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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天气很热。
我站门口这儿晒大太阳干等不是个法子,于是打了电话,就回到酒店大堂,找了个位子坐下,然后手抚扳指,气韵悠长地一脸玩味打量四周。
装逼要诀!
不单指遇到了人才装,而是一旦出现在公众场合,甭管什么时候,都要给自个儿灌输一个伟大的思想。
我就是逼!
没人知道我的背景,每一道过往男女投来的目光都充满了羡慕和好奇。
约摸二十几分钟后。
手机响了,拿了接起:“我来了,你在哪儿?“
姬青冷静问着。
我:“我在大堂,你在哪里?“
“你出来,我开的宝马,这会儿就到了。“
我回也个OK。
起身,唰!一抖折扇,牛X闪电地穿过旋转门,立在台阶上抬头一观。
不远处,果然停了一辆华丽丽的红色宝马插六。
我不动声色地过去,到了近处,拉开门,往里一坐。
“你谁呀?”
驾驶坐一肥头大耳的大叔用一种想揍人的目光盯着我。
江湖中人讲究一个随机应变,处乱不惊。
虽然他大爷地我上错车了,但我表情不动,仍旧淡然一笑,唰,将折扇打开,淡然:“不好意思,上错车,得罪,得罪。”
道了歉,这正要下车走人。
冷不丁大叔抻过了个大肥脑袋问:“你,会算命?”
我微笑了:“结缘而已。”
“那啥,你……你有功夫没?”(功夫,东北话,意思是时间。)
我又微笑了:“眼下略忙。”
“哦,那啥,手机号有没,给我留一个……”
我冷静报了一串号,末了看大叔一眼说:“酒乃穿肠药,少喝呀,少喝。”
话音落处,开门走人。
身后,肥大叔独坐车厢中,光头凌乱。
问我为啥提点他喝酒一事?
哼!
此乃天机也!
一般人我不会告诉他,那胖子一身酒气都快给我熏吐了。
刚从这个插六上下来。就见不远处一辆宝马750,正徐徐地奔我驶来。
这个,应该不会错了吧。
我信步过去,五秒后,车窗落下,露出姬青那张戴了大墨镜的脸。
“那人谁呀?”
姬青摘下墨镜,朝插六努了下嘴。
我淡然撒谎:“一个客户……”
“行啊,老弟,有两下子。嗯,不错!对了,给介绍认识一下呗。”姬青兴冲冲地要开车门。
我冷静:“客户身份尊贵,不喜他人叨扰。再说,时间紧迫,我们还是抓紧干正事儿吧。”
“小样儿,担心我抢你客户啊。”姬青嗔怪各半地撇了撇嘴。
我麻利绕过车头,转到副驾,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姬青瞟了眼我手上扳指说:“你这高仿货,有点水。跟姐好好干,回头啊,姐给你弄一真的。”
我不动声色,完全不理这女人说的话,而是说:“咱们走吧,跟对方约的时候快到了。”
“行啊,去哪儿?”
“X仁堂大药房。”
“咦……那可是正经医药公司啊,你去那儿给人看病,你不怕摊事儿?”
我淡笑了:“姐,走吧!快点,时间来不及了。”
姬青把车开上马路,又过了两个红绿灯,我对她说:“姐姐,我针呢?”
姬青笑了:“等会儿啊,一会儿见着病人,姐让人给咱捎来。”
我轻描淡写说:“好啊。”
一切都在较量,都在玩味儿,谁傻拉吧叽地先把底亮了,谁就是输家。
道理非常简单,就像两个恋爱中的人,谁先张口说,我爱你一样。
谁开口,谁就输!
我俩坐在车里,都没说话,应该都是在心里掂量,一会儿怎么办。
差不多过了半个多小时,车到地方。
我说:“姐,你等我一下啊。”
姬青:“别地呀,走,咱俩一起过去。”
我笑了下,没说什么。
正好这就都下车了,恰在这个时间,手机叫了。
我拿起一看,钟健打来的。
我估摸这是他着急,抢着先来电了,于是拿起接了。
“喂,大师吗?你,大概什么时间过来?”
“嗯,一个小时内吧。”
“好好,这样确定时间了,我好把店里人清一下。”
我:“嗯。”
“大师,那不打扰了啊。”
我:“嗯。”
电话挂断。
这时,我偷眼见姬青正搁边上瞟我,我没放下手机,而是继续说:“就我和一个女人。”
“嗯,就是一个女人。是我助手,我助理。嗯。行,那一会儿见!”
姬青凑上来问:“这谁呀,老弟?”
我笑说:“这不就前几天我接的这个要用到通脉针的客户嘛,对了,姐,得跟你商量一下。客户呢,不太喜欢外人接触他。我呢,就说了,你是我的助手。姐,这你没意见吧。”
我分明看到她眼睛里闪了一丝小小的不快,但她还是愉悦地说:“好啊!”
我继续:“车是我的,你兼职我的生活助理,秘书,助手。姐,委屈了。”、
“这个……”
我果断:“姐,我身上有医术。再者说了,大家出来混都是为了治病赚钱。这个小忙,姐你不会不帮吧。”
姬青脸上忽然就荡出了一丝媚笑:“好的,小老弟!行,姐没看错人。”
第一回合,我稍占了一丁点的上风。
但千万不能得意,不能骄傲!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才是王道。
转眼进药店,到里面,吩咐人家按我要求,选了直径最粗的那种艾条,又分别切割成拇指长短的样子。接着又挑了消毒用的酒精,碘酒之类的东西。
把东西置办齐了后,我唰一抖扇子对姬青说:“买单!”
机机姐恨恨地咬着牙说:“好的!”
结过了帐,姬青在后边给我提拎着东西,我们回到了车上。
“接下来去哪儿?”
我笑了下:“走,咱们先去X海那边,找个地方坐坐。”
“不看病了吗?”
我说:“不忙!”
说完,我掏了手机,拨通了闻骗子的号。
“喂,我先去X海坐坐,一会儿过去给你诊病,好,就这样。”
下一秒,我就撂了电话。
这是我跟闻骗子约的信号,我打过了这个电话后,骗子和小学也会在同时到位,然后,在暗中配合我的行动。
原本,不用这么紧张,我拿了针,过去,直接给人治就行。
但现在,姬青插了这么一杠子进来。
事情,可就复杂喽。
当然,我主观上认为没那么复杂。可闻骗子却说,干这一行,宁肯让自个儿多想,也不要考虑不周。
姬青这时白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我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养了六七分钟,我忽然感觉哪好像不对,我下意识地看了眼倒后镜。
然后,我就看到。在我们这辆车后边,有一辆老式的陆虎揽胜,正死死地咬在我们的车屁股后边儿。
盯梢的?
我心中一动,没说什么。
恰好前边有个红灯,姬青开始减速了。
我则悄悄睁开眼帘,专心去看那个倒后镜。
这一看,我心里顿时小惊了一下!
我永远也猜不到,后边陆虎车里坐着的居然会是小仙女儿!
小仙女儿,何人也?季达仙也!
唐风茶社里的那个古灵精怪,美若天仙的小妹子!
她坐在陆虎副驾上,正一脸紧张地往我们这个车里头瞅呢。
太明显了!这太明显了!
正好这会儿,车停了。陆虎紧紧咬我们尾巴上,我看了眼头见方的倒后镜,我抻了个脖,欠身子,伸手在鼻子附近摸索说:“哎,这两天这火给我上的,都起痘儿了。”
假装挤痘,眼睛却通过后视镜看清楚了开车的人。
林月祺!
我挤了几下,复又坐回原位。
机机姐白我一眼说:“挺好一张脸,长的不算太英俊,但也不丑,别瞎挤了,回头姐那儿有药酒,你拿去擦擦,保你三天就消。”
我说:“你那药酒狠啊,还管这个。”
“管,我那个呀,包治百病。”
说完,绿灯亮起,车又动了。
我大脑却线程全开,一个劲地想,这他大爷地究竟是怎么一档子事儿!
昨儿后半夜,闻骗子给我分析,这个姬青搞不好就是传说中的黑医托。
小仙女儿这妹子,应该是自忖有几分身手,想要大展拳脚搁京城里干一番本事出来。
可我估计,唐风茶社里的人,并不认同小仙女儿的医术。
于是,她暗中就找了姬青,让这姐姐给她介绍患者。
小仙女儿衣食无忧,她给人看病完全不图财。所以,她给姬青开出的条件一定特优厚。
接下来,正好我出现,又恰逢我有这么个患者。
秦女士那个病,除了我这个通脉术外,我不敢保证,是否还有其它的手法能治愈。因中华医术博大精深,这里面有太多的术法了。
这要让小仙女把我们哥仨找的这个活儿给抢了。
改天,我们兄弟仨,真得喝西北风儿去!
这个点,赶的太巧了。
这个……
妹子们呐,哥赚口饭吃不易,你们就撤了吧。
我暗中忖了忖,然后自拟了一套的方案,决定跟这几个妹子,女人周旋到底!
车走走停停,半个多小时后,我们快到X海了。
姬青这时问:“老弟呀,咱们停哪儿?”
我说:“差不多找个露天的酒吧坐会儿吧。对了,姐,你那通脉针,我得看看,这不为别的,我老师当年说了,市面上有假货,你这是真是假,咱得瞅瞅。要不然,你说到了地方,这万一是假的,人客户见了,不得骂咱呐。”
姬青笑说:“怎么可能呢,当然真的了,你就放心吧老弟。再说了,针不是也不在我身上吗?“
我拿手掐了下晴明穴,扭头对姬青说:“姐,你要这么说话,咱不玩儿了。我要回酒店!你马上开车给我送回酒店!“
我亮出了杀手锏!
姬青尴尬一下:“老弟,你可真不识逗呀。行了,针在后排座我包里,你自个儿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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