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蒙山为北京北部燕山山脉的一座山峰,海拔高度达一千四百多米,可谓山高林密,又具原始森林特征,加上它又是北京罕有的野生动物植物园,故尔神秘诱人。
不但古树、古柏、古杨遍布其间,还有各种花卉三季开放,更兼各种飞禽走兽、百鸟朝凤、齐聚密林深处,再有令人心驰神荡的二十多个大瀑布和无数小瀑布,光仙字命名的瀑布,就足以令人眼花暸乱,应接不暇,什么卧仙瀑、迷仙瀑、隐仙瀑,什么望仙瀑、惊仙瀑、接仙瀑,什么聚仙瀑、拜仙瀑等等……着实让人数不过来,就连最著名的京都第一瀑也诞生于此处,不能不令人向往。
从前只知道华山之险峭、峨眉之清秀、黄山之怪奇、泰山之雄浑、衡山之烟云、庐山之飞泉…名扬四海,尽人皆知,殊不知,这云蒙山乃集上述名山之险、秀、奇、雄、云、瀑之壮丽景观为一体,成就奇幻旖旎、诡异莫测的自然风光!
云蒙山也称云梦山,是为纪念一位叫云梦的姑娘造福这方土地和人民而得名。
一梁如鱼脊,直通山顶,登上主峰而犹如人立于峭壁,俯视崖下潭底又令人眩晕…不可不谓之险!山中终年水流不断,急驰轰鸣,冲凿名潭甚多,如莲花潭、壁潭、勺潭、虎穴潭、净身池、美女垂钓潭等。
造形各异的奇松,如迎客松、老人松、鸳鸯松、鹿松、中字松、长城松、空中飞藤、百桧松、飞崖松等,不可不谓之奇,而形态*真惟妙惟肖的象形石,如石狗守门、太白泼墨、鹰嘴石、虎锯石、猕猴石、孔雀迎客、石莲花、依天剑、天龟寻丹、石门洞开、万里长城、鳄鱼问天、石蛙望月等不可不谓之秀,以及终年白云飘飘,岚雾缭绕,尤其是夏天,时而疾云如飞,宛若瀑布流岩,时而浓云压顶,山雨欲至,时而霞光穿云,金光四射,时而白云似海,山峰如岛,幻化出高深莫测的神奇魅力和无穷神韵!
还有云蒙山那雄浑的气势,拔地而起,直插云宵,或者连绵群山,嵯峨逶迤,簇拥着聚仙山、泥儿山,鬼谷峰、寿星峰、双堡峰、积木山、钟钮峰…
万丈高崖,陡峭屹立,鹤立着剑霞崖、千丈崖、飞来石、天桥、向阳金蟾、枕石、仙碑、百兽朝阳、白头偕老、孙膑点将等石山奇景,可谓群峰争雄,委实壮观!
而峭壁悬崖下诞生出七道溪、丁香沟、葡萄沟、藤萝沟、通幽峡、磨上等奇丽景象,以及聚仙潭、半月潭、拜月潭、白桦潭、锦袋潭、壁潭、龙牙潭、叮咚潭、情人潭、嘯嘯潭等神潭胜景,不可不谓之幽!
他们一行三人,沿着前人踩踏过的山路往林里进发。林中树梢不时窜出各种小鸟,叽叽喳喳,飞上落下,追逐打闹。
抬眼望去,有瞪着圆圆小眼睛,警惕地瞅着林地上跳跃的小虫子而猛地扑下来啄进嘴里,然后高叫着撒翅飞走的小麻雀,有嘻哈打闹快活不断的灰喜鹊,有浑身颤舞、摇摆不定、一分钟能唱八九遍歌儿的黄莺鸟,有红嘴绿毛、呀呀学人语的鹦鹉鸟……
还有头小尾短、羽毛赤褐色,并杂有暗黄色条纹,生性好斗的鹌鹑,有羽毛黑褐色、常常在树上咕咕叫唤、专门预报天要下雨,或雨后放晴的滴鸪鸟,有羽毛褐色、上嘴钩曲且凶猛异常的金雕,有羽毛黑色、嘴长直直、形状像鹳的黑鹳……以及鸽子、猫头鹰、拉古鸟、石鸡子、斑头、啄木鸟等等常见鸟类,更有些简直是叫不出名来的什么鸟儿,它们或三五成群,或尾随追踪,犹如山村的小孩子见到城里来的游客一般,既新鲜好奇,又充满期待幻想,在欢迎姚动生他们的到来。
沿途小路两旁,丛生着簇簇生意盎然的灌木,如红红火火的映山红,淡红变白,过后成蓝色的绣球花,花冠呈漏斗形的红色锦带花,紫色幽馨的丁香花,花开白色、叶长、椭圆的太平花,粉红爽洁的三裂绣线菊,开黄色花的金露梅、锦鸡儿、水金凤,以及山丁子、八仙花、大花溲疏、二色胡枝子等,更有掌状、五深裂的元宝枫,和叶圆呈倒卵形、深秋红叶一片的黄栌大灌木树。
灌木丛中,夹带生长着各种荆条、酸枣、鼠李、蚂蚱腿子、胡枝、雀儿舌头等野花茂草,如淡黄绿色的二苞黄精,红色浆果球形的舞鹤草,花呈淡红色的绶草,以及号称七叶一枝花的北重楼,紫红色的大花杓兰,二花六道、吊藤、野葡萄等草本植物,就像一大家子人杂居而和睦相处,如果说森林树木是他们的长辈,那么灌木该是它们长兄长嫂,五颜六色的花卉就是它们姐姐妹妹,而茂盛的小草便是最快乐的顽童了。
林中被称作‘家长’的树木有几十种之多,有耐寒又适应能力强、树冠灰绿、树干通直、外貌整齐而茂密的美相公——白桦木,有萌芽力强、长寿倔犟的懈栎木,有树体高大美观、树皮浅灰、小枝呈黄褐色的寿星树黄波罗,它又兼具中药功能,古有“黄芪味甘功固表,黄柏苦苦清下焦”之美誉。
当然啦,更有椴木、槭木、枫木、杨树、柳树、椿树等树种和谐杂处,相互提携,还有核桃、杏树、板栗、红果、梨树等经济果树,为人们创造无尽的财富。
听说密林深处,藏有树干高大雄美挺拔、针叶翠绿呈四棱条形的珍贵树种——云杉,有盘生如盖、伞状、冠圆扁平、树叶常青的油松,以及柞木、落叶松、侧柏、桧柏等古老树种,真是数不胜数,赏不尽够啊。
在他们边走边看的当儿,荊棘树灌之中,突然从草丛中飞出几只野鸡,可把他们着实吓了一大跳,婉婷直吓得转身扑向叶挽霜的怀里。
姚动生转头望去,只见一群灰色的腹部羽毛有黑色斑纹、尾部七彩羽毛又高高昂起的野鸡,扑棱棱地向小道上窜来,摇头晃脑,左摇右摆,恍眼看似模特儿在走猫步,并不特别惧怕来人,两眼牯鲁鲁地转动,尖尖的嘴巴张开着,高高地昂起头,双腿挺得非常直,满身的羽毛抖了又抖,顿时蓬松起来,颤抖着,甚至,还在地上跳跃了几下,有点像跟姚动生他们示威似的,不知道是要啄人呢,还是要觅食,或者是要打鸣什么的,叽叽咯咯一阵鸟语后,又窜入路边的草丛,觅食去了,后面,跟着一大群半大不小的小野鸡。
“瞧,一群山鸡就把你吓成那样了,婉婷,怎么这样胆小?它们已经走远啦!快看,那棵树上有一只灰色的小松鼠哩!”姚动生指着树上的松鼠逗着婉婷儿,解说道。
婉婷还是有些不敢看,叶挽霜有些不悦,说话道:“你瞧你,胆子怎么小得跟老鼠一般大呢?我生下你时,可没用裤裆布包裹你呀?一群野鸡就吓住你,那,今儿晚上咱们夜宿此山中,你还睡得着吗?真是没出息!”
这一激将,婉婷才敢抬头瞧那小松鼠,只见它那尖嘴猴腮的小面孔,挺直的小耳朵一扇一颤动,鼻子下,还抖动着四五根长须,两只发着幽光的豆眼,还不停地滴溜溜地乱转,全身灰褐色的茸毛上,还夹杂着一道一道弯弯绕绕的花纹,长长的、光滑的、高翘的尾巴,仿佛搽过松树油似的,它的尾巴翘过了它的头顶,而它竖直端坐在树枝上,矫健灵活的身子,就正好躲在大尾巴下乘凉似的,它还时不时用前爪往嘴里送吃的东西……
姚动生又接过话题,吓唬婉婷道:“哎,婉婷,我可听说这云蒙山野生动物种类数量极多啊,有什么狐狸、獾子、獐子、狍子、兔子、羚羊、野猪,还有老虎、黑熊、豺狼、金钱豹……”
“别说了!我害怕!妈,咱们下山,回去吧!”艾婉婷越听越害怕,竟然央求叶挽霜要打道回府了。
姚动生半开玩笑地逗她:“做事儿,哪儿能半途而废呢?况且,这会儿下山,也走不出林子了,婉婷呀,别害怕,这林子里哪来那么多的野兽?我是说着玩儿的,豺狼虎豹属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现在受到人为环境破坏,快面临灭绝危险,也就是说,它自身生存都困难,哪里还有闲功夫来袭击咱们人类呢?”
“再说啦,咱们来时已准备了对付它们的武器,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叶挽霜也跟着替婉婷儿壮胆。
这时夕阳已经偏西,一个仿佛是巨大的火球,腾腾燃烧在密林的上空,金黄色的斜光透过树梢进入深林,给密林增添了一缕缕耀眼的光束,从那光束中可以瞧见嬝嬝升腾的雾霭在飘忽。
随着光线的不断推移,林中空間的色彩明暗,也发生着相应的改变,先前余光照射的地方,树干树叶、地上绿荫芳草,色彩艳丽,金黄夺目,而阳光挪动后即变淡黄、尔后成浅红、暗红,直致紫色,甚至变成暗褐色,太阳快要落山了。
这时候,突然从林中传来了不断呼唤的声音:“王刚哥!王刚哥!王刚哥……”,清脆暸亮的声音,在林间嗡嗡回响、久久不息,犹如唐代王维《鹿柴》诗中情景: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森林,复照青苔上。
姚动生他们猜想,可能是进山入林探访的哪位游客,与同伴暂时走散了的缘故,亦或者是那位姑娘与男朋友在树間玩捉迷藏过了火,她男朋友,即那个叫王刚的小伙子故意藏而不露,想逗逗她,或者是想趁她不注意,从她背后突然出现吓唬她吧?姚动生他们自然也就不会理会,可偏偏这时候,呼唤声又一阵阵响起:“王刚哥!王刚哥……”,而且就一直喊个不停,那悠扬凄婉的声音在林中轰轰地回响。
眼看着天就要黑下来,林中的鸟儿匆匆归巢,猫头鹰也在密林深处咕咕咕咕地叫着,各种蚊蝇虫子开始了活动,嗡嗡嘤嘤,转着圈儿地奔跑打闹着,胆大的还直扑人的脸。
“咱们得赶紧找地方搭帐蓬去,不然,天就全黑了!”叶挽霜提醒道。
“那好吧,我们快去找一处宽阔平坦接近水源的地方,还要向阳避风,而且要避开这高大密林!”姚动生赞同叶挽霜的意见,说道。
婉婷有些不以为然,“搭帐蓬,哪儿不是搭呀,选个地儿,何必搞那么复杂呢?”
姚动生答道:“婉婷,你有所不知,这野外营地是一门学问哩!野外营地对旅游者构成的最大威胁是,洪水、泥石流、强风、雷电、降雨、毒蛇、蚊虫等等,而选择地势平坦开阔之地搭帐蓬,就是防洪水跟泥石流的!因为地势低洼容易积水,造成地面潮湿而形成泥浆!同样,选择山沟或溪流旁,一旦遇降雨,必遭雨水洪流浸蚀,选择陡坡就怕碰上泥石流!”
“这么说来,选择远离树林可以避开和防预雷电袭击罗!”婉婷说道。
“Yes,yes,婉婷真是聪明绝顶,一点就通!”姚动生高兴地说道。
“那么,选择开阔平坦向阳的地方,还可以避开地面凹凸不平及杂草丛里出来的毒蛇蚊虫的危害!”叶挽霜似乎也豁然明白了。
姚动生他们用自带的小铲,首先对场地进行适当的清理,铲高平低,然后再进行打扫,捡除一些小石块,平整一下准备铺床的位置,拿出帐蓬并展开,又在地面上钉入木桩楔子,将账蓬上的绳索拴在木桩上,撑开帐蓬內的四肋骨架并绷紧,顺风而搭建,将帐蓬门开在南面,搭好后,姚动生又在账蓬的四周边缘,挖出一圈小土沟,用来阻挡和排出可能侵来的雨水。
他们在帐蓬内地上,垫上防潮雨布,铺好睡袋,归制好行李,然后,就来到帐外前方空地上,打开备用的手提灯照着,在地面铺上白天看过一叠报纸,放上水果、罐头、面包、和已切好的熟肉制品,打开饮料和厅装啤酒,席地而坐,开始享用晚餐。
这个时候的天空,早已暗下来了,森林边缘缭绕着一圈圈乳白色的岚雾,夜色的暮霭,早已浸入林间深处,远远望去,黑森森,虚渺渺的,着实让摸不清虚实而徒增害怕,四周的山峦,若隐若现,飘飘渺渺。
姚动生一边吃着,一边对婉婷说道:“婉婷,你看那东面山坳之中,初升的月亮像一只玉盘,冉冉升起,挂在浅蓝色的天幕上,把山野照得清晰可辩,远处的山峰嵯峨毕现,尖削的、浑圆的、笔立的、舒缓的……,婀娜多姿又憨态可掬,像一幅中国水墨画,别有一番韵味和情调。而近处,初升的月华,把树影拉得老长老长,而迎着山岗上微微吹过来的夜风,摇曳着哗啦啦的树枝,仿佛在亲吻或者抚摸月亮姐姐的脸庞……”
“月亮出来前,山野本来暂时归于平静的,可是,月亮出来以后,山林里便顿时热闹起来了,瞧,昼伏夜出的狐狸,在山间谷地里奔跑着,不时还发出‘呜——呜——’的声远悠长的叫声。”叶挽霜也跟着讨论道。
“是呀,是呀,我能想象平日里那小刺猬,低头弓背,不时咕咕地叫着,抖开全身锋刺,在枣树下满地打滾,身上每根刺上都插上胜利果实的样子,瞧,听它呜——呜——的叫声,那高兴劲儿,想必它正满意地归于土洞哩!”艾婉婷兴奋地说道。
“听吧,夜莺和猫头鹰也没闲着,一个劲儿地歌唱着,怎么样?看了这么多,有没有这方面的视觉和听觉感受?”姚动生启发地说道。
“有啊,不过没有舅舅那么联想丰富罢了!”
“那也有进步有收获呀,至少证明今儿没白来一趟!”
接着,姚动生叫上叶挽霜和艾婉婷立起身,走向他们所在的山岗高台的边缘,用手指着山崖下那一坳谷中,对她们说道:“你看,远处的原野或田畴,赶上夜空转凉,正在一点点、一团团地聚起薄雾,并且,地势高的迷雾,正在向低洼或河谷地带四散开去,那阵阵灰蒙蒙、长长的水气,是不是像原野之中土地公公飘逸的长须?那高高低低的庄稼、簇簇拥拥的荊棘權木,蓬蓬松松的藤蔓蒿草,鬼魅魍魉,是不是幻化成有点像暗中潜伏或葡蔔蠕动、伺机作案的怪兽模样?
而且,还要开动你们的听力机器,听听,这儿不远处,就有泉水铮铮淙淙,叮当作响,在寂静恬美的月空下,如玉碎佩鸣般清脆爽朗,这是不是高山峡谷在抚琴弄弦?这是不是田园清泉献给月亮姐姐的月光凑鸣曲?王维有诗吟道: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不行的话,我们可以寻着泉水声,去觅见那月光下的小溪去!”
说着,他们便真的踏着如幻的月色,去寻小溪了。果然,步行没多远,就望见山谷中有一条泛着银光伸向远方的小溪。
“哎,婉婷,咱们边看边比喻,再进行丰富的联想:微波涟漪的小河面,在如练的月色下,泛着闪闪银光,像是水面飘浮着的不沉沦的数不清的银币,而小溪又像一群在原野中玩‘豺狼捉羊糕’游戏的孩子,歪歪扭扭、光着脚丫地在原野中嘻戏追逐,一路上磕磕绊绊东摇西荡地乱闯,口中唱出叮叮咚咚的稚嫩的童谣。
遇到土堆就绕它旋转,一旦将土堆旋晕,减小,便一鼓作气,冲破障碍,奋勇向前,遇到石板桥,它就耍起小无赖,在地上打滾,从石板上滾下山涧,遇到茂密草丛或森林權木,它蛰伏着身子,紧贴地表,装着恭顺样子,拍马讨好,为草木洗脚,躲过阻拦,谨慎而狡猾地悄悄溜过……怎么样?还生动吧?”
“那当然生动啦!舅舅,我不知道你,是怎样想到这么生动的比喻的?”
“这当然与平时广博的见闻、生活的积累,以及广览群书分不开!是想,你平常没有观察到那些生活细节,这会儿当然也不可能拿来作生动的比喻罗!”叶挽霜答道。
姚动生继续说道:“通过这亲临现场的观摩辅导,我想,婉婷,你在观察事物的细致程度、感性认识到理性哲理思维等多方面,都会有一个质的飞跃,很大的进步,作文水平必将大大提高!”
夜巳经很深了,姚动生、叶挽霜、艾婉婷因为走了一下午的山路,腰酸乏力,腿脚疼痛,周身困顿,不知不觉地,睡意便悄悄地爬到了她们的脸上、眼角,几个哈欠下来,终因熬不住眼皮打架,便匆匆爬进帐蓬,睡去。
酣睡中,叶挽霜仿仿佛佛,又听见那个声音在耳旁呼喊:“王刚哥!王刚哥!……”
声音是由远而近的,而且越来越近,加之,归于沉寂的夜空,格外空灵,那凄惨急切的呼唤声,分外清晰,着实让人揪心恐惧。
叶挽霜起初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当她醒来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感觉到不是在做梦,而且,“王刚哥!王刚哥”的声音,继续在叫个不停,好像就在附近,甚至,有点儿像在帐蓬外那么近,她的心又一阵紧缩,睡袋里的身子不经意地打了一下冷颤,她下意识地抓住熟睡中的姚动生的手,悄悄地摇动着。
姚动生醒了,将头靠近叶挽霜耳边,低声问:“大姐,什么事?”
叶挽霜道:“帐外好像有人在叫王刚哥,说不定是下午那个走散迷路的姑娘,找到这里来了!”
“啊!…”姚动生颇感意外,“不会那么凑巧吧?”
这时的帐外,的的确确又响起了一阵清脆而撕心裂肺的呼唤声:“王刚哥!王刚哥!……”
叶挽霜又一次吓得全身哆索,一侧身,翻扑在姚动生的怀里,顿时,把姚动生惊得手足无措,想挣脱她的身子,说道:“大姐,想必那姑娘也怪可怜的,找了一下午没找着情人,这深更半夜黑灯瞎火的,上哪儿去找呀?不如,咱们出去帮帮她,或者,让她到我们帐蓬里,暂时呆到天亮再作打算,相互也好彼此照顾,你看好不好?”
“我看行!同是天涯人,何必曾相识,走,把灯提上,我们出去找她去!”
叶挽霜说毕,从姚动生怀里立正身来,披上外套,与姚动生一前一后出了帐蓬。
他俩往帐蓬后面的不远处走去,边走边用手提灯往前面的林子里照射,又轻轻地喊道:“姑娘,我们也是来旅游的,今儿晚上在此宿营,下午就听见你在找人,你在哪里呀?”
没有应答,只见山谷幽幽回荡,林中嗡嗡作响,然后,一切又归于沉寂。
他俩并不灰心,姚动生继续小声喊道:“小姐,这么晚了,就别找了,快出来跟我们在一起,等天亮再找吧!”
叶挽霜也跟着解释道:“这林深草茂的,野兽出没,挺危险的,快来跟我们在一起,赶明儿,我们帮你一起找!……”
还是没有应答,姚动生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想:这就奇了怪了,难道那姑娘走远了?还是因为夜晚的沉寂,把远处姑娘的呼唤声传播过来了?
他俩百思不得其解,呆呆地,在林子边站了很久,也没听到那姑娘的再次呼唤声,他俩也只好返回帐蓬里。
可是,等他们关掉手提灯,刚刚躺下不久之后,帐蓬外面,又一阵响起那凄厉的呼唤声。
他俩又再次翻身起床,提着灯走出帐外,想弄个究竟。
可是,那凄厉的呼唤声,又一次寂灭。他俩提着灯四处乱射,并轻轻喊道,忙豁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
“这就怪了!明明听见帐外有人呼喊,出来却偏偏不见人,真是活见鬼!”姚动生忿忿地说道。
“哎,我说小弟呀,莫非这里真有鬼?”叶挽霜依偎着姚动生,小心翼翼、十分害怕地说道。
“嘿,大姐,你还真相信鬼神之说?我们都是无神论者,世上哪有鬼!那都是人们编造出来吓唬人的!”
仅管姚动生说话给叶挽霜壮胆,可叶挽霜不知怎的,内心一阵毛骨耸然,恰逢一股凉嗖嗖的夜风吹过,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阵痉挛,背上一阵冷寒袭了上来,这一激淋,周身全体毛细血管都渗出冷汗来,加之内心一阵燥热憋闷,竞然*迫她想要解大便。
她要姚动生陪着去林边树下解手,姚动生站立在离她在一、二十米的地方。
叶挽霜将手提灯放在跟前,放开腰带扒下裤子,在一颗權木丛边蹲下。突然,有个粗粗而沙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嘿!……”
叶挽霜顿时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一般,顾不得提起裤头,甚至连手提灯也没敢拿,撒腿就跑!
“有鬼!有鬼呀!…”,可没跑两步,就被自己的裤头给绊倒了,向前倾轧在草地上。
姚动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几个箭步,跨上前去,扶她起来,拉着她,返回去捡地上的手提灯,然后,左手怀抱着叶挽霜,右手提灯乱照。
“大姐,你这是怎么啦?”
叶挽霜弓腰提裤,周身瑟瑟发抖,心有余悸地说道:“快离开这儿吧,这里有鬼!”
“什么有鬼?大姐,你是不是眼看花了,疑神疑鬼?是不是今天爬山身体超负荷,使你身子虚脱,脑海产生幻觉?”
“小弟,肯定不是幻觉,我刚才明明听见有人在‘嘿…’地跟我打招呼,难道不是鬼?是人?”
姚动生半信半疑,提着灯在那儿绕圈,找了好几个来回,也没发现什么,可以说,没有鬼呀人呀的任何蛛丝马跡。
“喂!哥们儿!别开这种吓人的玩笑了,搞不好会吓死人的!”姚动生冲林子里喊道,“快出来吧?这深更半夜的!出来咱们说说话,交个朋友,怎么样?求你啦!出来我请你喝酒!”
可是,喊了半天,还是不见人影出来,甚至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喂!哥们!别藏啦,我已看见你老兄了,来吧,来吧,我们不责怪你的!”姚动生又一次冲树林中喊道。
叶挽霜一惊,“什么?你瞧见啦?在哪儿?”
“别慌,大姐!我是想诈他(她)出来,其实,我什么都没瞧见!”
“哦,是这样啊!可别一惊一乍的,怪吓人的!”
还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真是邪了门了,今儿晚上净遇见怪事了,说是有人在活动嘛,又不见人形,说是没鬼嘛,偏偏又出咄咄怪事!这该怎么解释呢?算了,还是返回帐蓬较为安全妥当,有什么事儿天亮了再说。
于是,他俩迅速地回到帐蓬里,躺下。
叶挽霜经这一吓,翻来覆去,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心里还在扑通扑通地紧跳着,周身的冷汗,一个劲儿地渗出,她惊恐地、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身子,往姚动生身边靠,翻身侧睡,胸部向着姚动生的背部,甚至伸过右手,紧紧抱住了他,两砣温润柔软的大波紧紧的挤压在姚动生的背上,她甚至还有点过分,一手一脚则分别搭在他的腰与腿上,姚动生的心有些狂跳,血液在翻腾,生理器官也随血液不断翻腾而反应强烈,不由自主地膨怅、充血,上下抖动眚……
帐蓬外皎洁的月光,透过薄薄的尼龙布,映射到她的身上……
姚动生怎么也睡不着,心跳的速度有增无减,而紧贴他背部的叶挽霜却始终保持沉默。
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叶挽霜的身体始终闻风不动,但姚动生却直冒虚汗,激动的情绪丝毫未减。
他强烈地感受到,从叶挽霜胸脯传来的起伏不定的热度和心跳的加快,有点惊慌失措,内心感到惶惶不安。
要知道,他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被母亲、养母和姐姐们抱过外,从来还未被任何女人这么大胆地紧挨过!
他将身子翻过来,轻声问:“大姐,……睡着了吗?”
叶挽霜没有回答,而是将嘴堵上他的嘴,再把放在他腰际的右手,缓缓的滑向他的隐秘部位,用手掏出他那硬邦邦而有些抖动的家伙,轻轻地抚摸着,上下拨弄……
姚动生惊恐万状:“大姐……你……”
“别出声!这样就好……让大姐来帮你……”然后她将姚动生的右手拉过去,放进她的裤腰里私密处,姚动生明白了,大姐要他替她做同样的工作。
姚动生开始伸出食指抚摸她,并触碰她的敏感部位,叶挽霜心中便嗯…嗯……嗯…在心中默默地哼起来,并未出声,轻轻地像呼吸一般。
一切就在沉默中进行着。叶挽霜温暖的手继续摆弄着,规律而松紧适中,剎时间让他飘飘欲仙……
“嗯…大姐……我快不行了……要沖出去了……”
叶挽霜把搓动的速度加快,以配合姚动生即将到来的幸福快意,不一会儿,叶挽霜紧握着的指缝间,有一阵一阵的浓液喷出…
与此同时,他给叶挽霜的动作也嘎然而止。
很快,他俩便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他们已无心恋风景,收拾起行李,便匆匆往山下赶,准备提前结束这次探访旅行,离开这个昨儿一宿搅得他们心神不宁的神秘怪异之地。
他们回到风景管理处接待办公室,向工作人员诉说了昨晚发生的两起怪事,末了,还叮嘱管理人员:一是要尽快向有关部门报告,要求派一支科学考察专家队来,弄清到底是狐狸精迷魂呢,还是山中鬼唤作怪?或者,还是有原始的野人活动?二是要向全体游客发出安全警告,夜晚禁止在山上宿营,以免发生不测事件……
哪知,管理人员听完哈哈大笑,耐心地给他们讲出了事情的原委:“你们昨儿夜里听见的‘王刚哥’的叫唤声,根本不是姑娘找男友,也不是鬼在唤人,更不是说原始森林中有野人出没,它是我们这个风景区独有一种鸟儿,它的叫声很特别,听起来就像人在呼唤同伴,发声就是‘王刚哥!王刚哥…’,所以,我们给它取的名字就叫王刚哥!”
姚动生他们无不惊得目瞪口呆,“好家伙!世上竟有如此神鸟!果然应了那句话:‘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
“可不嘛,关于这王刚哥鸟,背后还藏着一个凄美的亲情故事呢,”工作人员继续说道,“相传,很久以前的云蒙山上,住着一对亲哥儿俩,他们勤劳苦挣,相依为命,有一天哥俩上山刨药,哥哥爬上山崖去摘,弟弟在山下等着,踩完药的哥哥,在山上被毒蛇咬伤,毒发身亡,弟弟等到太阳下山,都没有见到哥哥回来,就在山脚下拼命地呼喊:‘王刚哥!王刚哥!…’声嘶力竭的呼喊声,并没有唤回亲爱的哥哥,弟弟悲痛万分,一连数天,伤心欲绝,呼天呛地呼喊王刚哥,终因悲忿劳累过度而死,阎王、判官念他手足情深,不忍收留,将他的灵魂转世,变成了一只小鸟。所以,每当太阳落山以后,云蒙山的林子里,便响起情深意长的‘王刚哥’的鸟叫声……”
“真是感人肺腑啊!那么‘嘿!……嘿……’的声音又是什么原因呢?”叶挽霜心有余悸地问道。
“这个呀,它还是一种鸟的叫声,云蒙山有一种长得个头不大、声音粗重的狠猢子鸟,它不会像百灵鸟、黄莺鸟儿那样有着美妙动听的歌喉,它就只会‘嘿’的那么一声,而且还是粗声大气的,仿佛人们之间玩吓唬人把戏的那种声调,着实有些吓人,而且,它还专挑夜晚,藏在树梢后面,‘嘿’地一声吓唬人!……”
“真是有趣!真是大开眼界!我们本来打算提前结束这次旅游,现在,听你们的解释后,消冰释疑,顾虑顿无,好奇心增强,决定要把这次旅行进行下去!走!大姐、婉婷,爬山去!”
接下来,他们便游览了云蒙山的最高峰——小西天,望见过高不可攀的鬼谷峰、孙膑峰、庞涓峰、苏秦峰、张仪峰,五峰上,林丰,草茂,花果飘香。
又到过莲花瓣峰,看卧龙松、守门松、倚天松、鸳鸯松,见到了雄伟壮观引人注目的迎客松,据说,这棵松树树龄在千年以上,树干有三搂多粗,树高二十多米,枝繁叶茂,冠盖伞面,遮荫面积达五百多平方米。
他们还在莲花瓣北山的八路军第十团兵工厂所在山洞,和冷风甸的豹子洞——抗战期间的“丰滦密联合县政府”遗址,进行了凭吊,掌握了以白乙化团长为首的抗日英雄们的大量史实资料,受到了一次生动的爱国主义教育。
他们还到过滴云洞,参观了悬崖龙口、泻水悬空、神秘窟洞、窿穴双眼、三线九星、滴水鸣琴、峰掩云洞、潭水地漏等八大景观,还到过千尺珍珠瀑后面的水帘洞,去体验了一下世外桃园的生活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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