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下了场小雨，随后天空放晴，空气格外清新。
我骑自行车窜出小区，郝猛的小腿上各绑一只五斤重的沙袋，紧紧跟在后面。
他戒烟已经好几天了，加上这段时间以跑步和肌肉锻炼为主，体重明显地降低。为了早日实现目标，同时减轻对儿子的思念，他每天全身心地投入到健身中，让我很欣慰。
来到郊区的农贸市场时，郝猛累得全身无力。休息片刻，他取下沙袋，骑车带我继续前往村庄方向。
经过太阳的照射，坑洼的土路表面不再泥泞，免不了一场剧烈的颠簸，终于抵达村口。
今天，村里的土狗比上次更多，郝猛捡了根长木棍，一手扶着车把，一手挥舞着棍子，杀到村后的大枣树下，卖老母鸡的老汉仍坐在树下，悠闲地喝着茶。
他认得我，笑呵呵地说：“小伙子，又来买老母鸡么？”
“大爷，今天买鹅蛋，你给我留了吗？”我掏出钱包，故意挑逗着老汉的神经。
他乐得站起身：“留着呢，留着呢，这几天攒了不少！”
到了他家，老汉拿出十来只鹅蛋，激动地说：“自从你走后，俺可一直盼着你来啊，看这些鹅蛋，多新鲜！”
虽然只需要两只，但我豪爽地说：“大爷，开个价吧，我都要了！”
老汉伸出一根手指，咧嘴笑了笑。
“每只一块钱？”我问。
老汉摇摇头，几日不见，他原本不多的牙齿，好象又掉了两颗。
“十块钱？”郝猛吃惊地问。
老汉点点头：“嗯，十块钱。”
这老头，肯定打听过市场价，这次狮子大开口了。鹅蛋市场上一斤才十元左右，他一只就要十元。
看在上次十年老母鸡的份上，我不愿多啰嗦，便痛快地答应了。
老汉兴奋地蹲在地上，大声地数起来。
突然，从院外走进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赤膊腆着肚子，结结巴巴地问：“谁……谁……来买……买鹅蛋？”
见到此人，老汉显得有点怯懦，忙跟我介绍，中年人是他大儿子。
“不……不卖！”老汉的儿子一脸蛮横的样子，酒糟鼻通红。
“为什么不卖，大哥？都跟大爷谈好价格了。”我看了老汉一眼，他不敢说话，尴尬地笑着，估计很怕儿子。
老汉的儿子大声说“你…你们都…买走了，俺们吃……吃啥？”
郝猛笑了：“哈哈，你们还有鹅啊，鹅会下蛋。”
老汉的儿子歪着头，对郝猛说：“那……你……你把老鹅买走，鹅……蛋俺不卖！”
我和郝猛愣住了，没想到这家伙在这里等着，原来他想把家里的老鹅卖掉。也难怪，上次老汉说，家里人不喜欢吃鹅蛋。
可是，只需两只鹅蛋做药丸，没必要买几只老鹅啊。况且，总不能在别墅里养鹅吧？
我笑着跟老汉的儿子商量：“大哥，我也想买鹅，以后每天就有鹅蛋吃了，也不用辛苦地跑过来找你家买。但我们在市里住，实在没法养鹅啊，不象你们这里有池塘。”
“不……不行！要买……就买老鹅！”这家伙一副愣头青的架势。
郝猛的小眼一瞪，刚准备发作，我忙拦住他。
心想，不如把鹅买下来，交给别的农户饲养，以后的鹅蛋可以送给诊所的员工当福利。
于是，我无奈地说：“那我把鹅蛋和老鹅都买走，行吧？”
“不……行！”老汉的儿子说。
“啊？”我和老汉都叫了一声。
“那行，那……行！”老汉的儿子反应过来，急忙改口。
我真想踹他一脚，没好气地问：“多少钱，开个价！”
老汉的儿子高兴地伸出一个巴掌，使劲晃了晃，老汉在一旁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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