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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嘈杂的声音,王宇心里不由一紧。
当下加快脚步,当他走近葛记,却看到葛记外的大街,围着许多人。
里三层外三层。
看到这情况王宇不由一愣。
“这是什么情况?”
咣咣咣
只听人群中一阵铜锣响。
王宇就更奇怪了。
难道是有人要在葛记门口卖艺吗?
由于人多,看不清人群当中的情况,王宇踮起脚往里面瞧
却看到一个身高足有七尺(两米一)壮如铁塔的大汉,正敲着一个铜盆。
王宇一瞧,想起这个壮汉名叫熊断江,乃是武山县中有名的一个泼皮,这熊断江还有一个弟弟叫做熊覆海,也是个泼皮。
这兄弟两人,虽谈不上坏事做绝,但是凡是能想到的刁钻龌龊的勾当他们都干了一遍。
欺行霸市,欺凌弱小……
兄弟二人在这武山县中也是小有名气,他二人自个并称“应州双雄”
应州一府十三县,武山县只不过是应州府的一个偏远小县。
偌大的应州,卧虎藏龙。
这两兄弟,连武山县都没走出去过,在这应州自然排不上号。
王宇曾听说,“应州双雄”这个诨号叫出去没多久,两兄弟就被一个路人一顿好揍,那路人打过兄弟二人之后,说了一句,“我在宜阳县和兄长被并称,“宜阳双秀”你们两个废柴,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号称“应州双雄”,岂不是要压我们兄弟一头。”
自那以后,“应州双雄”这个诨号,两兄弟自然不敢再用了。
这出来闯荡江湖,没有个响当当的诨号还怎么混,武山县的百姓,发扬人道主义精神,给这兄弟二人起了个响当当诨号“武山双熊”
这个“熊”字,一语双关,不但指出了兄弟两人的姓氏,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这兄弟真的很“熊”。
兄弟两人一向欺软怕硬,又处处吃瘪,过往种种,经过百姓的层层渲染,几乎成了武山县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料。
王宇记得他上一次见这熊断江的时候,这位仁兄去飘香酒楼闹事,被那个看起来胖乎乎很和善的李掌柜打的哭爹喊娘。
没想到今日会在这里看到熊断江。
看着熊断江敲铜盆滑稽的样子,王宇心中不禁一乐。
“几日不见,这逗比难道已经洗心革面,打算靠卖艺为生,就此重新做人了吗?”
咣咣咣
熊断江用力的敲打着铜盆,将周围乡亲的目光全吸引到他的身上。
“走过路过的乡亲们,今个儿我们兄弟二人,吸引大家前来,是为了让大家帮忙做个见证。”
围观的众人不语,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熊断江,看他能说出个什么花样。
熊断江说道:“前些日子,我兄弟覆海,在这葛记兵器铺买了把刀,仗着这一身本事,在城外王员外家,找了个看家护院的好差事,那王员外家的护院与我兄弟较量,众位乡亲,我那兄弟覆海年纪虽不大,一身武艺却已经登峰造极,名扬应州府,赢他一个小小的护院,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哪想那买来的刀剑不济事,只一招,买的那葛记的刀它就断了……”
王宇听着不禁觉的有趣。
这熊断江摆明了是来找葛记的麻烦,却偏偏要扯出个王员外,扯出个比试来,搞得自己好像是吞了天大的苦果似的。
王宇目光在人群中搜寻,这熊氏兄弟无利不起早,上门来找葛记的麻烦,背后当有人指点。
搜寻一圈,王宇果然找到了躲在临街茶馆里冷眼旁观的熊慕武。
看到熊慕武,王宇心下安定。
之前熊记一心想要将葛记逼出武山县,对今天这种局面王宇和葛铁柱早有预料。
虽然过程和想象中略有偏差,但还不算离谱。
心里有底,王宇便打算当成乐子来瞧。
只听熊断江道:“覆海,将你买的那把刀拿来给大家瞧瞧。”
“大家看,这就是我买了那把刀,足足花费我三十两银子呢,没想到只用了一次,就断了。”一个同样健壮的大汉,拿着一把断成两截的断刀向众人展示。
“这兵器,乃是咱们习武之人的第二生命,一把劣质的刀,拿在手里,就相当于将命交给了别人。”熊断江一脸激愤的道:“我兄弟付了银子,这葛记却以劣充好,险些让我兄弟送了命,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我带着兄弟特地来讨个说法!”
众位乡亲冷眼旁观。
葛断江一脸激愤的道:“乡亲们,你们说这个说法该不该讨!”
众人依旧无语,饶有兴趣的看着熊氏兄弟二人。
武山县县城长不过六里地(三千米)宽不过四里(两千米),巴掌大点地方,两兄弟一直在县城里厮混,众乡亲对他们品性都有耳闻,谁还看不出他们那点花花肠子。
熊断江眼看着独角戏唱不下去,急忙向人群中使了个眼色。
“对,讨个说法!”
“讨个说法!”
几个混在人群中的青皮大叫起来。
熊断江眼看着“群情激奋”当下道:“覆海,敲门,叫葛记的葛铁柱出来,给我们个说法。”
砰砰砰
熊覆海答应一声,用力敲起了葛记的大门。
葛铁柱自从得了王宇的铸刀工艺,这些天一直加班加点的在家里铸造刀剑。
外面出来这么大的事情也竟然没人出来查看。
那熊覆海敲了两下,大叫道:“大哥,葛铁柱不出来怎么办?”
熊断江道:“哼,想来是那葛铁柱自知理亏,不敢出来见人,覆海,给我砸,砸了他的铺子,葛铁柱想做缩头乌龟,咱就砸了它的壳看他出不出来。”
“好!”熊覆海嘿嘿一笑,一脸兴奋。
熊覆海抬头看到葛记门额上的招牌道:“兵器铸成这样,这匾也没必要再挂了。”
说着一拳轰向葛记的门匾。
熊覆海一拳轰出,“砰”的一声巨响,葛记门额上的那块大匾便掉在地上。
熊覆海这一拳极为生猛,连门额都被他一拳轰碎,只是那匾却不知是什么木材打造,在熊覆海的一拳,竟然丝毫无损。
一拳未能轰碎牌匾。
熊覆海有些着恼,“什么鸟匾,这么结实。”
又一拳向匾轰去。
一块匾,不过一块木头,价值不过三两。
即使武山县手艺最好的木匠王虎让王师傅亲手打造的匾,再添上袁师傅亲手刻的字,那也不过十五两银子。
葛记的这块匾,不是王师傅打造的,也没有袁师傅刻的字,又挂在外面风吹雨淋十几年,对于旁人来说它或许一文不值,可对葛记的主人来说,这匾就是门面,是脸。
砸匾,就是打主人家的脸。
“住手!”王宇本来还是一副看热闹的心态,但是看到那熊覆海竟然要砸葛记的匾,这热闹便看不下去了。
王宇一声暴喝,那熊覆海回头有看了他一眼,竟然理也不理,砂锅大的拳头,一拳向牌匾轰去。
由于围观群众太多,王宇又处在圈子的最外围,眼看着阻止不急,正在这时,“砰”一声。
一件事物,向着熊覆海飞去。
熊覆海听到风声,匆忙变招,一拳向着那飞来的事物轰去。
嘭
一声闷响,那事物被熊覆海一拳轰飞,可熊覆海的身子也不由向后倒退一步。
一看,那飞来的事物,竟是一个巨大的铁锤,铁锤落在地上,竟将青石铺成的地面砸的皲裂。
“哪个……”熊覆海恼羞的大叫起来,不等他说完,“吱呀”一声,葛记破烂的大门被推开,一个身材魁梧,膀阔腰圆的红脸汉子出现在众人面前,这汉子赤裸着上身,皮肤赤红,身上似带着一股灼热的气浪,“熊断江,熊覆海,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竟也敢找我葛记的麻烦!”
这红脸汉子自然是葛记的掌柜葛铁柱。
葛铁柱冷冷的看着武山双熊,也不言语,可这熊覆海,熊断江两兄弟竟然不敢他对视。
葛铁柱不语,可他身后的葛二蛋看到自家被破坏的门额,顿时气炸了肺,“熊断江,熊覆海你们欺人太甚!”葛二蛋出来的时候手里竟还提着一把“二蛋刀”,他大叫着,一刀就向离他最近的熊覆海劈去。
葛二蛋这一刀劈的凶狠,刀刃破空,发出尖锐的声响,熊覆海瞳孔不由一缩,丝毫不怀疑这一刀会将自己劈成两段。
无奈之下,熊覆海只能后退,只是他退一步,葛二蛋刀也跟着进。
“你这个二愣子!”熊覆海冒出一身冷汗,心里忍不住怒骂。
面对这如影随形的一刀,熊覆海只能再退,却不想他光顾着退,脚下踩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葛二蛋不饶惹人,一刀劈下。
熊覆海也是有了名的泼皮了,打架的场面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可是面对这一刀,他不禁胆寒。
璀璨的刀光在他眼中亮起,那一刀,经结结实实的劈了,避无可避。
“完蛋了!”熊覆海心里哀嚎。
砰
关键时刻,一把长剑挡在了葛二蛋的刀前。
挡下这关键一刀的,正是熊覆海的哥哥熊断江。
只是
这一剑,虽然来得及时,可是刀剑相交,那把二蛋刀,竟然毫无障碍的突破长剑的阻挡。
“当啷”一声。
熊断江脸色瞬间变的苍白,他手里,只剩下半截断剑。
在众人以为,葛二蛋一定会将熊覆海劈成两片的时候,长刀却轻轻从熊覆海的身上划过。
这一刀举轻若重,看似凶猛,确是高高拿起,轻轻落下,骗过了所有人。
熊覆海吓得面无人色,却发现那一刀根本没伤到他半根毫毛,又不由又恼羞成怒。
“葛二蛋,你!”他一跃而起,想要找葛二蛋麻烦。
只是这一站起,只觉的腰间一松。
那肥大的裤子就掉了下去。
白花花的大屁股就那么暴露在围观群众的眼里。
人群里一个腰肢如水桶的大婶,啐了一口,骂道:“呸,忒不要脸!”
“不要脸!”一个满脸皱纹的大婶,一脸嫌弃的道。
“萝卜丝!”有人道。
“什么萝卜丝?”有任务呢。
“嘿嘿,你看,那话儿像不像萝卜丝!”人群里有个猥琐的家伙低声说了一句。
“萝卜丝!”
“哈哈,真像!”
仔细一观察,围观的众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震天的哄笑声。
这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熊覆海事出之后怔怔的发呆,直到听到众人的笑声,这才狼狈的将裤子提起。
一看
自己的腰带已经断成了两截。
刚刚那一刀虽然没有劈在他的身上,却将他的裤腰带斩断了。
熊覆海想起那凶猛的一刀不禁有些后怕,若是那刀再偏上那么一丁点儿,那断的就不是他的裤腰带,而是……
“萝卜丝!”
“哈哈,倒是真的很贴切啊!”
有反应慢的,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来了个笑声二重奏。
熊覆海险些一口老血喷出,大叫一声,“葛二蛋我和你拼了!”
手里多了两件兵器,却是两把打造精致的短剑。
熊覆海气势汹汹的向着葛二蛋冲去,可是刚冲出去两步,那裤子又吧嗒掉下去,裤子肥大,熊覆海踩着自己的裤子上,“砰”的一下,结结实实的摔在了一跤。
哈哈哈哈
场面颇有喜感,街上围观的众人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葛二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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