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铭心里异常紧张,双手发抖,但又隐隐期待着。
此时,在火光下,木盒已经渐渐被打开。映入秋铭眼帘的赫然是一把半寸来大的银色斧子和一颗灰不溜秋的圆珠,秋铭眼中掩饰不了兴奋,不住抓耳挠腮的同时,对眼前微小的斧子起了兴趣。
秋铭拿起半寸大的斧子放到眼前仔细观祥起来,其周身竟然布满了不知名的铭文,而更让他感到惊奇的是斧子通体呈透明,一望即穿。
入手更是有一种冷厉之感传来,但却没有丝毫的不适。
‘‘老爷爷,这斧子好冰凉,用什么打造的,有什么用处呢,挺漂亮的。’’秋铭幼稚的脸上充满了疑惑。
老头哈哈一笑‘‘此斧叫浩天斧,老夫也算与你有缘,与你防身之用,你可别小看这小小斧子,当年在封天顶上,夺天地精华,孕正气而生,虽算不上什么好宝物,如今更是鲜有用处了。老夫姓吕,就送与你了’’老头轻声一叹,双眼此刻充满了沧桑,仿佛沉浸在其中难以自拔。
见秋铭又拿起那颗圆珠老者继续说道‘‘那颗珠子叫做碧云珠,此珠虽然很常见,也称不上什么宝物,但带在身上,不论刮风下雨皆可保你身体安然无恙。’’其张了张口,又想说什么,只是没再继续说下去。
‘‘这般神奇‘‘秋铭听完惊呼出声,双眼睁得溜圆,满脸不可思议。
‘‘老夫教你几句咒语,你可记好了···。’’半晌后,见秋铭仍然不停地把玩着手中之物,老者摇了摇头,随即提醒道。
秋铭自然应予,学着老者先前的坐姿盘膝而下后,便不再出声。
几乎同一时间,秋铭便感到耳边传来丝丝细语。对于这些生涩的咒语,心中反复默念了几遍后,确定将其完全记住,才放下心来。
半晌后,秋铭睁开双眼,此时哪还有老者身影。秋铭心中大感惊讶的同时,竟不禁念动咒语耍弄起来。
···
东方鱼肚稍微泛白,秋铭从草丛中爬起,揉了揉睡眼,显得有些疲惫。双手不禁往身上摸了摸,确定木盒仍身在怀中后,心中欣喜,便起身赶路。
其间并没有休息片刻,恰巧在正午时分,临近家门。
此时,在秋铭熟悉的家门前,到处都是狼藉,那些早年挂在墙壁上遮风雨的稻草此时早已被人胡乱地摊在地面,一道道烈阳毫不客气地直接透过茅草屋穿射而入。
而家门口围着虽围着许多邻里乡亲,但更多的却被陌生脸孔替代。而秋铭在来回查看几遍后,仍然没有见到母亲的身影。
突然,身后忽的袭来一只大手,一把拉住秋铭腰身。其心中一惊下,赶忙一转头,见是暴牙,没好气的轻骂一声后,便往家中走去。
暴牙也不说话,不由分说的拉着秋铭便往僻静小巷里走去,片刻后,方才停下,‘‘暴牙哥,这几天我不在家,正好进屋去看看母亲,为何拉我?’’秋铭不明所以的疑惑道。
暴牙盯了秋铭半晌,才支支吾吾道‘‘二毛,这几天莫家在全城缉拿你,如今你还敢回来?伯母昨日已经去世了,难道你还想送死不成。’’
‘‘你说什么’’秋铭猛地腾开两手,瞪大双眼一把抓住暴牙的胳膊道。
见暴牙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后,其便发疯一般的往家里奔去。
‘‘二毛,你冷静点,莫家前几日一直在你家寻你,你不在家,他们就抓走伯母。昨日一大早,伯母便被他们带走了。傍晚回来时却已奄奄一息,伯母因不肯说出你的下落,被莫家人加以拷打,才会这样···昨晚,邻里相亲们商量,便将伯母葬在后山那颗大樟树旁。二毛,你若要去,便去后山,伯母在那···’’。
一股脑说完后,暴牙便后悔起来。
眼前呆滞的秋铭,面上已没了丝毫血色,早已被悲伤所替代。
暴牙其实也并不想让秋铭知道其母亲去世的事情,但若不告之,以其性格,定会傻乎乎自投罗网。
而听莫家传出的消息,在没有找到秋铭之前一定不会就此收手。故而人群此刻都围绕在其家门前,没有丝毫放过的意思。
‘‘小子,原来你在这’’,正说话间,小巷前方突然出现了两个印家人,一人手中拿着一张画纸,盯着秋铭仔细的比对。而另一人却不由分说地往秋铭二人走了过来。
暴牙见此,心中大吃一惊。狠狠一推秋铭,嘴里叫道‘‘二毛,你快跑,不要再回来了。’’说完,暴牙便往印家之人扑去。吼道‘‘二毛,走啊’’。
秋铭此时方才惊醒过来,毫无表情的望了一眼正在殴打暴牙的两人,便张开双腿飞一般跑了起来。
不知跑了多久,后面已经渐渐没了人声,秋铭松开握紧的拳头,便嚎啕大哭起来,紧接这昏厥在路边。
三日后。
一座不知名的山上,秋铭蹲在一块光秃秃的岩石上望着远方静静发呆,秋日的暖阳点点碎碎的撒过他的脸。此时,他仍然不相信这几天的发生的种种不幸竟与他有关。
一个月后,轰动整个漠城的‘买尸令’渐渐安静下来,整个漠城又恢复了往日的车水马龙只是在离漠城周边五里开外的一户农家,却永远的将大门紧闭起。秋铭深深的望了一眼大门口悬挂的玉米梗,随着微风一荡一荡,心中刺痛。大半天后,便见一个孤独的身影踏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
后山一颗樟树旁,秋铭跪在母亲坟头,也不知他在想什么,久久不愿说话。
半晌,他同样选择离开了。
他就一直走,像无头苍蝇似的,不知要去哪里,也不知要做什么。
···
一年后,某大山深处,一个头发邋遢,浑身破烂的少年手上拿着一把晶莹剔透的斧子在追赶着一只惊慌失措的野兔。
追了片刻,在一处下坡地带,少年猛地松开斧子,顺力往前一扬,只见斧子在空中划起一道长长的弧线,便准准的打在野兔双腿上,野兔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一头扎在了树上不动了。
少年显得不缓不急,走到了兔子身旁,收了斧子,拿起兔子便离开了。
此少年正是一年前的秋铭,自从拜别母亲后,他便在这座无名山上生活了一年,在山中,靠着吕半仙送他的那把斧子以打猎为生,而常年孤身一人,也让他养成了孤僻冷静的性格。
秋铭提着兔子,回到了他的家。
一个用竹子搭建而成的小棚,小棚中间则铺满了树叶,上面再覆盖一层野兽皮毛,便成了一个粗简的安身之所。
当然这也只是临时的,若是遇上暴风雨,二毛虽然配带了吕半仙给点那颗碧云珠能起到一些效果,但是小棚却往往会被摧毁的。
一年前的今天,二毛亲身经历了家破人亡的噩耗。此时的他静静坐在一棵枯死的树藤上,摸摸脸带在脖上的圆珠,想起母亲当时给自己留下的遗物不免心中黯然。
‘‘对了,母亲给我留下一本强身健体的书不知有何妙处。’’说完,二毛便走到一棵大树旁,扒开树下的落叶,小心翼翼地从树下拿出一个盒子,正是那本书。
书的正面赫然有着两个大字‘秋家’。秋铭摇了摇头,对于从没入过学堂的他来说,更多的有些无奈。好在一年里,每每无趣时便自我修习,如今对大部分字认识起来也算是绰绰有余了。
‘‘秋家,此时就剩我一个,当年先祖或许风光无限,此时也早已无人记得了。’’其不禁自嘲道。
而其在浏览一遍后,发现果然如母亲所说那般,除了一些简单强身健体之术外,其他并没有何奇特之处。
但是根据书籍的记载,秋铭对先祖倒是有了很大的疑惑。
‘‘秋家历代始于良国和西昌国搭界之处的一座名叫鹤红山边上的小村庄里,村庄不大,始初只有百来十人,而秋家先祖自然也是其中一个。而鹤红山居民民风淳朴,互相帮助,再加上依山傍水的地势,倒也过得怡然自乐。如此一代一代繁衍下去,人口便开始暴涨了。几百年下来,不论迁徙而来还是繁衍而生的,已有万人之众。而鹤红山位于两国敏感地带,两国无争即好,一旦硝烟战起,鹤红山必将遭铁蹄**。而说来也怪,在鹤红山发生一次巨变后,两国一下子便沉寂了下来。’’秋铭看到此处,心中有些奇怪,便继续往后翻动起来。
‘‘一千多年前,先祖上山砍柴,晨曦而出,日落仍未归回。此后更是一连几天音信全无。而就在先祖消失了一个月后,山上突然传来一声刺耳鹤鸣。紧接红烟笼罩,仿佛整个山林都处在火海岩浆之下,四处变得酷热无比。几天后村庄便发生瘟疫,就像受了诅咒一般,凡是村中年满三十岁或未满十岁的皆疾病缠身,并且三日后相继身亡,而这般过后,红色烟雾散去,村庄恢复正常。而祖母宁氏当年十八岁下嫁给先祖,儿子刚尚满十岁,故躲过了一劫。但随着村中人数的锐减,老的老,小的小,终日显得死气沉沉,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然而一年后红雾又大起,死的人也与昨年毫无区别,皆无故。祖母终于按奈不住了,带着儿子离开了历代生活的鹤红山。渐渐的,这座山峰才被人们称作鹤红山。话说回来,祖母宁氏带着儿子,几经周转,来到了漠城,并在漠城扎根到如今。而秋家,自从四百年前,曾出过一次举人外,前后便一直世代耕田劳作,由于勤俭,生活一直不上不下,到秋铭这代,父亲早逝,母亲常年瘫痪在床,家中更恨死一贫如洗。’’秋铭看完后又回想了一遍如今处境,不觉间深吸口气,目光深邃地望向了远方。
他也听说过一些传闻,相传,鹤红山里时常会有不明霞光闪耀,曾有目击者更是声称霞光如鬼火闪烁不定,偶尔还会有刺耳的尖叫声从林中传出。但也有不信邪的大胆之人就曾进入山中想一探究竟,从此再没出来过。但是不论只是传闻,还是鹤红山地势敏感,两国都不约而同的对鹤红山才去了置之不理的手段。而后来鹤红山成了两国有名的禁地,却成了不争的事实。相反,也因其存在,减少了两国的兵戎之争,相安了千年。’’
‘‘鹤红山’’秋铭双眼眯了眯,显然他对事情知道了个大概。
‘‘鹤红山虽被外界传说乃受诅咒之地,但乃我先祖发源之地,如今我漂泊无依,也只好回到那个小村庄里。‘‘此时,陆秋铭喃喃道。
‘‘先祖为何砍材便不再归还,当年鹤红山到底受了什么诅咒。’’陆秋铭皱着眉,显得很不解。
翌日,陆秋铭下山用一年来收来的野兽皮毛换了些盘缠,便往鹤红山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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