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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玉泉镇,八泉客栈。
红色,是新郎新娘的嫁衣,带着喜庆,也是血衣的标志,带着悲凉。
玉泉镇今日无人结婚,那两个穿红衣的也不是情侣,那今天八泉客栈的两抹红色,就不会太喜庆了。
客栈的楼上只有一个白衣男子,本来有很多人,都被白衣男子撒到楼下的银票吸引走了,白衣男子就是萧一天,不仅客人走了,连自己的同伴都走了,那条金色长毛犬也消失了,只有他自己在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两名红衣男子来到二楼,其中一个满脸是汗的男子,站在楼梯口,站着不动了,另一名男子走向最里侧,靠着窗户的萧一天。
“一人喝酒,想必很无聊吧?”红衣男子说完,做到一天对面,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一天看了看男子,说道:“我想把我这一生的酒都喝光,再去死。”
红衣男子,微微一笑,说道:“以你的酒量,一天恐怕喝不完吧?”
一天放下酒杯,无奈的摇摇头,说道:“薛老大,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这种已经金盆洗手的刺客,得罪了谁?”一天完全没有一丝平时的神气,一脸惶恐的看着眼前的人。
薛老大是血衣的首领,自从武林的各大门派消失之后,血衣已经是武林的新霸主。
薛老大看着一天,说道:“死无常,生无常,这本来就是刺客之道,你以为躲在小小的西门镇,真的能躲一辈子。”
一天问道:“鎏金刀的传闻是你散布的?”
薛老大仰头倒下一杯酒,看着一天,点了点头。
一天看着薛老大,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出来。”
薛老大将酒杯放下,轻蔑的看着一天,说道:“不是非要引你出来,在西门镇里也是可以解决你的。”
一天想了想,苦笑一声,问道:“没想到,西门镇也有你的人?”
薛老大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种人也配做酒葫芦的徒弟,实话告诉你,西门镇就是我建立的,方重只是我的棋子罢了。”
一天最听不得别人说自己同门坏话,怒气冲天的站起来,激动地说道:“胡说八道,要杀就杀,别污蔑我师兄。”
薛老大呵呵一笑,说道:“师兄?这个世道哪还有什么师兄,不过我这个人就喜欢看到别人崩溃的样子,就让我来好好说说你那个师兄。”
话音刚落,一天攥紧拳头,冲着薛老大一掌劈下,同时施展外凌空准备跳到一侧,伺机而动。
可是薛老大根本不给一天任何反抗的机会,突然抓住了一天的前臂,用力一扯,一天就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一口鲜血吐在碎裂的前臂上,一天痛苦的呻吟着。
如果是普通人的手劲,根本不会把骨头攥碎,可是薛老大却不是一个普通人,仿佛自从在江湖上出名,他就是一个神,一个没有人可以抗衡的神。
薛老大走到一天面前,拉过一个椅子,擦了擦手,说道:“你还真急着去死,别急,我告诉你真相,也是想让你死的明白点。当初你们去刺杀不死谷的谷主,就不觉得太容易点吗,如果不是我的帮助,你们在那天,就已经死了,你的师兄方重接受了我的条件,所以这次是他引你出西门镇的,因为他不想你的死引起动乱。告诉你,整个天下都有我的棋子,你这种耍小聪明的蚂蚁,我掐死得多了。”
一天强忍着疼痛,坐了起来,呼呼的喘着气,一天问道:“那你为何今天才杀我,是你的主人让你做的吧,你也是一条走狗吧?”说完哈哈大笑,不过笑的咳嗽起来。
薛老大并不生气,静静地听完,悠悠的说道:“索性都告诉你吧,你是太祖皇帝的私生子,你本来是要逼他退位的筹码,可惜啊,明朝的太祖皇帝,也就是你爹已经死了,皇宫还封锁着消息。我觉得现在的你没有利用价值了,相反你还知道我的历史,你可是个隐患,所以你必须死。”
一天其实知道,自从在楼下见到薛老大,他就明白自己的死期到了,自己的报应到了,只不过没想过会是这样悲凉,没想到自己活着最大的用处就是当做一个筹码,还有方重的笑脸,仿佛还和自己面对面的坐着,喝着酒,可是仅仅片刻的功夫,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成了假的,什么........
一天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脑子里已经止不住思绪,那些在他脑子里乱窜的东西,仿佛要冲出脑壳,痛,比断了的前臂还痛。
心,仿佛已经停止了跳跃,血液,仿佛已经凝固,冰凉,血衣带来的冰凉。
薛老大看着眼前已经崩溃的一天,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你的使命到此结束了。”
薛老大半蹲着身子,伸出手掌,整个手掌变得通红,仿佛有血渗出皮肤,随后向一天的胸膛刺去。
这一掌,会结束曾经风光至极的风流刺客凌鸿的生命,会结束而今金盆洗手的西门侠客萧一天的生命,会结束当今皇朝朱家血脉的生命。
这时,客栈飘来一阵疾风,疾风中带着一句话语:
“葫芦仙,糊涂路,死一人,留一物,难做浮屠,难得糊涂。”
疾风来的迅速,走的突然。留下了一句话,带走了一个人。
薛老大看着眼前的一天突然消失,脸上青筋暴起,一脚踢飞了身边的桌椅,两眼盯着窗外,恶狠狠的说道:“死葫芦,你个死老头子居然还不死。”
当有人一口气说了某个人三个死字,是真得非常想让他死。
风葫芦带走了一天,不过风葫芦并没有在这,也没有第三个人在这,一天是被风葫芦的意识带走了,这不是武功。
葫芦仙,可能就是一个神仙。
当戈冰和抱着铁钉的蛋白蛋回到八泉客栈的时候,却看到,客栈里空无一人。
玉泉镇的西街没有夜市,也没有舞龙队,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麦田。
戈冰很生气,因为萧一天一个时辰以前说,西街有夜市,很热闹。
可是戈冰去了以后才发现什么也没有,戈冰现在特别想掐死一天,揉碎一天那张充满坏笑的脸,可是戈冰不知道,那个快二十岁却玩性不改的萧一天,刚刚是故意支开他们,刚刚又救了自己一命。
可能戈冰已经没有机会和萧一天算这笔账了,算这笔只有开始,没有结局,只有收入,没有支出的荒唐帐了。
清晨,西门镇,凌门书屋。
屋子里只有一个人,是萧一天的大师兄,是西门镇的首领,方重。
方重手里拿着一封影子门的书信,书信只有几个字。
山西玉泉镇八泉客栈事件,萧一天昨晚死于薛老大之手。
几点眼泪打湿了书信。
虽说男人的眼泪堪比真金,但是这几点眼泪还不足以换一条人命,一条和自己出生入死过的兄弟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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