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武侠仙侠 > 仙佛 > 第二十七章 儿女情伤

?第二十七章儿女情伤

  “老大,你今天可是威风透了!”

  回到长生峰后,顾天成就围着张天山喋喋不休,罗嗦个没完没了,那股兴奋劲儿,比他自己挑战周天城得胜还要热切,“这次大比,我们长生峰可算是占尽风头啦,虽然没得到紫苏旌旗,但比起天罡七剑的名头,那面紫苏旌旗算个屁啊!老大,你是没瞧见赵天机那张脸,看到你打败周天城后,简直都变绿啦。他不是狂得很吗?有本事也去抢一个天罡七剑的名头来啊!哼,只会变脸顶个屁用。”

  相比顾天成的兴高采烈,赵天玲烈却是闷闷不乐,出于女孩子敏锐的直觉,她感到张天山回来以后似乎性情大变,此次下山他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而且这件事情说不定牵扯到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否则,他不会对她表现出这样的冷漠。

  不,应该不会的!

  赵天玲抬头瞟了一张天山冷峻的脸庞,又急忙羞怯地低下头去,心中极力安慰自己:他一定是脸皮薄,当着师尊和尹师兄、顾师兄他们,不好意思跟我表露心意,才摆出这副臭架子来。哼,得了开阳剑的名头就好稀罕么?到了晚上,看你对我还拽不拽!她索性也别过头去,对张天山视若不见。

  长生峰虽然在大比中占尽风头,但所有的风光都是张天山、顾天成和赵天玲拼力得来,尹天仇身为师兄,却是毫无作为,尤其看到众人如群星拱月般围着张天山,他更是心头不快,回到碧灵观后,他就托词要修炼道术,独自回静室去了。

  端木先生见顾天成还缠着张天山说笑没完,而赵天玲独自远远地站在一旁,头扭向一边对他们不理不睬,似乎在使性子负气,他忍不住眉头一皱,道:“天成,天玲,你们先退下去吧,为师有话要单独问天山。”

  赵天玲和顾天成都是一怔,随即都无奈地退下了。碧灵观的大厅内,只留下了端木先生和张天山师徒二人。

  端木先生沉默片刻后,缓缓地道:“天山,这次你争得了开阳剑的名头,令我长生峰声名大振,就连为师脸上也与有荣焉。只是,你此次下山为何耽搁了这么长时日,连大比之日都没能赶回?”

  张天山并不答话,只是取出那块长条状的青玉,双手呈给端木先生,问道:“师尊,你可识得这是何物?”

  端木先生接过一看,忽然激动得掌心剧颤,急忙问道:“这是道家瑰宝青帝玉啊,从形状来看,这应该是一条**。天山,此物你从何得来?若能顺着**挖掘剖解,必能得到完整的青帝宝玉,对我道家的修行大有裨益。”

  张天山黯然摇头道:“不瞒师尊,这青帝玉正是生成于弟子的家园――长生村,是包藏于一块巨石之内。六年前,弟子年少无知,误引妖人到长生村,那妖人见宝起意,不仅盗走了青帝玉,还将全村百姓屠戮一净。可怜我的爹娘叔伯,都是与世无争的猎户,结果都惨死在妖人的手下。”说到这里,他的喉咙情不自禁地哽咽了。

  端木先生动容道:“哦,这么说你这次下山不光是去祭拜爹娘,还去向那妖人寻仇了?难怪耽搁了归期。”

  张天山冷冷地摇了摇头,道:“不,那妖人不是别人,正是周天城!”

  端木先生霍地站了起来,失声道:“你说什么,是周天城?天山,兹事体大,你可莫要搞错了!”

  张天山咬牙切齿地道:“弟子抽丝剥茧,绝不会错。而且今天在演武坪上,周天城已然亲口承认了!”

  端木先生木然坐下,沉默良久后,问道:“天山,你可有证据?”

  张天山悲愤地道:“弟子正是因为苦无佐证,无法当众揭穿他的恶行,才行险当众向他发起挑战,逼得他不得不应战。本想与他拼个玉石俱焚,却不想上苍有眼,竟然让他的飞剑失灵被弟子收取,使弟子险死还生,反败为胜。”

  “奇怪,他若垂涎于青帝玉,直接取走就是了,想来那些猎户也无力阻拦他,他却为何要滥杀无辜?”端木先生喃喃低语,然后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趁机杀了他,还要饶过他的性命?”

  张天山道:“弟子也是万分不解,故而制住他后逼问原由。他约弟子明晚子时在真武大殿相会,给弟子一个明白的交待。事关父母血仇,弟子不愿草率行事,故而才暂时饶过他的性命。”他低头想了想,又继续说道,“此事是弟子与周天城之间的私怨,与我长生峰无关。弟子明日夜里诛杀此獠后,定会向掌门禀明一切,独自承担所有罪责,杀剐存留任由掌门发落,绝不致牵连师尊。”

  端木先生默然不语,半晌后挥了挥手道:“你去吧。”

  张天山恭敬一礼,转身大步出了碧灵观。端木先生凝视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半晌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掌门师兄啊,你终年闭关潜修,如今也该到了现身出来,主持大局的时候啦。”

  张天山回到山腰的木屋,只见屋内灯火如豆,一个一个俏生生的身影正倚门而望,宽大的道袍在夜风中紧贴身体,勾勒出她丰盈诱人的身材。张天山强按住满腔的激情,故作冷漠地和赵天玲擦身而过,独自进了木屋。

  赵天玲在夜风中怔了一会儿,才返身跟进屋内,脸上勉强挂着微笑,柔声地道:“小山哥,今天一路奔波回来,又跟周天城激斗了半天,累坏了吧?”

  张天山低低地“嗯”了一声,顾自坐到床榻上,淡淡地道:“天色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赵天玲仿佛没有听出他言语间的冷漠,笑嗔道:“瞧你身上的袍子,都落满了尘土,都快赶上泥菩萨啦,快脱下来给我吧。”

  张天山懒洋洋地脱下道袍,露出了袍下那身黑光流转的癸阴软甲。赵天玲的眼中忽然泛起万种柔情,轻声地道:“小山哥,还记得你下山前的那晚,我们之间的约定吗?只要你遵守对我的承诺,下山后无论睡觉吃饭都不脱下这件护甲,等你回山后,我就亲手帮你脱下它。”

  张天山心中一颤,别过头去置若罔闻。赵天玲在他的身旁盈盈坐下,伸出纤纤玉指去替他解除甲索,却被张天山侧身避过了。张天山霍地站了起来,背对着赵天玲道:“赵师妹,夜深了,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于你的名节有碍,我还要修炼,你还是速速回去吧。”

  赵天玲这次完全怔住了,她忍了半天终于按捺不住,怒道:“赵天山,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现在想起我的名节了,当初离山前的那晚,却为何那般对我?你,你忘记对我说过的话了么?”说到最后,她已是声音发颤,一双明眸饱含伤心的泪水,几欲夺眶而出。

  张天山木然地道:“赵师妹身份尊贵,冰清玉洁,张某绝不敢痴心妄想。以往种种,若有令赵师妹误会之处,还望海涵。”

  赵天玲死死咬着下唇,素手无意识地绞着张天山脱下的道袍,忽然发现道袍处处针脚密布,似是严重破裂后又被细心地缝合过,望着这绵密的针线,她脑子里顿时浮现出一副情景:一个温婉可人的女子,在灯下仔细地缝补着一件衣袍,想象着心仪的男子穿上她缝一新的衣袍后的俊朗模样,一张脸蛋儿洋溢出羞涩的甜蜜……她一字一顿地问道:“小山哥,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这次下山,是不是喜欢上别的女子了?”

  张天山背对着她,却并不回答,似乎默认了她的猜测。她的心直往下沉,继续问道:“这件衣袍,就是她替你缝的,是不是?”

  张天山站立不动,半晌后才轻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你都看到了,何必再多此一问。”

  “我就要问!”赵天玲负气地追问道,“她叫什么名字,是什么出身?长得漂亮吗?”

  张天山顺口说道:“她叫张莲儿,是天狼城一个贫苦农家的女子,秉性纯朴善良,也算是救过我的性命。”

  赵天玲喃喃地道:“我明白了,因为她救了你的命,所以你就喜欢上了她。就像当初你救了我的命,我喜欢上你一样。难道谁救了谁的命,也就顺便挖走了他的心了吗?”

  张天山背对着她轻叹道:“张某见异思迁,自知愧对师妹的拳拳盛情,不过我观顾师弟纯真烂漫,对师妹又是情谊深重,想必会是师妹的道侣良配……”

  “张天山,你住嘴。”

  赵天玲一声凄厉的怒喊,打断了张天山句句诛心的“安慰”,双眸定定地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格格地笑了起来,笑声说不出的凄楚瘆人。片刻后,她缓缓收住笑声,森然地道:“张天山,算我有眼无珠,看错了你的为人。不过你也不用急着李代桃僵,离开了你,难道我就没人要了么?哈哈,开阳剑有什么了不起?放眼青城山,比你强的修士比比皆是,我现在就去找一个给你看看。”说完扔下道袍,掩面出门狂奔而去。

  可惜赵天玲出门时,没有回头看一眼张天山,否则定会发现他早已是泪流满面,痛彻肺腑了。目送赵天玲的背影渐行渐远,在夜幕中消失不见了,张天山却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如木头般僵立着一动不动,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已随赵天玲而远去了。

  “唉,和尚真是不明白,明明是两情相悦的一对儿,却为何要这般伤人自苦。”屋顶上忽然传来了疯和尚的自语声,“还是我和尚好啊,逍遥来去天地间,没有这些情孽负累。”

  张天山抬手抹去泪痕,道:“让前辈见笑了,请入屋内一叙。”

  只见一道灰影掠入室内,待张天山回头望去时,疯和尚已经笑嘻嘻地坐在了床榻上,击榻叫好道:“今日你击败周天城荣膺开阳剑,和尚都看在了眼里,果然是气冲牛斗,技压四座,真不枉了和尚这几年的悉心指点。”

  张天山热泪盈眶,双膝跪倒拜谢道:“晚辈能有今日,全是前辈栽培教诲之功,前辈之恩纵粉身亦难报答,请受晚辈一拜。”说着重重磕下头去,额头将地面撞得“咚咚”有声。

  疯和尚也不阻拦,待张天山重新站起后凝视他半晌,喃喃地道:“奇怪啊,你并没有修炼成六转真身啊,按理说挡不住那周天城的飞剑,他那开阳剑怎么会伤不了你,反被你收了呢?”

  张天山茫然地道:“对于此事,晚辈也是大惑不解。”他取出那柄青濛濛的开阳剑,双手递给疯和尚。疯和尚接剑在手,脸色陡然剧变,沉声地道:“咦,竟然是摄魂之器!”

  张天山不解地问道:“前辈,什么是摄魂之器,跟飞剑法器有什么不同?”

  疯和尚沉默许久后,反问道:“小道士,你可知何谓修真?”

  张天山沉思片刻,迟疑地道:“我道家的修真,不外乎修炼灵力打通周身的经脉穴窍,凝聚成一口先天灵力,贯通十二重楼结成金丹,最后金丹破碎而成元婴,凝婴成胎后脱离肉体,霞举飞升,与天地同寿。”

  疯和尚点头道:“不错,我释迦佛门的修真途径与你们道家迥异,练肉强筋,凝血炼骨,锻髓化丹,固腑结胎,讲求的是由外而内,最后不死不灭肉身成佛。佛道两家修炼虽然起始迥异,但最后却是殊途同归,其目的都不外乎淬炼神魂,使之不断茁壮强大。虽然做来极为艰难,却是循序渐进没有风险。但这世间,偏偏有些急功近利之辈,既不愿耗费时日修炼灵力,也不肯旷日持久的淬炼筋骨,而是想另辟捷径修成仙佛,他们先是用法器封印妖兽的精魂,将法器炼成摄魂之器,然后再将摄魂之器放出吸取他人的神魂,将神魂镇压在体内并吞噬融合,以期达到壮大自身神魂的目的。这种修真法门虽然进境极为神速,却是靠不断抽取、吞噬他人的神魂来提升修为,令无数受术者神魂俱灭,永不超生,极为残忍恶毒,而且对施术者的风险也是极大,一旦摄魂之器失控甚至被毁,他们体内的无数神魂就会开始反噬,轻者神魂破灭,一身修为最终化成乌有;重则走火入魔,爆体而亡。唉,想不到青城山号称道家修真圣地,竟然会有修炼这种邪术的妖人存在。或许你的雷属灵力至阳至刚,正是这种邪术的剋星,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缘故,这件法器竟然没伤得了你,反而被你收取了下来,真是万幸啊。”

  张天山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六年前的那副惨烈景象:

  长生村内尸骸遍地,唯一的幸存者豹子叔,于垂死之际抓住自己的足踝,指着长生石吃力地道:“妖魔……妖魔……”

  他是在提醒自己什么?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猎户,根本不知道妖魔为何物,是看到了何等惊心动魄的场面,才会让他喊出这个恐怖至极的名词?

  张天山木然地问道:“前辈,你可知这些妖人是怎么抽取神魂的?”

  疯和尚摇了摇头,道:“和尚也没亲眼见过,只是听说他们将法器插入受术者的头颅,将肉眼可见的淡淡神魂从体内生生抽离,情状惨烈至极……”

  张天山想起长生村内的尸体,无不是头顶被击出一个深深的血洞,白色的脑浆混合着殷红的鲜血,淌得满头满脸皆是,形状惨不忍睹,他脑子里嗡地一声响,终于明白了豹子叔口中“妖魔”的蕴意了,肯定是周天城掠走长生石内的青帝玉后,为了灭口索性杀了全部村民,并且抽取他们的神魂来供他修炼那种邪术,却不料被唯一的漏网之鱼――豹子叔于重伤垂死之际,亲眼目睹了他施法抽取神魂的经过,被那副骇人的景象给吓得疯了,垂死之际又不知该怎么对自己形容,只能对其冠以“妖魔”之名了。

  张天山仰望夜空,心是默默祝祷:豹子叔,你说得没错,周天城就是一个择人而噬的妖魔,你若在天有灵,就看着我亲手诛杀这个妖魔,替你,替爹娘,替长生村所有的乡亲报此血仇。

  疯和尚听完了张天山的诉说,若有所悟地点头道:“唔,难怪你不顾六转真身未成,便执意要挑战周天城,这一阵可是胜得好险啊!若非他将飞剑炼成了这摄魂之器,阴差阳错地被你破解掉了,你今日难逃一剑穿心之祸,就算你身上的这件癸阴软甲,也救不了你的性命。”

  张天山心中不服,故意赌气地道:“前辈,照你这么说,咱们的《九转金身诀》终究还是对付不了道家的飞剑,再继续修炼又有何用?”

  疯和尚正色地道:“《九转金身诀》固然是佛祖遗泽,而《上清御灵诀》却也是广成子飞升的道法,两门法诀同样深不可测,凭心而论并无优劣之分,只有修为的高低之别。那周天城的修为强过你太多,你挡不住他的飞剑并不足奇。然而你佛道双修,进境之神速却是任何修士都望尘莫及的。你如今的修为,《九转金身诀》已到何种境地?”

  张天山叹道:“晚辈于半月前炼骨已成,突破至锻髓之境,可惜锻骨进境缓慢,要想在泥丸宫结成元丹,成就六转真身,尚不知何年何月呢。”

  疯和尚笑道:“修炼一途,最忌贪多务得,勇猛精进,端木老道没有嘱咐过你们吗?况且我佛家的修炼与道家不同,虽也讲求循序渐进,有时却更重‘顿悟’之缘,一夕顿悟犹如醍醐灌顶,一日千里也不足为奇。等你修成六转真身,和尚便再传你一门《大日如来印》的功法,如何?”

  张天山大喜过望,道:“《大日如来印》较之《断金碎玉手》如何?”

  疯和尚哈哈笑道:“犹如皓月萤火,根本无法相比。大日如来印修炼至大成境界,可在虚空中化成无数掌印,灿如漫天星斗,威力无穷。”听得张天山喜不自胜,犹如百爪挠心,央求着疯和尚立刻就要传授。

  疯和尚却摇头道:“《大日如来印》对修为的要求也是极高。你现在六转真身未成,即便传给了你也是无用。”他微微一顿,继续说道,“不过你若要对付周天城,其实根本用不着那么麻烦。嘿嘿,你收了他的摄魂法器,就等于将他的性命握在了掌中。”

  张天山微微一怔,随即恍然大悟道:“就如前辈所说,他失去了摄魂法器的镇压,被他吞噬的那些神魂就会反噬,轻者让他的修为化成乌有;重则让他走火入魔爆体而亡。哼,此等邪器,还留在世上做甚么?干脆将它毁掉,也让周天城尝尝神魂反噬的滋味。”

  疯和尚将开阳剑托在掌心,仔细察看片刻后,摇头道:“这柄开阳剑,其实倒不失为一柄难得的神兵,又经周天城用本命真元淬炼多年,如此便毁去实在可惜。这样吧,和尚念一篇经文,超度了剑体内封印的精魂,也等若毁了周天城的摄魂邪器,它便又是一柄道门的神剑了。”说完盘膝而坐,将开阳剑搁于膝前,闭目念起了一篇冗长的经文。

  张天山只见他口唇翕动,一个个深涩拗口的经文不断从口中吐出,宝相庄严犹如佛陀降世,哪还有半点平日的玩世不恭。他若有所悟,莫看疯和尚对大雷音寺的使命浑不在意,其实在骨子里,他还是自认是佛门弟子的,否则诵经时不会这么庄重肃穆。

  在声声经文中,开阳剑仿佛感受到了强大的威压,剑体竟然微微颤动了起来,那抹蓝影在剑体急速流转,剑体内突然响起两声低低的鹰唳,那蓝影化成了两只小小的雷鹰虚影,从剑体上振翅飞起,在疯和尚的头顶盘旋了两圈,似乎在感谢他诵经超度它们。然后,消失在了虚空中。

  “呼,成了!”疯和尚睁开双眼,只见开阳剑上哪还有那抹诡异的蓝影?剑身通体泛着金灿灿的光华,赫然是一柄土属的神兵利器。他笑着说道:“你现在得了开阳剑的名头,这柄土属神剑正合归你所用。”

  “晚辈已经有了怒雷剑,这柄开阳剑不如就归前辈使用吧。”张天山苦笑道,“再说我仍未学成御剑之术,就算再好的飞剑,在我手中也发挥不出威力。”

  疯和尚哈哈笑道:“世间只见道士背剑,哪见过和尚佩剑的,那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再者这是青城仙派的法器,和尚若是觊觎,倒教紫虚真人那个老牛算子给轻觑了。不必推辞,你且收着吧。时候不早,和尚也该回去睡大觉了。”

  送别疯和尚后,张天山望着屋外漫天的星斗,心潮起伏不定。明晚一战,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恐怕他都难以善了。即便成功斩杀了周天城,手无真凭实据,除了自刎以谢,如何向青城全派上下交待?

  玲儿,你此刻一定恨我入骨吧!如此也好,至少你以后知道我的死讯,不会太过伤心,更不会受我的牵累。还记得我在师尊面前发的誓吗?今生纵然万死,也要护得你周全平安。顾师弟虽然从未向你表露心意,但从他偷偷看你的眼神中,我知道他心里是爱慕你的,只是碍于兄弟情义强自压抑而已。你若同他结成道侣,这一生保管都会平安喜乐。

  天空月已西斜,张天山却毫无睡意,明晚一战,他不会傻到以为周天城会引颈待毙,这妖人肯定会引来强援。所以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尽可能提升实力。他回到屋内,翻开了那半部雷属法诀――《雷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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