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颇族的房屋都用竹子和茅草建造,一半是生活起居,另一半则是用来招待客人和堆放杂物。勒干家一共有5间房,除了其中一间建在地势较高的山坡上,其他4间都井然有序的排列在山脚下。
“那一间就是我阿爸居住的房子,命案就发生在那。”勒干手指着地势较高的那间屋子,那屋子看上去明显比寨子里其他房屋显得更大更气派。
“时间紧迫,能否现在就带我们过去看一下命案现场?”需要在一天内就抓到真凶,我一点都不敢怠慢,越早能找到线索,成功的机会就越大。
“现在时间已晚,崩督的房子是不能随便进的,明天一早我带你们过去吧!”
勒干带我和费明走进了山脚下的其中一间屋子。“两位警官,你们今晚将就在这休息,这间屋子原本就是留给客人住的,只是今天有些匆忙,没来得及打扫收拾一下,请勿见怪!”
“有的住我们已经很感激了!”我客气地说道,“比起这个,我更关心案子的情况,勒干兄弟是否有时间向我述说下,你的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前天晚上在那屋子里发生了什么?”
勒干点了点头,邀请我们坐了下来,并示意妻子木果给我们倒了两杯水酒,端上两盘豆豉,景颇族的族民待客的确十分周到。
勒干举起了酒杯,向我俩敬酒。“来,克劳德警官,费明警官,我们边喝边说。”
我刚端起杯子,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在章朗村老徐家里,喝白酒醉的不省人事。勒干看出了我的犹豫,微笑着说:“这水酒是我们自家酿的,不醉人,克劳德警官放心地喝吧!”
我和费明刚把酒喝完,木果立刻拿起竹筒,把酒重新斟满,看来喝酒是这里人待客的一个重要节目。
酒过三巡,勒干终于开始讲起了案情。“要说这个案子,还得从10几天前的一个午后说起。那天下午,我阿爸勒扎背着一个陌生的女子回到寨子里,据说是被发现昏迷在山林里,悲剧也就从那一刻开始了。”勒干黯然地望着杯中的水酒,似乎是在竭力地回忆。“这个陌生女子醒来后已经完全失忆了,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于是我阿爸决定让她暂时和我们一起居住,等到她恢复记忆了,再去寻找自己的亲人,我们还给她起了一个我们族的名字,叫朵迈。”
“这个朵迈是不是就是刚才被绑在木架上的女子?她也失忆了?”听到这令我十分惊讶,根据勒干的描述,这个女人不是原来寨子里的人,那她很有可能就是俞卉娜,而且还和我有相同的遭遇,醒来后都失忆了,我和她必然经历了一些无法想象的事情。
勒干又喝了一口水酒,继续叙说。“对,刚才那个我们要烧死的女子就是朵迈。原本外客和我们住在一起也是件很普通的事情,不过朵迈却产生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你们这的人好客是好客,可怎么问题那么多!”费明发起了牢骚。
“这个问题是来自于朵迈自身,因为她长的太美丽了。见过她的人都说她长的像仙女,这一传十,十传百,结果我们屋子一下子来了好多人,甚至还有别的寨子过来的,只是为了一睹她的芳容。”
“朵迈确实长的水灵美丽,连我这个同为女人的见了都不免心动,更别说那些男子了。”在一旁斟酒的木果也对这个外来女子赞赏有加,不知是欣赏还是嫉妒。
“可这件事却令我阿爸十分困扰,每天要接待很多客人,而这些人来的目的根本不是来看望我们的。”勒干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然后就在前天晚上,家里人一起晚餐时,我阿爸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什么决定?”我和费明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
勒干犹豫了一小会,似乎是难以启齿之事。“我阿爸向我们宣布说,他要娶朵迈为妻!”
“那你母亲岂不是要强烈反对?”费明担心道。
“费明警官,我母亲在10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噢!抱歉!”费明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如果你父亲是单身,那迎娶一个新的妻子,也并不为过吧?”
“在你们那边可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可在我们景颇族,这婚嫁都有严格的要求,我们男子,只能娶那些‘丈人种’姓氏的女子。”
“丈人种?这是什么意思?”我对此十分好奇,世上竟还有这等事,闻所未闻。
“比如我和勒诺,我们是勒排姓的,只能娶木如姓的姑娘为妻,我的妻子和弟媳,木果和木兰,就都是木如姓的。我阿爸也和我们一样,只能娶木如姓的女子过门,其他姓氏的都不能娶,更别说是外来的女子。”
“现在都提倡婚姻自由了,你们这样比封建包办婚姻都要苛刻。”费明完全不理解为何他们要施行这样的婚姻制度。
“我们也没办法,这是老一辈几百年传下来的规矩和传统,一旦破坏了,会受到族群的责难和排挤。”
“勒干兄弟,你父亲宣布这个消息之后发生了什么?”我打断了关于婚姻制度的讨论,现在需要的是更多案子的线索。
“我和弟弟当然都是极力反对。朵迈虽然嘴上没说,但看神情也是一脸的不悦。我阿爸是我们这个地方的崩督,寨子里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他见不得别人违背他的意愿,对我们的反应他很失望,结果那一晚大家不欢而散。”
“勒干,你们最后一次见到父亲就是在那时嘛?”
“不是。晚饭后,我去了山坡上父亲的房间。”
“你去找他做什么?”
“我希望能说服他打消这个念头。可我阿爸这次是十分地固执,铁了心地要娶朵迈,简直像中了魔似的。我俩在屋子里大吵了一架,之后我就跑出去了。”
“那你的父亲是在何时身亡的?又是谁第一个发现的?”我问到了关键问题。
“第一个发现的就是我。我跑出去之后在寨子周围逛了一圈,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于是我赶紧跑回来。那时已经有些晚了,我看到阿爸的屋子里还点着灯,于是过去看了一眼。这一看却令我终身难忘,我透过窗看到阿爸趴在地上,身上插着一把长刀,在他身边躺着一个女人,后来进去我才知道那个躺着的女人就是朵迈。”
“然后你们就认定凶手是朵迈?这也太草率了。”费明在一旁强调。
“可是,我进去之前阿爸的整间屋子是封闭状态的,门和窗都被锁了起来。进去后我发现钥匙就在我阿爸尸体的旁边,除了他们两人,外人根本进不到这个屋子,这简直就是一个密室。凶手除了朵迈,还会是谁呢?”
密室杀人!如果勒干所说的情况完全属实,那这起案子俞卉娜是凶手的可能的确非常高,她有动机,为了逃脱勒扎的*婚,更有充分的作案时间。可我要证明的是俞卉娜不是凶手,那凶手是通过何种手法,杀死死者后脱离现场,又如何建成密室?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23个小时,我是否能替俞卉娜躲过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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