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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紧急,师父现在在王楼山的火部地堂,要召集众位师兄。”
“何事?”吕鹤延惊问道。
“我也不清楚,听说好像是泉州出了事,有重阳宫的高手到了泉州,水部的天、明二堂都被毁了。”
“妖人!”吕鹤延低了声音,狠狠地喝道,随即对那少年道,“你带路,我们这就前去!”
那少年不再说话,在前面领路,两人的身影极快地消失在黑暗里。
到了城门口,居然只有一个卫兵在那里执守。吕鹤延上前叉手行礼道:“熊熊圣火,同归光明。”
“明尊照耀,暗魔不生。”那卫兵急忙回答,又悄声道,“其他的人在城上睡觉,教友要出城就尽快去罢,只怕不到明早是进不来了。”
吕鹤延点头,和那少年一起出城,直向王楼山的方向去了。
进了山,又越过两重小岭,两人才停在一栋静静的宅子前面。在这山里本来只有少数山民,不该有这么大的宅子。而宅子的四窗里看不见一点灯火,死气沉沉的倒像根本没有人居住一样。吕鹤延疑惑地看了少年一眼。少年却点头道:“没错,公子不知道,这就是我们火部的地堂了。”说着就要上去喊门。
吕鹤延却忽然拉住他道:“我看你的相貌,似乎以前见过。你又叫我公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少年道:“我是师父座下第七个阿罗缓,比公子迟了三个月入教。公子见过我的,不过次数不多。我平时就在公子家的厨房里烧火洗摘,名字叫李豆儿。”
吕鹤延恍然大悟,松了手道:“原来如此,既然是我教中的教友,便不必再以公子称我,你叫我师兄,我叫你师弟好了。”
一声低笑从那栋宅子里送了出来,相隔甚远,却听得一清二楚。有人说道:“不错,本当如此,鹤延,师父果然没有收错你。你和豆儿进来吧。”
吕鹤延听得是师父的声音,不敢怠慢,急忙和李豆儿一起上前。门微微闪开一条缝隙,他二人一进去,立刻又闭合了。屋里只有一盏小油灯,影影绰绰已有五六十个人聚在里面,其中只有十几个是吕鹤延曾见过的,可是看见其他人也一起叉手在胸前行礼,吕鹤延便知道那些也都是明尊教的教友了。
一个中年汉子正站在桌前,个子不高,看上去相当精悍。他一身的白衣,微笑着看向吕鹤延,又很有几分儒雅。吕鹤延急忙上前道:“师父,到底出了什么大事?”
汉子招呼众人坐下,才缓缓说道:“今日在此的都是我明尊教火部的教友,乃我教在开封的支柱,大家彼此或许不曾相识,但是明尊在上照耀我等毫无分别。无论贵贱,大家俱是世间的义人,我也信得过众位。不必再隐瞒,今日请各位星夜前来乃是要商量一件事关我教存亡的大事——我教地藏佛使前些日子在终南山下的祖庵镇被人杀了。”吕鹤延大惊道:“地藏佛使在教中和师父比肩,乃是天下一等的高手,怎么会为人所杀?”
汉子叹息道:“你等虽然修习我教的神功,但还不是武林人物,不知道江湖之大,能人倍出。我教的神功虽然神妙,可是仓促习练,起初进步虽快,要成为绝顶高手,终还是要假以时日。地藏佛使的武功虽然远远在你等之上,可是与武道中的一流人物对敌,只不过是个平手。而且从死状来看,杀他的乃是昆仑山的雪煞天剑气,天下第一剑宗!”
教众中有一人急忙道:“前些日子搅乱白衣大会的人,好像也是用的昆仑剑术。”
汉子沉沉点头:“不错,而且明力尊者也已经惨遭毒手!”
下面更是一片哗然。
汉子微微摇手止住众人的议论,又说道:“在为师看来,白衣大会上焚烧活人委实太过残忍。可惜那些终南山的妖人惑乱人心,刺探消息,令明力尊者恼怒不已,为师不敢多劝。想来正是此事激怒了昆仑山的高手,那日现身的四人中,有一个好像就是昆仑剑宗的宗主魏枯雪。本教能人虽多,却也只有光明皇帝陛下对魏枯雪可保必胜。这次祸事大了,我刚从泉州回来,那边的水部的天、明二堂所有弟子尽数被杀,下手的人似乎是终南山的高手,武功不在为师之下。本教日日势大,却四处火起,不能不让人忧心如焚。思考再三,诸位是我教中精英。开封却是朝廷重地,禁卫森严,难举大事。各位在这里没有用武之地,何不随我南下泉州,重建水部光明二堂?妙水尊者深孚众望,为师最为赞赏。我等投入水部,只等光明皇帝驾下,共襄义举,破暗除魔,岂不是大好?”
他环视众人,只见众弟子都默默点头,丝毫不见犹豫的神色,不禁大感欣慰。转眼身旁,却看见吕鹤延神情恍惚。他摇摇头,拍了拍吕鹤延的肩膀道:“鹤延,以你的家势,入我明尊教确实委屈了。留恋富贵人之常情,你如果不愿意去,为师不会勉强你。”
吕鹤延猛然醒悟过来,慌忙道:“弟子不敢,弟子只是忽然想起一个人,觉得那人的武功好像正是昆仑山的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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