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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整整一个晚上,还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李慕青这个女人,我实在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直觉告诉我,她应该不会害我,要不然,她根本犯不着浪费一次那么好的机会。
一个电话就能让廖勇服服帖帖没有一丝一毫脾气的人物,他的承诺,他的一次帮助,那可比什么金钱利益的要实在的多。
我知道我要失眠了,果然,失眠了整整一个晚上。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我发觉自己的眼圈都是黑的。
起了床之后,我到鱼摊找大哥,这段时间,大哥都没让我去水库拉鱼,他告诉我,好好的跟林夕谈,把林夕谈到手了,比卖多少条鱼都值。
我却是告诉大哥,让他别这么累,做完这个春节,差不多就把鱼摊给收了。
大哥表面上答应我,其实我知道,他根本不舍得。
到达菜市场之后,鱼摊的生意很好,或许是因为快过年的缘故。
我走上前,换好杀鱼的围裙,从大哥的手中接过菜刀,大哥问我为什么不多睡一会,我说没事。
大哥说什么叫着没事,保持好精神,才能谈出好恋爱。
我当时就想笑,我没想到我的大哥竟然还有如此风趣的一面。
我们正说着话,大哥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接听了一会,随即看着我。
我意识到有什么事情,赶紧说道:“大哥,怎么了?”
大哥点燃了一根烟,“没什么,向安的探视批下来了,刚刚律师刚给我打电话,明天能去看他了。”
我当时就激动了起来。
说起来,我已经好些日子没见到二哥了。
一般的罪犯,其实探视很宽松的,可二哥在法庭上的最后一番话,导致他给了法庭一个死不悔改的错相,所以,探视就比其他人难了一些。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就有些难过,所以,我们家,珍惜每一次去看望二哥的机会,现在是,以后更是。
“老三,你去看老二吧,家里走不开,小妹明天要放假,我去帮她提行李。”
我知道,大哥想将这个探视的机会让给我,说白了,他很想二哥,可他知道,我更想,我甚至有些内疚,毕竟二哥是因为我才进去的,我一直这样认为,可在大哥的眼中,他从来没怪过我,他只说,要怪,就怪这个狗娘养的世界。
说实话,这一整天,我都有些心不在焉,我想着见到二哥,我该说些什么?
问二哥在里面过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需要不需要我们送点棉衣棉裤进去?
我感觉不能问太多,问太多了,二哥会难受。
那我问二哥什么?闲聊,拉家常,我感觉我又做不到,我知道,只要我们两兄弟见面,话题,总会特别的沉重。
我了解二哥,二哥当然也了解我。
晚上,我将林夕约了出来,我们坐在篮球场,林夕问我怎么了?
我说明天要去见二哥了。
林夕说这是好事啊。
我笑了笑,我说我不知道跟二哥说什么?我怕问多了,他会难过。
林夕突然看着我,“向东,不管你说什么,不管你问什么,向安哥都不会怪你的,他如果难过,说明他一直都在思念这个家,有这份信念,我相信他就能够一直撑下去。”
我看着林夕。
“亲情,是这个世界最无坚不摧的东西,知道吗?”
林夕再次的说了一句。
我愣愣的看着林夕,我突然问了一句,“那爱情呢?”
林夕迟疑了一番,最后喃喃的说道:“我感觉,爱情是这个世界最值得考验的东西。”
我感觉林夕的有些东西直接就说到我心里去了。
这个晚上,我跟林夕聊了很多,林夕没有聊那些让人向往的大学生活,反而是跟我一起回忆着乌坪的点点滴滴,小时候的美好童年。
我感觉林夕没有变,她虽然离开了乌坪,去了大学,可在我心中,她一直还是那个踩着自行车,穿着校服,甩动马尾回眸一笑的林夕。
每一次跟林夕聊过之后,我的心情都会变的很好,不过,由于明天要去看二哥,我的心情却还是莫名的激动了起来。
我依然睡不着,回到家之后,我躺在床上,又开始胡思乱想。
第二天,我早早起了床,我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在乌坪的路口拦下了一辆车,然后又从南川市乘坐班车到达了二哥所在的‘白沙角看守所’。
经过了一番手续之后,我焦急的等待着。
过了一会,我看见二哥从远处慢慢的走来,透过探视窗,我的心一下子加速跳动了起来,我赶紧拉起了旁边的电话,我放在了耳边。
二哥看着我,露出了微笑,他缓缓的坐下,只不过坐姿有些奇怪。
二哥拿起了电话机,“老三!”
我死死的盯着二哥,我从一开始的激动,紧张,待到我彻底看清楚二哥的一刹那,瞬间就演变成了一种愤怒。
“老三……”
二哥又叫了我一声。
我一句话都没说,过了好一会,我才一字一句的问道:“哥,谁打你了?”
二哥的脸上一片淤青,眼角处,明显肿了一块,刚才他走过来的时候,侧着身子,所以我并没有看清,而现在,他就坐在我的面前,无论他怎样用自己的坐姿来掩饰,都无法遮掩这一切。
“老三!”
“哥,我问你,谁打你了?”我开始咬牙切齿了起来。
二哥缓缓的就笑了,“你问这个啊,晚上从床上掉下来,一不小心,就……”
“一不小心?”我死死的盯着二哥,“哥,告诉我,谁他妈打了你?”
二哥默不作声,他动了动嘴巴,没有说话。
我无数次的听过有人会在里面报复犯人,可我真的没想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我二哥的身上。
“老三!”似乎适应了我这种几乎要吃人的眼神,二哥重新说话了,“我是真的不小心,你就别多想了,老三,大哥跟小妹都好吗?”
我眼睛一暖,随即快速的擦拭了一把,然后点点头,“好,大家都好,嫂子开了一个快餐店,生意很红火,哥,等你出来,我相信我们家一定能够存一大笔钱。”
“那我出来之后,岂不是不用做事了?”二哥笑了。
我再次点头,“当然,哥,我发誓,等你出来,我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
二哥愣愣的看着我,“老三,不用担心我了,二哥在这里很好,你跟大哥说,让他注意身体,他的胃不好,要准时吃饭,告诉小妹,好好读书,咱们家一定要出个大学生,还有嫂子,让她别那么操劳,替我谢谢她,没有她,我们这个家,就散了。”
我用力的点着头,“哥,我一定告诉他们!”
我没有将话题继续纠结在到底是谁打了二哥的上面,我开始跟二哥聊着一些开心的话题,聊林夕,聊浪子,聊黎黎,聊耶稣,聊乌坪这段时间发生的家长里短,二哥听的很认真很高兴,就跟平时和我瞎扯淡一样。
不知不觉,时间就这样到了。
我跟二哥道别,离开的时候,我满脸笑容。
可是,当我背转身,远离了二哥的视线之后,我的脸瞬间就阴冷了起来。
有些人,他咄咄逼人,有些人,他欺人太甚,有些,他妈的让我忍无可忍。
我二哥已经进来了,还要玩阴的,那么,我陈向东就好好给你算算账。
我不傻,从小到大,我不知道打了多少场架,我很清楚二哥的那种伤势,那是拳头用力摆动撞击在脸颊上形成的瘀伤,按照二哥的那个伤势来看,不出意外,估计就是昨天或者是前天所形成的。
昨天,前天,发生了什么?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前天晚上,廖勇差点就能废了我,可七爷的一个电话,他不得不妥协,我相信,他会很憋屈,所以,他肯定需要做些什么来发泄,二哥,似乎就是一个很好的报复对象。
时间,动机,似乎什么都吻合了。
在里面,我怕二哥担心,所以,最后我什么都没说,可我不说,不代表接下来我就不会做些什么。
我走出看守所的大门,掏出手机,拨打了浪子的电话。
“喂,西哥,什么事啊?”
“浪子,准备两把刀,越锋利越好!”
“我擦,西哥,你要干嘛?”浪子听上去有些紧张,同时,似乎又有些兴奋。
我咬牙切齿,一字一句,“老子要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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