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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痴的望着那团妖异之火,姚风喃喃道,“这就是九幽焚烛火?”
白发男子摇了摇头,笑道,“这河水幻化的九幽焚烛可与本体差远了。”
“清风观需要此火渡劫?”他试探问道。
并未回答,白发男子多打量了姚风两眼,道,“十年之约,你可答应了?”
“我姚风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四根手指立在白发男子面前,语气颇为豪爽。
看着一个九岁孩童装作大人模样,豪爽作誓,白发男子着实觉得有些滑稽,他顿了顿,好似又想起什么,问道。
“你可愿拜我为师?”
闻言,姚风神色微怔,手在头发上抓了抓,试探似的问道,“我已经有了师父,不知道还能不能在拜你为师。”
“一女不侍二夫,一徒不认二主,你既有了师父,那还,怎能再拜?”
脸上浮现许些不悦,但想起姚风方才作答时,神色诚挚实恳,毫无做作之色,他觉得此子心性单纯无邪,也倒无心怪罪了。
想他身为清风镇观之人,纵横覃国千百年,想要拜入他门下的人不计其数,若是心有诡计之人,定然不会此般如实作答。
“那你还教不教我?”姚风大声道。
眉头一皱又一缓,镇观长老被姚风这一问给逗乐了。
“人家去拜师学艺都是毕恭毕敬,不敢稍有违逆,你倒好,想要学本事,口气还硬的很,好像老夫迫不得已非要教你学似的。”
“我,我就,就是,不,不是这个意思,我——不,弟子的意思是……”
听镇观长老这么一说,姚风自觉理亏,有心解释却一时脑中无辞,便结结巴巴,支支吾吾起来。
“你小子想说什么?”见状,镇观长老莞尔一笑,心中早晓得姚风想要说什么,但却不点破只是声色渐严,道,“老夫今日走关尚需调整一番,你有话且要快说,哼唧什么!”
“你做我老师如何?”姚风半天憋出这句话来。
“那你倒是给老夫说说,这老师与师父有何不同?”镇观长老故作疑惑道。
“传道授业解惑之人便是老师,至于师父嘛,是再次基础上多了个父字,也就是说算是半个爹。”
“这也算不同?”镇观长老哑然失笑。
“当然了,我师父就是这么讲的。”
“哦,是吗,”镇观长老来了兴趣,道,“他还说了什么?”
“弟子离家临行前,家师曾讲,在外闯荡,若遇了高人可拜老师;若遇了同甘共苦之人,可交朋友;若遇了红颜知己,切勿多情。”
想来他这师父也倒有趣,遇则师之,遇则交之,唯冷红颜,竟会将这等事简作规则来教育徒弟,不过此子未经世事,怕也是无策之举。
正打算就此作罢,又听姚风在一旁自言自语的念叨着。
“家师道,师父只能认一个,但俗谚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若有机缘得高人赏识,不要拘于陈规,须得胆大求真。”
“胆大求真?哈哈,”镇观长老爽朗一笑,道,“好一个胆大求真!”
“不过,你可把师之一字看的太轻了。”言罢,他又故作严色,道,“让老夫做你老师,岂不把老夫也看轻了,好小子,你在小看老夫?”
这一通话重在责斥他轻视师字,可听到姚风耳中却别有含义,只见他嘴角一咧,对镇观长老三躬九拜后,大声道,“多谢老师教诲。”
他这一系列举动做完,镇观长老却只笑不语。
“老师若不回答,那便算默认要收我做关门弟子了?”
“你这小子好生胆大,未经老夫准许,便敢行这拜师礼仪?谁给你这般依仗,还自诩老夫的关门弟子。”
镇观长老说话间,神色自若,语气平淡,也不知他是喜是怒。
“弟子想学本领,况且……”
“况且如何?”
“况且老师你若想让我完成那十年之约,不教我本事怎可?”
眼见姚风竟然敢和他谈条件,镇观长老忍俊不禁,心道这小子看似是个愣头青,其实倒颇为机灵。
此子晓得他方才放出了一徒不认二主的话,此时若是苦苦相求,怕他会碍于颜面而拒绝,但要提及约定之事,倒给找了个台阶,让他顺势而下,既能让他保全面子又让他收自己为徒。
想到这里,镇观长老也只是哑然失笑,原来此子并未像之前所想那般不懂世事。
“好,老夫就收你做关门弟子,不过你我师徒身份以及约定之事,切莫对任何人提及。在他人面前也不可称我为师。”
“弟子谨记。”
“赵氏二子只是记名弟子,你算是老夫门下的关门大弟子了,但此事只可你我二人知晓。而且十年约定完成之日,便是你我师徒情尽之时。”
见姚风将信将疑,他又道,“为师并未说笑,你身具大凶之兆迟早会公诸于世,这小小的清风观根本无法为你遮风挡雨,反而可能因你而陷入万劫不复。”
“为师身为清风镇观人,若是与你牵扯,定会为清风观带来不可想象的灾祸。”
话已至此,镇观长老好似想起往事,深深的叹了口气,又道,“昔日清风老祖对为师不薄,为师滞留元婴初期已有数百年,至今突破无望,身死道消不过是时间问题,可清风观若殚毁我手,当真是死不瞑目。”
姚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放心吧老师,弟子绝不对人提及此事,十年之后当自行离开清风观,自后不提师门半字。”
镇观长老见他信誓旦旦,言辞时毫不犹豫,更加觉得他是个识得大体的孩子,心中也对他多了些好感。
“你随为师来吧。”
他带着姚风从瀑布下缓缓走过,那水帘好似活了般,自动为二人让出一条道来。
从瀑布进去后,只见头顶星晨闪亮,如同登临夜空,玄幻奇妙自在不言之中。
“这星辰殿是清风老祖在绝壁中开创的一个修行空间,此地是清风观元炁最浓之处,也是最佳的修炼之所,以后我便在此指导于你。”
说着,白发男子在姚风眉间一点。
只觉脑海好似涌来一股波浪,他细细审视,发觉竟是一句口诀。
“传给你的正是开启和关闭星辰殿的口诀,日后你可自行来此修炼。”
镇观长老又交代了一些事宜,见姚风点头记住后,他从四周空气一抓,“嘭!”的一声,那团妖异绚丽的火焰再次现于掌间。
“莫非老师是想让我去收服此火?”姚风疑声道。
“哈哈,你这小子真是大放阙词,这可是十二宫星火,哪里是说收服便能收服了的?”
眉头微蹙,目中似有忆色,姚风咕哝着道,“十二宫?黄道十二宫倒曾听过,可星火究竟为何物,我却不晓得了。”
早就料到姚风会为此疑惑,镇观长老微微一笑,讲解道,“所谓的十二宫星火便是凡世间最强大的十二种星蕴之火。此十二宫星火皆有封号,乃万千火种中的主宰之王。”
“火也有王侯将相?”姚风挠头问道。
镇观长老摇头道,“主宰之火便是主宰之火,譬如这位列星火第八宫的九幽焚烛火。万火逢之,必将恭迎臣服,不论是妖兽的丹火,还是修者以元炁催化产生的火焰,抑或是寻常火种都无一列外。这就好比自然定则,千万岁月以来从未动摇过。”
“它叫九幽焚烛火?”
“不错,此火封名九幽焚烛,乃世间十二宫星火之一。此火尽克天下幽魔厉鬼,若是将之收服为己所用,可淬炼心神,提升魂识,实乃是克敌利己的大用之宝。”
言及此处,他又摇头道,“但此火集天下杀煞之气于一身,大凶大戾,算得上世间极恶之物。寻常人只怕靠近半点便会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啊?九幽焚烛火这般强大!那我一个小小的修者,又能奈它何?”
镇观长老淡淡一笑,道,“将你的手伸出来。”
也未作多想,姚风伸过手去。
双指在手上一衔,镇观长老正色道,“这九幽焚烛虽是老夫以元炁幻化而成,但你手触在上面时,也会有相应的知觉幻化而出,你运转霸气、元炁、星蕴一一去接触此火,看看有何反应。”
将手放在火焰上,姚风缓缓闭目感受,过了片刻,他睁开双眼,目中闪过一道亮色。
“好像我可以压制它。”
白发男子笑道,“你具有的王者色霸气可以抵抗此火的凶戾煞气,你的水属性星蕴又可以完美的克制此火,而且木属性灵根又会对火产生极强的吸引力,总而言之,你将是封印此火的重要人选。”
“我的任务是封印九幽焚烛?”
“你的任务是协助我们封印它。”
“为什么要封印它?”
轻轻一吹,那掌间幻化之火好似星屑般飘零消散,镇观长老缓缓道,“这就得从焚幽谷讲起了。”
在覃国与鲁国的交界处,本有一处世外桃源,名为焚幽谷。
此地在百年前突然被一股神秘之火焚烧殆尽,于是上级修真国便派下一人将此火封印,那人虽然封印此火但也受到诅咒,终生不得踏出焚幽谷。
后来焚幽谷不知出现何种异变,竟然出现了一个名为焚幽谷的修真门派。
此派在短短数月间一统鲁国修真界,成为鲁国第一修真门派,并曾一度借破坏封印要挟周边修真国的门派对其缴纳供奉。
当年镇观长老的师弟命终时,算出百年后,此火可能在焚幽谷再度猖獗。
想必定是焚幽谷的预谋,想借此一举占领与覃国等级相同的几个修真国。
“所以你务必要再此之前突破到筑基期,才可随我以及其他两大门派去焚幽谷封印此火。”
镇观长老拍了拍姚风,道,“为师一生对丹药阵符颇有研术,可传你些,以增修行功效,但事有缓急,修行也须循序渐进,明日你来此等我,为师会为你讲解凝气期所遇修行难题的应对之法。
话刚说罢,四周瞬间变亮,姚风放眼一扫,发觉自己已身在瀑布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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