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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亡,你怎么了?”
鬼影和狂龙向孔亡游过去,而其他的人则毫不在意的注视着身负重伤的孔亡,下意识的向后面倒退着。
鬼影游到孔亡身旁,却突然惊叫一声,“啊,这是······”
所有的人循声望去,不由得发出了一连串恐惧的惊叹。
我和这些人一样,呆看着孔亡身体上发生的恐怖变化。
一条又一条的肮脏黑虫从孔亡的七窍中钻出,在孔亡的皮肤上缓慢爬行着,拖带出一道道瘆人的暗红色血痕,虫子全身粘裹着一种粘稠的液体,好像是鲜血与体液的混合物,令人作呕。不一会儿,出来的豆大虫子已经不下几十只,虫群互相应和着发出兴奋的窸窣声,彷佛是血宴后的狂欢。但它们却一直在肌肤上游离,对周围的水域丝毫不沾,像是一群不会水的人被困在了一个岛屿上。
“还看什么啊!还不快来帮忙!你们这些混球!”狂龙怒吼道,说着他眉心一皱,向着孔亡游去。
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应该做点什么,看起来那些虫子应该怕水,看来应该用水攻,好,就用水。
我结起印来,不一会儿,四周的水流被我操控着砸落在孔亡的身上,如我所料,那些虫子果然畏惧水,它们被我打翻落水,在水面上疯狂的挣扎了一会儿,终于变成了安静的尸体在水面上悠缓的浮动。
“谢谢!”狂龙和鬼影低声向我说道,随后也效仿我,一旦有虫子从孔亡的体内出来,他们就用水将它们干掉。
“想不到啊,”任坤的声音突然在另一个池子内传来,我惊讶的向他瞅去,他什么时候到那儿去了,只见他正仔细的观察着捏在手指上的一个虫子。
“怎么?你发现了什么?”狂龙问道。
“我曾经和暴虫交过一次手,就在几个月前,我们一起在疗愈池疗伤,我记得那个时候······”任坤的眼睛一直定格在虫子身上,“我中了暴虫的一招,结果全身奇痒难耐,感觉身体里面的器官好像在被什么东西撕扯,幸亏我即使运功,把里面的东西逼了出来,那些东西正是这种虫子,不过,那时虫子的体积只是现在这个虫子的一半,没想到,才几个月的功夫,他的功力就进步了这么多,比赛进行了许多天了好像他从没来到疗愈池。这也难怪孔亡不是他的对手,毕竟,那时排名第六的我和暴虫打了好长时间,才险胜了他,现在恐怕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了。而且······”任坤将手中的虫子使劲一挤,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虫子的身体被捏碎,乌黑的液体从中流出,像是一团墨汁,里面还掺杂着未被消化的血红,“有剧毒!”
大家看到这儿,不由得打了个寒噤,低下了头,恐惧在每个人的心里开始生根发芽,并不断的疯长。
我对这个名叫暴虫的家伙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大家对他那么畏惧,他应该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不过,大家的反应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只不过是一些恶心的毒虫子而已。
“那······”鬼影神情复杂的问道,“孔亡还能活过来吗?”
“悬!我知道你们俩是好朋友,节哀顺变吧,”任坤叹了口气,又看了看在场的人们,“大家听我说,如果谁在场上碰上了暴虫,就立刻弃权吧,不要和他硬拼,否则······”
“屁!”狂龙喝止了任坤的劝阻,“不就是一点虫子吗?看把你们吓得,废物!如果我真的碰到了暴虫,一定要为孔亡报仇,把他斯成肉块,剁成肉泥!是不是啊,大家······”
“对!我们不怕暴虫,我们······”在狂龙的鼓动下,在场的几个人大声附和道,其余大部分的人则默不作声。
“任坤,就没有办法了吗?”鬼影看着呻吟声逐渐衰弱的孔亡,不甘心的问道。
“没有办法了,毒已经渗入骨髓,只能让他自生自灭了。除非去找暴虫来解毒,”任坤叹道,“可你我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可恶······”鬼影咬紧了牙关。
“小子们,在谈什么呢?”随着一声门被推开的声音,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狱长。
大家涣散的目光稀稀落落的向狱长投去,显然,对暴虫的恐惧已经占据了大家大部分的内心空间。
“欢迎来到疗愈池,这是一个能够快速疗伤的圣地,可以让影响你们明天战况的几率降到最低。怎么啦,你们又不是第一次到这儿来,干嘛一个个的都跟丢了魂儿似的?还不如那个第一次来的9854镇静呢。”狱长笑道,突然,他发现了漂浮在水上的孔亡以及他旁边的诸多虫子尸体,顿时,和悦的脸色有些灰暗。然后,他二话不说的来到了池子的旁边,“把他推过来。”
鬼影和任坤顺从的将孔亡推到了狱长的面前。
看着孔亡身上血迹纵横交错的皮肤,和他那哆嗦的嘴唇,狱长的脸色变得更加的沉重,他从水面上拿过一只虫子,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站了起来,思吟着什么。
鬼影见狱长正仔细的思索着什么,猜想狱长说不定可以拯救孔亡的生命,便恳求道,“狱长,您能不能救救他啊?”
狱长没有回答,头微微的动了动,既像是在摇头又像是在点头,鬼影觉得有门儿,继续问道,“只要您能救他,我可以为您做任何事情。”
看来鬼影很在意孔亡啊,在这么个尔虞我诈的大牢里,能有这样一份坚定的情谊,着实让我钦佩,如果我可以帮他,我愿意竭尽我的全力,不过,前提是我有这个本事。
狱长看着眼中晶莹一片的鬼影,本来想拒绝,但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我可以救他,不过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如果你们之中要担保有人能打到竞技赛的四强,如果失败了,你们在场的所有人一辈子都只能呆在这个监狱里,直到死。怎么样······”
“什么?”鬼影大声说道,语气很不服气,“这里的人全都是排名在第五以下的,要我们其中有人打到四强,即使是排名第六的池洪也没太大的把握,这未免太······”
狱长毫无缓和余地的截断了鬼影的话,“那你们就看着他死吧。”说着,狱长就要转身离去。
“等等!”我叫停了狱长,踌躇了一会儿,内心也挣扎了半响,终于低声挤出了三个字,“我可以!”
“你说什么?”狱长好像听见了,又好像没听见,问道。
我鼓起勇气,大声吼道,“我可以,我可以打进四强!”
在别人惊诧的目光下,我看向狱长的目光却更加坚定。不知道是为什么,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我竟然自告奋勇的说出了这三个字,即使我知道失败后会付出多大的代价。
“好!”狱长应道,随即将孔亡的身体拿了起来,赞赏的看着我,向门外走去,“我等着那天。”
“我也答应你!”狂龙和鬼影异口同声的叫道。
“我不同意,我也不同意······”池子里绝大多数人都拒绝道,因为他们十分清楚失败的后果是多么的严重和可怕,而且,他们成功的几率是微乎其微的。
“谁敢不同意!”狂龙暴吼一声,像是一座威严的大山,突地从水里站了起来,带起大朵水花,矗立池中,怒目圆睁,死盯着那些不同意的家伙,瞬间,所有的投诉反对声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你们谁都可以去,名额不限,不过只要能有一个人成功进四强,我就可以救他。”狱长撂下最后一句话,意味深长的瞅了我一眼,便走了。
池子里那些被迫答应的人们都向狂龙投去了怨恨的目光,狂龙以更加凶狠的眼神回敬他们,那些人便将不满转移到了我的身上,他们慢慢的站了起来,向我走来,似乎想围攻我。
“不许动!”狂龙大吼一声,那些蠢蠢欲动,企图对我施以暴打的家伙在狂龙的威慑下回到了原位,却依旧虎视眈眈的瞪着我。
狂龙和鬼影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眼眸里饱含着感激与钦佩。
随后,池洪、任坤、鬼影、狂龙四人站了起来,穿上衣服,走了出去,而我自然随着他们走了出去,虽然伤势还没完全复愈,但“保镖”都走了,我留在这儿,不是找打吗?
走出这里后,一个狱卒为我带上镣铐,把我带回了牢房。
牢房里光线正旺盛,可见,现在应该是中午时分左右。
牢房里十分的沉静,偶尔有几声蟑螂叽歪的虫鸣,倒也有些独特的韵味,现在,我要好好理一理我纷乱的思绪了。
刚才和祁修打斗的时候,我似乎又突发神力,这又是怎么回事呢?我又想起了,树魁,被秦天一激怒,还有这次,好像都是到了关键的时刻,有一种神奇而又强大的能量从我身体里迸发出来,然后将敌人打败,那这些力量是从何而来呢?怎么会出现在我的身上,想到这儿,我突然想起了狱长和那个老者为我检查的事情,我觉得,这些奇异的现象,他们肯定知道,只是不告诉我,那又是为什么呢?
可恶,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像是一个垃圾箱,问题已经把它塞得满满当当的,可却始终得不到解决,得不到清理,心里长期积压着一堆无法解决却又十分重要的问题,真是很难受啊。我感到无助而又沮丧,逃离这个牢房里的愿望也更加的强烈了。
对,我一定要逃出去,我要努力修炼。来吧,开始修炼!
就在我从墙上猛然靠起来的时候,后背突然传来一阵揪心的疼痛,而痛感的区域好像就是刚才祁修一脚踹得位置。
“哎呦······”我尽量弓着腰,让后背上的肌肉不多做运动,但伤口还是隐隐作痛,我想,那里肯定有一大块淤青,唉,这祁修的脚还真大,用劲儿还真猛,哎呦,可苦了我了。
我缓了一会儿劲,痛感减轻了不少,想到现在秦天一倒没有和我搭过话,猜想他定是在呼呼大睡,就不要打扰他了,再说,连续的通宵练功让我也疲倦了不少,还是补补觉吧,就这样想着,我一头倒在地上,在蚊虫的嗡嗡声中渐入梦眠······
梦里,那八个十字架再次隐现了出来。
有所不同的是,这次一共有三个人醒了过来,还有一个人处于一种将醒未醒的混沌状态,剩下的那四个人,依旧沉睡着。
那三个人同时叫道,“王子殿下,救我们······”
我想要问问他们是谁,为什么叫我王子殿下,但我却说不出话来,好像失去了声带,我想上前去看他们,却无法贴近,只得站在原地,这让我着实憋闷。
“王子殿下!”不停的呼喊着的那三个人,突然想要挣脱铁链的束缚,拼命地向前冲,拉拽着身上的铁链“叮叮”的响动着,但还是无法逃脱这坚固的锁链。
突然,就在他们拼命挣扎的时候,锁链突然变得火红,好像是被烈火熊熊燃烧过后的样子。三人身体上与铁链接触的衣服顿时被烙烫出一个个的链印,冒出缕缕白烟。
“啊······啊······”三人痛苦的呻吟着,挣扎的动作逐渐的停了下来,他们的身上显现出触目惊心的鲜红烫痕,他们坚定的看着我,“王子殿下,救······我······们······”
就在这时,我所处的梦境突然一片昏黑,我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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