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盘罗列、珍馐满桌,这场接风宴极为丰盛。
刘渡特地把冀州首脑都请来作陪。按说这样的时候,也应该把徐千秋叫来一块入席,毕竟是自己家里来人。
但是刘渡没有这样做,根本没有请徐千秋,他这样做也是为了给徐淝一个暗示:“你们徐家人在冀州根本上不了台面!”但是徐淝父子也不把徐千秋放在眼里,倒也不以为意。
徐淝老谋深算,彼此间的寒暄自然是应对得体,徐千琳就不一样了,歪歪斜斜的靠在椅子上,一副吊尔浪荡的样子,他在帝都什么没吃过?
什么没见过?这些酒馔虽然难得,却不会放在眼里,心里暗暗笑话刘渡乡巴佬行径,这等粗劣饭食也敢拿出来待客?
刘渡与冀州众官僚见到徐千琳这副不宵一顾地样子心里烦恶不已。酒过三巡后,刘渡拍拍手,外面传来莺莺呖呖的女人笑语声,十几位漂亮的姑娘涌进门来,先是给大家团团万福,然后,自来熟地傍在客人身边陪酒。
那徐千琳见了美女眼睛里顿时有了光彩,身子也坐直了,顺势搂着身边的美女,口里兀自说道:“冀州穷乡僻壤原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姑娘,
可这位小娘子身材硬是要得,且让哥哥为小娘子量量身子,明日也好给小娘子作件绸缎衣裳。”
说罢,双手在那姑娘身子上大肆轻薄,那姑娘尖叫一声,逃出数步,连气带吓,脸色惨白。
刘渡面色阴沉,一时众人噤声。
“彭”一个大胡子将军怒气冲冲的把酒樽狠狠掼在地上。喝道:“如烟姑娘乃是我家大帅的红粉知己,连我等见了都要恭恭敬敬叫一声如烟小姐,你是何等腌臜小儿,敢如此无礼!?”
徐千琳自持世家子弟,以为别人不敢把他怎么样,仍是一副不知死活的无赖相,尖声骂道:“只不过是个卖笑的婊子,哪里来的奴才也敢对本少爷大呼小叫!”
这冀州常年与蛮子打仗,诸将官无不战场上厮杀拼命,早就养成虎狼一般的性格,大胡子闻言骂道:“找死!!”说罢,一个箭步从门口护卫的腰间抽出腰刀来,回身向徐千琳扑去。其他的姑娘见状吓得尖叫着,飞逃出门去。
“不得无礼!!还不退下!!”刘渡低喝道。
那大胡子闻言,如遭禁锢,立在当场。
徐淝心中暗暗叫苦:“这琳儿也太不知好歹,刚一来就招惹了刘渡的女人,这可如何是好?”转念一想:“如这女子真若是刘渡的红颜知己,
刘渡又如何舍得让她来这风月场所?嗯,是了,必是刘渡知道琳儿好色,特地找个女子布局来陷害琳儿挑起事端。”当下心里有了主意。
刘渡沉声道:“你们徐家人远道来此,刘某持帚远迎,虽冀州偏僻,只能略备薄酒接风洗尘,自问不曾失了礼数,可徐家人怎地如此折辱刘某?!”
徐淝道:“犬子鲁钝,不知这青楼女子竟然是刘大人的知己娇娃,徐某竟也不曾想到刘大人如此厚爱,居然将心爱之人与犬子侍酒,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徐某就请以犬子颈上之血为刘大人赔罪!”说罢,抢上前去,将大胡子手中腰刀夺下,抡刀向徐千琳当头劈去。
“扥”的一声闷响,刘渡闪身过来用单手捏住腰刀刀背,刀刃在徐千琳头顶一寸处停住,任凭徐淝接连发力,纹丝不动。徐淝忍不住暗暗吃惊,
这徐淝虽是出身世家的纨绔子弟,但毕竟是武将门风,少年时也曾在演武场上打熬过力气,功夫虽然在行家眼里属于花拳绣腿,不足一晒,但在帝都公子哥中却鲜有出其右者。不料仅一招便被刘渡制住动弹不得。
更奇的是,刘渡原在桌子对面坐着,竟能在电光火石间后发而先至,出现在徐淝面前,这手轻功或许在擅长步下功夫的江湖高手中并不罕见,
可是刘渡却是马上的战将,最讲究下盘坚实稳重。能将轻功练到这种地步便有些匪夷所思了。
刘渡笑道:“这如烟姑娘虽是刘某的心爱之人,但若因此伤了令公子,岂不让天下人笑话刘某重色轻友?若是令公子喜欢如烟,刘某便将如烟送与令公子,持壶奉盥如何?”
徐淝道:“万万使不得,犬子岂敢夺大帅所爱。徐某代犬子敬谢不恭了。”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刚才他若不是果决的使出这一招,那刘渡必定借题发挥,
将徐家人*得无地自容,他也是在赌,赌刘渡不敢坐视徐千琳死在冀州,倘若徐千琳真的命丧当场,杀人的是徐淝,这笔账却要记在刘家头上。
就会把帝都的徐家、刘家都推进不死不休的死局里。这个责任可不是他刘渡能承担得起的。
刘渡面带微笑,手指暗暗用力,只听刀身“铮铮”轻响,一柄上好的钢刀居然断为两截,
刘渡丢下断刀拿起一方雪白的丝帕,擦了擦手叹息道:“想当年,徐家老爷子一柄大刀劈遍西北三十六座军堡、五十四员蛮子悍将,
成就了“大刀徐祜”的赫赫威名,都说是“富不过三代”,嘿嘿,这大刀徐祜的威风恐怕连一代都传不下去了。可惜啊,可惜啊。”
徐淝气的面色青紫,可也技不如人无话可说,他还是知道自己的斤两的,要是老三徐泾在此,凭借强悍的性格和过人的武功,与刘渡还有一拼。
一场盛宴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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