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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天杭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麦惠城盛产粮食,自然少不了以粮食发酵为主要工艺的酿酒产业。在这里,上自七八十岁的老人下到五六岁的孩子,喝酒都像喝水一样随意。
这可苦了从未喝过酒的天杭,那夜他被灌了不知多少罐酒,到现在头都昏沉沉的。
“唉,以后不能再喝了。”天杭仰天自语道。
“是啊,快起床吧,擂台赛已经开始了。”
床边突然响起的声音把天杭吓了一跳,他扭头看向了床边。
“哦,原来是你。”天杭看清了床边坐着的人,是曾跟在楠紫身边的一个大汉。
“啊?擂台赛开始了?我睡了多长时间?”天杭突然完全清醒了过来。
“睡了一天两夜了。别急,擂台赛刚开始一会,我们赶得上。”大汉看他慌了,安慰道。
天杭跳下床抹了把脸,拉着大汉向麦田广场走去。
秋天的天气是凉爽的,但进入广场的天杭还是被场内高涨的热浪“烫”出了汗。放眼望去,麦田广场是常沁村广场的三倍大,容纳万人的广场座无虚席。广场的主席台上共坐着三个人,两边的人分别是姚、阮两家的族长,中间的人极有可能是城主了。场中心两人正负手而立,其中一人天杭前晚喝酒时见过,是楠紫的哥哥楠刚,有人也称他为姚少爷,不过他对这个称呼很不乐意。在他的对面,是一个身形细长的少年人,他满面春风的脸上显露着自信的笑容。比赛即将开始。
天杭跟着大汉在楠紫的左边坐下。阮少爷坐在他们右边不远处,他的右手臂和双腿都被绷带缠满了。当他看到天杭时,苦瓜似的脸终于挤出了笑容,张开嘴说了几句话。不过周围太嘈杂了,天杭没有听见,只能对阮少爷笑了笑。
楠紫看到天杭后,朝他点了点头。待他坐下,楠紫说道:“与我哥哥对阵的就是王海斌。没想到开赛没多久,城主就派了他上场。王海斌确实很厉害,连胜了数场。阮少爷看不过就上去挑战,结果就成那样了。”
天杭同情地看了看阮少爷,这下他才知道阮少爷说什么了:“给我报仇!”
正在这时,场中的比赛开始了。
只见场中两人手里各拿了一把镰刀状的武器,经天杭了解,这种刀俗称新月刀。
随着元属的呼出,新月刀上都覆盖上了元属线。其中,楠刚武器上的元属线有三条,刀刃上一条较粗,应该是两条合成的,刀身上两条;王海斌武器上的也为三条,但刀刃上远粗于楠刚的。
“铛!”二人武器撞击在了一起。
楠刚只觉得他的新月刀像是砍在了巨石上,虎口都快被震得开裂了。还没等他手上的疼痛缓解,王海斌的尖刀又转向并朝他的左胸刺了过来。
楠刚见状,左脚立刻后撤,同时将手中的新月刀刀刃向下挥下,试图打断王海斌的攻击。哪知王海斌的这招原是虚招,他冷笑一声,然后轻轻把刀一抽,避过了楠刚的阻击,又从他新月刀的上方刺入。
现在明眼人也看出来了,即使王海斌不会下死手,但这种挑逗式的侮辱完全无视了楠刚的尊严。愤怒的楠刚大吼一声,完全不再防御,举起刀向王海斌挥了过去。
“梆!”楠刚从台子上掉下来了。
“踩空了!”坐在楠刚摔下那一方的人首先喊道。
“哗……”场中响起了议论声,但大家都在赞叹王海斌的功法高超,而完全无视了摔在台下的楠刚。
“哥……”楠紫哭道,如果不是前方坐满了人,她一定冲到台前去了。
天杭皱眉道:“王海斌很有心机,这场战斗的胜利因素一个是他功法高,再一个是他一开始就将你哥哥向台子边引导,然后借助侮辱楠刚令他头脑发热,忽视了已身处赛台边的境地。”
“牛大哥,我恨王海斌。你一定要为我哥报仇!”楠紫咬牙道。
面对实力和心机均很强的王海斌,天杭突然感觉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他为了安慰楠紫,仍然说道:“我尽力!”
“还有没有人上来挑战?”台上的王海斌收起刀,笑着问道。
广场一下静了下来,都在等待着下一个被戏耍的人上场。
此时在主席台上,姚族长和阮族长面色难看极了,他们只期望天杭上场后能挽回点面子。而城主却很高兴,道:“两位族长,可能今后麦田广场就要由我来管理了。还希望你们多多配合啊!我……”
“我来!”年幼的一声喊话将还要啰嗦下去的城主噎了回去。他扭头望去,只见一个黑衣少年从过道向赛台走了过去。
“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还不知道元属激发了没有,家里大人怎么也不管管?”
“城主这次是赚大了,广场终于要易主了。这小孩子是上去逗乐的么?”
“……”讽刺声不时地传入天杭的耳中。
“牛大哥,加油!”楠紫喊道。
“小牛,看你的了啊!”阮少爷也在旁边忍痛喊道。他在麦惠城恶名远扬,他的鼓劲不能不让别人对天杭低看一眼。幸好之前有楠紫的加油声做铺垫,否则现场的观众现在已经给天杭喝倒彩了。
天杭走上赛台,站定。对主席台说道:“我是代表姚家和阮家共同出战的。”
城主纳闷道:“什么时间这两大家族走到一起了?小伙子,报上名来!”
“牛天杭,三级癸等碳元属,武器碳浪。”说完,便将木剑举在了手中。
“好像入神者才有资格报自己武器的名字的吧?而且你不但是次元属,等级还真么低,你真的是来参加擂台赛的?难道你刚才没见到海斌的厉害么?两位族长,这真是你们选的选手么?”城主一连串的问题抛了出来。
两位族长对看了一眼,齐声道:“是的。”
对城主的蔑视,天杭极为生气,之前的不自信也被愤怒一扫而光。也用两个问句大声问道:“城主大人,擂台赛应该是胜利就可以吧?与等级和元属似乎没什么关系吧?”
王海斌眼睛一斜,嘴角上翘道:“爹,你甭管他那么多,就让我来这个小玩意斗斗。”说罢,他举起新月刀,重新呼出了元属,指着天杭道:“来,有本事刀剑中见分晓。”
天杭微微一笑,黑色的元属从碳浪剑柄中流出,接着在剑身上快速旋转起来。
天杭的元属形态令广场上的观众眼睛一亮,甚至让之前许多不太看好天杭的人感觉到没准眼前这个小家伙真的能战胜等级高他三级的王海斌,顿时为天杭加油的呼声高了许多。
“哼!”对于这突然增大的声音,王海斌极为恼火。他右脚一跺,举刀向天杭劈了过来。
天杭则不慌不忙,身子一探,将碳浪迎了上去。
“铛!”两把包裹元属的兵器击在了一起,但天杭并没有出现像楠刚一样身子一颤的状况。
这让看台上的众人大吃一惊,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天杭的木剑居然坚硬到足以与金属抗衡,而且三等癸元属在一级辛等木元属的一击之下居然能毫无损伤。
被震惊的同样包括当事人王海斌,之前两位二级壬等元属的人都轻易被他打败了。但现在这个年龄至少小他三岁的家伙居然撑住了他的攻击。
“一定是功法有猫腻。好,我就不与你硬碰,直接加快攻击速度,绕过你的木剑,看你能坚持多久。”
于是王海斌将功法木圆斩发挥到了极致,挥刀速度越来越快,中间还不时夹杂刺杀的动作,一道道新月刀的残影被他挥了出来。
但是有哪个功法的速度能与碳黑闪相媲美呢?看台上的观众发现在王海斌快速的挥刀下,对战的天杭剑法也慢慢快了起来。而且与王海斌不太完美的刀影相比,天杭的剑影却越来越圆满,似乎将一个巨大圆盾护在了他的身前。
王海斌亦注意到了这种情况,因为他发现要想不碰到天杭的木剑已经越来越不容易,而自己的新月刀也根本接近不了天杭身体,每次攻击似乎都砍在了坚硬的金属上。汗水从他的额头上冒了出来,流淌在他通红的脸上,一股羞辱感从内心流了出来……
“小毛孩,我要杀了你!”王海斌大吼一声,完全不再考虑之前拟定的战术,使足吃奶的力气恶狠狠地一次又一次地将新月刀劈在天杭身前的剑影上,他相信凭着自己元属等级高出三级,定能用持久战将天杭的防御打破。
王海斌是对的。此时天杭的虎口确实是有些疼痛,胳膊也有点乏力了。其实他本可以在防御中使用闪电攻击,但这只是擂台赛,而他和王海斌之间又没有仇恨,因此他本想只依靠完美的防御让王海斌知难而退的,哪知王海斌却因感到羞辱而越战越猛。
“有了。”天杭突然记起了楠刚失败的整个过程,发现完全适用于现在的比赛中。
因此,他加快防御,已让王海斌专注于攻击,然后偷偷地向擂台边挪去。
主席台上的城主看到这种情况,又看了一眼正在拼命砍杀的儿子,不禁担忧起来:“傻小子,别被自己的主意晃进去啊!”
但是王海斌哪还顾得了这些,他现在正在全神贯注地不断劈向天杭的剑影,慢慢地跟着天杭向台边走呢。
最终,当王海斌最有力的一刀劈下时,天杭使用碳浪剑将其新月刀向台外带了一下,接着观众们便看到失去阻力的王海斌一个踉跄栽到台下去了。
“哈哈!帅呆了!”
“小牛好牛!你是我的偶像!”阮少爷突然一改往日的冷酷,满脸露出崇拜的表情。
“牛大哥,谢谢!”楠紫看到王海斌与他哥哥如出一辙的落败情形,认为这是天杭专门为他哥哥报仇的,感动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与此同时,整个广场沸腾了,麦惠城由于没有元属等级高的强者,所以今天天杭和王海斌之战令他们大开眼界。
“牛天杭!牛天杭!……”天杭名字的呼喊声从广场的一个角落响起,接着喊声由小及大,最后整个广场进入了一种统一的状态。天杭这次在麦惠城算是出名了。
“咳咳!时候不早了,两位族长,广场就交给你们了,一定要互相帮助、互相爱护。我先走了啊。”城主知道大势已去,装作像没事人似得向两位族长打过招呼,三步并作两步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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