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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出租屋的路上，石卓总结了一下不久前和那个小偷团伙交锋的过程，他发现自己使用脑波模拟器真是越来越顺手了，连打斗过后残留的紧张感都明显减少了，很显然，自身的武力已经自然而然地成为了石卓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
同时，石卓也注意到了脑波模拟器给出的提示信息：佩戴者接收到了正能量，好人属性有上升的趋势。
对此，石卓很是无语，竟然只是“上升的趋势”，可下降的时候却是直接扣掉百分之一，看来各种修行都是一个难字当头啊。
进了出租屋，石卓发现喵小一正坐在窗台上悠闲地看着外面的风景，这做派真是越来越有成精的趋势了。
“喵小一，猫粮来喽，赶紧补充一下营养，茁壮成长。”
石卓撕开一袋猫粮倒进喵小一的饭碗里，接着又给水碗换了新水，然后赶紧按照胡长富给的地址去找人家。
结果刚出门，石卓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对方自我介绍说是竟城日报的记者刘光江，打算就刚才电脑城公交站点抓小偷的见义勇为进行采访。
这么大的省城，记者的消息竟然如此灵通，石卓惊讶之余，委婉拒绝后挂断了电话。
以前一直是脚男角色的石卓，可从来没有和新闻媒体打交道的经验，而今身上又藏着脑波模拟器的秘密，他的本能反应就是保持低调，敬而远之。
电话那头的刘光江发现对方率先挂断电话后，有些恼火地摇了摇头，他的工作经历中也遇到过不愿意出风头的人，还真强求不来，但这次接到爆料人的爆料后，尤其看到那张四个惯犯被网线捆绑在一起的照片，太有特色了，凭借着职业本能，刘光江感觉其中有文章可做，如果不能采访主要的当事人来深入挖掘一下素材，就未免可惜了。
不行，明天一定要去找这个石卓。
……
胡长富定下两人见面的地方稍微有点儿偏僻，是一个旧厂房，前院安装着生产线，后院是住宅区，看起来有些简陋，不像一个老板应该生活的环境。
“石工，实在不好意思，让你自己过来了，我本来应该开车亲自去接你的，不过下午五金店那边刚接到一个生意，实在脱不开身。”胡长富站在大门口热情地招呼着。
等两人走进后院，胡长富的老婆也迎了出来，是一位和气的普通妇女。
胡长富怕石卓看见眼前杂乱的情景后心里瞧不起自己，于是笑着解释道：“家里的房子都租出去了，儿子又不在家，我们两口子住的地方也就不那么讲究了。”
石卓点了点头，他能理解，城镇化过程中，很多农民老板即使发家了，仍然非常地节俭，当然也有败家的，尤思贤就没少讲这方面的奇闻异事。
“你家孩子现在上学还是工作？”
“当海员呢，一年也见不上几次面。”
“电脑放哪里了，我先把作图软件给装上，这是最重要的，不能耽误机器开工啊。”石卓已经用公司的电脑把破解后的作图软件刻录到光盘上了，可以留给胡长富做备份。
软件和路由器的安装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可言，网线也没有因为先前的挪作他用而发生问题，石卓迅速搞定，并且当场演示了一下。
胡长富用破解后的作图软件弄了一个图样，然后拿到车间试加工了一下，整个过程非常地顺利，兴奋得他连连称赞，“石工，你真是一位大能人啊，伟人说的好，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太正确了。”
既然石卓应该兑现的工作成果都已经干净利索地完成了，胡长富便开着自己的面包车，拉着石卓去了附近的一家饭店，怕不够热闹，他还找了一位叫李军奇的朋友过来作陪。
李军奇和胡长富是一个村子出来的，这人长相比较凶，不过说起话来非常有条理。
“石工，李总是我发小，现在混得比我出息，为人非常仗义，我就打了一个电话说要一起喝酒，他就二话不说地过来了。来，咱们先走一个。”
石卓举起酒杯，干了这杯啤酒。他酒量一般，一杯酒下肚就感觉有些上头了。
石卓以前一直把精力投在技术钻研上面，和眼前这两位没啥学历但阅历丰富的小老板比起来，话题还真不多，不过他也没什么不适应的，一边听着人家聊天，一边专心吃喝，晚饭拖到现在，填饱肚子才是重点，这可是凭着自己的技术赚来的，也不知道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这么宰胡老板一顿了。
不得不说，自从有了脑波模拟器后，无形之中，石卓心中的自信更强了，不管什么场合都能做到淡然处之。
胡长富见石卓说话不多，有些受到冷落，赶紧瞅了个空子补救道：“石工年纪轻轻，就是电脑公司的经理了，典型的高端人才。老李，你快开张的那家洗浴城要买电脑的话，找石工就行，保准一万个放心。”
李军奇举起酒杯来，客套道，“到时候有需要的话一定找石工帮忙，来，咱们再走一个。”
实际上，三教九流阅人无数的李军奇没怎么将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放在心上，他主要是因为有段日子没和胡长富在一起喝酒吹牛了，所以才过来一趟。
石卓虽然有些微醉，但因为脑波模拟器的关系，他对气场这种玄妙的东西有着独特的感应，眼前这个带着几分草莽气息的中年人对自己的实际态度他自然有所察觉，又听胡长富说对方开着洗浴城，其跟脚肯定简单不了，更加没有了结交的意愿，于是也应付性地干了一杯，并没有就此找到进一步的共同话题。
石卓的酒量确实不敢恭维，胡长富和李军奇喝得兴起的时候，他就醉了五六分了，强撑着告辞离开，打车回到了出租屋，连喵小一这个小混蛋把所有猫粮袋子都破坏了一遍的事情都顾不上追究，和衣而卧，沉睡了过去，倒也躲过了这天夜里邻居家收看另外一场世界杯半决赛时所产生的干扰。
宿醉的结果就是生物钟不准时，第二天起床晚了。面对房间内的凌乱，石卓掐着始作俑者喵小一的后脖子，拎起来数落一番后，便匆匆地出了屋。
去上班的路上，石卓习惯性地检查了一下手机，发现已经返回县城几天的柴晓慧发来了一条短信，“你妈做的豆腐脑还是那么好吃，刚刚在你家的店里买的。”
石卓的家一开始在乡下，后来随着父亲工作岗位的变动，先是搬到乡里，最后落到县城。母亲做豆腐以及其它豆制品的手艺非常好，所以小小的豆腐店从乡下开到了城里。
在高二文理分班之前，石卓一直和柴晓慧是同桌，无意中带的一次早餐，让这位校花喜欢上了石家豆腐店独到风味的豆腐脑、豆腐干、豆浆等等小吃。
回想一下，学生时代的生活还真是单纯。
带着一丝唏嘘，石卓进了客服部，结果被田建忠一把抓住，满脸景仰地说道：“老大，听说你昨天下班在公交站点大发神威，1V4，端掉了一窝小偷，太牛掰了，帮我出了胸中一口闷气。”
石卓感到一阵恶寒，连忙拍掉田建忠的手，“没有那么夸张，我只抓到两个，其他的都是别人帮着抓到的。”
“没有你最先挺身而出做模范，其他人也不见得敢凑这个热闹。不过老大，你以后可要注意安全了，这帮小偷小摸的家伙没准关几天就放出来了，小心他们暗地报复。”
“我知道了，没事儿，这帮土鸡瓦狗，不足为虑。”
“哎呀，老大，你这气场太强悍了，我咋就不是女人捏……”
“老吴，你想要我命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王海峰在一旁看到田建忠对石卓的热乎劲儿，不屑地翻了一个白眼，不过心底也有一些快意，这帮小偷他妈的太不是东西了，自己那个手机可是三千多块啊。
石卓的见义勇为只是客服部里一个小小的谈资而已，话题很快就转移到了德国世界杯的决赛上，意大利和法国胜利会师，最终谁能夺冠，各抒己见地好一阵议论。
石卓没去参与，他整理了一下内存虚拟硬盘的程序，有强大的智脑帮忙，几乎是所想即所得，成本还真就可以算为零。
刚把这个随便取名为RAM-HD的程序上传到网上，石卓便又被于程叫到了办公室，继续讨论苗伟拉到的那笔大单。
刚开始，看到苗伟神色有些郁闷的样子，石卓还有些纳闷，过了一会儿他才明白，原来客户又提出了新的要求，对方希望星海公司这边能够提供配套的机房软件管理解决方案，把原本以为可以轻松做下这单的苗伟闪了一下。
虽然星海公司也有个软件部，但却是最没有存在感的部门，只有四五个人，代理一些二三线的财务和进销存软件，并且主要是靠捡漏把产品卖到用户手里的，当然对外还是要吹嘘成具备提供成熟ERP解决方案的能力，实际上，和那些专门的软件科技公司相比，技术能力差了不少。
正是因为这样，苗伟才有些紧张，而且电脑城卖电脑和做网络的大公司不止星海一家，大家无非拼的是价格、服务和公关，万一竞争者听到了消息，到时候想要拿下这个单子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要不，就各找一款有名的网吧软件、病毒软件和防火墙软件，把它们打包到一起，报给客户看看？”有人提出了建议。
“太没新意了，人家是老师，也懂这些的，而且要是用正版软件的话，报价怎么办，方案又要调整。”苗伟毫不客气地反驳。
“那就再调整一下呗，我们又没有能力开发软件。”
于程沉吟了一下，“苗伟，你没仔细打听打听，客户怎么突然加了这样一道门槛，是不是他们内部在玩争权夺利的把戏，有其他人想要横插一竿子掌握这个项目的签字权？”
“没听那个老师提起过，这是人家内部的秘密吧，我怎么可能打听到。”
“小苗，做销售也是要重视公关的。”旁边有人说了一句，苗伟的脸更黑了。
“苗伟毕竟年轻，才进公司不长时间，考虑的没有那么全面在所难免，这样，这个项目谁来帮着跟进一下？”于程开口协调着。
大家面面相觑，正在计算得失的时候，传来一阵敲门声，然后进来一男一女。
“请问，石卓在么？我是竟城日报的记者刘光江，特意过来采访一下他的见义勇为事迹。”戴着眼镜的男子开口道，并且随着办公室里众人疑惑地看向石卓的目光，锁定了此行的目标。
石卓尴尬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我昨天晚上不是讲明白了么，对于你说的那个采访我不习惯。”
“没关系，我们可以按照你的习惯慢慢来，而且肯定保护你的隐私。”刘光江锲而不舍地说道。
“实在不好意思，你们正在开会么，打扰了，我们去外面等。”
于程已经看明白了情况，连忙起身笑道：“刘记者，别客气，我们已经开完会了，你们采访吧。苗伟，你给安排一下专门的办公室。”
“谢谢，谢谢，这是我的名片。”刘光江也注意到了在场众人的中心——老板于程。
一会寒暄过后，于程笑道：“刘记者，你先到旁边的办公室等一下，小石思想上还转不过弯，我来开导一下。”
“多谢于总，石工，我等你啊。”刘光江高兴地离开了办公室。
“石卓，这么好的露脸机会，你有什么好拒绝的？”
“我就是一个修电脑的，不习惯抛头露面，感觉怪怪的。”
“你这么想的话可要不得，修电脑也要学会沟通、善于沟通嘛，而且人家主动找上门来，诚意十足啊，你再拒绝的话就有些不通人情世故了。这样，最近你也挺辛苦的，今天把这两个记者应付好，星期六、星期天你就好好休息一下。”
于程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石卓也不好反驳了，只得点头答应。
“记者可是无冕之王，绝对不能慢待了，午饭好好安排一下，再准备两个红包，争取让他们在报道中帮我们做个软性广告。”
“唉，还是采访了。”心中带着怨念的石卓，临出门前听到于程的这些安排，不禁有些暗自不悦，“这可真是好一顿利用我啊。”
不过既然已经答应接受采访了，石卓也就收起了抵触的情绪，和刘光江再次见面的时候，他在言语上保持了应有的和气。
刘光江为了这次采访顺利完成，特意带来了一位名叫李津津的实习女记者，打算利用一下美女外教来拉近关系，不过现在看来用不上了。
就因为采访这件事儿，石卓今天的工作变了，主要是动嘴皮子说，还有就是中午，和公司领导一起陪着两位记者，好好地吃了一顿，再加上周末连休两天假，石卓也没有什么好纠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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