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柳贺现在对那个女人更是怀疑，她究竟有什么可是让自己这位半圣的老祖为之俯首贴耳？
柳轻衫没有回答，有些痴迷的看着云下的芸芸众生，突然冒出一句话来，“柳贺，你看看他们，像不像只只蝼蚁。”
柳贺茫然了，以他的智力，自然不会以为柳轻衫只是同他闲聊，这其中自有玄机。他同样低下头，第一次以同等的身份，而不是以君王、以战帝强者的身份正视他身下的苍生，看着脚下的纷纷攘攘的人群，他脱口而出道：“对啊，我们脚下的，尽是蝼蚁。”
“不错。”柳轻衫夸奖道，甚至让柳贺有些飘飘然，要知道，能得到老祖的夸奖可是极难。幸好他也是位君王，马上反应过来。
“就像吴心那个小子一样，你一直认为他只是在夸夸其谈，我也认为你太过狂妄。”
“真的吗？我哪里狂妄了？”柳贺有点不满，像小孩子一样反驳道。
“可是你与他又很不同，他不是真纸上谈兵，你是真狂傲自大。你为人做事总给人一种天下万物尽在我手中掌握的感觉。虽说欲为人王者，必有魄力。可你这样又太过自负。”
“老祖说的是。”柳贺低头，虚心受教。
“把脚下的苍生看成蝼蚁没有错，可是你永远也不能轻视他们。要记住，你也是自蝼蚁之身爬到这个地步的。做人，莫要忘本。”
“可老祖，这和刚才说的有什么关系啊？”柳贺十分不解，他都快让柳轻衫绕进去了。到现在他也没有弄懂柳轻衫在说什么。
“看看我，都老了。糊涂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柳轻衫一拍脑门，他其实在帮柳贺梳理他的“道”，也是在给他机缘，既然柳贺与此无缘，那柳轻衫也没有多说什么。
柳贺有些疑惑，也不知道柳轻衫究竟是什么目的。回答道：“老祖，我想问，刚才那位女人究竟是哪位半圣，让您如此恭维。”他猜测着说，他估摸着是刚才那个女人，应该是一位与老祖交好，实力强横的女半圣。毕竟这世上的战圣，从古至今加在一起十个指头也能数的过来，可半圣却是不少。再有几位强者隐世不出，他不知道很正常。
但柳贺，明显看到，柳轻衫的眼中，第一次浮现出敬畏。自己这位老祖，看着是常年笑眯眯的，再加上容颜不老，看起来十分和善。可柳贺清楚，这位老祖，可是能下的出死手的狠人，根本就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这种人，也会怕？柳贺不敢再往下想了。
“半圣？”柳轻衫的眼中明显泛起一丝讥讽，让柳贺更加惊讶。“她可不是半圣，她是世间唯一的一位女战圣。以性别冠名，名为女圣。”
“女圣，女圣……”柳贺喃喃自语道，他完全没有想到，刚才的人，竟然是一位战圣。“可是，她为什么要替我们说话。”有战圣在后面撑腰，柳贺也不用怕了，虽然人家肯定没有恶意，但是了解一下情况总是没有坏处的不是？说不定老祖就知道什么了。
“这个嘛……”似乎是很难启齿，柳轻衫也是很困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非要说的话，这就很久远了。当年……”柳轻衫自顾自的说起来，有些无视柳贺的存在，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中……
“那一年，我十一岁。是位很平凡的少年，虽说文采出众，可在那种只看重武力的时代，我被看的一文不值。我甚至曾一度认定自己就将这样庸碌的存活，过着朝不虑夕的生活，直至我死亡的那一刻。”
“没有办法，人类的力量，相比于别的生灵来说，实在是太过渺小。”
“可这种日子还是过去了。在那个带着圣洁的光环的人来的时刻，人类苦难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他们，就是圣族。”
“当时，人族没有名称，圣族也没有。于是我们就把圣族的至高强者的圣人名号拆开。称他们为圣族，将我们自己叫做人族。“
“圣族怜悯众生，为了体恤人类，专人派去教辅人类各项技能，又有强者来人族收徒。圣族之主叹圣莫叹、其兄仙圣莫然更是亲自收下赵命、白不改为徒。“
“当年，我就是被圣族的一位半圣看重，收我为徒。悉心教导，在九千年后，我顺利晋升为半圣，封号花圣。“
“在那时，我感觉今生今世，绝不能辜负圣族的一片心血，一定要为圣族做些什么。但当时，我没有什么可以做的。”
“实力上，我不顶尖；政治上，我一窍不通；生活上，国泰民安。我甚至感觉自己一无是处，我感觉一身通天实力竟是毫无用武之地。”
“于是，我开始沉迷酒色。这时，我感觉又突然恢复了当年的文采。”
“自此，世间少了一位花圣——柳变三，多了一个浪子——柳轻衫。”
“我曾经一直天真的以为，这日子，就会这样平淡的过去。”
“可我，太小看了人心。我从不知道，人性，是那般的贪婪，那样的黑暗。”
“在人族拥有了两位战圣后，人心就变了。他们不再考虑如何回报圣族，他们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方设法将人族取代圣族，至于圣族对她们的帮助，他们认为理所当然，可在资源的分配上，他们又只考虑自己。”
“他们以为，人族也有了两位战圣，虽然没有圣族多，可我们一样有了战圣了！便要求资源平分。可他们自认为理所当然的要求被圣族拒绝。”
“他们便又开始考虑，袭杀圣主。正所谓狼心狗肺，不外如是！”
“在半圣之中，有几位清醒之人表示强烈反对，像我、谋圣、智圣、祖圣都是反对。可人数比例相差过于悬殊，更何况赵命、白不改两人丧心病狂，出手将我们扣住。”
“之后，圣主战死，圣族就此隐退。”
“当然，人族的代价更大，白不改死于仙圣之手，半圣更是几乎全部战死，剩下几个，苟延残喘。要不是圣主遗愿，勒令圣族不得对人族出手，那人族就灭定了。之后圣族隐世不出，看来，他们是被伤透了心。”
“可圣主，是不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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