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纵然剑仙,也有被酒菜堵嘴的时候,”魏枯雪大笑,也不推辞,入了首席,叶羽也揽衣坐下。
“先敬三钟,聊表歉意吧?”谢童斟上烈酒,一一饮尽,将杯底亮给魏枯雪二人看。她现在作女儿装束,举止之中反而更见英姿。
“希望接下来不要是再敬三钟以贺相逢。”魏枯雪说着,三杯已经下肚。而叶羽三杯入口,简直和喝水一样淡然。
“你只有喝酒最像我昆仑山的弟子,如果你出剑有你喝酒一半的风采,我这个师父也就没用了。”魏枯雪称赞自己的徒弟道。
“师父你如果天生不会说话,武功至少比现在高出一倍。”叶羽静静地回应师父。
“可惜,当饮一钟。”魏枯雪笑,又是一杯下肚。
夜色渐深,酒意渐浓,谢童也不像起初那样赌气。她颇有主人风范,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之余,斟酒盛汤的手段极其麻利,而叶羽已经足足和她喝了两斤烈酒。他不动声色地杯到酒尽,谢童的脸却烧得通红,到后来,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叶羽的沉静,满脸都是无可奈何。
“谢小姐,我知道你记恨我这个徒弟摸了你的手,不过你要是想灌得他出丑,还是等来生罢。”魏枯雪苦笑着自斟自饮。
谢童叹口气,摇摇晃晃着起身道:“在下已经饮过了量,贤师徒先在这里歇息,明天我带贤师徒游览开封可好。”
“不好!”魏枯雪忽然接口道,他抬起头来看谢童,一双醉眼竟然是闪亮的。
“不好?”
“我不知道掌教真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可是半个月前我和他相谈于终南山的时候,他话里隐约有未尽之意。今天谢小姐身为终南门下,应该知道我们师徒为什么而来,可是一桌美酒,只谈风土,不见真章,魏某可是有一点失望啊!”魏枯雪淡淡地说道。
“好!魏先生果然不是普通人。”谢童想了想,嫣然一笑,一时间似乎醉意尽去。她接着道:“师尊并非有意隐瞒什么,只是我们重阳宫为了光明皇帝即将带来的劫难,十五年前就开始着手准备,其中的艰辛我不说魏先生也明白。现在光明皇帝或许就要再现,而魏先生隐居昆仑山多年,却忽然带剑直上终南。除了江湖传闻,师尊对魏先生一无所知,有所犹疑也是难免的。”
“难道我们会是明尊教的探子么?”叶羽冷笑着挑挑眉尖。
“不敢,以贤师徒的武功,无须屈尊于明尊教门下,但是此事关系千万苍生,无数生灵,家师谨慎从事的一份心意也请两位谅解。”谢童歉然道。
魏枯雪摇头苦笑:“小丫头,所谓千万苍生,无数生灵在你而言不过是说说罢了,只怕你所知的还没有魏某所知的一半,你也不会知道为什么仅仅光明皇帝的名字就足以让我和你师父惊恐不安。如果再这样徒费时日,真的让光明皇帝重现于天下……光明煞灭的一日,就是你我抱憾九泉的一天!”
谢童姣好的脸儿忽然变色,沉吟良久,恭恭谨谨地对魏枯雪抱拳道:“晚辈知道了。”
“那么开封的明尊教,到底动静如何?”
谢童想了一下,缓缓道来:“据说十三年前,开封就有所谓牟尼教众,近来又称牟尼明尊教,宣讲经文,传授术法。有人说开封周围明尊教众不下五万,多数都是汉人。可是问起来却全无头绪,极少见过有人自称明尊教众,即使偶尔有,那人也很快就不知所终。自去年以来,夜里偶尔有人白衣乌帽,提着所谓‘光明火’的灯笼穿街过巷,念一种奇怪的经文。可惜往往有武功极高的人跟随,晚辈武功低微,不敢贸然去探问究竟。只是传说明尊教的术法可以让人一夜之间学会隔空击物的上乘武功,一个普通书生只要练习几个时辰,便足以距离三尺远近一掌击碎青砖。而那对于劈空掌的传人,也得是十年苦修不可!而明尊教内似乎更有数名高手,武功鬼神莫测,只是绝少出手。”
“你还不知道,有时候人一梦醒来就可以焚灭天地。”魏枯雪幽幽地说。
“一接到家师的消息,晚辈就已经通知一些师兄弟去查访,相信过些日子会更多的有消息。”
“好!”魏枯雪懒洋洋地笑了,“看来我们只好在这里睡觉了。”
“晚辈告辞。”谢童脸上紧张顿去,又恢复了浅浅的笑容,施礼之后退出门外。她轻轻吁了口气,向自己的卧房走去,刚走了几步,忽然听见背后有呼吸声。谢童大骇,转身一看,叶羽正站在那里。
“叶公子,夜这么深了,你不睡,跟着我干什么?”谢童疑惑地睁大眼睛看着叶羽,小心地试探。
“家师说夜寒露重,让在下送姑娘回去。”叶羽冷冷地说道,那副神情,不像要去送人,倒像要去送葬。
夜色幽深,远处偶尔传来夜猫子诡异的叫声。开封城内一片寂静,正是万家安睡的时候。
谢童已经足足洗了四次澡,洗去了身上所有的薰香气味。她立在屏风后,褪去身上在“铭丝坊”定制的中衣,将一件质料普通的中衣上了身。然后解开头发,对着镜子精心地梳成男子的发髻,用一枚简单的银簪锁住。最后才将一件雪白的袍子披起来,束上了袍带。
(https://www.biquya.cc/id33695/1840823.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