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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二小姐垂青他这个穷小子,然后两人郎有情来妾有意,双宿双栖,玉成一段佳话,李玉是想也不敢想的。
不要说之前这位二小姐的嚣张跋扈,就是马家也不会同意两个人有丝毫的瓜葛,豪门的荣誉,是不允许一个仆役来玷污的。
“噗”
利器入肉的声音陡然响起。
马烟凌娇颜上的绯红逐渐褪去,弥漫而来是是浓浓的恐惧和不敢置信。
努力的扭过头去,只见李玉的一只手反握着短匕,另一端却是插在自己的肋部,强烈的疼痛刺激着马烟凌的神经。
看着不断流逝的红色液体,马烟凌陡然睁大了双眼,一把掐住李玉的脖子,她要在死之前先杀了这个狗奴才。
马烟凌的力气有多大,李玉之前已经见识过,然而两人相距不及十指,被她的双手抓住之后,李玉真切的感受到了超过两石的力气。
两人脸色通红,姿势看上去暧昧之极,然而事实上的凶险只有两人明白,李玉是呼吸不畅憋的,而马烟凌一瞬间五味繁杂,更多是恼怒和不甘。
李玉只感觉脖子上的两只手如同铁箍一般勒的自己透不过一点气,任凭他怎样掰都不能动她一根手指丝毫。
“嗬...快...放手”
马烟凌变得歇斯底里,血液也因此流失的更快,地上的树叶已经被浸透,呈现出一种暗红色,疯狂地笑道:“狗..奴才..一起...死吧。”
“嗤”
“啊...狗..奴才”
马烟凌的手无力的垂下,瞪着李玉的双眼中满含恨意。
李玉挑断了她的手筋。
“咳咳咳”
一屁股坐在地上,李玉揉着自己的脖子,嘴唇发紫,看着自己手上的匕首,再看看气息越来越微弱的马烟凌,眼中的瞳孔骤然紧缩。
之前一直在求生的本能下做出这些事,然而意识到自己真的杀了人,而且还是马家的千金小姐,他才开始感到恐惧。
若是让人知道了他杀了马家的二小姐,不仅仅是他自己,和可能家里年迈的父母兄弟也难逃一劫。
等了一会儿,发现马烟凌的眼珠不再转动,却依然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李玉心中的恐惧没有丝毫减弱。
等身体恢复了点力气,逼迫着自己冷静下来,伸出颤抖的手指慢慢地放在马马烟凌的鼻子上。
如同触电般,李玉猛地收回了手指,呼吸一时间也有些急促。
“死了”
收起匕首,李玉转身就跑,脚一下一个不稳,一头栽倒在地上。
正要起身继续跑,看到眼前自己的灰色小帽,身子突然又停了下来。
弯腰将地上的帽子捡起,打掉上面的尘土,戴在头上。
犹豫了一下,李玉再次回到马烟凌身边,本打算着挖个坑埋了,一是手上没有趁手的家伙,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看日头时间差不多了。
弯腰抱起马烟凌的尸体,抬到一处树叶较厚的地方,扒开地表积压数年的树叶,将马烟凌放好,把树叶扒拉过来掩在她身上。
“恩?”
马烟凌的胸口露出一个丝绸包裹的一角引起了他的注意,郊游还带在身上的东西,想来应该不凡。
虽说死者为大,然而人都是他杀的,此时哪还顾的上死者大不大的,伸手撕开马烟凌的外罩,拿起那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东西塞到自己腰里。
而后又在在上面盖了一层稍干的叶子,掩盖了痕迹,又清理了血迹,朝着四周扫了一眼,发现没人影后转身朝外面走去。
半路上,李玉将外衣撕成一溜一溜的布条,有血迹的地方全都撕下来就地埋了,又咬着牙用荆棘枝条在手上、胳膊腿上,脖子以及脸上划拉了两下,看着分外可怖。
按着原来留的标记,一瘸一拐地朝着朝着外面走去。
“呀,玉哥你怎么受伤了?”刚刚出林子,一个眼尖的丫鬟变看到了她,急忙问道。
李玉生得很斯文,又识些字,人机灵,来马府没半个月便成了马管家的心腹,说不定哪天还能当上外院的管家,最重要的是还未曾婚配,自然而然的,就成了不少未嫁丫头当中的香饽饽,惹得不少丫鬟暗送秋波。
李玉苦笑道:“是小玲啊,刚刚我在山里迷了路,脚下一滑,摔了一跤。”
小玲是二老爷那边的丫鬟,见李玉走着腿脚不方便,赶忙跑过来扶着李玉,嗔怪道:“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快点去包扎一下吧。”
好在,李玉并不是唯一一个如此狼狈的,还有一个据说是遇到了一头黑熊,若不是当时马府的人多,说不定连条命都捡不回来。
事实证明,李玉想多了,除了平时几个面熟的,根本没有人会在意一个仆役受了多重的伤,即使见了,不过寒暄两句。
受了伤,李玉也没能享受任何特殊的待遇,凑合着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便一瘸一拐着到大门处去等着了。
来到外边一看,这些个车夫闲的很,一个个都在树荫下闲唠。
看李玉浑身是伤的走了过来,有人老远的就问道:“玉哥这是怎么了?”
这些个车夫倒是身上干净,他们是专门的车夫,用不着和仆役家奴一般随时伺候着,而且每个月的月例也比仆役们高的多,赶车,也是一门手艺。
李玉又将那番话说了一遍,一人道:“那也该你命大,这山少说方圆四五十里地,一旦在里边迷了方向,一般人哪能有命出来?”
李玉笑笑,也不辩解,心里却是担忧一会儿马家人不见马烟凌出来会做些什么。
他猜的没错,过了午饭的点,几乎所有人都回来了,唯独不见二小姐,询问跟着她的家丁,说是小姐一个人骑马走的太快,走着走着就不见了。
窦氏只以为是丫头贪玩,况且来山里打猎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便也没在意,只说继续等。
倒是二少奶奶风言风语了几句,窦氏心里想着马烟凌,也没把她的话当回事,让二少奶奶气不打一处来。
然而,日落西斜,依然不见马烟凌的影子,这次即使是马雍也慌了。
无论怎么说,马烟凌是他的亲妹妹,今天出来的人中,他算是主事的,到了此时即使窦氏不说,他也知道必须得派人到山里找找了。
开始只派院子里带来的十几个家丁去搜寻,然而,眼看着天色将暮,仍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众人终于意识到了不妙。
派一人回马府报信,剩下的所有人,包括山庄里的仆役厨子甚至今天来游玩的同宗族的堂兄弟们,全都拿着火把进了山,找寻二小姐的踪迹。
李玉也没能幸免,举着一个火把,脚下漫无目的地走着,整个人却无精打采的,别处的人看到已经有人他这个方向,自取别处寻了。
听到别人都大声呼和,李玉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同样高声呼喊:“二小姐”。
夜,深了
林间的灯火如夜里的同萤火虫一般,时暗时亮,穿梭在山林之间,叫喊声不绝于耳。
过了一会儿,又一大群萤火虫涌入了树林,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
不知怎么回事,可能是哪个家丁不小心,马府这批刚来的家仆进山不久,林中的一处低凹出就冒起了浓烟,随后浓烟化为熊熊大火,遮天蔽日顺着风向扩散。
时节正是夏天,天干夜燥,林间的地上又积蓄了不知多少年的树叶树枝,大火一起根本无法阻挡。
大火初起的时候,李玉是第二个发现着火的,第一个是山庄里的仆人。
那人搀着李玉,一边跑一边大声喊着失火了,堪堪逃的一劫。
大火借着风势,以极快的速度传播着,站在山庄外面,热气炙的人汗水直流,却没一个人敢发出稍大的声响,入眼尽处无边火海,照亮了整方夜空,那条人工而成的小溪早已蒸发殆尽,露出干涸的河床。
此时李玉一大群人等站在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身后,那中年胡须灰白,浓眉大耳,眼光深沉的看着山林深处。
李玉认得这人,他是马府的大老爷,马雍的父亲,马富年。
马雍夫妇全都安静地站在马富年的身后,唯有窦氏,满脸哀切地道:“公公注意保重身体,小凌吉人自有天相,况且修为不俗,不会有事的。”
“是啊,公公,大嫂说的对,你保重自己的身体要紧,妹妹不会有事的”二少奶奶不失时机地道。
马富年叹了一口气,满目深意地看了自己二儿媳一眼,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地道:“希望如此吧。”
李玉站在林外,冲天的火光将他的脸照的通红,精灵般的火焰光芒在他的眼中跳跃闪烁,正是不远处的一株刚刚燃起的大梧桐树的树梢。
第二天天蒙蒙亮时,大火差不多熄灭殆尽,本来葱郁的山头被大火烧的黑不溜丢,偶尔一两处地方火焰还未燃烧殆尽,冒着浓烟,弥漫在山庄附近。
马家再次组织人手进入搜索,只是一场大火几乎烧了个干净,哪还能找到别的。
李玉跟着匆匆而来的马管家,几乎一天一夜没阖眼,饿了也只是匆匆塞个大饼充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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