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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外街的人流渐渐散去,来回苦寻无果的几个黑衣人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外街。
高度紧张的孟栩这时候才松了口气,一下子就瘫软下来,跌坐在了摊位下面。
“小兄弟,人都走了,快出来吧。”外街此时已经冷清了下来,夜色缓缓降临,布匹摊的老板探头看了看躲在摊位下的孟栩两人,语气柔和地开口说道。
孟栩闻言赶紧拖着孟小鸢钻出来,对布匹摊老板弯腰施礼:“孟栩多谢老婆婆相助,日后如果需要孟栩,孟栩定全力相助。”
“呵呵,不用不用,倒是你带的这个女娃子,老妇人觉得与她有缘,想要教她些防身之术,如果你不反对的话,就让老婆子收她做个徒弟,跟着我修炼魂灵法术罢。”布匹摊老板语气柔和,言语中透露出对孟小鸢特别的喜爱。
“老婆婆,不是孟栩不愿,实在是孟栩只有小妹这一个亲人了,现在小妹又昏迷不醒,不敢弃之不顾。”
布匹摊老板的话让孟栩很为难,虽说在她身上感觉不到任何危险的气息,但自己与她毕竟只是萍水相逢。就算是救过自己,也不能贸然将小鸢交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不打紧,这是老婆子的铭牌,你看看再决定吧。”布匹摊的老板从腰间抽出一块铭牌递给孟栩。
孟栩接过铭牌,只见上面赫然刻着“碧仙屿”三个字。将铭牌翻一面,背面又刻着三个字:“长老令。”
孟栩一惊,碧仙屿他是知道的,父亲和二叔聊天的时候经常会提到碧仙屿,都说碧仙屿是北洲大陆的第一门派,能拜入碧仙屿门下乃是三生修来的福分。
孟栩又反反复复仔仔细细研究了老半天这个铭牌,确定没有疑问了才交还给这个老妇人。
“前辈,您能看得起小鸢妹妹晚辈万分感激,但我希望能够听一下小妹自己的意思,不如这样,等小妹醒来,让她自己决定可好?”
“也好,那就等她醒来再说,跟我来吧,先找个地方住一晚。你也不要叫我前辈了,以后就叫我碧婆婆吧。”说完连布匹摊也不管了,领着孟栩就进了最近的一家客栈。
……
第二天一早,孟小鸢很早便醒了过来,听孟栩讲完自家的遭遇后,顿时哭得昏天黑地,一塌糊涂,不一会儿就哭得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小小年纪的孟小鸢脸上也露出了坚定的神情:“孟栩哥哥,我想跟随碧婆婆去修炼魂灵之术,将来替孟家报仇的时候小鸢也能够帮到孟栩哥哥一些。”
没有多说什么,孟栩知道小鸢舍不得,但又怕自己跟着他会连累到他,所以才这么决定。
没有依依不舍缠绵悱恻的离别场景,即使两人只有六七岁,心智却像极了两个小大人。孟小鸢坐上碧婆婆的马车,很快就消失在了孟栩视野的尽头。
去了碧仙屿,不管对方是何方势力,都不敢对碧仙屿轻举妄动,北洲大陆第一门派的名头不是谁都能有的。
送走了孟小鸢,孟栩拿着碧婆婆塞给自己的一袋钱币,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叹了叹气:“小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够再见,你可一定要保重啊!”
经过两个多月的长途跋涉,孟栩一路躲躲藏藏,手中的钱币已经只剩下十几个铜板,终于抵达了七星镇。
到了镇上,孟栩一打听,才知道铸器门的位置在镇外背面三十里的地方。
在到达铸器门之前,孟栩不止一次幻想着铸器门应该是特别强大的一个门派,自家根据《铸器名录》设计的几款马车和弓弩就已经让孟家在幻羽城拥有一席之地,想必这个铸器门肯定也不差。
现在的铸器门,早已经不复当年的强盛,沦为了一个三阶小门派。
来到铸器门,没有想象中气派的山门,也没有人声鼎沸的场景。
迎接孟栩的只有一个破旧的牌坊,上面挂着写有铸器门的匾额,和一条长长的石阶,放眼望去,足有一千余阶。
“来者何人?”
刚踏进牌坊没两步,孟栩就被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看清来人的样貌后,孟栩恭敬地说道:“师兄您好,我叫孟栩,是慕名前来铸器门,想要拜入铸器门成为门下弟子的。请问师兄贵姓?”
“想入我铸器门?”来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孟栩,开口说道:“我叫祝峰,实话跟你说,铸器门已经六年多没有新弟子入门了,想入铸器门,你可要想好了,入了铸器门,可能一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呃……”孟栩没想到刚到门口就被人泼了一盆冷水,这铸器门现在是有多烂?连门内弟子都不抱希望了!
感觉到孟栩怪异的眼神,叫祝峰的这名师兄没有理会,继续说道:“你再仔细想想,考虑清楚了就沿着这石阶一直往上走,看到‘大器天成’的匾额就到了。”说完转身靠着牌坊坐下来,就地打起了瞌睡。
“多谢祝师兄。”
在孟栩被祝峰拦住的时候,铸器门最深处的一座大殿里,对坐在围棋盘两头的一名白发老者和一个身着素衣的年轻女子对视了一眼,同时放下了手中的棋子。
“爷爷,是贵客到了呢。”年轻女子站起身朝殿外走去,似是自言自语道:“不知来者是哪般模样。”
“何必在意外在的模样呢?我的孙女要跟随的人就算不是玉树临风,也肯定差不了的。”老者也站起来,随着年轻女子的脚步走出殿外,对旁边一名弟子招手道:“去告诉掌门,来人不得收作门下弟子,让他去请保长老准备一下,就说是我说的。还有,叫小师弟秉儿过来一下。”
待该弟子躬身退去,年轻女子略显惊异的说道:“这太虚魂灵的气息好虚弱,莫不是这贵客有重伤在身吧?”
“黎儿,这些你都不必担心,等你父亲见了他,自然就知道他是否受伤了。来,陪爷爷下完这盘棋。”老者说完,拉着年轻女子又进到大殿,坐在棋盘两边对弈起来。
……
随着台阶走了足足一个时辰,早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孟栩终于看到了“大器天成”的匾额。
匾额挂在一道足有丈许宽度的大门顶上,门口两旁歪歪斜斜地站着两名褐衣师兄,好似无精打采的样子。
“干什么的?”还没等孟栩靠近,两人中的其中一人突然警觉地睁开眼,看见眼前站着一个小孩,厉声问道。另一人听到声音,也跟着睁开了眼。
“这位师兄,我叫孟栩,是来铸器门拜师学艺的。”孟栩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抱起稚嫩的双手对褐衣师兄拱手道。
“跟我来吧。”这名褐衣师兄已经提前得到掌门受益,并没有将孟栩带到殿内,而是顺着围墙绕到一道偏僻的侧门口,推门而入。
“保叔,来新人了,交给你了啊。”门内是一个并不算大的院子,院子一侧有三间低矮的木屋,另一侧还有一道跟进来的那道门差不多大小的小门,后面被一道屏风阻挡,看不到通往何处。
褐衣师兄将孟栩交给了院子里那个叫保叔的人,面无表情地又从那道门离开了。
“嗯?怎么是个小孩儿?”保叔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孟栩,心下奇怪。
这小孩儿看上去应该还不到八岁,按理说是没有凝聚魂灵才对,但为什么不仅老掌门和大小姐感觉到了太虚魂灵气息,连自己也感觉到了。
“你叫什么名字?”保叔放下手中的活计,迈步走向孟栩,不咸不淡地问道。
“晚辈名叫孟栩,请问前辈怎么称呼?”孟栩发现,这铸器门不管是山门口的祝峰还是大殿的守卫弟子,又或者眼前的这位保叔,对人都非常冷淡,几乎谈不上什么感情可言。这铸器门从六阶门派降级到三阶门派,恐怕也有这其中的因素吧。
“以后你就像他们一样,叫我保叔。来到我这里,就算是入了铸器门了。所有新来的弟子都有六个月的考校期,这六个月里,你不能算是铸器门的入门弟子。只有通过了考校,才能正式加入铸器门,成为正式的入门弟子。在此之前,你只能是挂名弟子。”
保叔问了孟栩的名字后,又转身去做自己的事情,心不在焉地对孟栩讲着孟栩现在的处境。
“在考校期间,门内所有的杂活你都有义务去做。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做,不过一旦选择了不做,那就收拾好行李滚蛋吧。所以,考校期的弟子也叫杂役弟子,做不做就随你便了。”
孟栩不知道,这些都是老掌门一手安排的,听到杂役弟子几个字,孟栩就有些不情愿了。
一旦同意了这个保叔的要求,那就得在这里做半年的杂役,这让孟栩有些郁闷。但想到半年后就能够加入铸器门,孟栩还是应承下来,跟着保叔做起了杂役。
杂役的生活简单而忙碌,偌大的一个铸器门,大殿就分前中后三个,除去大殿还有铸器间,练气房,演武场等等无数个场地,光是打扫这些地方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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