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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停药了，一粒也不吃，怕十二发现我断药，就把药偷偷地藏在床地下，断药后三天，我就了，毫无睡意了。十二似乎发现我神情疲惫，警觉地问：“你怎么越来越不对了？是不是有什么没告诉我？”我不想说什么，一句话也没说。十二生气着说：“你是人还是鬼？”我说：“是人。”十二说：“是人怎么不招理我？”我又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接下来十二的话让我惊呆了。她缓缓平静地说：“你真以为有鬼呢？你脑子有毛病了，你清醒些，人人都知道你一天干些什么！还神神秘秘的，别自己骗自己了。”我亦平静地说：“原来你是知道的，当然知道最好不过了。”十二说：“那你是心向着人呢？还是偏着鬼呢？”我说：“人也有好人，鬼也有好鬼，我不向谁。”十二说：“鬼怎么好了？能像我一样照顾你吗？”我说：“虽不能给我做饭洗衣，生儿育女，但懂我的心思，也能帮助我的。”十二嘻嘻地一笑说：“怎么帮你？”我一时实在想不起鬼怎么帮我，就说：“反正她对我好！”十二说：“和我对你那个好？”我说：“一样。”十二说：“一样？让她给你生孩子做饭去。”我说：“不能。”十二说：“不能你怎么说和我一样？”我说：“在我心里是一样的。”十二说：“我爱你，鬼也爱你呀？”我说：“爱。”十二说：“那她有我漂亮吗？”我说：“光明处比你漂亮，黑暗处没你漂亮。”十二说：“哦，那你把我和她比较一下吧。”我说：“你们神情相似。”十二说：“既然你爱鬼，那我你为什么追求我？”我说：“为了安魂。”十二说：“怎么安魂？”我说：“就是我和她把我们现在的魂换了，她的魂到不了我身体里，需要借助你才能把她的魂安置在我身体里。”十二说：“你说的魂是灵魂对吗？”我说：“是。”十二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哦，原来如此呀！”十二沉思了一会又说：“那你们要相互换了你们的灵魂，把她的灵魂安置在你身体里，那你不就是她了吗？难道你是鬼？”我说：“我不是鬼，人有三个魂，我们交换的只是其中之一。”十二又长长叹了口气说：“那为什么是我呢？”我说：“因为你和鬼的神情相似。”十二问：“神情相似就能安置灵魂？”我说：“鬼是这么说的，确是能安。”十二说：“哦，这么说，你身上有她的灵魂，那让她的灵魂和我说话，可以吗？”我说：“她的灵魂可能死了，我正在救她。”十二说：“怎么死了？”我说：“可能让药药死了。”十二说：“药能药死她的灵魂？”我说：“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药死了。”十二说：“如果她的灵魂活着，会是怎么样？”我说：“会陪我聊天，吻我的耳朵，亲我的脸，在我身上乱动，什么都可以做。”十二说：“哦，那你能看见她吗？”我说：“过去能看见，后来能感觉到，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好似吃了药，把她药死了。”十二呆在一旁愣楞地发呆，胳膊搭在膝盖上，好像疲惫极了。我多少也似乎意识到十二好像并不太清楚我和鬼的事，似乎是只知道大概，和我这么说，是为了套出真像。我已经很疲惫了，不过告诉她我心里觉得倒踏实了，我真怕如果我一直隐藏这些秘密，误了十二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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