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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风驰电掣中赶到了青都市人民医院602特护病房,病床上躺着一位三十多岁的病妇,她脸色苍白、气若游丝,仅仅依靠着输液和医用设备维系着生命状态。
“去吧。”杨林森拍拍男孩小聪的肩膀。
男孩激动的走上前去,掰开母亲的嘴,将动力核心送入她的口中。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等待了。”杨林森坐到了病床旁边的地面上,盘坐起来:“金,辛苦你为我护法了,我要恢复一下功力。”
金点点头,坐在病床旁边看着男孩的母亲,感受到她体内翻天覆地的变化,杨林森的善举触动了他心中柔软的地方,这让他的心中产生了温暖,这股暖意包裹了他的全身,金有些明白杨林森所说的最大意义,看向小聪的眼神也柔和了起来。
若是没有碰到杨林森,过不了多久自己也会有一个这么大的孩子吧。
将心比心,金觉得自己未必能够做的比小聪的父亲更好,将孩子教育的如此出色,感受了一会心中的温暖,金决然道:“武者的世界不配拥有怜悯。”
“叔叔,怜悯是必须的,正是因为怜悯这个世界才有爱和施舍。”小聪坐在母亲身旁,转首接道。
“只有强者才有怜悯的资格,弱小者的怜悯只会给自己带来灾难。”金对着小聪说道:“杨是一个强大的人,所以他才能够给予你无私的帮助。”
“谢谢叔叔。小聪会努力成为强大的人,去带给人们温暖。”小聪笑了起来,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纯净。
金浑身一震,这,这是将所谓的正义向下一代传播的行为啊,真是的,正义这种毫无意义的东西,居然……能够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从灵魂上改变一个人的最终走向。
“无论受到什么样的误解和中伤,也要保持善举。”金温和的将杨林森说过的话复述给小聪,脑中却思考起来。
该死的,杨林森,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呢?仅仅是“玩”吗,又或者你有更深层次的目的?
金陷入了沉思。
小聪已经是初中生了,有些话可能不是很明白,但他仍旧记住了金的复述。
“无论受到什么样的误解和中伤,也要保持善举。”
小聪眼神雪亮。
杨林森睁开了眼睛:“该你了,金。”
“什么!这么快!”金瞪大了眼睛:“才半个小时你就恢复了全部功力?”
“看,这是什么!?”杨林森笑着取出一块坑坑洼洼的石头。
“异……”金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块石头:“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好啦好啦,不要露出那种没出息的表情,不就是异界源石吗?想要就送给你了。”杨林森笑着将石头抛给了他:“小聪也来一块吧,这个石头可以让功力的吸收速度大大加快,带在身上还有其他意想不到的好处,总之极为利于修行的啦。”
金得喜一样的神情立刻被杨林森的举动给冲断了,他略微有些麻木的看着杨林森取出一块稍微小一点的异界源石丢给了小聪:“这个东西虽然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很多人视若生命,唔,顺便送你一个储物袋吧,装在里面虽然效果会稍微削弱,不过胜在安全。”
金叹了一口气,心中长久以来的坚持似乎被什么东西所打破,他看看手中的石头,随手放入了储物袋中,再也不像是以前那样视若珍宝了。
总之,杨林森已经用行为告诉了他什么叫做正义,什么叫做无私。
对于这种正义,金实在是无话可说。
智能合金、动力核心、粘合土,这些极为稀有的,甚至会令亲兄弟拔刀相向的资源,人家看都不多看一眼就大方的分给自己,现在又视若粪土的弄出两块可以让武师都为之疯狂,不惜毁灭一个城镇而追寻的异界源石,随手送人。
这已经不是用大方能够描述的行为了,这是彻头彻尾的败家,如果不是联邦不可能出现拥有这样财富的超级世家来供杨林森挥霍的话,金绝对会认为是哪个家族秘密培养的天才跑出来挥霍家产的。
“为了正义,值得吗?”金低声道。
“实践大于理论,很多事情其实都很简单,只是人们不相信和不屑去做而已。相信我,很快你就能看到真理的光芒。”杨林森笑嘻嘻的传音道:“我是正义的蓝色剑士,为了对抗邪恶。我是正义的紫色剑士,为了对抗邪恶。当出现一定的好处之后,这些正义剑士会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而且络绎不绝。哈哈,你能想象那是多么有趣的事情么?”
“唔,这的确是……很令人动心啊。”金想了想这两天所获得的酬谢的总价值,点头道。
“这些还只是开胃甜点而已,之后还会发生更有趣的事情,想知道吗,那就跟我来吧。”杨林森望了一眼脸色逐渐红润的男孩母亲,道:“嗯,已经稳定了,咱们可以走了。”
“正义的使者不需要拒绝报酬,不是吗,纯粹的圣人是不存在的。”杨林森向金眨了眨眼睛:“若不是为了更大的图谋,谁会打着正义的旗号呢?你说是不是,金?”
“我很赞同,那么,亲爱的杨,你所图谋的是什么呢?”金站起身,披上了斗篷。
“一个伟大的世界,理想中的世界。”杨林森笑着说。
金怔了一下,耸肩道:“真是无法理解。”
两人不辞而别。
在病床床头柜的相片上,他们已经认识了男孩的父亲,这是一个很容易就可以辨认的男人,他有一个巨大的秃顶,不过若是他披上斗篷或者是别的衣物遮盖这个缺点,或许不是那么容易辨认,但是他有一对冲天眉,这让他的脸很有味道,这是一个容易辨认的标志。
“金,我想我们需要一名枪械师来贯彻我们的正义,你不觉得吗?”蹲在洗手间的坑里,杨林森对隔壁说道。
“不要搞笑了,这只是一个九级枪械师而已。”金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不不,他的心中充满了爱,贯彻了爱与正义,我们需要这样的人。”杨林森并不那么认为。
“具体还是需要观察的,亲爱的杨,你还是那么天真。那只是本能的父性。”隔壁传来冲水的声音。
“好吧,你赢了。具体在观察之后再说。”杨林森道。
是夜,两人在青都找了间宾馆住了下来。
在连续拒绝了五个特殊服务电话之后,杨林森抱怨道:“这是个追逐名利的世界,现在名利已经失衡了,大部分人都在追逐利益,这样很没意思的。”
“对于这些只能在和平区苟延残喘的柔弱女子来说,这是最快的赚钱途径,你不能拒绝世界的真实。”金拿出了一副塔罗牌,一张一张的摆在了地面上。
“所以我需要改变这局面,哪怕只是一点一点的撼动它,让名利达到平衡,甚至名超过利,那会是相当有趣的变化。”杨林森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吊灯说:“该死的,这个宾馆的布局有些问题,看哪,床的上面居然有吊灯,这是多么的不合理,铜臭味已经使他们忘记规格了吗,我们应该先看房间以后再住进来。”
“所以我经常说,需要观察。”金看了看吊灯,道:“这只是一些小问题,充其量会使人睡眠质量下降,身体恢复力度不能达到最高水准。”
“对于整日游走在死亡边缘的淘金者来说,这些将是最致命的失误。”
“你会占卜?”
“懂一点。”
“没意思,即便你预知了自身的命运,也无非是提前知道怎么死的而已。”
“这只是一种消遣。”
“那是一种精神症状,代表了你是一个极为不自信的人。”
“好吧,你赢了。”
“把命运交给自己的拳头吧,我们是游走在生死边缘的正义使者,卡罗牌并不能帮助我们打倒敌人。”
“你想表达什么?”
“快点开始稳固境界!光阴难改啊!”
“去你的,你都升到武师了,还没满足啊?”
“没人会嫌弃自己的刻度功力够高,好了,我要开始了,你随意。”
“你认为看着一个武师无比勤奋的修行,我还能够泰然处之吗,你太可恶了!有时候我简直想把你暴揍一顿。”
“很遗憾,金,以我们的水准,稍微交手就是生死相搏,所以你的这个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
……
两个杠神就这么杠到半夜。
对于吉斯来说,这一夜注定是一个难眠的夜晚,自从他被那群自称黑色剑士团的人捕获到以后,遭到了百般折磨。
此时,他被两条铁链吊在了半空中,满身都是鞭打和烙铁的伤痕,一个肥壮的大汉手持烙铁,站在他的面前:“嘿嘿,我最喜欢你这样的硬骨头了,不管你说还是不说,我都会让你体验世界上最痛苦的滋味。”
“啊——!”吉斯惨叫一声,身上冒出了烤肉的焦臭味。
肥壮大汉将烙铁重新放入了火中,执起了鞭子,道:“接下来就是正规程序了。”
“快说,关于黑色剑士的消息,他在哪儿!”
“你祖宗那里!”
“啊——!”
“还敢嘴硬!”
对于蔡青云来说,审讯进行的十分不顺利,他坐在审讯室的角落,静静望着这个大汉被烙铁烫出了满身的伤痕,他终于不耐起来,站起身来。
“大人!”肥壮的大汉慌张的来到他的身前:“属下办事不利,请大人责罚!”
“没你的事了,下去吧。”蔡青云淡淡的说道。
“是!属下告退!”肥壮大汉满头大汗的退出了牢房。
蔡青云站到半昏迷的吉斯面前,亲自提了一桶冷水,向吊在半空的吉斯身上泼去。
吉斯被剧烈的疼痛弄醒过来:“你是……”
“蔡青云,黑色剑士调查团团长。既然你坚决抗拒说出真相,我就要使用非常规手段了,尽管这样做会有使你成为白痴的风险。”蔡青云拔出了背上的长枪,在长枪的柄端一拧,拔出一把暗紫色的短剑来。
“这……这难道是——!”吉斯的瞳孔猛然一缩。
……
第二天清晨,杨林森和金踏上了他们所谓的正义征途。
“今天仍旧要救人吗?”在和平前线的酒馆里,金小声的问道。
“那是当然的了,正义的白色剑士昨天收到了那么多的报酬。”杨林森大声说道。
“你这是在故意泄露口风。”金传音道。
杨林森嘴角拉起了一个弧度,酒馆里的议论声明显降低了不少。
两人却再也没有说出半句话。
在购买了足够的食物、水,还有救人的弹药之后,两人行出了和平前线。
“跟上!”酒馆里行出几个青年,相互之间打了一个手势,跟踪起了杨林森和金。
就这样,有心人们全程观看了一场场杨林森救人,无私的帮助,收受报酬的露骨大戏。
这些人恍然大悟。
一直跟踪到了深度魔化七区,杨林森笑眯眯的出现在其中一队人马面前:“诸位跟着我们,有何贵干呢?”
“谁跟着你们了?你们以为自己是谁?”一个八级枪械师讽刺道。
“住口,三号!”为首的刀客厉声道,对着杨林森说道:“两位的义举我们深深的看在眼中,因此才过来提醒两位,前面不能再深入了,前面是黑色剑士粉们活动的地带,他们组成黑色剑士拥护团,在深度七区收取过路保护费用。”
“原来是这样,多谢诸位好意。不过,我们接受了委托,要去拯救一位被困在七区深处的少女,所以不能够有丝毫退缩,为了正义!”杨林森笑的很灿烂。
“作为善举的报酬,喏,这个是你们的了。”杨林森抛出拳头大小的一块粘合土。
“这、这怎么好意思!!!”首领接住粘合土,口吃的说道。
“记住,善有善报哦!”杨林森拔起了巨剑,无比轻松的抡了十几下,后面蠢蠢欲动的众人立刻沉寂无声了:“为了正义!”
杨林森将巨剑插入了地面,揉了揉鼻子,重新将剑背负在背上:“好了,诸位,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就不能在这里和各位叙旧了,来日方长,再会!”
杨林森打了一个只有金才能看到的手势,两人身上同时冒出拇指粗细的电弧,莹白的光泽在体表流转,他们向着深度魔化区七区的方向电射而去。
“幸亏我们没有出手。”八级枪械师惊出了一身冷汗:“竟然是两个博士导师!”
“我看不如这样吧,我们也弄个正义刀客怎么样,以我们的实力,五区以下都可以包揽到,而且不会有损伤,刚才大家也看到了,以我们的实力,拯救一些菜鸟是绰绰有余的了,这样比拼死拼活的砍杀魔怪要效率很多。”为首的刀客说道。
“恐怕他们也是打着同样的心思,我看不如我们联络他们,组成一个新的正义团体?”八级枪械师建议道。
“嗯,既然你如此提议,前去联络他们的事情就交给你了。”首领满意的点了点头。
“啊?多谢首领。”枪械师一脸惊喜的脱离了队伍,这是对他的高看。
杨林森和金站在远处的制高点上观看着这一切:“效果很不错,不管动机如何,正义终将得到伸张。”
金无奈的耸耸肩,道:“走吧,我们去看看七区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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