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夜不停的雨,在晨曦来到前终于停止了,雨后的梅花绽放的更加地妩媚。阿真与盈盈醒过来已有一会儿了,虽然前方正在打仗,但两人却没有一丝慌乱。一整夜的休息扫去两人的疲惫。阿真更显的神采飞扬,盈盈病虽未愈,却因初尝人伦之乐病态的脸上也抹上少许红晕更显娇媚。
两人在房里用过早膳后就向门外走出去,晨已大亮却不见曹宗派军士来报,可不要出什么枝节才好。
“你还是别出来了,交给我就行了。”阿真走到门边见盈盈也跟在后头缓缓的说道。
“我好多了,没事。”盈盈不在乎柔柔的回道,脸上那抹红晕越发亮丽。
阿真凝视着她那俏脸,虽然还带着病容,可精神饱满,焕发的眼睛更是炯炯有神。
“好吧,累了就要说知道吗?”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拉着她披在外面的锦毛披肩。
“知道了。”两人一夜之间多出了一种无言的亲妮,心像似有灵犀般。
“好吧。”阿真拉紧她的披风后,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叹息的答应了。盈盈见他如此亲蜜,心里却比吃了蜜糖都来的甜蜜。
“禀军师,府外有前方军士来报。”两人刚走到大堂,就见堂内守兵报告。
两人心里一喜,看来曹宗把达蒙打的落花流水了。转身座定后盈盈便喊道:“叫进来。”说完禀报的守兵便跑了出去。
喝着茶的他们见大军前方探马快速奔来:“报军师,大帅前后夹击把叛军击败,叛军正往腾冲方向退逃。”前方兵士大喜的禀报。
前坐的两人都预料到达蒙会败,并无多大的惊喜。
“达蒙果然中计了,真的会如你所料的会退到里当的金沙江边吗?”盈盈转过头向正在喝茶的阿真问道。
“会。”阿真缓缓把茶水咽下去答道。
“多少叛军来袭?我军如何把叛军打败,叛军伤亡多少?我军伤亡多少?”阿真缓缓的向士兵问道。
“叛军八万余于丑时出腾冲,于一时三刻到达我军大寨。在一里外向我军奔杀而来,进我军寨见寨中无人。大帅在叛军疑惑之际率众从四方冲杀,一时叛军慌乱四处逃散。达蒙与达尔巴见中我军埋伏率急急后撤,可在后撤时却遭右先锋吐巴巴围堵,两军在寨前五里外拼杀不到半个时辰叛军主将达尔巴与达蒙便突围向腾冲方向逃窜,叛军尸横遍野大帅正在打理战场伤亡情况还不知。”前方兵士大气不敢喘的禀报。
盈盈听过挑起眉毛向阿真打趣道:“这达蒙真是跑的比兔子还快呢。前后围堵还能让他跑了,这曹宗和吐巴巴看来真是废物呀。”
前方兵士听见他们军师皮笑肉不笑的谈论起大帅,心一惊,不免为大帅流下汗来。
阿真笑吟吟的回道:“不能怪曹宗和吐巴巴,要杀早就杀了。是我下令不能对达蒙放冷箭的。”
“你下去吧。”盈盈哪里不知,笑着命令报兵退下。
“走吧,上前线看看去。这达蒙啊我该说他什么才好呀。”阿真想到这土包心里就直想发笑,头脑都钝成这样子了,还想做王上。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两人骑上快马出城后不到一盏茶时便到曹宗帅寨。诸将刚打了场胜仗士气大振,脸上挂满着胜利的欢笑。见两人来了,对查格尔王顿时佩服的五体投地。
“查格尔王,军师。”曹宗率众将远远向他们迎来。
“曹宗怎么样?这仗打的够舒坦吧。”阿真打趣地问道。
“是查格尔王英明,料敌于先,属下才能把这叛军打败,歼敌二万余,抓俘四万余。”曹宗掩不住的欢喜。想他曹宗年青时就跟着王上东征西讨。哪像今天这仗打的这般轻松花痛快,而且有成就感,叛军简直就像是来等着让他来宰一样。
阿真见他一副没出息的样,笑的嘴都裂开了。
“我军损失多少人马呢?”盈盈也觉的这曹宗笑的太过灿烂了板着脸问道。
曹宗虽见军师板着脸,可是欢喜也掩盖不住道:“我军折损三千余步兵,伤七余。”
“杀敌一万,自损三千。”盈盈听完叹了口气,虽用计谋却也难免死伤。
“不错了,俘敌四万余,歼二万余。这达蒙此一战大概也无力反击了。”阿真安慰盈盈道。
“报……”盈盈还在伤感中,见一匹快马奔来,马背上的兵士一个利落的翻身跪倒在众人前面。
“说。”盈盈急喊。
“左将军在二个时辰前已占领腾冲,对腾冲叛军格杀尽殆派奸细向乞蓝部请调支援,乞蓝叛军主将率众前来支援于半路遭我军左将军巴马,左先锋司徒纵前后夹击,溃败后逃回乞蓝。左先锋紧跟在后,于一时四刻下令攻城。”
“退下。”阿真听完,想来这乞蓝的守将都比达蒙还要聪明许多,懂的一遇攻击就逃。不像达蒙和达尔巴这两人还留下来战一战。
“报……”又一匹快马飞奔而来,也一个利落的翻身跪下。
“快说。”阿真急喊。
“禀军师,左先锋与左将军于半个时辰攻下乞蓝,对乞蓝叛军清洗干净,共斩敌俘八千六。特命我来禀报。”军兵报完就翻身上马奔出营寨。
众将军见报,顿时对阿真不是一般的佩服,简直奉为神人。盈盈见众将看这位查格尔王的眼神如见天神眼一般。笑道:“看来全都让你料中了,后面达蒙会向兰溪逃吗?”
“哈哈……好说好说。达蒙必向兰溪……”阿真被盈盈夸的哈哈大笑话还没说完就见又一匹快马奔来。
“报……”一样利落的翻身下跪。
“说。”盈盈抬起眉毛缓缓道。
“叛军主帅达尔巴与达蒙三刻钟前返回腾冲,两人见腾冲被我军所占,立即向兰溪方向逃窜,特命我来报。”说完翻身上马也奔出寨外。
“哈哈哈……”阿真仰天狂笑,一副小人得志样。什么都不用说了,全让他给料上了。
盈盈见他这小人得志样,翻了翻白眼,就朝帐中走去。
吐蕃众将现在可对这查格尔王佩服的比佩服他们军师更佩服了。
“马上把众飞虎队叫来。”盈盈一进帅帐便下令。阿真坐在旁边喝着茶,这盈盈要下杀手了。
很快飞虎队将领便来了。跪倒在地,听候盈盈指示。
“命所有飞虎队到寨前集合,和我一起去擒达蒙。”盈盈命令道。
“是。”说完飞虎队将军就退下。
“军师不可,军师大病初愈,擒达蒙这事交给属下们吧。”曹帅听她这一话,赶紧抱拳请战。
让他去如果他真的把达蒙擒回来,那就全功尽弃了。当然这个心思只有阿真和盈盈才知道,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也不能讲出口。看来只有自己辛苦了。
“曹宗放心,我与你们军师同去,没事。”阿真走出来拍了拍曹宗的肩笑吟吟的道。
曹宗现在对他可是像对神一样的尊敬,又见他笑的这么胸有成竹。也觉的没什么大碍,不再说什么就退到一旁去。
“好了,走吧。”盈盈知道他是在帮她。两个人心有灵犀的朝帐门走出去。
两人率着众飞虎队向里当金沙边狂奔。想来这时达蒙应该正往兰溪的半路上逃窜着。
“禀军师,再向前五十里就到里当金沙边了。”一位飞虎探子朝他们奔来报道着。
“嗯,命所有飞虎队快速奔至江边,把所有船只一律焚毁埋伏在树林里,瞄准着所有叛军,我一下令便全数射杀。”盈盈威严无比。
飞虎将军听军师下令全部格杀,顿时疑惑,不知军师是要擒达蒙还是要杀达蒙?
“军师,是否也对达蒙射杀?”
“杀!”阿真冷酷的在旁边答道。
飞虎将军见旁边充满杀气的喊道,心里一颤。这达蒙可是皇上的亲弟弟,可这查格尔王与军师又下命令。
“怎么?你有疑问吗?”盈盈见他犹豫不免也板起冷冷的面孔问道。
“属下不敢。”飞虎将军见军师板起脸,语气冰冷亦常。吓的翻身下马跪倒在地冷汗不停的流。
“记住,我不须要你有任何疑问,你们只要按照我的命令执行,谁若不从或违抗便诛族,诸事都有本公主顶着,你们只管依令行事。记住,嘴巴给我紧闭着,知道了吗?”盈盈对众飞虎恫吓道。诸飞虎成员都翻身下马跪应着是。
“马上前去里当金沙边按我令埋伏。”盈盈喊完。众飞虎翻身上马朝里当狂奔而去。
阿真在旁边看的一愣一愣,没想到盈盈狠起来竟这么的狠,动不动就要诸族。终于知道吐蕃兵为什么这么怕她了。
“怎么?”盈盈转过头见阿真愣愣的看着她,挑起眉问道。
阿真见她瞬间从冷面女阎罗变成柔情天使。暗寸,这盈盈还真的是双面人啊。
“我一个女孩子在众吐蕃男人面前不作强势压制不住他们。”盈盈知道阿真愣什么,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阿真听盈盈这一说,顿时就明了了。想来她一个女人掉到这陌生的世界里,如果不比男人强势恐怕早就死了,心里顿时无比心疼。
“那你有没有诛过别人的族?”阿真单纯的好奇,既然吐蕃人这么怕她,应该是有诛过了吧。
盈盈见他如此的发问咬着唇脸色苍白反问道:“你怕吗?”
阿真见她误会了,翻身下马把盈盈也从马背上抱下来,低头就向她紧咬的朱唇温柔的吻着。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才舍不得的放开。
“你说我怕吗?”阿真万分柔情的把问题丢给她。
盈盈无限感动的倒进他怀里,心中甜蜜非凡道:“我知道你不怕。”
“嗯,说来听听诛了多少族了?”阿真纯粹只是好奇。
“我们走一会儿吧,路上我再告诉你。”盈盈抬起她的水眼叹着气缓缓的说道。
两人牵着马,慢悠悠的走在山间小路上,望着四周的山山水水花花草草,一片谐情写意。
“半年多前王上打进罗些城,达蒙兵败后无霞顾及妻儿。我一进城下便下令对达蒙全家八十七口全部格杀。”盈盈回想着往事,那时她正在帮吐蕃王建功立业,不知觉中也双手粘满血腥。
“辛苦你了。”阿真心疼的牵着她柔软的小手。
“不辛苦,只是想起达蒙那些妻妾的哭喊,心里难受。”盈盈想后也双眼红通通的。
“为什么不软禁或放掉呢?”阿真见她这么不想杀人,疑惑的问道。
“王上要让我树立威信,又想对达蒙斩草除根,暗向我下令,他则连夜返回不丹。”
阿真听她这一说,看来这吐蕃王并不笨,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
“不怪你,是吐蕃王的暗令。”阿真抚摸着她的小脑袋,万分心疼。真是太辛苦她了。
“虽是王上令命我做的,可是全吐蕃都以为是我下令的。”盈盈闷闷的说道。
“如果不喜欢就和我回到大周吧,不做什么公主了。”阿真见她突然这么闷,缓缓的说道。
“你都有两个妻子了,我和你回去做什么?做小妾吗?”盈盈想到他竟然有两个老婆,心中的怒气又上来了。瞪大着眼狠狠的凝望着他。大有马上把他宰了的冲动。
“哇!你看,好大一片柿林啊。”阿真见盈盈怒气来了,赶紧转移话题。手指着前面大声喊道。
盈盈卟噗一笑知道他又在转移话题了,恨恨的道:“都冬天了哪来的柿子啊?”说完转过头朝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这一望顿时愣怔了,还真的有柿林。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真的有柿子耶。”阿真也惊疑,难道这云南出高人了,能冬天里栽种柿子?
两人见这柿子林顿觉的有趣,赶紧向林里跑去,越靠近时发现这里竟然有个小村庄,家家户户的庭院里都围着竹栏,柿滕顺着竹栏爬到上面,一颗一颗红澄澄的柿子从滕脉下垂了下来。
他们刚才见到的是村里最大的一片柿林了,两人兴奋的跑过去时,柿林的主人刚巧从土堆房里走了出来。见到有陌生人来到他们这里顿时愣住了。
“这位小哥,这柿林是你栽种的吗?”阿真见到有人就赶紧向前问道。
小伙子见来人问话,顿了顿答道:“是阿爸种的。”
“麦哥,是谁呀。”房里的人听见外面有说话声,声音从屋里传了来,一会儿就走了出来。
两人一见走出房外的是位高年纪的大婶,想这便是这位叫麦哥的娘了。
“你好你好,我们是过路的,见到你的柿子想卖几颗来解解馋。”阿真见这大婶级人物走出来,赶紧馋媚的抱拳说道。
“麦哥,这两位是谁啊?”大婶缓缓的对小伙子疑惑的问道。
“阿娘,我也不知道,他们说是路过的。”小伙子回道。
“这样子的啊,两位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呢?”这位阿娘有点谨慎。
“阿娘,我们从腾冲来的,刚好路过。”阿真厚着脸皮笑道。
这大婶听他竟然叫她阿娘,脸一红。盈盈白眼上翻,这色狼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
“这样子啊,”阿娘点了点头。
“麦哥,你摘几颗给两位吧。”阿娘朝麦哥说道,说完便朝屋内走进去。小伙子应了是,把怀里的东西放在地上,就伸手摘了四颗递给阿真。阿真把这四颗西红柿捧在怀里。心里欢喜无比,忘了要给钱了。
“小哥,这绽银子你收下吧。”盈盈见他竟然欢喜的忘了给银子,赶紧从怀里掏出一绽银子交给小哥。
山里的小伙子哪里见过这么水灵的美女,顿时羞满脸通红,结结巴巴的道:“不……不……必……必……”
阿真见他竟然结巴了。叹道,自古红颜是祸水啊。
“麦哥,你就收下吧。”阿真加入说服的行列。
小伙子见是男人发话,才定了定心神,不敢看盈盈的道:“不用了,也只是几颗柿子,收了阿爸会骂我的。”
这纯朴的农家人就是这么的无毫贪念,阿真想到她的婉儿也是如此,对他们涌出无限的好感。
“既然这样子,我们就谢谢小哥了。”盈盈叹了口气,也知道农家人的热情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麦哥见这美丽如仙子的姑娘又向他说话了,羞的低垂着头,脑袋直抬不起来。
阿真见状笑的嘴巴都裂开了,祸水绝对是祸水。盈盈见这小哥竟然这么害羞,一时也跟着不好意思起来,又见阿真笑的嘴都咧开了,恨恨的白了他一眼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到他后面,省的这小哥又要结巴了。
“麦哥啊,都冬天了,你们这里的西红柿怎么才刚成熟呢?”这是阿真最好奇的事。
“我也不知道,别人都八九月份就成熟了,我们这里的柿子都要迟了近二个月才成熟。”麦哥自己也疑惑。
阿真见他也不明所以,想来大概是这里的水土问题。再问也问不出个什么来。告辞后两人翻身上马,朝金沙边踱去。
麦哥见他们离去,站在远远的还不停的向他们眺望,见到盈盈的背影,脸羞的通红。
“喏,给你。”阿真擦了擦西红柿,把一颗塞给盈盈,自己就狠狠的吞了一颗。
“真是有够好吃的。”盈盈还没动口,阿真就张大嘴巴,一口吞了一个,含糊不清的赞叹道。
盈盈见他竟然不怕噎死,一口就把整颗西用柿吞下,顿感无奈。这人吃东西都是用塞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胃,简直和猪八戒吃人参果一个样,竟然还能尝出什么味来,真是绝了。想后摇了摇头苦笑,跟着也缓缓的轻咬一口,顿时口齿芳香。这冬天里长的柿子果真是美味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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