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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轩被柳正源的激动吓了一跳，一方面是没料到他对药方这么狂热，另一方面，他虽然大概按网上一些医药信息估摸了一下成药后的价值，现在看来，显然可能是低估了。
想了想，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
“柳老你觉得这药方效果和市场前景怎么样？它可以进行批量生产，或者中成药剂吗？”
“好！简直是太好了！”
柳正源再一次赞不绝口，不减激动地说道：
“虽然具体药效要等到成药和试验后才能确定，但我老头子也算初通药理，光是从这单子上的君臣佐辅的巧妙和各类药材的用量精准——就没见过有比这更速效和低成本的止血药，而且还难得兼具益气效果，可以内外兼用，效果绝对胜过国内最好的剑南白药！”
“而且这方子上选用的药材基本都是最低廉的常用药，成本足够低廉，而且不添加任何化学和激素之类的中和催化剂，别说过敏和反作用了，就算调配后当做保健药全方面推广都行！”
好不容易稀里哗啦说了也夸了老长一段话，柳正源才算稍微冷静下来，有些尴尬却充满紧张和期盼地看着陈轩：
“这药方价值无可限量啊！轩子，如果你拿到那些大厂大药企卖，三五百万现金随便就能拿到，你，你真的想交给我们五柳这边生产？”
三五百万吗……
陈轩可以确定自己是低估了这些在修真传承中只属于边角料信息的价值，都快超出近10倍了，而且相对成药后的巨大市场名望和盈利预期，这点钱根本就是连零头都算不上。
他能理解老人的紧张，相比于药方的前途广大，五柳药厂这种完全破落的小家子根本挖掘不出它的潜力，也不是随便谁都能将这种名利双收的好事当石头打水漂玩耍。
不过，他还真的就志不在此，入股药厂除了想帮柳嫣外，更多的还是打算为自己收集和培育药材找一个明面上的掩饰渠道。
这本来就是他这次出来的主要目的，否则也不会这么巧随身带着药方……
“当然。”
陈轩微笑点头：
“还请柳老再看看第二张药方。”
“好，好！”
柳正源大喜过望，虽然对第一张纸充满了恋恋不舍，却在更大的期盼和好奇下换到下面，然后看到了第二张。
看着看着，老人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这，这……”
隔了好一会，他才为难地抬头看向陈轩：
“轩子，这药方也是同一个出处吗？”
陈轩心中一动，点了点头。
柳正源松了口气，但紧缩的眉头显然没有半点舒缓：
“看来应该是我造诣不够了，这方子按药理推断应该是吊气续命的良药，理论上药效成立的话，应该能补上国内这类药剂的市场空白，完全可以走医院方面的高端路线……就是这里面几样主药的作用似乎……奇了，怪了。”
“轩子，我要去找医书查查资料，你等我！”
话音未落，老人就如同恢复青春着飞快地跑得不见人影，似乎生怕某人强行索回药方一般。
陈轩哑然失笑，摇了摇头。
怎么爷孙俩都是看着冷静，实际冲动得可以……
脑海中突然闪现出高挑小护士刚才苏醒过来时羞愤欲绝的表情，他目光落在身边紧闭的房门上，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抬手轻轻敲了敲。
“柳嫣？”
“……”
没有动静，但里面陡然一紧的细微呼吸声没能逃过陈轩敏锐的听觉。
“我们可以谈谈吗？”
“……你进来。”
松了口气，陈轩推门走进。
只见得柳嫣披着床单坐在床上，侧着头，听到他走进来的声音也没有转过来看他一眼。
陈轩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知道她是因为衣服被自己撕破的缘故。
“那个……”
“为什么？”
柳嫣淡淡问道。
“呃？”
“你为什么要选这间药厂？”
“我有必要这么选择的理由，不想说谎骗你，但可以保证绝对没有对你、你爷爷和这个药厂不利的想法。”
陈轩知道她是听到了刚才房间外面的对话，想了想，缓缓说道：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法解释。药方是我最近才得到的，想试试看是不是能投入市场。选择这里，一方面是我资金有限，选不了大厂；另一方面是我还有其他事要忙，也不是专业人士，相比全资收购，入股是更合适的方式；最重要一点，是我在医药界认识的人就你一个，而且非常值得信赖——这样的理由，可以吗？”
柳嫣实际上的心态当然不像看起来表现得那么平静。
她甚至有种晕乎乎的感觉，一时也分不清是房间中这人解释的迷幻药残留药效作用，还是因为迷乱前的一幕幕主动记忆而不知所措，尤其是听到“非常值得信赖”时，心绪更是前所未有的动荡起来，找不到平时的半点冷静从容。
“你……”
柳嫣突然有种又想大声质问这混蛋的冲动，看他还是不是咬死不承认就是昨天救了她的人，哪怕这点在刚才解释时提到迷幻药就已经暴露无遗。
有一点情况是陈轩所不知道，那就是媚体本能影响下虽然会意乱情迷，但那基本是心底中被放大倍化的情绪，如果不是确实有过那些隐约的倾向，柳嫣根本不会在那时候主动“逆推”……
“你准备占多少股？”
柳嫣最后还是压下冲动，转过头来勉力平静地看向陈轩。
“51%，你觉得怎样？”
陈轩微微一笑。
柳嫣的呼吸陡然一紧，皱起眉头认真地看着他，却始终没有找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你是认真的？药厂现在只剩下厂房和旧次代的设备，也没什么独到的主打药物和品牌，根本不可能值一千万，而且你那药方……”
“如果我说，五百万算正式入股帮忙还债，五百万算私人风险投资，药方则算我单方面委托药厂代为生产销售呢？”
陈轩耸了耸肩。
毕竟有着宁扬大学四年经济学和实践的底子，一点点变通的方法他还是能折腾出来的，反正他占51%已经是绝对控股了，只要不考虑上市或者融资，谁也别想从他手里将药厂挪走。
当然，这主要也是不想柳嫣想太多，这妞性子太认死理，万一想歪了或者深感欠了人情，这朋友就不好做了。
柳嫣沉默了，好一会，才终于开口说话：
“帮我买衣服。”
“嗯？”
陈轩表示被这样的神转折吓了一跳。
柳嫣看着他发愣的模样，不知为何，突然一腔复杂的情绪陡然消散一空，整个人都莫名地轻松了起来。
她看着他，第一次的，嘴角俏皮地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你扯坏了我衣服，不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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