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一幕：趁着夜色，潭段穿梭在树下国的房屋间，现在已是深夜了，先不管几家灯火几家眠，此时在不断奔跑的潭段的眼神中却充满了焦虑与忧郁，和天空中那弯惨白的月前的稀薄乌云一般，挥之不去，招之不来。
深夜的冷风呼啸地刮过潭段的脸庞，但潭段毫无感觉，视线完全放在了不远处君塔的方向。
一段时间很短但又很长的奔跑之后，潭段到了国南君塔之下。
君塔的灯火永远不会熄灭，每过两个时辰，就会有人为君塔外围的灯塔换掉灯油，以保证君塔的灯火永远可见，不管是怎样的黑夜。
潭段到达君塔之下后，并没有直接进入君塔，而是停在了君塔之下。
“国君大人，还在等吗？”潭段昂首看向君塔高层，七层会议室还亮着明晃晃的灯。
潭段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神中迷离不清，像是君塔的灯火的影像，又像是空洞无神。他在君塔之下踌躇了许久，站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君塔第七层的灯火还是未熄，夜色却深得可感。。。。。。
时间过得很慢，月亮移动了一丝，时间却似未走一刻。潭段在君塔之下踌躇了许久之后，手重重地捋了一下头发，双眼紧闭了一会儿，随即消失在君塔之下。
第二幕：君塔第七层。
外围的走廊上，隔一段路程就会有一盏灯火，但还是光线比较暗。
安静的走廊内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一步步地向会议室的大门接近。脚步声是那么的清晰，也只有深夜它才如此引人注意，但这只是对于这个深夜在此的人。
潭段慢慢地走到大门前，还是在门前踌躇了一会儿。他尽量安静地站在门前，或许是想听到里面的声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这么怪，做着自己都不知所谓的迟疑。或许这并不是为了真的去知道什么，只是为了让心有那么一刻放纵安静的选择。
潭段抬起了他迟疑的双手。。。。。。
第三幕：“吱呀～”会议室的门缓缓地打开。会议室内的光线比走廊上要明亮很多，八盏灯全部在闪烁着熊烈的火焰。从门口看去，老头正在会议室的右边，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正在抬首看着什么，而弓弼正站在他身后。
开门的是剑三，剑三只是眼神示意潭段进去会议室，并没有任何言语。剑三的眼神中有着深深的疲劳，这让潭段很是不解，但他没有多问，答案自会在这个将要进入的房间内得到。
潭段缓缓走进房间内，脚步放得很轻，走到老头身后，也抬首望向老头所看的方向。老头看着的是一幅符图，占据了半个墙壁，整个符图看似不复杂，却给人感觉总也看不清头绪。潭段对于这幅符图的表情是不解，应该是没见过。
“潭段，你知道这幅符图吗？”老者突然发声问道，声音出乎潭段意料地沉重压抑。
“不知道。”
老头听到潭段的回答，也没有再多问，放开负在背后的双手，身形疲惫地走向会议室的阳台方向，窗门是全部打开的，从会议室看去，大半个树下过都可以朦胧看见，只是今晚的月不够明亮。
“潭段，”老头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沙哑，“对于芥子的事情，我一个晚上都在想，该怎么和你去说。”
潭段心中顿了一下，压抑的感觉瞬间充满了胸腔。
“国君大人，我不明白，芥子今天的行为是不对，可是他已经道歉了，他只是一个孩子，只是想要证明自己。”
“不，潭段，事情不是这样的。”老头的声音有些颤抖，如果潭段能够看见的话，他会看见老头的眼神中深深的不忍。
“国君大人！”潭段似乎有点激动，不禁地向前走了一步，“芥子的事，请你相信他！”
“潭段！”老头的声音竟有些颤抖，“你真的以为我不让芥子参加新生会是不信任芥子吗？你真的以为今天那只芥鸟是因为芥子而化为火焰吗？”
潭段听到老头的话，顿了一下，似平复了下来，缓缓地低下头，眼神中的疑虑渐渐地变浓。
“有一件事你要明白，我比你更了解芥子。”
潭段有些对刚才的冲动感到愧疚，低头不语。
“你了解芥鸟吗？”
“听剑三讲过，它们是灵鸟。”
“因为它们是这个世界最和人类亲近的鸟，也是最敏感的鸟。。。。。。我已经和你说过，芥鸟对于一切对这个世界有威胁的东西，有着最灵验的感知。”
潭段还是没有想通这一切的联系，但是心中的不祥的感觉却越来越浓。
“可是，芥子怎么会让芥鸟们那么恐惧？芥子他还是一个孩子，况且他根本不会伤害芥鸟，芥鸟不会感觉不到芥子真正的心意的！”
“对啊，”老头的语气悲伤掺杂，“芥鸟不可能感受不到芥子真正的心意。。。。。。但是，这和芥子无关。”
“和芥子无关？”
“是的，芥鸟和人一样，也会因为恐惧而选择死亡。”
“恐惧。。。。。。”潭段心中不断地回荡着老头的这两个字，眼神中的焦虑越来越浓，无助地看向身旁的剑三和弓弼。
“你也感觉到了，不是吗？”
潭段的瞳孔剧烈地放大，双眼紧张地闪烁着精芒。
“可是，我只是——只是因为担心芥子啊。”
“不，潭段，你感觉到的，并不是担心，而是和芥鸟一样的——恐惧。”老头的语气就像是在讲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娓娓的叙诉让潭段的心底又虚了一分。
老头说完，走回桌前，把椅子拉到自己的身边，缓缓地坐下。
“潭段，那棵蛮子树，就是当年我找到芥子的地方。那天晚上，我找到芥子的时候，那里就已经是一片空地，只剩中间的那棵蛮子树。我找到芥子的时候，他的亲人就已经和它一起消失了。那天晚上。。。。。。”老头突然停下，双手示意三人坐下。三人照老头的指示坐在老头面前，沉默地看着老头。
“那天晚上，剑三和弓弼也在，我让剑三和弓弼将芥子先带了回来，老夫则留在那里找寻可能的线索。我找了整整四个时辰，把方圆几十公里的森林都找了个遍，可是，我一点线索都没找到。除了那片空地，我在其它地方没有再找到任何它的足迹了，就这样，一切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可是，这——能证明什么？”潭段语气有些颤抖。
“我也是前一段时间，在芥子第一次将伊吉之力释放出来的时候，才发现事情可能的真相，但是我那次并没有确定，因为这种可能性非常小。”
“老大！”剑三这是突然发声，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是老头用手示意剑三不要多说。
“直到今天黄昏的时候，那只芥鸟的自杀，我不得不相信，事情的真相也许真的像我们想得那样。。。。。。”
老头缓缓地抬起头，苍老的双眼中布满血丝，气氛是那么压抑，三人都紧张地看着老头的眼睛，仿佛已经准备好了从老头那听到这个事实。。。。。。
第四幕：回去城西的路上，潭段还沉浸在对老头的话的回想中，月光照在潭段惨白的面容之上，这周围的一切就像是陷入了静止的空间。
“这不是芥子的事。。。。。。”
“芥鸟也会和人一样，因为恐惧而选择死亡。。。。。。”
“你也感觉到了，不是吗。。。。。。”
。。。。。。
潭段在失神中不知不觉地回到了城西。但他却没有选择立马走进家中，而是沉默地坐在芥子清寺房间阳台对面的一座房屋的屋顶之上，月光这时却是那么的明亮，透过打开的窗户照进房间，芥子熟睡的脸庞那么清晰地映在潭段眼中，连一缕发丝也是那么清晰可见。
芥子熟睡中翻了个身，把背的一面朝向了潭段，潭段双手捂着嘴唇，眼神中全是芥子熟睡的背影，但似乎还有其它的什么，夹杂在其中。但这只是一小会儿，不到一会儿，潭段的眼神开始渐渐清晰，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
“啊嘞，”潭段双手负到脑后，躺了下去，“真是，没办法！”
潭段看了一会儿月亮，就闭上了双眼。。。。。。
月光还是慢慢地走着，薄薄雾气时而缭绕，时而散去。潭段也不知睡着了没有，双眼紧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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