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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甫毕,怪人双掌翻飞快速结印。
他结印之时,我已经感觉到周围的气场不稳。气场越来越动荡,我看见前方突然有一道金光被击成千万碎片。而我们眼前的路也变得干燥起来。前面不到二十米的地方就是出口!
施法想把我们困在这里的人就在出口之外!
我们急忙冲出去。我本以为会看见当初在时欢愉家闹事的古凌。但是出来之后,看到的东西让我更是心惊胆战。
我看见一个人影跳上停在一旁的车子扬长而去。而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怪物来不及离去,被怪人一下抓在手里。
那怪物小怪物全身皆黑,头部如驼峰状,无发,手持铁叉,面目狰狞恐怖。正是当初企图杀死二叔的地夜叉!
我把黄集放在一旁的大树下,冲到怪人面前,对那只地夜叉怒吼:“你还记得我吗?是谁派你来的?”
地夜叉不断尖声怪叫。我明明记得地夜叉虽身高不逾一米,但是力气极大。现在怪人单手擒住地夜叉双手,地夜叉居然完全被他制服,怎么挣扎都无法从怪人的掌心挣脱。
怪人伸出两只指头,把地夜叉手上的铁叉抽出来,随手丢在地上。
我见没有威胁,胆子就更壮了:“是谁让你去杀我二叔的?”
怪人听到这话显然一愣,说:“你二叔是让这小东西杀死的?”怪人向来没什么表情,情绪也很稳定。这时却浑身颤抖,似是暴怒。
我一怔,说:“它攻击过我二叔,但是最终被二叔打跑了。你……认识我二叔?”
怪人眼中掠过一丝不然,但很快就被他成功掩饰了。“你们鬼王钟家名头这么大,业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这么一说也挺有道理,但是从这怪人的反应来看,他分明是认识二叔的啊!不然干嘛这么激动?
“二叔先是被一个双踝缚五阴之木聚阴的恶鬼打成植物人,后来这地夜叉找到医院要杀二叔灭口。我看,它们肯定是被同一个人,或者说同一伙人派来的。如果地夜叉跟酆都鬼门有关联,那么当初把二叔打成重伤的人自然也是酆都鬼门的!我们来之前,酆都鬼门一个叫古凌的人还试图用鬼头身杀我。呵,这么一想,他们试图杀二叔也就不难理解了。我们钟家一脉跟他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们要死盯着我们不放?”
我认定二叔的死是酆都鬼门的人造成,自然怒不可遏。
怪人沉吟:“双踝缚五阴之木聚阴?你确定将你二叔打伤的恶鬼真的双踝缚五阴之木聚阴?”
我说:“当然。这是二叔当时自己确认的。”
“这就怪了,双踝缚五阴之木聚阴不是酆都鬼门的术法。”怪人道。
我转念一想,我当初确实也曾怀疑过恶鬼跟地夜叉不是同一帮人派出来的。毕竟那只地夜叉一上来就直接要取二叔的性命,从头到尾都没有要逼问令牌下落的意思。而恶鬼明明白白是冲玄铁罗刹令牌去的。
刚才我一时激动,忘了这一茬。
“当初究竟是什么人把二叔害成那样的?”我喃喃自语。
李二狗对我们家的恩怨可不感兴趣。他不耐烦地说:“你们的私人恩怨自己解决吧,我可要回去了。”
李二狗谄媚地看着怪人,说:“你是跟我一起回去还是……”“还用问?”怪人冷冷地说。
李二狗大喜,说:“对对对,你对玉简自然势在必得。咱们走吧!”
怪人拿出一个杏黄色,写满咒文的布袋将地夜叉套了进去。说来也怪,地夜叉被套进布袋之后各种挣扎,却怎么都挣不脱布袋。怪人口中念念有词,那布袋竟越来越来,最终变得只有巴掌大小。而布袋里再也没有挣扎的痕迹。
怪人将布袋收好,便要重新进墓。
我可不干了,急忙拦在他面前:“这地夜叉身上也许有我二叔被害的真相。请你把它给我吧。”我心里各种没底。怪人这么高冷,怎么这么随便就答应我的请求?
果不其然,怪人白了我一眼,说:“凭什么?”
“那个……这个……”我一时无措。眼看怪人从刚才的出口迈了进去,我不及多想,叫道:“我跟你一起回去!”抢进出口后,我头脑发热的状态立马解除,但是已经来不及后悔了,我们身后的“出口”居然没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整个人都绝望了好嘛!
怪人淡定地答道:“九死一生局是个困阵,一旦有人成功离阵,阵自然就解了。”
你妹啊,坑爹呢!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我就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了?我心中大悔,脸上却不愿表露出来,说:“那什么,干尸阵被强行破坏之后不是不能走回头路吗?现在出口又没了,待会儿我们怎么出去?”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只要杀了不死血人,我们就能从他死守的地方出去。”李二狗道。
“什么?也就是说现在对付不死血人不再简单关乎玉简和那对中青铜蛊的夫妇能不能活过来,还关乎我们在墓中的所有人的生死?”我更加后悔了。早知道就跟阿宝他们乖乖在外边等了。
说起阿宝,我怎么觉得我们离开之前,司徒不息给他的眼神这么奇怪?难道他跟那个冒牌怪人一样,也知道怪人布下九死一生局的事?
“这边。”九死一生局没了之后,墓中便现出本来面目。李二狗对这地宫最为熟悉,在前面带路。
我走在怪人身边,压低声音说:“他们师兄弟不会只是想跟咱们合作杀不死血人这么简单吧?”
“自然不会。”
“那我们不需要防着?”
“见招拆招吧。”
说话间,我们已经能听见前方熙攘之声。“是他们?”我莫名有些兴奋。拐了几个弯,我们面前出现一个硕大无比的洞厅。洞厅天花板上雕刻整整一面复杂的符文。四角有四根环抱大石柱。石柱上亦雕刻符文。
更奇妙的是,这洞厅之中居然有灯!
“这……”我仔细一看,发现那照明大灯并没有连接电线,只是应急灯。但是即便如此也很奇怪好嘛!“这地宫之中怎么会有应急灯?”我不禁问道。
“不怕告诉你,这个地宫曾是我们血教的秘密聚集场所。那场变故之后,我们师徒三人都遭难,这里自然就荒废了。师兄和我逃出来之后,就重新聚集在这里。各种应急设施也就重新启动了。”
方才听到的窸窣声又出现了。我忙问:“是谁?”对方微弱地应了一声,我听不清楚他说什么。但是能分辨出声音是从旁边一张石台后发出来的。
我赶紧小跑过去,猛地觑见一个人浑身是血倒在石台之侧。这人衣着打扮跟怪人一模一样,但是脸已经恢复本来面目。“罗队!”我惊得无以复加。
我赶紧扶起我在警局的队长罗准。“怎么会是你?”我脑子一片空白。
罗准瞄了怪人一眼,脸上有种自责的表情。怪人走到罗准身边蹲下,轻轻拍了拍他,说:“不要紧。他们呢?”
罗准抬起血淋淋的手指了一个方向。李二狗当即跑了过去。怪人看着罗准,有些犹豫。罗准道:“不用管我。我没有大碍。那不死血人着实厉害。只怕他们也要支持不住了。快去,可不能让玉简落在别人手上!”
怪人略一沉吟,对我说:“你在这照看。我马上回来。”
没等我做出回应,怪人已经像一道闪电似的窜了出去。
偌大的洞厅之中霎时只剩我和罗准两个人。“你……跟那个怪人是什么关系?”我把外套撕成布条,帮他绑扎伤口。
罗准说:“这事儿你直接问他吧。能说的,他自然会跟你说。”
“那个怪人对人爱搭不理的,实在没法聊天啊。你为什么会变成他的样子进来,这不是什么秘密吧?”我不肯放弃。
罗队决定不说,就是不说,任凭我怎么问都没有用。
我没有办法,绑扎好之后,干脆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等了很久,怪人他们都没有回来。我心痒痒,有些想追过去查看,但是又不好丢下罗队自己一个人。
我从地上站起来,在洞厅里来回踱步。又等了许久,我已经开始烦躁的时候,前方终于传来脚步声。怪人、司徒不息、张则和李二狗身上都有伤。但是除了怪人外,他们脸上都有掩盖不住的兴奋!
“成功了?”我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司徒不息笑道:“终于把那狗日的干掉了!”
“玉简呢?”罗准挣扎着往这边探出头来。怪人几步走到罗准身边,说:“在我手上。”怪人的神色颇为古怪。我本以为集齐三片玉简他应该很高兴才对,但是从他脸上一点都看不到高兴的迹象。
他们说话的生意越来越低,后来我已经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了。
张则干咳一声,赔笑问道:“那个……不知道你有没有把另外两片玉简带在身上?”
怪人白了他一眼,说:“我没事把另外两片玉简带在身上做什么?”
张则说:“呵呵呵呵,我只不过想一瞻玉简风采。”
怪人哼了一声,不再搭理他。
我问:“不是说杀了不死血人就能出去吗?你们是来领我们走的吧?”
司徒不息说:“他们两个说不死血人原本待的地方就是这个洞厅。出路也藏在这个洞厅里。”
“啊?既然如此刚才直接从这走不就行了?不死血人又没守在这里。干嘛要大费周章去把人家灭了?”我完全无法理解。
张则幽幽来了句:“现在我们谁都出不去了。”
“什么!”我怒视他们,“什么话都让你们师兄弟两个说完了!杀了不死血人就有出路是你们说的,现在你们又说谁都出不去?把我们当猴儿耍呢?”
张则径直走到罗准倚靠的石台旁,拿出一枚血淋淋的扳指扣入石台上的一个凹槽里。
石台发出“轰隆隆”声响,不住地往下沉。“这个扳指是不死血人不死的关键。反过来说,只要不死血人还活着,我们就不可能得到这个扳指。”
所以呢?我疑惑地看着他。
石台完全沉下去之后,周遭静默几秒,随后又传出一阵“轰隆隆”声响。一副无缝白玉棺材从地下慢慢升了起来。
“这是什么?”我完全没想到我不久前跟罗准倚靠的地方居然有这等机关。
怪人忽然倒退几步,指着玉棺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我急忙走过去。这下我明白了,玉棺上也有凹槽。而且还是三个凹槽。凹槽形状跟怪人寻到的玉简完全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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