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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间点儿,饭店的客人已经不多了,郭天把事情交给了其他厨子,一个人架了个躺椅,泡了壶茶,正在院子里喝着。张天成走过来拉过一个小马扎儿,坐在了郭天对面。
"郭哥,今天真是辛苦你了。我代表天成雅居感谢你。"张天成严肃的对郭天道。
'噗'郭天一口茶水差点喷到张天成脸上,骂道∶"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跟大表哥客气上了?不像是你的风格啊!你这到底唱的是哪出戏啊!"
"没有没有,我是认真的。"张天成一脸真诚。
这回轮到郭天摸不着头脑了,愣愣地看着张天成。
张天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继续说到∶"我刚才回来时听到门口的服务员正在议论,说是大表哥的粽子糖非常好吃,一个大老板吃了,当下决定投资建厂。大表哥这回可就发达了,我一想怎么说您在这里劳苦功高,大家的饭碗一直靠您支撑着。我们心存感激。当听说您遇到这么好的机遇,我们都由衷的替您高兴。他们委派我为代表,特此向您祝贺。"
"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郭天松了口气道,"辛苦不辛苦咱先搁一边,跟我交往这么长时间,你哥的为人你不知道吗?我这一生最恨的就是日本人,想从我这里赚走中国人的钱?姥姥!"说道这儿,郭天怒视了一眼雅苑方向。
"日本人?你说什么日本人?"本来明白的张天成有些懵。
"你不是说的那个雅苑的李进吗?"
"是呀!他不是台湾人吗?"
"狗屁,他脱了马甲我也能认出来他是日本人。"
"你怎么看出来的?"张天成疑问道。
"这还不简单,你先看他那张脸,额头偏窄,虽然留着平头但依然掩盖不住。还有他说话时的嘴,嘴角下垂,嘴唇紧绷,一看就是长说日语造成的。他向我走过来时,我注意到他的腿,内八字,只有日本人由于长期跪在榻榻米上才能造成这样的畸形。他跟我握手时本来出于习惯想向我鞠躬,但忽然刻意地扳住了。不过我还是看出来了。另外就是说话时的刻板哪一点儿都说明他是日本人。"
"你这么肯定?"张天成正色的盯着郭天问道。
"我拿脑袋担保。"郭天不以为然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
张天成得到郭天的肯定答复,迅速站起身,严肃的对郭天道∶"老郭,粽子糖投资办厂的事你必须听我的,至于为什么以后我慢慢向你解释。"然后没等郭天反应,转身直奔颜静的办公室,只留给郭天一头的雾水。
颜静正和苏岑在办公室聊着女人话题,张天成急匆匆的推门进来,问颜静道∶"颜姐,这个李进是和刘国民一起来的吗?"
"不是,他是后来才来的。"颜静答道,然后转头问苏岑∶"今天他怎么了?"
苏岑心里也有些疑问,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张天成。
张天成没有理会,继续问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迎接完刘国民,我就去郭天那儿询问下月采购食品的事去了,前边一直是张燕在负责。要不你坐着等等,我去叫她,你问问她。"
"好,谢谢颜姐。"
颜静刚出门,苏岑就询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张天成摇了摇头,将刚才和郭天的谈话和苏岑说了一遍。
苏岑不得不承认郭天的分析是十分有道理的,从刚才李进的行为表现来看的确如此。但心中仍是有个小小的疑问。
"从你刚才的描述,李进同郭天会面在刻意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但同咱们见面我感觉他很放的开,与郭天的分析一一对应。他既然怕郭天识破,为什么对我们毫无隐藏呢?"
苏岑的问题的确不容忽视,张天成坦白道∶"这个暂时还不清楚。"
苏岑没有再追问下去。这件事大家都没有什么头绪,这时往往需要的就是直觉,她怕自己的干扰打乱张天成的直觉······
时间已经很晚了,天成雅居的客人都已经走光。张燕换下工作服,穿上便装,正和几个要好的姐妹说笑,听说老板找她,忙向颜静的办公室跑来。敲了敲门,屋里传来苏岑的声音∶"请进。"张燕推门进去,突然感觉屋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心中不免紧张起来。
苏岑看到了张燕的局促,忙起身搬了把椅子,笑着对张燕道"燕子妹妹,不用紧张,天成只是有些和工作不相干的事不清楚,想问问你。"说着又给张燕倒了杯水递到张燕面前∶"来,先喝口水。"
张燕有些受宠若惊,忙起身双手接过来道∶"谢谢苏姐。有什么话您尽管问,我保证如实回答。"
苏岑回到沙发坐下,冲张天成点点头。
张天成示意张燕坐下,问道∶"其实没什么太重要的事情,只想问问你关于雅苑那个穿西装,留个小平头的中年男子的一些情况,你还有没有什么印象?"
"您是说那个叫李进的男人吗?"
"没错,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你们认识吗?"
张燕一听张天成是想打听李进的事情,紧张的心情一下放松了下来道∶"我们不认识,我是听刘国民这么叫他的。"
"那你能不能把你知道的和我们说说?"
"好的。"张燕把弄着水杯道∶"大概晚上九点半左右,颜姐有事情,就把前台的事交给我负责。您知道,我们服务员一般都要记住客人的,以便识别出新老顾客。李进进来时我正注意着门口,我看他形色匆匆,进来以后就四处寻找什么。似乎不是来吃饭的便过去询问有什么事情可以帮忙。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却说他是来吃饭的,我于是就要领他找位子。但是他却没有理我,径直往里走。我只好跟着他。"说着张燕露出厌恶的表情,"您说他怪不怪,带着我来回绕,我实在受不了了,正要再次询问时,他却在过道边上的一个位子上做了下来。然后喊着要菜单。
我正要叫晓琳把菜单拿过来,这时就看到刘国民走过来和李进打招呼,然后就邀请李进去雅苑了。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说完,张燕瞅了瞅张天成和苏岑,继续道∶"老板、苏姐,有些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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