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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入狱。
这是哪儿?怎么这么暗?
我迷迷糊糊的打开了上下眼皮,进入我视网膜的却是如此的一番景象:周围漆黑一片,只有上方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光孔,地下是尖锐、刺挠的条形清脆的东西,好像是秸秆纵横交错在地面。
那个小孔里的阳光有些枯黄,难道现在已经下午了?
我用手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方寸之地摸索着,这才发现我的双脚双手被冰冷的镣铐锁住,活动范围大大受限,我别扭的匍匐了半天,才终于摸到了一堵凹凸不平的墙壁,我倚靠在上面,开始借助微弱的光泄观察四周。
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脚步声从墙的另一面响起,脚步声越发的响亮,似乎是向我这里走来。
随后,一片昏黄的光亮从我左前方出现,光亮越发清晰,前面隐现出了一个形似栅栏东西,最后,一根熊熊燃烧的火把被一个官差拿到了那里,我也看了清楚,那是一根根铁棍排布而成的牢门。
“吃饭了!”庸懒的回声在幽静的这里显得十分的诡异,他的模样被飘忽不定的火光映现的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八成是个狱卒。他放下了两个袋子,从一个袋子中取出一个碗口破损的碗,拿着一把勺子从另一个口袋中随意地插了一下,取出来摔放在碗里,乍一看,原来是米饭和菜的混合品,看来那个袋子里装的全是提前调配好了的食物。
“喂,”虽然看清了目前的处境,我还是不敢相信,难道我真的进了牢房了,“大哥,你知道这儿是哪里吗?”
“牢房啊,”狱卒简约的应道,随后他用着一种怜悯交织着钦佩的目光看向我,“你不是杀了一个官兵,打伤了两个官兵吗?所以你就被送到这儿来了,哎,小伙子,你太容易冲动了,不过大叔还是很看好你的。”
“看好我,怎么说?”我疑惑的问道。
“看你就是第一次来,”狱卒贴近了我的脸颊,压低声音道,“我告诉你啊,你知道为什么这个牢房只有你一个人吗?”
的确,这里好像除了活蹦乱跳的蟑螂、老鼠,剩下的好像只有我一个人类。“为什么?”
“告诉你吧。这就是衙门的高明之处。”
“嗯?”
“你应该也知道吧,这个鬼怪繁多的时代,‘鬼捕衙’和狩怪者一直是敌对关系,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但其实‘鬼捕衙’一直都在扩大自己的实力,想要铲除掉所有的狩怪者。”
“这个我知道。”
“但是,‘鬼捕衙’不得民心,很少有人到那儿去做狱卒,因此,那里也缺乏能兵巧将,于是,‘鬼捕衙’给整个班德里拉州的隶属衙门建立了一套新的制度。”
“什么制度?”我的好奇心被彻底的牵引起来。
“那就是,”狱卒叹了口气,“将抓来的所有犯人按照他们的犯罪等级逐一分类。”
“犯罪等级?”
“就是犯罪的大小,比如,杀人的和杀人的关在一块儿,打架的和打架的关在一块儿······”
“然后······”狱卒停了下去,眼里充满了控诉与哀惜。
“然后什么?”我迫不及待的问,我知道这是关键区域。
“算了,现在还是别告诉你了,不过,以你的能力,还是很有希望出去的,我听说,你好像不是个正常人,他们说你发起疯来的样子很可怕,不过,现在我看不出来。好了,我走了。”
“哎······”我想叫住他,他却已经转身离去,走到了下一个牢房,“吃饭了!”
这个狱卒最后到底是要说什么呢?我杀了人,别管在这儿,是要判死刑的吧。对了,琉璃和丘子怎么样,丘子只是打了人,应该不会受到太严重的处罚,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呢?难道等着他们拉我去刑场看头吗?不过,那个狱卒不是说我很有可能出去的吗?那又是什么意思呢?我的思绪异常纷乱······
过了一会儿,我周围的视线完全变成了黑压压的一片,想必外面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咕嘟······”肚子发出饥饿的抗议声。我的手在黑暗中排雷似的层层摸索着,终于,摸到了那碗饭,我立刻把它端了过来,开始狼吞虎咽的进食,由于镣铐的限制,我这顿饭吃的有些不自在,但最后还是别扭的吃完了。令我惊奇的是,那饭的味道居然还不错,想不到,牢房里的牢饭还挺好吃的,以后,没钱吃饭的话,我就打一次架,就可以到牢房里免费吃饭了,嘿嘿。(鄙视)
“怎么样?吃的还好吧。”一个冰冷而略带暖意的声音突然从牢门外传了过来,但是,却没有脚步声。想必,这是一个高手。
我匆匆的将剩余的饭菜倒进嘴里,我感觉那人已经来到了牢房的面前,只是周围被黑暗所侵占,我看到的只有黑色。
“小子,你知道这里是哪儿吗?”那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哪里?这里不就是牢房吗?”我不以为意的答道。
“也不完全对,”那声音淡淡的道,“准确的说,这里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竞技场。”
“竞技场?”我茫然不知所云。
“对,竞技场,只有强者才能生存,弱者只能被强者踩在脚下,永远翻不了身。”那声音充满了无限的感慨。
“谁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毫不重视的道,突然想起了我的朋友们,他们到底怎么样了,急忙问道,“我的伙伴们怎么样了?”
“哈哈······”那声音笑道,“这个时候,你还有闲心关心他们啊,他们没事,那个姑娘和受伤的小伙子已经回家了,他们还问我什么时候你可以出来。”
“对啊,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来啊?”我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我告诉他们,”那声音走远了,声音越来越小,“你杀了人,永远都出不来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我虽然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我心里还是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我仰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发起呆来······难道我这一生就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牢笼里度过吗?我的确杀了那个官兵,不过是他不对在先,难道为了这么一个人渣,就要把我一生的时光都和他陪葬吗?
不行,我要逃出去,我才十四岁,还年轻呢?我可不想在这儿浪费完我的时间。我还有好多东西没吃过没见过呢?我要出去!但眼前这里的环境实在是牢不可破,我暂时也没想到什么有效的办法。只能先睡上一觉,等白天到了,再制定逃跑计划吧。
我在心跳声的催眠下渐渐的坠入梦乡,梦里,我又梦见那层白雾,那八个十字架,但是这次十字架上有两个人醒了,他们还是说,“王子殿下,快来救我们,王子殿下······”
突然,一阵不友好的吼声把我惊醒,我猛一睁眼,天已经亮了,刺眼的光柱从房顶的小孔里射进来,点亮了这间黑牢房。
“小子,吃饭了······”一个面黄肌瘦的小伙子把盛满饭的碗丢在牢房门口,洒落了一部分。
“昨天晚上的那个大叔呢?”我问,他可比这个家伙好多了。
“哪儿有什么大叔,昨天晚上就没有人来过这儿,我们都在外面看守。哪有人进来啊。”小伙子解释完,便匆匆的向下一间牢房走去。
什么,昨晚没有人来过这儿,那······
“小子,想什么呢?快点吃吧,一会儿你还得去看好戏呢?”小伙子的态度似乎有些好转,但依旧遮蔽不料他眼中的蔑视。
“好戏,什么好戏?”我问,自从来到这儿,我发现问题就像一株树苗一样,在我的脑海里疯长,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连珠炮似的不间断的向我打来,使我有些措手不及,更让我对这个地方产生了极大地好奇。
“······”那个家伙没有搭理我,应该是走远了。
吃吧,好歹吃饱了才能更有力气逃跑啊。我沿袭一贯的作风,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早饭,但是,这顿早饭的质量比昨天的差多了,昨天真的没有人来过吗?难道我看到的都是幻觉,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确有人来过,那他们一直守在外面,难道看不见吗?还是知道了故意不告诉我?众多的谜团把我绕的晕头转向,不管了,还是先想想怎么逃出这个鬼地方吧,如果,我真的要在这儿做一辈子牢的话,我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
饱餐一顿的我仔细观察着四周,但这个地方就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铁盒子,只有上面的那个小口子能见到光,其他的全都是厚厚的墙壁,我也不可能把它打穿,还有就是牢门,更是坚不可摧,除非我得到钥匙,不过即是我从正门逃出去了,外面应该有不少的看守的人吧。
我越狱的希望似乎越来越渺茫了。我无奈的靠在墙壁上,努力想办法······
“9854,出来。”一个一本正经的狱卒来到我的牢门前,厉声喝道,我瞬间被声音从繁琐的思绪中拉了出来。
“是叫我吗?”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确认道。
“是你。”狱卒利落的打开了铁锁,“别想趁机逃跑,外面还有很多人把守呢,如果你第一次逃跑失败,那也将成为你人生的最后一次。”
“是去······”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本来是想问是不是去竞技场。
“别废话!”狱卒冷酷的掐断了我的话语。
我靠,这个家伙这么拽。还是先静观其变吧,看他们把我带到哪儿去,这一天,那么多人说了那么多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现在,我终于可以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狱卒带着我在牢狱中穿梭,我看到许多的年龄不同、性别不同、穿着不同,反正各式各样的人从牢里被释放出来,他们都面无表情的
由狱卒牵着连接着镣铐的锁链碎步前行,看那些狱卒脸上的表情,像是在牵一条狗遛弯。
我们似乎是一支声势浩大的罪犯团队,在牢狱中漫步。镣铐有节奏的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犹若一曲悲哀的挽歌,像是在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埋下了伏笔。
“嘿,别跑,别跑······”只见,在拥挤的人流中,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游鱼般在罪犯之中飞快的穿梭着,后面是追捕他的狱卒,小伙子身强力壮,几下子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那个狱卒似乎也并不十分卖力,他停了下来,毫不担心的冷笑道,“找死!”
我并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我觉得,那个小伙子吃不到今天的午饭了。因为,他已经不需要它了。
“看什么看!继续走!”那个没有看管好自己犯人的狱卒冲我们瞪了一眼,大声吼道,看来他对刚才的事情还是很生气。
我们继续向前走,转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弯,回环曲折,也让我见识到了这间监狱的庞大,这个地方恐怕没有几个人知道,也从没听师傅和镇子上的人提及过,也就是说,知道这个地方的人,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死,二是永远的留在这里,我又想起了昨夜的那个人的那句话,“你杀了人,永远出不来了······”
这只是猜测,别吓唬自己了,你一定可以出去的。我安抚着心神凌乱的自己,虽然我知道,这很难。
“停!”最前面的狱卒大声喊道,“一个一个的进!”即使是在队伍的后半层的我也听得清清楚楚,这个狱卒肯定不是普通的狱卒。
于是,队伍一点一点的向前推进着,前面的人一个接一个,在狱卒的催促下和帮助下,解脱了全身的镣铐,快速的鱼贯而入,而我,终于看清楚前面的具体状况了,那是一扇门,一扇狭窄的门,最多也只容一个人通过,后面的狱卒也跟着进去,进去以后,里面是什么样的呢?会发生什么事呢?我站在队伍的后面,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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