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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眼前的钞票，薛菲猛地一愣：“卖完了？你脑袋没秀逗吧？”
“卖完了！脑袋也很正常！”我抹去额头的汗水，将头发潇洒地往后一抹。
“你难道自己买，自己用？”薛菲斜视着我，根本不相信。
“我需要用么？”我伸手砸了砸自己的胸肌，它们虽然不够发达，但经过仓库里的半年锤炼，如今也算结实。
“不可能，这么快？！”薛菲将信将疑。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屏幕显示为阿娇的名字。
晚上找我，白天也找，她到底想干什么，把我当成义务针灸医师了？
电话接通后，阿娇的语气十分兴奋：“黄非，我帮你推销丰乳霜，现在又有八个姐妹想买，钱都交给我了！”
原来好运临头，简直锦上添花，我急忙大声吩咐：“你直接来天龙大厦18楼，我在这等你！”
结束通话，我举起表面掉漆、斑驳不堪的山寨手机，轻描淡写地说：“又卖了8支！客户马上过来拿货。”
眼见为实，薛菲冷若冰霜的脸庞终于似雪般融化，随即绽开甜美的笑颜。
“真看不出来啊，你的业务能力挺不错！”
“没有金箍棒，怎么敢惹王母娘娘！”我得意地炫耀，此刻不牛B哄哄，还待何时？
“口气不小，算你走运！”薛菲送了个白眼。
“个人实力摆在这，我的工作……”
“任务完成，考核通过了！欢迎你加入婷乃尔公司市场部，成为我们团队的一员！”
薛菲站起身，我紧握她柔软嫩滑的玉手，心情非常愉悦，反正自己是个随时会消失的卧底，没有什么可顾虑的。
薛菲趁机鼓励道：“虽然底薪才八百，但只要你努力提高业绩，百分之十的提成还是很客观的！”
万恶的资本家啊，工资这么低！居然跟我在药厂的底层待遇一样。
盯着她丰满的胸部，我大言不惭地说：“我的下一步目标，直取副经理位置，对现阶段的收入暂时不放眼里。”
薛菲眉毛一扬：“这么拽？好，有野心就有动力，去市场部吧，准备开例会！”
“慢着，还没说第二件事呢！”我仍抓着薛菲的手不放，“你必须向公司员工澄清，我是百分之两百的纯爷们！”
薛菲微笑着说：“需要你亲自证明给大家看，反正目前为止，我不认为你是纯爷们！”
她的话把我气得七窍生烟，欲哭无泪！自己虽然矮矬穷，但也不至于沦落到当基友的份上。
不等我反驳叫嚷，薛菲挣脱我的手，离开办公室。
市场部内，女员工们正叽叽喳喳说笑，见薛菲和我进来，忽然变得鸦雀无声。
薛菲立即宣布：“告诉大家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非常黄在一天之内，卖掉了18支泰国丰乳霜！”
说完，她率先鼓掌，借此机会鼓励员工们的斗志。
众人有的惊讶，有的羡慕，边拍手边议论纷纷。
“天哪，没听错吧，18支！”
“是哇，一万多块钱呢，真厉害！”
“非常黄太牛了，我一个月才能卖这么！”
“没想到男人做丰胸销售，也有优势啊！”
“咱们要努力了，不然会被他超过哦！”
……
面对惊羡和赞叹，我浑身飘飘然，像喝了三两红星二锅头。
长这么大，仅小学五年级时获得过此类殊荣。当时写了一篇作文，被老师的夸奖后在班级上朗读，同学们给予了极其热烈的掌声。
记得，那篇作文叫《假如我是一名业务员》。
达到鼓舞士气的效果后，薛菲让我入座，对面的圆脸女孩投来钦佩的目光，胸前微微起伏。
薛菲继而指示：“目前除了推广我们的VIP会员卡，拉取更多的固定客户，还要加快各类丰胸产品的销售。按照惯例，每人每月4个VIP指标！有没有问题？！”
“没有！”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本月重点销售的产品是美茹丰胸仪，公司刚代理的新品牌，希望大家积极努力！业绩第一名者，会成为市场部副经理的候选人！”
薛菲说完，刻意地朝我瞥了一眼，嘴角似笑非笑，不知是嘲讽还是提示。
听到经理的宣布后，众人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恨不得立即跑出去拉客户，即使献身也在所不惜。
这时，助理把丰胸仪的宣传资料抱了进来，发放到每个人手中。
薛菲叮嘱说：“这款丰胸仪，搭配我们公司的丰胸精油和丰胸胶囊一起销售，希望大家仔细阅读资料，做好自己的业务计划。”
我心头一震，丰胸胶囊？难道是神州药业的“神乳宝”？
忙仔细查阅资料，并没有看到丰胸胶囊的图文介绍，难道少给了宣传单页？于是，我举起了手。
薛菲皱起眉头：“非常黄，就你事多，有什么问题？”
我满脸认真地问：“经理，丰胸胶囊的资料在哪，没看到！”
顿时，薛菲和女员工们全笑了，有人抛来鄙视的眼神。
“非常黄，你连公司的丰胸胶囊都不知道啊，真笨到家了！”
“哈哈，我们自己的拳头产品，婷乃尔丰胸胶囊啊！”
我这才明白，原来不是“神乳宝”，估计婷乃尔公司之前觉察到动静后，仍在躲避风头，看来自己必须像余则成那样潜伏了。
忽然，走廊外传来糟乱纷杂的高跟鞋声，逐渐往朝市场部逼近。
随后，一头红色长发从门外探了进来，嗲哩嗲气地问：“黄医生在么？”
定睛一看，我差点一头晕倒在会议桌上，居然是昨夜被扎针的红发女。
接着，阿娇也从她身后探出了头，依次还有栗发女和苗条女，四人跟做贼似的，伸长脖子往房间内张望。
再看她们一身的打扮，只有阿娇稍微好点，其他三人全部衣着暴露。
穿着粉色或绿色吊带，黑色或白色齐臀短裙，再搭配夸张的恨天高鞋子，连小学生也能看出来她们是娱乐场所的小姐。
“你们找谁？这不是医院！没有医生！”薛菲向前走了两步，皱眉挡住了四人，她显然十分清楚对方的身份。
“黄医生！我们来了！”苗条女笑着冲我招手示意。
薛菲和女员工们非常惊愕，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有人手中的笔或资料不觉间掉到地上。
我倏地头皮发麻，背后的衬衫被汗水浸湿，原本以为只有阿娇一人前来，没想到其他三人也跟着。
我慢慢站起身，极不情愿地介绍：“她们……是我的客户，来买丰乳霜。”
一听阿娇四人是客户，薛菲像学过川剧变脸似的，以三分之一秒的速度绽开热情的笑容。
之前露出鄙夷之色的女员工们，此时也成了招财猫，笑容可掬地抬手打招呼。
阿娇率先走了进来，从包里掏出一沓钞票递给我。
“这是8支丰乳霜的钱，明天我去老乡那儿帮你宣传宣传，再卖个五六支不成问题。”
目睹红艳艳的毛爷爷，薛菲灵光乍现，突然发现一个值得重视的问题：一直以来，忽略了“小姐市场”。
为了招揽生意，提高客人回头率，小姐们不但苦练技艺，还舍得花钱丰胸整容，恰恰是最具潜力的消费群体！
刹那间，薛菲如醐醍灌顶，思路猛地打开了，急忙邀请道：“美女们大驾光临，请到贵宾室坐吧！”
阿娇大大咧咧地说：“客气什么呀，你们忙，我们马上就走。”
薛菲怎肯放过送上门的大好机会，冲我使了个眼色，也不拉四人去贵宾室了，赶紧让员工腾出座位，助理眼色活泛，早端来冰镇可乐。
我这才松了口气，原以为小姐们会遭到众人的厌恶和嘲讽，自己的光辉形象也将惨遭毁灭，没料到局势急转，她们成了香饽饽。
自古笑贫不笑娼！有钱便是爷，有奶便是娘！
平时在客人面前没有脾气，被当马骑，出门在市民眼里没有尊严，遭受冷眼。今天来婷乃尔公司受到如此礼遇，阿娇四人有点受宠若惊。
薛菲很聪明，没有直接推销产品，委婉地说：“四位美女，我们市场部正在研究，如何更好地为广大女性同胞服务，正好你们来了，可以旁听给我们提点意见么？”
红发女不拘小节，挑起二郎腿，拽开易拉罐灌了一口，爽快地说：“没问题，你们继续开会吧！”
薛菲赶紧发表演说：“我们婷乃尔公司是专业的丰胸美体机构，生产销售并代理多种丰胸产品，为客户提供优质的VIP服务，分为黄金会员、白金会员、钻石会员三种等级，公司的宗旨只有一个，就是让女人们的胸部更大更挺更美！”
见栗发女乏味地打了个哈欠，薛菲话锋一转，吩咐道：“去拿所有种类的试用品，请美女们体验，多提宝贵意见。”
很快，一大堆丰胸产品摆到了桌上，令人眼花缭乱，阿娇四人顿时兴致盎然，不停地东摸西瞅，恨不得全部拥有。
“把颜钰叫来，别忘了换工作服。”薛菲对助理下达命令。
片刻后，颜钰出现在门口，我抬头一瞧，立马热血沸腾，心跳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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