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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盛顿时间:3月31日,19:58。
北京时间:4月1日,7:58。
事发地点:华盛顿,飞天博物馆。
夜色浓了,城市的霓虹让飞天博物馆更显神秘了。从远处的阿灵顿大桥看,由于距离的原因,飞天博物馆在灯光的装扮下发出耀眼的金光,宛如佛祖显灵一般。这佛光不是冲天四射,而是倒映在波多马可河里。博物馆的外墙上雕刻着奇怪的梵文,宛如咒语似的在河面上印出凸凹的波纹来。飞天博物馆、罗斯福大桥、宽阔的河水忽然便融合在一起,成为自由国度里最神圣、最神秘的所在。不到一个小时,飞天博物馆已修缮一新,八楼破碎的玻璃整块换掉,在博物馆地下室早就备好了所有应用品,但权先生毅然决定宣布闭馆,取消“中国飞天艺术全球展”的展览会。
权先生看着hand特工执行效率极高,心里宛如有一颗小石子坠入深渊里,只觉自己毫无力气来应付即将发生的一切。单大师临终一别,包含着深深期待,期待他能力挽狂澜,摧毁hand公司。可是,他内心里一直在挣扎,他没有理由去摧毁hand公司,除了那个活波可爱的女孩。他站在十二层的办公室里,透过隔音窗户看到特工总部的装备和训练有序的工作人员,却想起了多年前发生的一切。那时候,整个亚洲爆发了一场SARS瘟疫,那场被称作世纪之初的上帝惩罚看似是天灾,却少有人知是hand公司前身五指月组织秘密执行的“薛定谔的猫”计划造成的。在那个让整个亚洲恐慌的计划中,hand公司只是为了验证U.S.A.77病毒的迸发效应。Unhain、Sras、Asia,就是“薛定谔的猫”计划的内容:在亚洲释放SARS。谁曾想到,这个伟大的“薛定谔的猫”计划却催生出了牛顿爵士创造双子星的伟大猜想。如今,这颗双子星正在宇宙苍穹中闪烁着,一切关于《牛顿手稿》中记录2060年世界末日的猜测都变得真实起来。权先生叹了口气,他有幸参与了那个伟大计划,并成功让一个神秘的科学宗教组织销声匿迹,也知道U.S.A.77病毒已经转换基因,新病毒IAPV已经研制成功,新一轮的大瘟疫即将爆发,他唯有辅佐庄先生才能得到永生。可当单大师从百米高空跳下时,他恍惚觉得再伟大的计划也不如人的精神伟大。他知道“射月”小组的存在,更知道关于一个叫“萧痕”的私家侦探所创造的传奇,正是因为“萧痕”的存在,射月小组才成功“摧毁”那个神秘的组织。只是,和那个神秘的组织一样,这个叫“萧痕”的私家侦探也随之消失了。(详见拙作《白夜密码Ⅰ牛顿手稿》)
当权先生想到“萧痕”时,他忍不住走到宽大的窗户旁,俯瞰一下波多马克河。
——单大师是不是“萧痕”?
权先生心中升起这个疑惑时,快速走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在hand公司特工网站中搜索单大师的资料。
果然不出他所料,一切关于单大师的资料都不存在了。单大师就像一个谜似的,随着他的死亡,关于他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了。
“假如单大师就是那个私家侦探,他在五指月潜伏十年,在hand公司工作四年,只可能为了他的妻子。”权先生心中想着,在网络上搜索“中国刑警石小岚”,搜索栏里显示出她的档案来:
石小岚,中国刑警。
因公殉职,葬于奢城,是年24岁。
2004年4月1日,迁坟于中国北京。
权先生盯着石小岚的档案看,陷入了沉思。石小岚殉职是无疑的,因为石小岚正是死在他的钢驽下,两枝羽箭贯穿了她的胸口,他亲眼目睹了她的死亡。而且,他也参加了她的葬礼。可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念头从他脑海里跳出来,滋扰得他不得安宁,“假如石小岚没有死,单大师一定是萧痕。”
这是权先生最终的结论。
权先生果断地打开网络中一个写着“时局图小组”的网页,在网站上搜索“中国北京”,一个代号为“喜鹊”的特工显示出来。然后,他为“喜鹊”下了一道命令:寻找石小岚。
权先生打开房门,向特勤人员走去,整个房间全是电脑和屏幕。法国主管见权先生出来,走上前将权先生引到大屏幕前。大屏幕上是整个华盛顿特区地图,他指着华盛顿纪念碑说:“红的信号出现了,三十分钟前他在华盛顿纪念碑上,之后到过国会大厦,然后去了联邦车站广场,接着去了国家科学馆。”他的手指顺着线路一一为权先生指出来。
权先生看着屏幕,说:“他为什么去这些地方?”
法国主管说:“目前还不清楚,他成功攀到博物馆十三楼,在您面前将单大师的尸体扔到河里,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理喻的行为。他这样做,只有一个目的:抢走单大师的防磁器皿。”
“‘时局图小组’特工只有执行任务时才分发防磁器皿,而且只能使用一次,红三天前刺杀日本特使时没有使用防磁器皿吗?”
“他用了!整个过程,总部都有监控!在刺杀日本特使时,信号间断过。”法国总管想起一事,“但红去刺杀荷兰王妃时却没用,他的信号从未间断过。可是,红却失手了,没有杀死荷兰王妃。”
“查看信号。”权先生命令。
大屏幕上迅速切换镜头,在国家科学馆前,一个红色信号闪烁不停。
“红有信号,他没用防磁器皿。”权先生说。
“防磁器皿使用时必须嵌入肩上,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外勤人员不会使用。”法国主管解释,忽然看到信号移动了,说道:“所有人员注意了,红在移动!”
这时,所有人员开始忙碌起来,声音宛如黎明的鸡叫,一下子炸开了锅。
——“目标在移动!注意!注意!”
——“目标沿第23大街移动!”
——“目标沿国务院左侧道路移动!”
——“目标转弯了,向白宫方向行驶!”
——“注意!注意!目标接近白宫,信号将会中断10秒钟!”
——“信号消失了,10秒!9秒!8秒!”
——“注意!注意查询目标信号!”
——“2秒!1秒!锁定目标!”
可是,大屏幕上没有任何反应,红的信号没有出现!所有人忽然寂静无语,均盯着大屏幕看。过了一分钟,大屏幕上还是没有信号!
“怎么了?”权先生问。
“消失不见了!”法国主管呆呆地盯着屏幕,“我们所用的卫星是hand公司专用卫星,但白宫10米之内是无信号区。红要么停在白宫后面,要么就是消失不见了。”
权先生伸出右手,向卫星操作人员说道:“卫星,查看白宫画面!转到大屏幕上!”
操作人员将影像转到大屏幕上,开始操作卫星查看无声画面,却见白宫后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前面停着几辆警车。工作人员说:“目标不在那里,除非他能进入白宫!”
“消失不见了!”权先生摸了摸额头,“所有人员注意了,全力盯着白宫,一有目标消息就通知我!”说着,他走进办公室里,坐到椅子上,看着电脑屏幕上红和秋的照片发呆。
“消失不见了!”川岛律对着菲尔德警员吼叫道,“怎么就消失不见了?”
“我们追踪到白宫附近,就看不到罪犯的车了。”菲尔德警员解释,“罪犯闯到了白宫禁区,接着打碎了国家科学馆前的爱因斯坦塑像,再然后就不见了,就像隐身了一样。”
“隐身?”川岛律对菲尔德的幽默不回应,“他为什么要打碎爱因斯坦塑像?”
“也许跟世界末日有关。”菲尔德警员扑哧一声笑了,为自己的幽默发笑。
“鬼扯!”川岛律骂道,“你相信有世界末日?你相信那只小蜜蜂能毁灭了地球?”川岛律仔细查看公园现场,在残破的碎片中寻找蛛丝马迹,听到菲尔德胡说,抬手在他头上拍了一下,“怎么找不到爱因斯坦的头?”
“一定是罪犯抢走了爱因斯坦的头!”菲尔德警员摇了摇头,“我相信世界末日,我相信爱因斯坦的‘蜜蜂灭世’预言,因为我是个虔诚的基督徒。欧洲和非洲几个国家的蜜蜂集体消失了,忽然不见了,连一只都没有剩下来,这真的很可怕!”
“爱因斯坦跟那只小蜜蜂说了什么?”川岛律问。
“不是爱因斯坦跟小蜜蜂说了些什么!”菲尔德警员惊讶地看着上司,觉得川岛律是个外星人,竟连全球为之震撼的爱因斯坦“蜜蜂灭世”预言都不清楚,心中鄙夷:“一个要命的工作狂!”他想起了中国一句古话:“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假如地球不在了,还工作个什么?但他不敢在上司面前表露出来,为川岛律解释:“爱因斯坦曾发表言论称,世界末日跟蜜蜂有关,当蜜蜂消失不见了4年后,便是人类的世界末日。这是爱因斯坦的预言,‘蜜蜂灭世’预言。”
“他们抢走爱因斯坦的头,是因为‘蜜蜂灭世’预言?”川岛律当然知道影响全球的爱因斯坦“蜜蜂灭世”预言,可他不信爱因斯坦的鬼话。他见找不到有价值的东西,便坐在石基上喘气,从兜里掏出在国会大厦自由女神像下找到的小盒子,轻轻打开来看,却见里面是一个塑料器皿,不由一愣,问菲尔德警员,“这是什么?”
“一个器皿,中国按摩,拔罐用的。”菲尔德警员看着器皿,咧嘴一笑,“中国式按摩相当不错,特别是刮痧与拔罐。”
“罪犯在自由女神像下放一个按摩器皿做什么?”川岛律皱着眉问。
“也许是想为女神拔拔罐吧!”觉得自己的幽默好笑,菲尔德警员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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