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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阳脾性急躁,抢先上前粗暴地一脚把门踹开,出乎我们意料的是房中一个人都没有。薛蛮不在这里。
这是一个毛坯房,四壁只有水泥,还有好几处简单的涂鸦。引人注意的是其中一面墙上挂着一幅装裱在白色相框里的黑白照片。房中四处都落满了厚厚的灰尘,这幅照片却干干净净的。
照片中有十几个人,这些人手捧酒杯,聚在一个类似酒吧的地方。
“这照片怎么这么干净?像是有人每天都把它擦干净一样。”陈钰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摸照片。紫阳忙道:“不能碰!”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陈钰的手已经触摸到相框。我看到照片上出现一个小小的黑洞,霎那间就把陈钰和紫阳吸了进去!
我急忙扑过去,但是照片已经恢复原来的样子了,一丝缺口都没有。如果不是照片里出现了紫阳和陈钰的样子,可能我根本就不会相信自己刚才真的看见了照片“吃人”的一幕。
“你们怎么样?能听得到我说话吗?”我焦急地冲照片吼。
在陈钰和紫阳进入照片的那一刻起,照片就“活”了。里面的人开始四处走动,该喝酒喝酒,该猜码猜码。我看到他们嘴唇翕动,却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紫阳和陈钰到处拉人说着些什么,他们往我这个方向怔怔看了几秒,我忙冲他们挥手大喊,但是他们一点回应都没有。显然看不见我。
突然,一个黑影从吧台窜了出来,旁若无人地拿一桶液体四处狂洒。我似乎意识到不对,想要上前阻止,那个黑影掏出打火机朝泼过液体的地方丢去,大火腾腾而起,酒吧一下就烧了起来。我感觉自己全身血液都凝固了,我注意到那黑影丢出的打火机很眼熟,我似乎也有一个。
刚这样想着,那黑影幽幽转过头来,那五官,那面目……那个黑影居然是我!
大火熊熊燃烧,浓浓的黑烟从照片中翻涌而出,火居然把照片烧起来了!照片没了紫阳和陈钰不也没了么?我大慌,正要去救火,突然听到有人在我耳边喊:“醒醒!醒醒!”
我猛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之前昏迷的地板上。紫阳和陈钰一左一右蹲在我身边侧着脑袋看着我。“你可算醒了!”陈钰伸手把我拉了起来。
尼玛我这是穿越了么!
“怎么回事?”我莫名其妙。
陈钰说:“不知道啊。你突然就昏过去了。”字句丝毫不差,连语调都一模一样。
我张了张嘴,最终决定还是不要把接下来的话“重复”一遍。
紫阳皱起眉头,说:“咦?我怎么觉得这时候你应该问些什么?嗨,不管了,走吧,咱们去会会这重一教教主!”
“这有个门!”依然是陈钰先走到门前,紧接着发生的事情也跟我之前看到的一样。这到底是咋回事?
我做了个预知未来的梦?我会不会还在梦里?需不需要找个陀螺转一下?
这一分神的功夫,陈钰已经站在照片前了。他说完话就伸手去摸照片。“不能碰!”我和紫阳同时大喊。
然而陈钰的手已经放上去了,紫阳的手也已经搭在陈钰身上了!难道我竟要再次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照片吞噬,被……被“我”烧死?
所幸我刚才看到的情形没有重演,陈钰的手碰到照片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你们怎么了?这么紧张?”陈钰对我们的过激反应十分不解。
“别随便碰这里的东西。小心有陷阱。”紫阳把陈钰拉了过来。
开始不一样了?我说:“你们看清那个在我们身边画阵的是什么东西了么?我看到它的眼睛是青色的,像是某种小型动物。还有,我晕倒之前发现我旁边有一堵坚硬的无形墙壁。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我感知错乱了。你们不需要再说一次,我知道了!”我带着两分赌气的意思吧啦吧啦把话讲完。
陈钰说:“青色的眼睛?这我倒没瞧见,但是你身边的确有‘墙壁’。不是什么感知错乱。你醒来的时候没问,我还以为你没发现呢。”
紫阳说刚才那黑影在我们画下的是一个困阵。以阴气为壁,想将我们困在里面。幸亏他们早一步发现,咱才没有全军覆没。
“你们把那个困阵破了?”这其实是废话,要是没破我怎么能走出来?所以我换了个问题:“你们是怎么破解那个困阵的?”
紫阳漫不经心地说:“九阳符。”九阳符?当日破饕餮之垣的时候司徒不息便用过。原来紫阳也有。
陈钰自动解释说:“九阳符的制作时间长达一年。需分别在春夏秋冬四季中各选九天来取阳气。而且一般人每次只能制作一张,否则失败率会大大提高,费时费力。九阳符可将四时阳气浓缩储存,以备不时之需。那东西所画的困阵以阴气为壁,最好的破解方法当然是用阳气去冲。”
“重一教的术法以阴气为支撑。九阳符是克制她们最好的方法。只可惜,只有这么一张。”
出了那个房间是一条长长的,看不到尽头的甬道。正当我们以为前方再无出路的时候,一丝光亮从地下缝隙渗了出来。
“里面有灯光!”我压低声音说。
我伸手一推,就听见“吱呀”一声,甬道石壁居然藏了一扇门。
门被开启的一刹那,我听到一声轻微的“啾”,一道黑影从门口闪了进去。
“是刚才那玩意儿!”陈钰沉声叫道。
我心有余悸,那东西随便在我们身边晃晃就能把我弄晕了。现在九阳符没了,要是再被它成功在我们四周弄出困阵,那真的就只有被困的份了。
我们在门口警惕地站了许久,那东西并没有再出现。
进了门,光亮的源头就出现了。那是一盏拳头大小的,类似应急灯的……灯。
陈钰拿起灯研究了半晌,说:“这灯有意思,不用电池也没有充电孔,怎么能这么亮?而且发光的这东西既不是灯泡也不是灯管啊!”
作为一个随时可以开启十万个为什么模式的男人,我的好奇心绝对可以挤上福布斯好奇榜前十名。当然,如果有这个排行榜的话。
我一听陈钰的话,登时把金钱草、薛蛮都抛到九霄云外,屁颠屁颠地过去全神贯注地钻研科学。
“这好像是……”我皱了皱眉头。
“是什么?”这“灯”手感软软的,微微有点温度,但是不像平常的灯开久了的那种炙热。这种温度更像是人体的,动物的温度。我把“灯”放到鼻子底下研究。
紫阳这时终于想起来了,似笑非笑地说:“你最好别拿太近。”
这笑容怎么如此邪恶?我正困惑,手中的“灯”突然蠕动了一下。没错!是蠕动!尼玛这不是灯么?怎么能蠕动?这是几个意思啊!
我瞥见紫阳在一旁捂嘴偷笑。我暗呼不好,正要把手上的东西丢出去,只见一小团黄色的气体从“灯”眼里冒了出来。
……
那感觉……简直要呛死了!这是什么味儿啊!
那盏“灯”冲我放完“毒气”就不负责任地从我手上跑掉了。那感觉就像被黄鼠狼的臭屁正面攻击了。我冲到旁边一阵呕吐。
“刚才那是什么玩意儿?”我含含糊糊地问。
紫阳嘿嘿一笑,说:“那东西叫萤火鼬,黄鼬的鼬。我之前还以为这是一种虚构的动物,没想到居然真的存在。这玩意儿跟黄鼠狼一样以屁为武器,中招者轻则头晕目眩,恶心呕吐,重则倒地昏迷。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萤火鼬的臀部跟萤火虫一样能发光,而且光亮足,光照范围广。哈哈哈哈,那姑娘居然想到用萤火鼬当电灯用,有意思!有意思!”
哪里有意思了!
萤火鼬跑了之后屋子就暗了下来,但还是足以视物的。室内正好有三个路口。我说:“分头走还是一起?”
“分头吧,这样比较省时间。有事就大声喊。”紫阳说。
我点头。陈钰犹豫了一下,也同意了。我选了中间的路口,陈钰选了左边,我自然就进了右手边的那个。
刚进路口的时候我还能听到隔壁我的脚步声,但是走着走着周遭就安静下来。我试着叫了我几声,得到的回应只有空荡荡的回音。我意识到不对劲,本想退出去,忽见一道黑影和一道亮光同时拐进前方一个转角。
是画困阵的家伙和萤火鼬?我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刚转弯我就傻了。这是哪来的眼福啊!
我看到一个赤条条的美女!修长平滑的大腿,盈盈可握的小蛮腰,沾着水滴的身子正微微起伏。
两秒钟的沉默后,美女终于反应过来了:“臭流氓!你看什么!”
美女一手护胸,一手从浴缸里掏出毛巾胡乱遮蔽身子:“你还看!快出去!”
面对这一美景,我猝不及防,顿时失去应变的能力。
一眼的功夫,美女已经往自己身上套了一身浅灰色的运动服。“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美女对我怒目而视。
她把衣服穿上之后,我的脑子才恢复正常思考的能力。如果这美女就是薛蛮,一见面就让她觉得我是流氓,借归一符的事岂不是没戏了?
我怀抱一丝侥幸问:“你是薛蛮?”
美女愣了,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完了。
薛蛮又问了一次:“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这姑娘倒有意思,一点都不关心我为什么来,只想知道我是怎么来的。我说:“走进来的啊,还能怎么进来?”
薛蛮藐视地打量了我一眼,说:“就凭你?本姑娘好不容易找到这样一座大楼作掩护,你这个臭流氓有本事破我的四气防护阵?少不要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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