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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盛顿时间:3月31日,19:00。
北京时间:4月1日,7:00。
事发地点:华盛顿国家广场,华盛顿纪念碑。
樱花节是华盛顿城市的盛大节日,在波多马克河两岸千余株樱花树一同盛开,为林肯纪念堂硬朗的大理石增添一抹柔软。这成为美日友好的自然象征。特别是三天前日本特使被暗杀,白宫要求国家广场开放时间由往日的午夜提前至晚上七点。
这时,观光游览的游客陆续退出纪念堂,红和秋也挤进人群中。秋看着红神情紧张,忽然感到杀机重重。
红悄声说:“hand特工总部追踪到了你的手机信号,‘鹰’到了,别左顾右看。”
秋脚步微停一下,顺势挽住红的手臂,说:“组织启动了‘时局图小组’。”
红点头道:“‘时局图小组’是hand特工的精英小组,不会超过10人!”
“只有9个!‘时局图小组’是根据中国近代时事漫画杰作《时局图》而定名,《时局图》是根据中国兴中会会员谢赞泰1898年发表在香港报纸上的漫画改绘的,图上的‘虎’代表英国,‘熊’代表俄国,‘肠’代表德国,‘蛙’代表法国,‘太阳’代表日本,‘鹰’代表美国,是甲午中日战争后中国被帝国主义列强瓜分时局示意图。”秋边走边解释,“我掌管‘时局图小组’特工档案,只知道你们行动计划,却不了解你们,你也是其中一员,对‘鹰’了解吗?”
“‘时局图小组’特工一般是单独行动,我只与‘虎’合作过。‘时局图小组’只有单大师、权先生有权启用。看来,权先生到了。”
“我们怎么办?”
“单大师留下的暗语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提示‘爱因斯坦’?”红牵着秋的手走出林肯纪念堂主大门,走下台阶,“爱因斯坦和世界末日有什么关系?”
“爱因斯坦的能量守恒定律是制造核武器的基础,可以说,他是制造世界末日的罪魁祸首。”秋走下台阶时一直高昂着头,像一个高贵的公主,玫瑰色的礼服在微弱的光亮下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当然不止这些,爱因斯坦的‘蜜蜂灭世’预言造成全球末日恐慌,难道跟此事有关?”
“也许,单大师指的是国家科技馆门前广场里的爱因斯坦塑像,他可能将什么东西藏在了塑像里。”红将手机扫描仪塞到秋的手里,“找到它!”
红话未落音,便开始运动了。他运动速度极快,迅速跑下台阶,跃过人群,直向华盛顿纪念碑方向奔去。他抬头看到纪念碑上方红色信号闪烁不停,便迅速组织了攻击计划。
在红奔向华盛顿纪念碑时,秋却反身奔向林肯纪念堂。“鹰!”秋想到了“时局图小组”——“鹰”正是“时局图小组”驻守美国华盛顿的超级杀手!
秋奔到林肯纪念堂,从侧翼绕过,然后直向国家科技馆方向跑去。手机扫描仪信号渐渐弱了,秋忍不住去瞧手机扫描仪,发现“鹰”向华盛顿纪念碑移动,竟是追杀红去了。秋忍不住停了下来,按道理而言,“鹰”肯定也通过手机扫描仪找到了她的位置,为何不追杀她?难道权先生没有下令追杀她?
——“权先生是我的父亲!”
秋来不及细想,唯有找到单大师留下的东西,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可当她迅速向爱因斯坦塑像方向奔跑时,一个奇怪的念头忽然升了起来:“单大师为什么陷害我?”找到单大师留下的东西,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吗?身为单大师助理,她还有什么清白可言?也许,唯有逃亡才是真实的。
红没有手机扫描仪,无法判断“鹰”是否追来了。当他奔到纪念碑跟前时,忽闻五角大楼前警报声刺耳响起,十多辆警车沿着华盛顿大道,向阿灵顿大桥驶来,然后直扑国家广场。
这去而复返的警察找到了什么线索?
红微愣之际,忽然看见身后不远处一个美国人向他奔来。夜色有些昏暗,公园里偶有松鼠窜来窜去,与兴致勃勃的游客们嬉戏。红看不清那个美国人的脸,可他能感觉出:那人一定是“鹰”!
华盛顿纪念碑四门紧闭,已经关闭了所有通道。红将身后背包取下打开,从包中拿出一个机械钢索、两个吸盘和一支手枪来。他扔掉背包,抬枪向“鹰”开了两枪。
“鹰”躲闪他的射击,然后反击。一阵枪响震散了游客,纷纷向大街上跑去。拥挤的人群稍微阻住了“鹰”的运动速度。趁着空档,红迅速向纪念碑奔去,举起机械钢索,按动机关,噌的一声射出一根细钢丝来,前端抓手钉入高度大约为30米的大理石石壁中。红按动按钮,整个人被收紧的细丝带着升起,瞬间便跃到抓手处的石壁前。他弃了机械抓手,利用吸盘沿着大理石石壁向上爬去。等“鹰”赶到,他已经爬了近40米。
“鹰”举枪射击,打在纪念碑上,击落几小块石头来。
红不理会“鹰”的射击,像壁虎似的迅速向上爬去。
四周昏暗,“鹰”举枪看不到红的具体方位,便扔了枪,也从身后背包里掏出机械钢索和吸盘来,如法炮制攀爬华盛顿纪念碑。
红爬到纪念碑中间,稍微停了一下,遥见警车行驶在阿灵顿大桥中央,波多马可河在城市的灯光下看起来平静而优美。他向下瞧去,见“鹰”已经迅速爬了上来,不敢怠慢,继续向上爬去。红爬着爬着,只觉右臂疼痛,嵌进肉里的防磁波器皿在运动中渐渐松动了,这影响了他的臂力和行动力。
等警车驶进林肯纪念堂前的长街上,“鹰”在百米高空处终于赶上了红。红将器皿从肩膀拔出来掷向“鹰”。“鹰”一只手抓住吸盘,在空中一个摆伏躲开,顺势向上一提,升高了尺余,抓住红的腿,向下猛扯。红左手吸盘还未来得及放在石壁上,只觉身子一沉,忙拉紧右手吸盘,由于用力过猛,右臂的伤口浸出鲜血来。
“鹰”看到红肩部受伤,用力向下扯动,叫道:“红,你杀了教官,无论如何是逃不掉的。”
红将身子扭曲,用右腿踢他左手,说:“谁杀了教官?”
“鹰”被踢中左手,扯落红的半截裤腿,身子一晃,抓紧右手吸盘,左手抓住另外一个吸盘,说:“红,你杀了教官,你必须死!”
警车停在了纪念碑前的草坪上,川岛律从车里走出来,看到红和“鹰”在百米高空搏击,忍不住摸了摸脸。一个警员说:“警长,怎么办?”
川岛律来回走动,他从未见过这等情景,这里是国家心脏,华盛顿纪念碑北方是白宫、东方是国会大厦,而就在国家心脏处,却发生了如此令人大跌眼镜的事情来。川岛律不敢怠慢,挥手让警察包围纪念碑,四周团团围住。
川岛律抬头向纪念碑望去,对那个警员说:“咱们就守株待兔,等他们下来。如果他们反击,就地击杀。”
红仍旧向上爬,他除掉器皿后,双臂运劲如飞,不过一会儿,便爬到纪念碑顶端的小金字塔上。他攀附在纪念碑顶端向下望去,只见华盛顿全城的金光流彩尽收眼底,不远处的飞天博物馆的十字架标志也可望见。四周的风浩浩荡荡的吹来,将他只剩下一条裤腿的裤子吹得猎猎作响。
红侧头看到“鹰”从另一侧爬上了金字塔,将右手吸盘掷了过去。
“鹰”闪身躲过,说:“我已发了信号,你是逃不掉的!”
红不说话,向“鹰”荡去,右手直扣对方咽喉。“鹰”右手一抖,从右臂中弹出一柄袖剑来,挥刺红的眼睛。
红身子向左侧一翻,躲过袖剑。“鹰”顺势向前,左拳打在红的胸膛上。红受到重击,左手拉紧吸盘不让自己坠落,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来。
“鹰”移动吸盘向前,袖剑指着红的咽喉,查看从什么地方进攻。
红忽然提臂上升,在空中翻了一个筋头,左脚倒扣在吸盘上,身子倒挂着,腾出双手来。他双手双臂圆转自如,竟是中国太极武术的起手式。“鹰”了解太极武术,不敢大意,本来伸直的右臂一抖,整个袖剑忽然射出,直刺红的咽喉。红闪身躲过,右手顺势一搭,用缠字诀搭住“鹰”袭来的右手。接着,二人搏击起来。“鹰”的体格高大,重拳有力,但在太极武术面前却相形见拙。“鹰”来回移动吸盘速度稍慢,一个空档,红一掌切在“鹰”的脖子里。“鹰”失去了重心,双手松了吸盘,整个人向塔下滑落。
眼见就要跌落下去,红突然拉住“鹰”的右手,说:“教官是我杀的?”
“教官死了,从百米高空坠下,是你杀的!”“鹰”头脑有些恍惚,他低头瞧见自己悬在空中,脑袋登时清醒了。他向红伸出左手,示意救他上去。红犹豫不决。“鹰”忽然右手用力,将红拖了下来。二人急速向下坠落。
川岛律看到二人从空中坠下,高声喊道:“远离,远离!”碑下警员纷纷向后闪避。
“鹰”被急速的风吹动,向红邪笑道:“任务完成!”
红理解“鹰”的意思,“时局图小组”特工只能达成目标,完不成任务的结果只有一死。红看着“鹰”冷酷的眼神、赴死的淡然,心中不禁一颤,这颤抖让他有了一些奇妙的感知,搁在以前,他面对同样的场景,肯定也会选择“鹰”的做法,生死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可是,当他原有记忆如同惊蛰时节的虫拱出地面时,他忽然有了对生命无常的感知。在半空中,红觉得他不能就这样死了,他爱的人还等着他去守护,他心中还有爱。于是,在坠落二十米时,他采取了一种极端的做法。
他从腰间抽出皮带来,那皮带中藏着一柄锋利的软剑,他用软剑斩断了“鹰”的右手。
“鹰”惨叫一声,急速向下坠去。
红在腰间一按,弹出一个微型降落伞来。然后,他顺着风向,晃悠悠地向国会大厦的方向飘去。
华盛顿纪念碑下的川岛律看到眼前一幕,整个人都愣住了,瞬息间,本来急速坠落的两个人,其中一人竟斩断了另一人的手臂,然后被一个微型降落伞拖住,随风而逝了。
川岛律听到“鹰”的惨叫声划过夜空,然后轰的一声摔在地上,整个人突然跳了起来,喊道:“国会大厦,GO!GO!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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