子弟胆敢冒犯我,就不怕明天被抓进大牢?”吴韵文一看是许志进来倒还一时间镇定住了,鄙视的说道:“你现在速速出去给公子我换个房间多叫几个小姐来,再说声对不起,我就可以勉强放你一马。不然,嘿嘿……你这是在闹事知道不?”
“闹事?不错,我就是来闹事。举人?举人很了不起么,在这平安郡我只要看谁不爽,谁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这时玉正才进到房间中来,然后抡起板凳以一个较酷的姿势就朝着正目瞪口呆的吴韵文头部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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