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心翻翻白眼，极其鄙视撇了司马嘉彧一眼，把脸拉的老长。心里叨咕，我这给你省事你还烦？
“少废话！”司马嘉彧忍不住呵斥，一把扽过吴心。
沉声说道：“静下心神，看好了！”
吴心也不再嬉闹，他还算是懂得分寸，双目炯炯地盯着司马嘉彧。
“你看好了！”司马嘉彧大喝一声，吴心的精力更加集中，等待司马嘉彧使出来。
“等会啊！”司马嘉彧刚要使出来，却听到衣服里发出一阵悦耳的音乐，他慌忙伸出一只手，另一只手伸进自己的兜里，掏出一个手机来，说道：“等会啊，我先接个电话。”
吴心感觉自己的努力全白费了，有一种抛媚眼给瞎子看的感脚，低声骂道：“这混蛋！”
“喂，喂，对，我是小司。什么？什么？哦，我知道了。”司马嘉彧说了一通，神色略有变化，按了关机，把手机塞进衣服里。
“这回行了么？”吴心耐下心，问道。
司马嘉彧翻了翻白眼，扭头装没听见，倒是没有絮叨，对于吴心要不是他前世是莫叹，他还真是打不起精神。他好歹也是伪圣，还会在意吴心的碎碎念。
“情况有点小变动，你准备好了。”说到这，司马嘉彧瞳光一闪。
“你等会！我…..”吴心慌张地要组织，可那里还来得及，瞳孔涣散，双臂无力的垂了下来。整个人无神，呆滞的杵在那里。
司马嘉彧看到吴心这样，暗自摇头，心说吴心如此不分轻重，也不知是他年少无知，还是真的不堪重用。自己传授他东西，居然还有闲心，也不知是到底如何。
吴心突然就感觉身子一晃，转眼间自己面前的场景全都变化。脑海中画面一转，突然出现了一片上古血色，这是一片上古战场。
“那是……”
大战过后，战场上硝烟密布，尸横遍野。
古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吴心看到，一匹于战场之上的老马，于残阳之下，黄沙之上，西风之中，主人战死的尸首之边，诙诙而哀。
吴心看到，伤残的士兵无力的倒在地上，低低地发出呻吟声，伤口已经腐烂，大量的苍蝇围在他们的身体，贪婪的吮吸的发臭的地方。吴心已经看到，他们不甘的化成累累白骨，摊碎了一地。
吴心看到，因为战后尸体没有得到控制，战场的周围城市闹起了瘟疫。十家走了一七八户，年轻人背井离乡，踏上了未知的土地，等待着他们的还不知道是何等的考验；年轻人离去，只剩下老人和妇女留守在此。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吴心还看到，将领们胜者趾高气扬，论功行赏，公侯伯子男，好不潇洒；败者低头丧气，按责处罚，王朝兴衰，时代往替。
吴心还看到，死难将士的家属，因为没有顶梁柱，任人欺凌，家破人亡的不在少数。而他们，就成了被时代抛弃的人群。
一将功成，是踏在累累的白骨之上的。一将功成万骨枯，不外如是。
与他们何干？彼等何辜？值得如此欺辱？
吴心甚至想举起手中的剑，一剑一剑将那些人全部斩杀。
可他还是硬生生压住这个念头，因为他清楚，这不过只是幻象而已。就算他把人都杀了也同样无济于事。
同时，他的心中也泛起无限的迷茫。我为将的意义又当如何？真的成为一名名将又当如何？或者我再度入圣又能怎么样？我真的能够改变这一个疯狂的世界吗？到底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我记得以前好像看过，哲学家和疯子其实都是一回事，所谓的哲学家其实也同样都是疯子。）
一时间，吴心竟突然有了厌生的倾向。
“我是谁？面对这疯狂的世界，我又该怎么作？我又能做些什么？”
“罢了罢了，世间繁华不过大梦一场，朝华白首，不过大海聚沫；唯有天道永恒，循环罔替，不惧沧海桑田。”
“一场繁华，过眼云烟，就叫繁华落尽好了。”
再回首，吴心一恍惚，从意境中退了出来，已经回到原来的位置。心中已经创造了他的一门绝学—繁华落尽。可他心中，却没有半分喜悦，心中满是沉重。
司马嘉彧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狐疑的问道：“怎么了？”他现在面色惨白，嘴唇发青，微微颤抖，看上去极为凄惨。
即使是对于司马嘉彧这种伪圣的强者，长时间的施展出一将功成也是一件吃力事情，更不用说还要保持意境。
吴心回过心神，看到司马嘉彧这样，心里有些感动。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居心，可看到他为自己这样尽心尽力，吴心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去怀疑他。
一时之间，两人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话来。
咳嗽一声，好转移自己的尴尬。吴心这才低声问道：“没事吧？”
司马嘉彧心里稍稍舒服一点，回道：“不碍事。你领悟到了什么？”
“嗯……怎么说呢……真是的，反正我叫这招繁华落尽。”吴心突然看到司马嘉彧晃神，急忙问道：“怎么了？”
“没事没事！”司马嘉彧反应过来，连忙摆手。
“好吧。”虽然感觉不对劲，可吴心也没有问什么，既然他不想说，那就算了，反正他也打不过人家。
“那你使出来让我看看。”司马嘉彧倒是想看看吴心这一招到底和自己想的有什么出入。
“啊！”吴心面有难色，“我可不是你们这帮老怪物，我还使不出来意境。”
“无妨。”司马嘉彧知道他领会错了。解释说：“不是要你使出意境，我只是想要你使出这一招而已。”
吴心心想，那使就使吧。反正有司马嘉彧在，力竭也无所谓。
使出来司马嘉彧大惊失色，蹬蹬蹬，连退了七八步。他痛苦的捂住额头，神情如疯魔般可怖。
吴心急忙停下，想要跑过去，看看司马嘉彧。却被一股气势压住，不得寸进。
半响，司马嘉彧才渐渐恢复正常，颓废地一摆手，说道：“”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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