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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经过一宿夜雨水的冲洗,逍遥镇四处弥漫着清凉的气息,掩盖住了昨天森然瘆人的血腥味。
此刻,雨声淅淅沥沥的散播在声波之中,天空被雨水冲刷的明净如洗,万里无云,湛蓝的天空蒙盖住了这个镇子的一切邪气。
程倒影、邢囚和灭虹三人从屋内走了出来,立刻感到神清气爽,与昨日的惊险恐怖真是大相径庭。
“大家饿不饿?”灭虹从背上的包袱里拿出了几个馒头,分给了两旁的程倒影和邢囚。
两人接过了馒头,说了声谢谢。
“灭虹兄,你今天离不离开这儿,你还要继续待在这儿吗?”邢囚一边干啃着馒头,一边问道。
“你是在开玩笑吧,我要是还待在这儿,不是自寻死路吗?昨天我们就遇到那么惊险的事情,今天要是还待在这里,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呢?我是绝对不会再在这儿过夜了,现在我都有要离开的心思了。”灭虹笑道。
“你跟我们的想法一样,”邢囚道,“那你的师弟呢?你还要不要寻找他?”
“算了吧,唉,他八成已经······”灭虹叹了口气,停止了咀嚼,悲伤之色从他疲惫的面孔中显露出来。
“你也别太伤心了,也许他还活着。”邢囚安慰道。
灭虹没有回应,只是苦笑了一下,垂头丧气的嚼起了馒头。
程倒影一直都沉默不语,他还在思考着昨天的事情,他在想那无缘无故消失不见的火尸。怎么会不见了呢?三人可是找遍了屋子,莫不成,那火尸会瞬间移动?不可能,否则它与三人打斗时为何不施展出来。
算了,别想了,越想越乱,越复杂,还是吃完了早饭赶紧逃离这个鬼地方吧。
草草的吃完了早餐后,三人开始赶路。
他们这时,才意识到,一件极为可怕又惊奇的事情。
“那些尸体们呢?怎么都不见了?”灭虹嚷道。
“是啊,昨天还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呢?”邢囚疑惑道。
“只剩下被雨水冲走的血迹了。”程倒影蹲下身来,仔细的查看着墙角低洼处积存的浅淡血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难道那些尸体自己离开了吗?”灭虹的这个想法吓了大家一跳,但并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邢囚建议道,“总而言之,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这里有太多未知的迷了。再多添一个也不在乎了,反正我们每个答案都不清楚。”
“嗯,邢囚说的对,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毕竟,这个地方存在着太多的危险,危机四伏,先抛开这些谜团吧,我们会回来将它们一一解除的,现在,先走吧。”程倒影赞同道。
“好吧。”灭虹叹了口气,三人便开始行路。
密道出口。
我好想陷入了一个梦境,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境,我好像不是以肉体存在,而是以一种奇怪的精神出现的,我像只落叶似的向前飘动,透过浓浓的缭绕雾气,我看到了那八个被困在十字架上的人,我又看到了他们。
和以前一样,我看不清他们的面容,彷佛一块经久未擦的铜镜,让人无法看清其中的细节。其中四个人昏沉的睡着了,另外四个人迷糊的眨着眼。
我飞近他们,突然,一个人突然清醒了过来,两只野豹般碧绿的眼球死死地盯着我,让我一阵头皮发麻。
那个家伙冲我笑着,“王子殿下,我不会让您就这么死了的,就算我死,也不会让您死的!”
说完,那个家伙的身上猛然散发出诡异的墨绿光雾,那些光雾毒气般向我吹来。而那个家伙身上的锁链却猛然红光万丈,像是刚从炼钢炉中烧红的铁块一般。
“啊·······”那人发出惨不忍睹的尖叫,滚烫的铁链烧灼着他的皮肤,冒着让人颤抖的白烟,他痛苦的紧咬牙关,冲我强笑。
这时,我看傻了。等我回过神来,那片绿雾已经距我不远了,于是,我拼命的掉头回跑,光雾却很快地赶上了我,将我包围起来,钻进我的五官内,渗入我的骨髓,吸进了我的器官,“啊!”我痛苦的大吼一声,一种痛不欲生、千刀万剐般的奇痛让我不禁抓狂。
在无法遏制的痛感下,我猛然醒了过来。
等我从噩梦中惊醒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我额头上沁出了些许细汗,我伸出手想要擦汗,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十分酸痛,我忍着痛楚勉强擦干了汗水,然后我又费力的支撑着坐在地上。
我的嘴唇十分干涸,对于水分的渴望异常明显。于是我强忍着浑身各处的酸痛,咬牙站了起来。
我像个大病初愈的中风患者似的哆嗦着走出了洞口。
我的眼睛被洞外明亮的光辉刺痛,我不舒服的眨了几下眼,等我瞳孔的焦距调好了以后,我慢慢适应了这里的光度。毕竟,在监狱里长时间的黑暗当中,我现在对外界的确很不适应。
前方是一片茂盛的森林,不知为什么,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我以前来过这里似的。
我大口的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突然想到,也许官兵们会从密道里追出来,想到这儿,我又紧张起来,觉得自己不能停止逃亡,我的旅程远远没有结束,但此时我已筋疲力尽,浑身乏力不堪,根本无力快速行动,就是走路,也得迈着碎步一点一点的向前凑。
管他呢,能走多远是多远,总比在这儿坐以待毙好。
于是,我缓慢地踽踽独行,走进了前方的大片森林中。
晨曦好不吝啬的滋润着大地万物,却折磨着我枯燥的器官。
这个时间段应该是清晨,可草丛里却没有丝毫希望中的甘露,我本来的寻水希冀也宣告彻底破灭,我继续向前深入,前面依旧是无边无际的绿草,而始一从终,草叶上水珠全无。
我只好忍耐着干渴,忍受着身体的干燥与痛苦,用着蜗牛般的速率赶路,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我就这样,浑浑噩噩、恍恍惚惚的前进着。
我知道,如果自己不进行能量补充,是不可能就凭这具血肉之躯穿越这片冗大的树林的,我得找些水和食物,否则迟早会因饥渴难耐而倒地不起的。
可我往哪里去找呢?现在浑身酸痛,根本无力寻觅。除非食物自动找上门来,可哪里会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啊。
啊,可恶,本来以为逃出来后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可没曾想,会遇到这样的问题,早知道就从监狱里带一些吃的喝的了。现在可怎么办?
饥渴就像两个可恶的魔鬼,伺机在我左右,时时刻刻消磨着我的体力,延缓我的行路速率,直到最后我倒下延期的那一瞬间,它们便会张开血盆大口,将我整个吞食。
该死的,真是祸不单行,刚从一个井里跳出来,又不小心蹦到了另一个井底,说到底,只是换了种死法。
我双目呆滞,木乃伊似的走一段路,靠一棵大树歇息一会儿,然后继续赶路,我一直仔细观察着四周的树木,希望能找到一棵结果的果树,最好掉下几个果子砸我脑袋上,就像牛顿一样。
可一路上,我没有发现一棵果树,映入眼帘的尽是清一色的松树、杨树,可就是没有果树,真让人上火!
又走了一段距离后,我实在是走不动了,索性不再前行,靠着一棵大树坐了下来,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片森林有些熟悉,还有就是,我发现了一个怪事,这片树林没有动物似的,而且,越往里走,你就会感到愈发干燥,好像这里的空气都在吮吸你毛孔中散发的水汽。
就在我满面愁容,就要放弃生的希望之时,突然,我昏暗的视野变得一片乌黑,我抬头一看,一片不知名的黑雾正覆盖在树林上空,并且遮挡住了我头顶的光线。
不一会儿,我的四周一片夜晚般的漆黑,我似乎又被黑暗出卖了!
我现在并不害怕,因为我马上就是要死的人了,还怕啥呢?
“哈哈······”一阵尖锐刺耳的鬼叫声,挠人心魄,我惶恐的捂住了耳朵,那声波却从指缝中钻入,最后,我在高压分贝的声波下,昏了过去,在我闭上眼球的一瞬前,隐约看到了一丝向我扑来的火光。
幽馆内。
“老板娘,我师傅他怎么样了?”六怪的大徒弟迫切的问道。
“他受了很重的内伤,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得静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他就不能出去打猎了,你们好好照顾他吧。”老板娘叹了口气,走出了房门。
大徒弟和二徒弟满面焦急的等待着师傅眼珠的睁开,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昨夜师傅出去,今早回来竟是这副模样,他们不知道昨夜师傅到底遇到了什么,但现在,他们唯一期盼的就是,师傅能够快点醒来。
他们兄弟两个本来是街头流浪的小乞丐,十岁那年,因为偷吃馒头被人追打,这时,还较为年轻的六怪撞见了他们,于是,赔了钱后,收留了他们。二人便跟着六怪走上了狩怪之路。他们虽然不知道六怪为何会收养他们,但他们对六怪感激万分,如若不是他的帮助,他们恐怕不是饿死就是被打死在街头。
虽然,和六怪在一起学习的这些年来,六怪对二人十分严格,但他们都明白,靠这条道吃饭的,稍有疏漏就会一命呜呼,他们只是嘴上抱怨师傅的严厉,心里却十分明白师傅的良苦用心,现在,他们要好好的照顾六怪,让他安稳的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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