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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入林萌道的元舍如利箭般的射了出去,不放过一个拦路的剑士,也不拨剑,怒拳所向,挡着披靡,所身的气箭己不能让他感到很疼痛,脚下的步法诡异的划出一个个曲线,以往的轻巧快捷顿时成了热血屠戮。但这样付出的也很大,当冲过半程时已有些吃力,而且身上负上了伤痕,这是在前半路程中好久没有出现过的。
剩下的路程他亦然没有拨剑,但艰苦却如同第一次试炼,当打过试炼时,只凭着一腔怒气支撑,龙行虎步的到了古案前,还未激活古案,蓦听耳边一声炸雷般的喝斥,“心魔,你这孽障好生大的胆子!”一身白衣的神主忽然闪现出身形,一脸的愤怒的注目元舍。
元舍突然觉的一阵畏惧,接着一声嘶鸣出现在耳边,道:“你只能赶走我,但却不能杀了我,我还会回来的。”元舍面前一阵火光出现,顿时一个淡绿色的声影化为灰烬。
而此时元舍的心里却顿时变的坦然起来,心中虽有疑问,却觉得一阵内疚,忙上前见礼。神主一脸无奈的看着元舍道:“你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吗?心魔缠身不但害你,还害的母……你母亲又虚弱了一些!”说罢在元舍一脸惊恐中道:“你自己想想吧,我讨厌事事靠人!”说罢竟化为一道华光复归古案。
站在古案前的元舍心中一阵后悔,顺着古案软软坐倒在地,他也只知道神主说的是真的,自己怎么会又害得了母亲再度虚弱?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只觉一阵悲苦,心神一松,竟悠悠昏睡过去。
似醒非醒,似梦非梦之间,一只略带粗糙的手抚摸着他的额头,让他有种温暖的感觉,“母亲”他喃喃的低语,耳边隐隐传来母亲焦急的声音“元元,儿子啊!你不要怕,娘就给你去抓药去。”眼前又一阵迷蒙袭来。
再次醒来时,睁开眼,他看见的是布衣裙衩而又补满补丁,满眼红肿的母亲。“元元,你醒了?你好些了吗?你可吓死为娘了!”妇人一把抱住他,泪如雨下。
“母亲,你又去古萨家借钱了?”元舍此时早已没有了自己以前的记忆,现在全身心的就知道自己叫元元,今年八岁了,生来体弱多病,母亲在古萨家做工,父亲砍材为生,却在年前被野兽咬断了双腿,虽救下一命,却让本来就贫寒的家庭雪上加霜。
自己每次得病,母亲都要去古萨家去借钱,不然就没钱医治,元元也算懂事,每次被古萨欺负时从来不敢反抗,虽然这次犯病是被古萨推下水所致,但他不敢告诉母亲,因为只有古萨家的古老太太还敢给他们家借钱,不然自己早没命了,他虽然外柔内刚,却也不敢得罪古萨,让母亲为难。
自己终于可以下地了,母亲去古萨家上工,父亲又依着门编拢手,这种用平日母亲从古萨家检来兽毛捻成线,然后再织成的拢手,拿去集市可以本可以卖上几窜大钱的,但被官家收去大半后,就只剩几窜小钱了,父亲也只有在冬天秋天才干这个,前半年父亲会捏糖人卖,虽然一样也挣不了几个小钱,但却也能补偿家用了。在元元眼里,父亲是一个很能干的人。
挣扎着下了地的元元,给父亲倒了一杯水,“小心元元!”父亲一脸胆心的喊着。
但随着父亲的喊叫,元元还是腿一软,跌倒在地,那一瞬,他看见父亲的无助仿佛极力想扶自己起来,但自己却也不能挪动半步,古家送的轮座械车停在门外,元元父亲狠狠的骂道:“你这崽子,就不能给老子消停一会啊!”父亲破天荒的骂了元元一顿。
但元元更伤心的是把家里唯一的水杯给打碎了,哪还是母亲从古萨家偷来为给自己服药用的,平时,母亲都会从古萨家的后厨里一包一包的偷拿兽肉,虽是人家吃剩的,却也能让元元吃的眉开眼笑,父亲母亲却一口都不吃。
能下地后,他就要去陪古萨公子上学了,虽然老被古萨欺负,但也同时能顺便学习很多少字,先生都说元元是个读书的天才,过止不忘,先生很喜欢他,不专门给元元教字,元元的天资让先生惊为天人,短短几年,不但能识文断字,更是连蚀文都能解读,被先生誉为“神童”。
这也让一直很贪玩的古萨公子更加的羡慕嫉妒狠,所以也就老爱欺负他,古萨公子大他两岁,他也算是古萨公子的陪读加跟班,这也是老夫人为了让他们家多些收入而命人安排的,不然早被这顽少给撵跑了!
为了古萨公子欺负古萨的事情,有一次他的哥哥古野碰见后也狠狠教训过他一顿,但这个古萨就是觉得元元不能比他强,所以还联合起别人欺负元元,但这些元元都能忍受,从来没有跟母亲说过一句,但母亲怎么会不知道,常抱着元元的头哭泣。
元元九岁那年,古野被一个大门派的高人看中,收为了弟子,成了整个古庄的喜庆日子,惊动了大古家族不说,就连盟族部落都来人了,古庄大庆了三天,元元一家也跟着沾光,明目张胆的吃了三天整兽肉,据娘说老太太还赐了他们做工的每个人不少赏钱。
那晚听母亲和父亲商量给自己治病,父亲也托人问好了,最少需要十三两矿银,这对古庄来说都是个不小的数字了,何况是他的。母亲兴奋的说老夫人不但赐了她三两矿银,还又借了她五两,父亲咬着牙说治,卖糖人还攒了些,再凑凑就够了,母亲问他怎么凑他却死活不说。
元元听了高兴的一夜都没睡着觉,后来没过多少日子,父亲把他叫到面前,抠抠索索的从布袋里取出几个大钱,塞到他手里,让他买好吃的,这也是父亲对元元破天荒的第一次微笑,然后元元就跟着母亲去了很远的一个大城里,好象叫安庆城,走的时候元元一脸兴奋,终于可以坐驿站械车了,哪一天父亲送他很远。
后来就在那个叫安庆城的丹医坊里,动刀功治好了他的病,听病友说他们的运气算好的,同样的病治不好的太多了,在医坊的日子,元元虽然痛苦害怕过,但那种大地方的繁华与儒雅的气氛,让他心生神往。在哪段日子里,乖巧懂事的元元让一位修行者喜爱不己。
哪个被人称为白家主的中年人对元元喜欢不已,他也是给儿子看病的,说元元很有修行天赋,如果跟自己修行,一定能让他有大出息,元舍听得两眼放光,他知道修行,那可是他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只能说是遥远的梦想了,元元母亲也很高兴。
就在他们充满希望准备回家与元元父亲商量此事时,等待他们的却是一场天大的祸事,元元父亲没告诉他们,为了凑齐矿银,他答应与人合伙去风谷采药,这可是一个九死一生的活计,就算他们古庄这么穷,也已经好多年没人干这事了。
而且不能行动的元元父亲坐大绳,这正是这个危险行业里面最危险的事情,风谷常年罡风不断,连铁棍都能吹断了,况且一个人,但是在这最危险的地方的石缝里,却生长着一些旷世奇药,能卖到修行者手里赚大钱,连官家都不敢抽钱,但是不是每个人都有好运气的,元元父亲就是运气不好的人中的一个。
回到家里,母亲开始收拾准备做饭的时候,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个老年人还给了母亲很多矿银,最后告诉了元元父亲的事情,古庄的风俗是外面死的人不能进庄子,母亲手里的锅铲顿时掉到了地上。
母亲那天没有掉一滴眼泪,几天后照样去古萨家做工,而古萨听说没过几天就被古野的师父安排进了一个门派,哪年元元十岁了,古萨不在的日子,元元去找哪位先生,求先生继续教他读书,哪先生欣然答应,好学的元元没多久就掏光了先生的老底。
先生不忍让这么好的资质在他手上,看元元解读蚀文的老练,正准备给他介绍一位名师时,元元的母亲却终于支撑不住,病倒了,病床上的抚着元元脖子上的残符,哭红着眼睛告诉元元实情,他原来是被母亲捡来的,捡来的时候就带着这块残符,她已经从元元父亲去逝的时候就托人打听了,怎么就没人认亲啊!
而且他还知道一个内情,母亲有个亲生儿子,比他大一岁,捡到他那年不忍让自己无依无靠,便把亲生儿子给了一个游走的浪人,到现在还不知道下落,只知道名字叫“古意”
知道内情的元元也没有别的心思,只想给母亲治病,中间古家的老太太又差人给母亲送来二两矿银,但很快就看病花完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懂事的元元终于知道父亲和母亲为自己付出了多少,那是一个下寒冷的冬季,眼看又要断药了,十岁的元舍,拿起了父亲砍柴用的砍刀,去山里采药。
那天大雪初晴,有经验的采药人都不敢出门,但元元不懂这些,背上背着药篓,就上了山,他听到了远处的一阵呼唤,脚步在雪地里一滑,便摔下了一个幽深的谷底……在空中,他好象看见了父亲送自己的村口的样子,还有母亲脸上的悲伤,一切都在远去,包括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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