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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叶站在华海火车站门口,肩上扛着个帆布包,松松垮垮的,里面只有两件准备换洗但根本不合身的衣服,上身一件阿迪达斯的T恤,看着有七八成新,不过袖口领口看得见无数的线头,不知道从哪个天桥下买来的,下身一条洗得泛白的牛仔裤,脚上一双烂破布鞋,如果前面摆个破碗,那一天肯定有不菲的收入,和这个华夏最大最繁华的大都市格格不入。
好在人还长得不错,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虽然他穿的是一身和乞丐没多大区别的不知道什么玩意的玩意,但好在人长得特别养眼,一米八的大个,身材中等,不胖不瘦,两臂有力,下盘扎实,这都得意于这些年来每天不间断的修炼,国字脸高鼻梁,眉毛浓黑,眼神深邃,一头黑得发亮的头发,就是有点长,不知道多久没剪了,随着微风零乱的拍打在他的脸上,小麦色的皮肤,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标准的少女和少妇杀手啊。
看着旁边那无数道异样的眼神,他脸上一片坦然,双手插兜,目视远方,不少人都佩服他这心里素质,犹如世外高人。只是这时候落叶的心里却是臊得不行,直接把那槽老头咒个半死,诅咒他今晚不举,诅咒他今后都早泄阳萎。
站在这陌生的城市,看着身边人来人往,口袋里揣着两百块钱,这还是老头给他买完火车票以后,这辈子第一次给他钱,当时的情形,仿佛落叶要的不是他的钱,像是要他的命,槽老头还不断念叨,丫的,这些钱够找两个小姐了……
这两百块钱,是落叶这辈子拿过最多的钱,当时他还有点飘飘忽忽,可是当他到到华海下车,觉得肚子饿,准备买点吃的,进到一家车站旁边脏不拉唧的小馆子,问老板要了份炒饭,老板刚转身,他就看见墙上的价格牌,好家伙,一份要20块,心下直喊我的个乖乖,这是不是遇见孙二娘了,赶紧和老板说自己有急事,饭不要了,撒开脚丫子就跑了,结果他在附近转悠了半天,他才明白,原来不是那个老板黑,这里老板家家都一样黑……最后没办法,忍着心口滴血,买了一个两块钱的面包,硬梆梆的,但也没办法,就着厕所里的水龙头,总算安慰了一下自己的五脏庙,让他忍无可忍的是,上个厕所竟然还要了他一块钱。
落叶站在车站前的广场,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该干嘛,自己只是在孤儿院的时候,上过几年的小学,连自己的名字都写得歪瓜裂枣,能找什么工作?不过貌似想远了一点,最主要问题是,今天晚上睡哪里?
正思绪乱翻的时候,自己突然被人撞了一头,差点没把自己撞倒,只是他在出神开小差,不然以他内劲,不把那人反震成内伤才怪,这是一个二十上下的年轻人,花花绿绿的头发,连身上穿着都是花花绿绿的的,耳环纹身一样不少,手上捏着一个黑色的女式小包。
那人被落叶挡了一下,也差点摔个跟头,看是一个土不拉唧的土鳖,张口就骂:“操,你找死啊?”说完还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跑,落叶正郁闷,我又不揍你,你跑啥?
这时候,后面有一个女的远远追上来,边跑还边喊“抓住他,抓小偷,抓小偷。”
落叶这才明白过来,敢情那家伙是偷了人家的包啊,难怪看那样子就不是什么好人,这车站,真是龙蛇混杂。
这时候那小偷跑出了十多米远,看到那女的追来,掏出一把明晃晃的西瓜刀,边跑边左右挥舞“谁特么的敢管闲事,我宰了他丫的。”旁边的人都躲得远远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落叶看了看左右,一低头,看到脚旁有半截砖头,应该是从旁边的花台上掉下来的,脚一搓,那砖块就飞了起来,飞到自己的胸前,一把抓住,脚尖为轴,转了个圈,顺势把那半截砖块给扔了出去,只听“哎哟”一声,接着又是‘嘭’的一声,却是被砖块结结实实砸翻在地上的小偷,包包也掉落在一旁。
落叶四平八稳的走到小偷前面,轻轻抓起那只小包,拍了拍上面的灰,看都懒得看那小子,小偷“哎呦哎呦”叫唤了一会,看没人搭理自己,躺在地上恶狠狠的看着落叶“小子,敢管我阿东哥的闲事,你活得不耐烦了?”
落叶不理他,等着那包包的女主人来,那女的看落叶把小偷收拾了,跑了好一会,也累得要命,又穿着高跟鞋,所以就慢慢的走着过去,顺便打个电话报警,还好平时自己喜欢听歌,手机一直握在手上。
小偷看落叶背朝着自己,悄悄的站起来,还顺起了那块砸翻自己的砖块,慢慢的举起来,狠狠的落下,旁边的人一声惊呼,这一下不死也要头破血流。
那丢包的女人也看见了,大喊一声“小心”。
话才出口,只听到嘭的一声,却是落叶一个反踹,把那小偷踹飞五六米,砸到一个铁皮搭成的棚子上,被他砸进去一个大坑,直接晕了,这还是落叶控制了力道,不然这小子小命都没了,在这同时,旁边有一个中年人脸上露出一点异色。
被这么一惊吓,那美女也顾不上高跟鞋了,离落叶也不远了,噔噔噔的小跑过来,落叶哪见过这等美女,高高盘起的乌黑头发,一身浅灰的OL装,雪白的肌肤,瓜子脸,一又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薄薄的嘴唇,上面还擦了一点唇膏,闪闪发亮,直看得落叶目瞪口呆,只差流口水了,他的样子,直接证明人是从兽进化而来的,别人的不知道,不过落叶一定是从狼进化的。
刚跑到落叶的面前,美女又是一声“哎呀!”
这一声把落叶的魂给叫了回来,不过接下来自己怀里就挤进来了一个温婉如玉的身体,一阵阵香味直往他的鼻子里面扑,他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心里还暗想,难道这大城市里的人都这么开放,帮她抓个贼,就这么激情一抱,如果多帮她抓几次,那是不是得以身相许。
不过这时候,怀里的女人呻吟了一下,不知道痛还是什么感觉……痛的是自己刚一不小心,高跟鞋的鞋根踩到一个小坑,自己的脚狠狠的崴了一下,差点摔个狗啃屎,这对于一个美女来说是不可饶恕的。
不过还好,自己摔倒的方向有一个男人,刚好爬到了他的怀里,可是那坏小子的手却扶哪不好,偏偏扶上了那自己平时都不敢碰一下的大白兔……
怀里的女人‘嘤’的一声,落叶才反应过来,自己抓了不该抓的地方,连忙放开,双手扶着她的双肩,把她撑起来问“美女,你怎么了?”
美女低着头说:“我脚崴了”俏脸通红,犹如天边的彩霞,美艳不可方物,四周的色狼们那个懊悔啊,早知道有这样的艳遇自己就上了,不就一个小偷,就算受点伤,得美女投怀一抱,那是大大的值得了。
落叶知道是自己会错意了,人家是脚崴了站不住,不是投怀,不过老脸也不红一下,一手抓着女人的小包,一手揽着人家的小腰,还美期名曰说扶。
把女人半抱半扶到旁边的花台边,解下自己的帆布包垫在上面,让美女坐,还好他那包就是丑些旧些,到还洗得干净。
不过美女是有素质的人“不用不用,不用垫,把你的包弄脏了。”
但落叶是个没素质的人,所以二话不说,两手往美女的肩膀上一按,美女就一下坐到他的包上了,然后蹲下身子,一把抄起那受伤的小脚,美女好像被他吓到了,愣愣的硬是没反应,等那坏小子脱下自己的高跟鞋,捏着自己的小脚才反应过来,第一次被异性接触小脚,传来他手掌上那温热的感觉,自己全身都在颤栗,从未想过会有一天,会有这么一个人,会在这种场合下,会做出这种令自己脸红心跳的事来,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那男孩身上有一种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吸引着她,影响着她,她紧紧的闭着眼睛,根本不敢睁开。
落叶也是一样,他也从未如此接近过女性,握着那晶莹如玉的小脚,每个脚指都浑圆饱满,巧夺天工般,只有那弓起来的脚背,彭得紧紧的脚尖,正在诉说它主人的羞涩和不安。
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年纪上来说,这小男孩就和自己的小弟弟一样,有什么羞的,睁开眼睛,不过俏脸上的晕红却未退散“你叫什么名字?”
落叶吸溜了一下口水“哦,我叫落叶,美女你呢?”
“落叶?这名字不错。”顿了顿“我叫范冰冰。”
“范冰冰,冰冰,这名字真好听,人长得漂亮,名字也漂亮。”
范冰冰的脸上飘过一丝羞涩“没礼貌,我比你大,要叫姐姐。”
“哦,好的,冰冰。”落叶头也不抬,轻轻抚摸着小脚。
“说了要叫姐姐,不然姐姐会不高兴的。”范冰冰像哄小孩一样。
这回落叶抬头了,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纠结这一个问题,然后又低下头去盯着小脚“叫姐姐啊?我知道了,冰冰。”
范冰冰都不知道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时平淡的心,现在就是想和他扯个结果出来“你这小破孩不听话,叫你叫姐姐。”
落叶斜他一眼“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姐姐不能乱认,这是我的原则。”落叶慷慨激昂的说。
“……”范冰冰彻底被他打败了。“你哪人?”
“也可以算华海吧,小时候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后来又般到别处,很远的地方,说了你也不知道。”落叶不太想提起。
可范冰冰却不依不饶,或许是想找些话题,转移一下自己这尴尬的境地“我也是中海的,你家以前在哪里?”
“梧桐巷。”
“那地方好像拆了好多年了。”范冰冰知道那里是许多年前的贫民窟,除了一个养老院一个孤独院,就是一些生活在华海底层的人,有的一家子几口人就挤在那十多个平米的小屋子里,难怪他不愿意说,想到这,她微微有些不好意。
落叶也是想到了小时候的孤独院,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也没了说话的兴致,两人之间也慢慢的沉默下来了。
过了一会,在落叶轻柔的拿捏下,范冰冰感觉脚没那么疼了,悄悄看了他大手里的小脚,好像也消肿了一些,看着他那认真的样子,范冰冰的心有点融化,她又慢慢的打开了话匣子。
这回,她尽量避开他的身世,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让人窝心的女孩,或该女人,对于落叶来说,她已经是女人了,落叶才二十出头,范冰冰却28了。
她才知道,他根本没地方去,落叶连身上只有200块钱都和她说了,而且这看似弟弟样的大男孩其实蛮纯的,很多事情他都不懂,听着他说话,再看着的穿着,范冰冰眼角有些发酸,这就是女人的天性,母爱泛烂。
她告诉落叶,她是老师,暑假出去旅游,快开学了,她今天也是坐火车刚回到华海,才出车站,就被人抢了包。
“你只要以后叫我姐姐,不准再叫我名字,那我就可以给你介绍住的地方,还有人给煮饭,怎样?”范冰冰循循善诱。
落叶立马眼冒金星,双手抱成拳缩在脖子上,笑得那叫一个桃花开“姐姐,真的吗?太好了!谢谢姐姐。”不过配上他那身头衔,有些不伦不类的。范冰冰哭笑不得,刚才还头可断血可流,多慷慨多激昂,还原则呢,现在一听有住的有吃了立马就变脸,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学川剧的。
范冰冰感觉脚没那么疼了,肿得差不多,真不知道这小子是哪学来的,挺神奇的,不过暂时她也不想问。这时候,警笛响了起来,有一辆警车叭叭的按着喇叭慢慢的移动过来,火车站口行人、车辆、各种小摊贩,实在多如牛毛,接警都将近一个小时了,还没能找到报警的人,一直响个不停的喇叭,昭示着驾驶员心情一定很暴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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